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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聶芊羽先開了口，她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帶著一股文藝氣息，但看向他們的時候還是帶著幾分不悅。

「我心虛？」

孫向博立馬走了上去：「媽，你出來幹什麼？」

孫向博下意識搖了搖頭。

駱尋和遲夏率先走了出去。

駱尋和遲夏觀察著聶芊羽的表情，她頓時臉色煞白，第一時間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孫向博。

「幾歲？」他側了側頭：「別騙我。」

聶芊羽指了指一間房：「爸睡著了，媽帶著孩子進去了。」

她回頭指了指別墅：「我們不用每天出門連前門都不敢走，只能偷偷摸摸走後門，我們不用晚上都不敢出門遛彎！」

「這位女士，你覺得他愛你嗎？」遲夏忽地將目光轉向了聶芊羽。

孫向博頹然地點了點頭，他看向遲夏和駱尋：「警官，我父親剛做完手術，現在還在休養，我們有什麼事還是出去說吧。」

孫向博茫然地抬頭：「為什麼？」

聶芊羽眉頭緊鎖：「你說什麼？誰死了？」

聶芊羽臉色一變：「警察？」

聶芊羽眼睛發紅，冷笑一聲，指著孫向博：「那他的父母呢，他的父母也要偷偷摸摸的，是因為他們欠她梁如清什麼嗎？」

「我……我那段時間，也很忙……」他為自己辯解：「而且她家裡的情況，我又能hｅｔｕbｏok•ｃｏm.ｃom做什麼，你不知道她爸和她弟弟……」

孫母彷彿很相信兒子，她鬆了一口氣：「警察同志，我們一家都是老實人，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要不是沒辦法了，也不會走到現在……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都不喜歡梁如清。」遲夏繼續道：「因為覺得她刻薄，執拗，她鑽牛角尖，她出口傷人。」

「換上吧。」聶芊羽對孫向博說：「這兩位是你的朋友？」

遲夏嗤笑一聲：「孫先生，她早就發現你出軌的事實了，至於你最關心的家產，她是為了給女兒更多的保障，才會偷偷轉移財產，她不是為了自己，她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吃虧。」

孫向博一臉心虛，腦門汗都出來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孫先生。」駱尋冷冷地打斷了他們倆的話：「解釋解釋吧，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沒出軌嗎？」

孫向博一臉無奈：「媽，不是我，而且，我很堅定地認為，她不是自殺的。」

「不。」

遲夏和駱尋沒說話。

「她死活不離婚，是想等女兒結婚，她希望女兒在父母雙全的情況下完成她的婚禮。」

遲夏說完這些的時候，孫向博的臉色早已經青紫一片，包括他的母親和聶芊羽。

她著急地走到孫向博身邊：「出什麼wｗｗ•heｔｕｂｏｏk.ｃom.coｍ事了，怎麼會有警察找你？是不是公司……」

「你沒有關心過她，不是嗎？」遲夏反問他。

「什麼樣子？」駱尋好奇道：「您是說孫向博在一個小區有兩個家的樣子嗎？」

遲夏看到聶芊羽鬆了一口氣。

遲夏嗤聲一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外人在場，孫向博有些尷尬，他推開聶芊羽的手：「不是我的事，出去說吧。」

她看向孫向博：「孫先生，你跟她剛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這樣的嗎？你們剛結婚的時候，她是這樣的嗎？」

