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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陸寧芷來了興趣：「誰？」

她熟悉，太熟悉了，那個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說的也是這樣的話。

見遲夏還不走，她繼續道：「人有劣根性，又有弱點，誰都一樣，找准那個弱點，誰都能為你所用。」

中森明菜有，她陸寧芷，憑什麼不能有？

遲夏坐了下來：「我有說過嗎，一開始看到你照片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你特別像一個人。」

「老曹，你帶他們上去，我接個電話。」駱尋說著：「遲夏，你等等。」

「咱們儘力而為。」車子拐了個彎，駱尋說。

陸寧芷似乎在很認真的聽她說話：「是嗎，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聽起來，我們像是一路人。」

「但是……」遲夏看著她：「她是美女，也是才女，但總被感情和親情拖累。」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就那麼目光相對，陸寧芷眸光淺笑，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來。

陸寧芷終於怔了一瞬。

她拉起自己的袖子，那上面被家暴的痕迹已經在越來越淡：「他打我的痕迹還沒散，但他卻已經死了幾天了，並且永遠都不會再有對我拳腳相向的機會了。」

她食指戳了戳心口：「愛，恨，慾望，卑怯，勇氣，恐懼，都是成為殺機的理由，總有些東西，會逼你走上你不想走的道，你wwｗ.ｈｅｔｕbooｋ•ｃom.ｃｏｍ有什麼辦法嗎，我又有什麼辦法嗎？沒有的，我們都沒有，我們都是被|操縱的工具，憑什麼要掙扎的是我們，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好。」駱尋說。

「拿上陸寧芷她爸那個案子的資料吧，路上我還想再看一看。」

駱尋很快找到了重點：「她的筆錄里說了，女兒跑了，丈夫要追錢，這兩句話看起來前言不搭后語，但如果聯想起來，或許可以理解為，陸寧芷拿了她爸的錢跑了，她爸追的是人，也是錢。」

林文覺的聲音沉重異常：「老駱，我們這裏發現潘海麗了，在一戶裝修了但業主還沒入住的房子里。」

「不是朱崇亮，是潘海麗。」

陸寧芷笑著看向她：「遲警官，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其實挺喜歡你的。」

遲夏繼續說：「她握著這個真相這麼多年，直到她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想要故技重施脫離苦海，這個秘密就可以威脅到陶翰，利用他的愧疚心裏和對自己的喜歡，陶翰就成了那把真正的刀。」

遲夏心裏嘆了一口氣，陸寧芷這樣的女人，她實在是討厭不起來。

遲夏凝眸沉思，過了一會才道：「她這個時候出現，只會坐實這次的火災案是陶翰所為。」

「我去hｅｔuｂｏok.ｃom.coｍ跟她說兩句。」遲夏說：「你們別來了，駱隊，等我出來咱們就去醫院。」

「你對心理學感興趣嗎？」遲夏準備走的時候問她。

「她就差沒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使的了。」

林文覺說：「不過我建議你們那邊的審訊推遲一點時間，最好等潘海麗醒來再說。」

遲夏問了問曹斌，陶翰進審訊室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說了。」

看到遲夏出來時臉色凝重，駱尋就知道了她的試探結果。

但下一刻，她沒問潘海麗是誰，只說：「嗯，那恭喜你們了。」

遲夏翻看著那堆資料：「沒證據，咱們沒有任何證據，駱尋，咱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她是有罪的。」

