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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毛愣了愣，小腦瓜快速地轉了轉，這才反應過來：「也就是說，爆炸，放火，甚至包括那輛咱們一直想不通的電瓶車，都可能和潘海麗有關，她是物業人員，做這些事情自然很方便，那她和這個陶翰能有什麼關係？」

她轉身就走，潘海麗卻忽的拽住她的胳膊。

駱尋說：「她只需要聽從上級的命令，協助陶翰做到這些事情，能夠確保陸寧芷能從這件事裏面摘離出來就夠了。」

駱尋等人立馬臉色一變，捲毛道：「你有什麼資格提要求？」

「誰給你的？」遲夏問。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遲夏才說：「或許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種下場，而且，不排除她的上級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遲夏和駱尋到醫院的時候，潘海麗還沒醒來。

「火災發生后他和大部隊一起逃跑，只要稍加掩飾，或者在濃煙密布的時候離開，根本沒有人會發現，是不是？」

遲夏眸光微沉：「那恆祥豪苑的火災案，你參与了多少？」

「聯繫……」潘海麗說：「大概我們都是你踩著的工具吧。」

遲夏沉默了幾秒，讓駱尋找個鏡子過來。

「我還不知道有人這麼關心我的記憶。」

林文覺苦笑一聲：「沒什麼外傷，就是被餓了幾天餓暈了，已經輸了營ｈｔｔps://www•ｈeｔｕbｏｏk•com•cｏｍ養液，待會醒來的時候吃點東西就行。」

「誰？你有懷疑的人嗎？」

「部署火災，你參与了多少？」遲夏又問。

「能幫我找個鏡子嗎？」

「當然是陶翰。」駱尋，遲夏，林文覺一同開口。

「你跟狐狸是什麼關係？」遲夏問：「老K呢，你又知道多少？」

「內部矛盾的意思。」

「不多。」

潘海麗拽著她的手沒有什麼力氣：「剛才的事，就當我跟你開了個玩笑，你別說，你這個性格，我還挺喜歡的，不像池瀟，假仁假義。」

「方曉峰他們死前曾注射了一種麻痹神經的藥物，你知道那葯的來歷嗎？」

捲毛狼吞虎咽地吃了個包子，又喝了大半瓶水順了順嗓子：「有人這個時候把潘海麗扔在這裏，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他的目的是什麼？跟陸寧芷有關？還是跟那個陶……陶翰有關？」

「沒有，不知道會是誰，但不重要。」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陶翰嗎？」潘海麗又問她。

「他們不用有什麼關係。」

捲毛帶著吃食上來，遲夏給她餵了點東西，潘海麗才回過神來，目光轉向遲夏的時候，她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見過。」

遲夏煩了這人，不願意再m•ｈetuｂｏｏk•ｃｏm•ｃom跟她說下去，來找她討債，她遲夏又不是冤大頭。

潘海麗卻生硬地拐了個話題：「大點的，能看清楚我的臉的。」

潘海麗喝了口水：「這種破日子，我也懶得再過下去了。」

「她所在的那戶人家是什麼情況？」遲夏問：「在此之前，她有求救的可能嗎？」

「嗯……」

潘海麗緩了緩，看向駱尋他們：「能讓他們出去嗎，有些話，我只跟你說。」

遲夏和駱尋進去的時候，潘海麗睜著雙眼，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這會兒身在何地。

「池塘的池，瀟洒的瀟。」

遲夏又轉身，看著她：「原因？」

駱尋鬆了口氣，把醫院門口買的午餐給他們遞了過去：「先墊吧墊吧肚子，再跟我們說說詳細情況。」

「老林，咱們先出去吧。」

「字面意思，活不了多久了。」

捲毛點著頭，擦了擦手就走了。

「誰把你弄那兒去的？」

她當時沒太明白，為什麼陸寧芷要把勇氣這個詞跟愛恨卑劣放在同等的位置，這會兒她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林文覺看到他們迎了上來。

