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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好過？」

女人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遲夏和駱尋沒動。

「你經常在這兒辦公嗎？」遲夏問。

簡潔大氣，遲夏還挺喜歡的。

「什麼話？」駱尋問。

看到來人的面貌，遲夏和駱尋略有驚詫。

遲夏看出他眼裡的情緒，什麼都沒說，只是輕笑一聲：「駱隊，我們走吧。」

「是。」遲夏說：「那個女人戴著一個相同圖案的胸針。」

遲夏點了點頭，看著後面柜子里的一沓袋子：「這個袋子設計的挺好看的，是你們公司的福利品嗎？」

小姑娘也就四五歲的年紀，奶聲奶氣地回答她：「媽媽，我很會騎自行車的！」

駱尋順著他的話：「怎麼說的？」

「Sally，Sara的昵稱，源於希伯來語，始於《聖經》中的人物薩拉，意為公主，很多人用其當做英文名。」

看他情緒有些激動，遲夏說：「走吧，去你卧室看看。」

女人猛地看了過來。

「剛才那個女人，叫孩子Sara。」駱尋眼眸微沉：「我聽著你當時說，這兩名字一個意思。」

走出了一段路，駱尋問遲夏：「你覺得孫向博這個人的嫌疑有多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沒再停留，率先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孫先m.hetubook.com.com生，冒犯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孫向博心裏很清楚，在他們感情最熱烈的那些年裡，他從不叫她梁老師。

「你還是平復一下心情吧。」駱尋跟他說了一句，快步走過去跟著遲夏進去了。

「孫向博卧室的那個購物袋。」遲夏小聲說：「上面有個兩朵纏繞的白色玫瑰，以及那個英文名字，Sally。」

直到他們路過駱尋和遲夏，遲夏依舊抓著駱尋的胳膊，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這對母女。

遲夏又問了一句：「孫先生，你對梁如清還有感情嗎？」

遲夏又是一笑，快步走了上去，在女人要進門之前叫了一聲：「孫向博。」

孫向博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算……算是吧。」

就在駱尋剛要走上去哄哄孩子的時候，那孩子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孫向博無所謂地甩甩手：「你們隨便看吧。」

這些購物袋以深藍色為底色，使用燙金工藝製作出兩隻相互纏繞的白色玫瑰花，下面是同樣白色的一個藝術體英文：Sally。

女人推開別墅的門，打算把小姑娘先送進去，結果此時那小姑娘茫然而又單純地看著媽媽，又看向遲夏，她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她知www.hetubook.com.com道爸爸的名字誒！」

遲夏扭頭問孫向博：「因為你女兒嗎？」

就在這個時候，大概是孩子的哭聲引起了裏面的人注意，有老人快步走了出來：「怎麼了這是，小囡囡怎麼哭了，誰惹了我家小囡囡？」

駱尋很快就回答了他：「當然，我們也該走了。」

孫向博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是，這些購物袋是針對我們公司的VIP客戶群體設計的，這些是樣品。」

這個老人，他們剛剛看到過。

孫向博第一次主動提起話頭：「我現在很不舒服，如果你們看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

駱尋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正打算從她手裡抽出來，遲夏就又拉著他往前走。

遲夏笑了笑，抓著他走快了兩步，指了指左肩之下：「這兒，跟她的衣服顏色很相近，你沒看出來正常。」

駱尋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實在沒找出哪裡跟昨天不一樣。

女人趕緊蹲下去哄孩子，又要分神對付遲夏他們：「我不認識什麼孫向博，麻煩你們趕緊離開，要不我要叫物業了！」

「我說您的愛人，孫向博先生。」遲夏說。

他停了停：「很擅長冷暴力，不光對我，對孩子，對親戚，甚至對學生和學生家長，我記得有m.hetubook.com.com一次，學生家長為了提高孩子的學習成績，先後找了她很多次，她每次都是一句話……」

「表面上來看，孫向博有很強烈的動機殺害梁如清，但整個過程中他都堅信梁如清是他殺而非自殺，並且希望警方儘快調查，包括我們跟他的交談，他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其實對自己都不利，反而讓我降低了對他的懷疑。」

孫向博莫名其妙：「這……有問題嗎？」

他也沒想著從駱尋他們這裏得到什麼回答，苦笑著：「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變得這麼刻薄，這麼容易出口傷人，她是出氣了，高興了，可我父母到現在都忘不了這話，包括我，我更忘不了。」

「她要進去了。」駱尋轉移話題。

孫向博說：「我習慣辦完公直接睡覺，書房在樓下，我不經常去。

孫向博說著已經生氣了起來：「你們覺得，這是一個人能說出來的話嗎？這是一個兒媳婦能說出來的話嗎？」

「兩位警官……」

遲夏已經走到了樓上，居高臨下看著他：「你是指哪些人？」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朝著來人撲了過去。

女人神色忽然慌亂了起來，板起臉呵斥女兒：「胡說八道！進去！」

「什麼樣的人？」孫向博喃喃念叨：「自尊心太強，鑽牛角尖和圖書，執拗，刻薄……」

「什麼？」孫向博問。

「怎麼了？」

「你這個做父母的都幫不了他，我能幫得上什麼，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家孩子不爭氣，我沒辦法。」

他的卧室隔開了一點空間，放了個辦公桌和柜子。

遲夏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跟他解釋：「駱隊，有些東西只有女生才會看出來，你看我跟昨天有什麼不一樣嗎？」

遲夏搖了搖頭：「不。」

遲夏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除非他足夠自信，並且試圖挑釁警方？」駱尋說。

孫向博卧室的床鋪還是亂的，看樣子他們來的時候他確實在睡覺，床上只有一個枕頭，沒有第二人的痕迹。

「在哪兒？」駱尋皺眉，這個他剛才還真沒發現。

「她跑到我父母跟前說，幫不了我就別拖累我，如果非要讓我為難，他們還不如一死了之來的痛快，反正也活夠了。」

遲夏點了點頭，看到對面走來一對母女，小姑娘騎著小自行車，她拉了駱尋一把，目光在這對母女身上一掃而過。

「前兩年我生意出了點問題，一下子虧了很多錢，當時這套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正巧我父親病了，我拿不出什麼錢，希望她幫幫忙，你們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嗎？」

他們跟上了剛才那對母女。

「Sara，你小和*圖*書心點！」女人慈愛而又關切地說了女兒一句。

孫向博鬆了口氣，送他們下樓，遲夏卻又忽然問他：「孫先生，走之前我還是想問你一下，在你心裏，你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孫向博又站在門口沒進來。

她走上去：「您認識孫向博先生吧。」

三個人走到別墅門口，孫向博把兩人送了出去。

「你們感情很好的時候，你叫她什麼？」遲夏問。

小姑娘被媽媽吼了，癟著嘴，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看的駱尋都有點心疼。

「我……我一直這麼叫她啊……」

孫向博唉聲一嘆：「我，我女兒，我父母，甚至包括她的學生……警官，你知道她怎麼說我父母的嗎？」

遲夏說完，頓了頓，又說：「除非……」

此時駱尋也走了過來，從他的眼神里遲夏就知道這個房間沒有什麼線索。

孫向博愣了一下，笑容苦澀不已：「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媽，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毫無感情吧。」

「什麼叫我沒看出來正常？」駱隊很不服氣地抽出了胳膊：「你別跟我拉拉扯扯的。」

「從我們進門到現在，你對梁如清的稱呼只有兩個，一個是我妻子，一個是梁老師。」

在梁如清家裡的客廳，孫向博和父母的合照里，這個人，是孫向博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