「不需要。」

「任何傷口，都會淡的。」她接下了遲夏這句祝福：「就看你願不願意賭一把了。」

駱尋跟曹斌交代了幾句，和遲夏去醫院和林文覺他們匯合了。

遲夏回頭：「那你享受嗎，享受操控人心嗎？」

陸寧芷撐了撐下巴：「不到萬不得已，誰會這麼做呢。」

似乎感受到遲夏的目光，她也看向遲夏的方向，朝她輕輕頷首，還笑了笑。

駱尋說著，把林文覺的電話跟他又講了一遍。

曹斌苦笑：「用情至深，用情至深啊，他進去之前，讓陸寧芷千m.hetubook.com.com萬不要有壓力，讓她好好過日子，他今天的結局，都是報應，應該的。」

「不用。」

中森明菜嗎？

遲夏進了招待室輕掩了門，走到陸寧芷跟前：「需要幫你加水嗎？」

曹斌一左一右帶著陶翰和陸寧芷上樓。

「需要支援嗎？」駱尋問。

遲夏臉色不容樂觀，走過去將所有的資料都歸攏到了一起。

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寧芷又叫住了她。

遲夏把當年的卷宗給他遞過去：「當天他並沒有出車計劃，所以前一晚還喝了兩瓶啤酒，但警方檢查的時候並沒有從他體內檢查出酒精，直到現在這一點都難以解釋，之所以出車，是晚上收到了一份訂單，價格很高，所以他才決定出車的，陶翰當時一定跟他一起出車了，而喝酒的那個人，肯定是陶翰，他前面說了，當時開車的是他，不是他爸。」

陶翰直接被帶到了審訊室，但陸寧芷，此刻人在招待室。

駱尋已經聽到他那邊救護車的聲音：「好，安頓好陸寧芷這邊，我們來醫院和你們匯合。」

「她啊……」陸寧芷笑：「我的榮幸。」

遲夏點頭，往裡頭走：「是不是，測一測就知道了。」

突如其來的訂單，確定了的出車計劃，和必然要出門的陸寧芷和她爸，如果算好一路線和可能發生的ｗwｗ•ｈetuboｏｋ.cｏm•ｃｏｍ一切，這場車禍的發生是必然的，而陸寧芷，則是那個知道真相的人，這樣一來，她就握住了陶翰的軟肋。

「陶翰喜歡陸寧芷。」

駱尋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對方這時候拋出潘海麗，其實是為了讓陸寧芷在這件事裏面能獨善其身。」

車子開進警局，曹斌率先帶著陶翰下車，遲夏下了車才拉開了陸寧芷那邊的車門。

遲夏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沒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忽的說了句：「我們找到潘海麗了。」

遲夏轉身出去了。

遲夏沒再說話，直到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她才放下資料，猛地看向駱尋：「駱尋，或許陸寧芷父親的死，和火災案是一個道理。」

駱尋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你是說……」

「活的。」林文覺說：「但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已經聯繫醫院了。」

「而且當時陸寧芷他媽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所以她的筆錄並沒有被採納。」

遲夏扯了扯嘴角：「恭喜你。」

「遲警官。」

但沉浮過後，人總要有向死而生的勇氣。

遲夏沒說話，她起身往外走。

陸寧芷想都不想就搖了搖頭：「遲警官，我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人心這種東西，見多了就懶得活了，這個世界又臟又爛，究其根本，根源都在這兒。」

遲夏往招wｗw•h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m待室的方向看了看，陸寧芷妝容清淡，打扮得體，正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她也沒等駱尋的回答，注意力很快放在了那堆資料上，又道：「就算找出破綻，也只能了解她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聽到這個名字，駱尋眸色一凜：「潘海麗？活的還是……」

看著吱呀吱呀輕輕晃動的門，陸寧芷一聲輕笑緩緩氤氳而上。

陸寧芷看著她，食指指腹輕點著紙杯的邊緣：「研究人心，操縱人心，有時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一定要感興趣才能學。」

「巧了，我也挺喜歡你的。」

遲夏往招待室走的時候，曹斌好奇問道：「醫院？怎麼又要去醫院？朱崇亮那邊又出幺蛾子了？」

兩人目光相對，異口同聲：「借刀殺人。」

「中森明菜。」

「你看當年陶翰他爸的筆錄。」

路上，駱尋才問遲夏：「和陸寧芷的聊天不順利？」

遲夏說完，忽的意識到，那時候，陸寧芷不過十九歲。

駱尋和遲夏往遠處走了走，接了林文覺的電話：「老林。」

他掛了電話，看向遲夏：「遲夏，你覺得潘海麗這個時候被我們找到，是好事還是壞事？」

遲夏繼續說：「矛盾越來越多后，她最終選擇了與家人斷絕聯繫。」

一行人往裡走，駱尋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他看了眼屏幕，是林文覺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