想到這兒的時候，林文覺從病房出來：「潘海麗醒了。」

池瀟，遲夏終於知道了那隻假狐狸的名字，卻只覺得可笑，一個妄圖取代她和圖書的贗品，連名字都要跟她如此接近。

捲毛過來坐下：「那她那個所謂的上級幹嘛又把她拋出來？這麼好用的一把刀，不應該好好留著嘛。」

潘海麗嗯了一聲：「我又刻意製造了濃煙，確保萬無一失。」

潘海麗斷斷續續地說：「我在物業……要躲開監控進去，或者把人放進去，都……都很方便，陶翰就是我放進去的，他在沒有人的房間里住了兩天，所以你們在監控里是找不到人的。」

「讓他們出去吧。」潘海麗又說：「我就告訴你。」

潘海麗話還沒說完就被遲夏打斷了。

潘海麗略顯震驚地看著她：「我偶然聽池瀟說起過，你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記憶，看樣子她低估你了。」

潘海麗說：「我只需要提前將電瓶車騎上去，藏在空屋子裡，再確保火災當天陶翰不會被你們發現就夠了。」

林文覺拿了水和肉包，又給捲毛遞過去：「本來只是想再檢查一遍那些戶主的房間，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消防，包括我們的同事都檢查過，那些房子里不可能還有人，所以潘海麗只能是我們離開之後才被人關進去的。」

「將死之人，你們怕什麼？」潘海麗忽的一笑。

駱尋對林文覺和捲毛說著，又看向遲夏：「遲夏，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林文覺拍了拍和_圖_書肚子站起來：「好了，我去看看她醒了沒有，捲兒，你去給她買點吃的，少買一點，剛醒來不能吃太多。」

潘海麗扯了扯唇角。

「人怎麼樣？還能醒來嗎？」駱尋問。

十九歲的時候，她下定決心逃離畸形的家庭關係，十二年畸形的婚姻生活，她下定決心逃離，都是因為她走至末路而突然萌生的勇氣。

等她又緩了緩，遲夏才問：「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恆祥豪苑嗎？」

這份巨大的勇氣變換成她的殺機，促使她步步為營，將能利用之人全部變成她的刀，甚至揭開自己的傷疤也在所不惜。

潘海麗想了想：「算是……知道吧。」

遲夏冷嗤一聲。

林文覺咬了口肉包：「空房，已經裝修好了，但傢具還沒放進去，戶主人在外地，本來這次火災要趕回來的，但被工作絆住了，至於潘海麗，找到的時候人就是昏迷的，無法確定之前的情況，得等她醒來。」

「但確實是因為你，我們才……」

駱尋當時覺得監控里的濃煙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個。

潘海麗微怔，很快笑了笑：「是吧，你沒猜錯。」

潘海麗眼神微變，嘴上卻道：「葯是有人讓我給陶翰的，至於是什麼成分，我不知道。」

他們一走，遲夏往後一靠，後腦往牆壁上磕了幾下，腦海里www.hetubook.com.com卻莫名響起陸寧芷在招待室說的那些話。

遲夏冷然：「你倒不如說你幫的是陸寧芷。」

「不知道，本來，這件事在計劃之外，但有人抓了我，又把我拋出來，倒成全了我。」

捲毛沒明白：「啥意思？」

「遲消？」遲夏問：「哪個遲，哪個消？」

駱尋他們退出去之後，潘海麗請求遲夏扶她起來，再給她倒杯水，遲夏一一照做，做完了才說：「現在可以說了嗎？將死之人是什麼意思？」

遲夏點了點頭。

她站起來，臉色冷淡：「我再提醒一遍，我也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甚至我遭受的一切比你們還要可怕，另外，他手底下可不止我一個人，別逮著個人就亂吠，我沒這個義務，你要是再這麼胡說八道下去，我覺得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遲夏嗤笑一聲：「用不著把我說的那麼十惡不赦，我同樣是受害者，甚至在我能力的最大限度上保護過你們，我不求你們感激我半分，但求你們要恨，別瞎了眼的恨錯人，我的工作可不是背鍋。」

「說正事吧。」

「是。」遲夏收了粥碗：「至安療養院，當初我們沒見過你的面，但你肯定見過我們。」

遲夏蹙眉：「將死之人，什麼意思？」

遲夏想起圍在籠子外面的那些孩子：「你跟籠子外面的那些人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