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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旗

作者:趙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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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卷 第五百四十七章 其或設伏待我(二)

第肆卷

第五百四十七章 其或設伏待我(二)

劉英大喜,顧令左近軍吏:「催促部曲,加快前行,務必不可失番侃走脫。」
「什麼?殷敢?……他、他,他怎麼從後邊來的?」
「你說什麼?」
兩邊共三四百人,衝過一段距離,匯聚于官道上,也沒組什麼陣型,亂糟糟的,揮舞著刀、矛、木棍等各類兵器,鼓噪著向兩三裡外的番侃部衝殺而去。
「他娘的,還真被魏元這狗日的蒙對了!」王倉又驚又嚇,臉都白了。
王倉又把他拽住,叮嚀囑咐,說道:「你可一定要催劉小郎趕緊過來!咱部就四百來人,番侃足足帶了一兩千眾,殷敢又是個悍將,咱打湖陵時候,就連薛度、李奇都不是殷敢的對手,只靠咱部這四百人,能把番侃拖住兩刻鐘,我都已是多說。你可務必要請劉校尉儘快趕來!」
「咱已經盡了力了,那也只能怪他,怪他為何不昨晚就全軍到此埋伏!」王倉的心情很壞,情緒相當暴躁。
「什麼怎麼辦?擋住!給我擋住他!」劉英心覺不妙,隱隱的一個念頭浮上腦海,殷敢為何會從後邊出現?難不成,他又中了番侃的計謀?適才的歡喜漸漸消失,他驚疑不定,但不管是不是又中了番侃之計,殷敢率部從后襲來,肯定是必須得先把他攔下才行,因而厲聲令道。
魏康說道:「回校尉的話,不知他為何從後邊來。我家校尉令我請示校尉,怎麼辦?」
四五里地的距離,他和苑會等騎馬,呼吸間即已掠過,前與殷敢部已是相遇!
魏元怒不可遏,拍馬挺矛,又刺一矛。
喊聲、叫聲、嚷聲,從前頭傳來。
這個親信軍吏高聲應諾,他也有馬,便撥馬到前面劉英本部軍中的前隊,招聚了二三百人,轉下官道,到至田間,高一腳、低一腳的踩在坑坑窪窪的田間地上,撥開、壓倒麥子,向正在撤退的番侃部的后隊奔去。從劉英此處看去,這數百人就像是一支分開綠波前射的利箭!
殷敢不貪人頭,他沒有去追殺魏元,抓住時機,麾軍直進!
幾個小帥沒辦法,只好應諾接令。
魏康、苟良俱皆應諾。
王倉的這親兵小帥喘著氣說道:「回校尉的話,番侃部確實已亂,這是小人親眼所見!」
苑會亦應諾。
卻是番侃的將旗,在倉皇地逃跑中倒了!
王倉愣了一下,睡意頓消,睜大了眼睛,說道:「番侃出城了?」
王倉直起身子,從蘆葦間把腦袋探出,手搭涼棚,仔細眺望。
劉英騎在馬上,舉目望之,遙見官道的前方塵土漫揚,番侃的將旗隱約已可瞧見,在番侃將旗的周圍,便在這官道的上邊和兩邊的野間,一群群的敵我兵士小如螞蟻,正在戰鬥——準確一點的說,是靠官道南邊的王倉部,正在追趕官道北邊的番侃部,番侃部真的是在潰逃!
這斥候應道:「大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原話如實稟于劉校尉。」
魏元上次已被他罵過一頓,聞言大怒,怒道:「休得伶牙俐齒,且來身斗!」
這斥候是他的舊部老賊,「大帥」喊慣了口,因此雖然王倉現已投了劉昱,但在私下裡稱呼他的時候,這斥候仍然還是以「大帥」相稱。