別墅的門被打開，是孫向博的媽媽出來了。

聶芊羽臉色漲紅：「是，如果不是她一個人搞得大家都這麼痛苦，我們……」

一個自私的，懦弱的男人罷了，卻又那麼自大，狂妄地將兩個家安置在同一個地方。

孫母推開他看向遲夏和駱尋：「你們是小梁的朋友還是？」

「還有。」遲夏的目光灼熱地盯著他：「我們問過你，你覺得梁如清為什麼不離婚，你說她是不想分家產。」

老太太被戳中了心思，臉色複雜，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發出一聲嘆息。

「芊羽，梁老師死了。」關上門的那一刻，孫向博對聶芊羽說。

在他的目光下，聶芊羽緊握著兩隻手，近乎屈辱地說：「www.hetubook.com.com四歲半了。」

她其實心裏也打鼓，如果這兩個人是梁如清的朋友，那她早就被抓著頭髮問候祖宗了，或者破口大罵，但這兩人態度倒還挺好的。

遲夏扯了扯唇角：「但願如你所願吧。」

「梁老師。」孫向博又重複了一遍：「看起來是自殺，但我覺得，是有人殺了她。」

他哂笑道：「根據孫向博的說法，他跟梁如清分居有三年半的時間，剛才那個孩子，如果我沒瞎的話，至少也有四歲了吧？」

那才是梁如清真正的獨白。

孫向博苦笑一聲：「我用我父母的名義起誓，不是我。」

「是啊，四歲半了。」駱尋挑眉：「他出軌的還不明顯嗎？你們在理直氣壯什麼？」

她眼裡的擔心不像作假，沒有一絲埋怨。

孫母並沒有生氣：「你們這麼說，我們也認，只是小梁這個孩子，跟我們是真不對付，總不能讓我的孩子就那麼……那麼跟她耗下去吧？」

孫向博沉默了幾秒，僵硬地搖了搖頭。

遲夏說：「她從小深受重男輕女的痛苦，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能照顧，甚至讓她死的那麼痛苦，這個時候，你在哪兒？」

看著孫向博鬆了一口氣又點了點頭，她忽然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駱尋開口：「這難道不是因為你心虛嗎？」

「警察。」駱尋說hetubook.com.com：「梁如清死了。」

「這封信里她也說了，等女兒結婚了，她就跟你離婚。」

「阿姨，您跟你孫女孫琳的關係怎麼樣？」遲夏問她。

這事兒換在誰身上都不好聽，孫向博心虛的脖子都紅了。

聶芊羽，孫向博的出軌對象，小女孩的媽媽，此刻看著孫向博慌張的樣子，她反倒鬆了一口氣，從鞋櫃里拿了一雙拖鞋出來。

遲夏看了駱尋一眼，駱尋拿出了她在梁如清書房塞到自己手裡的另一封信。

他看出來了，這女人現在很生氣。

「爸媽呢？」孫向博先問她。

「不是你就好……」

「琳琳啊……」老太太神色閃爍了一瞬：「她是我孫女，我肯定很疼她啊……」

十分鐘之後，孫向博滿頭大汗地跑到了這棟別墅。

遲夏搖了搖頭：「孫琳跟梁如清的關係很好，她每周也就回兩次家，偶爾出差還不會回來，所以，她更不可能經常來看望她的爺爺奶奶，或許梁如清也不允許她來，所以你對她，跟你剛剛叫囡囡的那個孩子，是截然不同的感情。」

「不是。」

老太太第一時間看向兒子：「向博，你老實交代，你不要隱瞞，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這下，就連駱尋都看了她一眼。

「誰？誰……誰死了？」老太太踉蹌一下，被孫向博和聶芊羽一把扶住：「小梁？死了？」m.hetubook.com.com

孫向博的腦袋垂的更低了。

「是，她曾經不是這樣的。」

「我們做錯事在先。」

看到駱尋和遲夏，他臉色複雜，緊張，慌亂，又覺得丟人，拖鞋都穿錯了。

聶芊羽臉色變了幾變，她很確定地點了點頭：「我們很相愛。」

孫向博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沒感情那就離婚啊，她不離就靠法律途徑啊，很難嗎？」遲夏淡淡開口：「這世道，一個男人想離婚，有的是辦法吧？」

「是。」駱尋說：「她死了，跳樓，但我們懷疑並非自殺。」

她說：「警官，如果不是梁如清死活不同意跟向博離婚，我們也不至於偷偷摸摸，我跟他本來就是大家都認可的，算不上出軌。」

遲夏看著她，似笑非笑：「他父母的認可嗎，因為你心甘情願地照顧他生病的父親和年邁的母親，你就覺得你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嗎？」

「你知道她為什麼死活不跟你離婚嗎？」遲夏又問。

駱尋實在聽不下去了，更怕遲夏再說出什麼太刺|激人的話來。

「本來就沒感情了！」孫母為兒子說話。

「都認可？」

「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娶她？一開始她瞞著你自己的情況了嗎？」

她那一抹笑讓聶芊羽覺得很刺眼，她擰著眉：「我們沒有哪裡對不起梁如清的，是她一直不放手！這是事實。」

你不仁在前，她何必講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