是他的一個親兵最先聽到了後頭傳來的鼓聲,扭臉看后,這親兵大驚失色,急忙地報與劉英。
出城的番侃所部有一兩千和_圖_書眾,他的部曲只有三四百人,敵眾我寡不說,湖陵中伏那一戰,劉英部被被番侃殺的狼狽鼠竄,損失慘重,給王倉也造成了足夠的心理陰影。
魏元氣的雙目噴火,嘶吼大叫,馬至又刺。被殷敢接連的痛罵之下——說實話,殷敢真也都罵到了他的痛處,他已是暴怒上頭,判斷和反應都已不足,這一矛刺出時,他只顧著用力了,忽視了對坐騎的駕馭,殷敢看到便宜,再次閃開他刺來的矛,兩馬交過時,長矛下拍,打到了他坐騎的後腿上。這一打,力大勢沉,魏元的坐騎吃痛,往上一聳,把魏元拋落下馬!
魏元大呼:「殷敢!日前湖陵城外一戰,你懼與我斗,才交一合,你就逃竄!今日勿再逃走,來,來,來,你我酣斗一場,比比長短!」長矛挺出,拍馬疾馳,奔殷敢刺去。
昨晚一夜基本沒怎麼睡,王倉困得受不了,熬到中午,就著水,吃了些干餅,他正尋思找塊乾地睡上會兒,便在此時,灑出去的斥候匆匆忙忙地趕回來向他稟報:「大帥,番侃出城了!」
劉英遙望番侃的將旗,大笑說道:「番侃老賊,我看看你能逃去哪裡!」
再又往前趕了兩三里地,前邊的佼彊部已經與王倉部會合。佼彊部有個上千人,和王倉部的三四百部曲會合后,追擊部隊的規模得到了迅速的擴充,掀起的塵土更加漫揚矣。
殷敢避開,三度大罵:「大丈夫生世間,上報君恩,光宗耀祖,下保鄉里,愛護宗黨,乃不愧此身!若你輩者,生為宗黨、鄉民憤恨,千人所指,死為祖宗蒙羞,何有面目為人?」
——魏元建議劉昱派王倉部昨晚來此埋伏,本意是為「欺負」王倉,說他是「蒙對」的半點不錯。
王倉怒道:「你是不是憨?咱才三四百兒郎,番侃一兩千人,咱沒有直接就撤,硬著頭皮留下來,已經是拼上咱的性命了!你還等他前隊過去,咱再打?若將他前隊放過,咱再起伏,則等咱起伏以後,他的前隊迴轉殺來,那是咱包圍他,還是他包圍咱?」
這親信小帥問道:「大帥,等他們再靠近點,咱就殺出去?不等他們的前隊過去,咱再殺出?」
王倉命令下完,又將頭從蘆葦叢中探出,緊張地盯著從北邊而來的番侃部。
「總共多少兵馬?」
佼彊和魏元兩人沒在劉英身邊,佼彊和他的部曲多是西防、郜成這一帶的人,熟悉道路,行在前邊,魏元部被劉英放在了後邊,權做殿後。劉英又令人去給前面的佼彊和後邊的魏元傳令,命令他兩部也都加快行速,不可貽誤戰機。佼彊部行之在前,劉英率本部居中,魏元部殿後,三部部曲,三千來人,在劉英的催促之下,撒開腳丫,往數裡外的戰場飛奔急行。
今天還沒一點風,高懸的日頭,如似個火球一般,便是快步走些距離,亦會汗水涔涔,況乎急行奔跑?劉英等少數軍將有馬騎,尚還好點,他三部中絕大部分的部曲哪有馬騎?只能徒步奔行,汗出如流,順著兵士們的下巴往下滴淌。官道兩邊綠樹紋絲不動,枝葉低垂,好像是也被太陽曬得有氣無力,不聞鳥叫,只有此起彼伏的蟬鳴,鳴叫的使奔行的https://m.hetubook.com.com兵士越加熱燥。
他大呼小叫地喊道:「番侃定是沒有料到這裡有咱的伏兵,他們隊形亂了!快,快,再往前沖!要能把他嚇退,那是最好不過。」命令親兵小帥,「你別跟著我了,速去找劉小郎,報與劉小郎知曉,就說我奮不顧身,英勇進戰,已將番侃部殺亂!番侃部現在正要撤逃。」
王倉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王倉這邊一發動,對面那兩個小帥領著伏在對面的一二百部曲也都殺出。
他怒道:「劉小郎在湖陵城裡吃了番侃的虧,他如今一門心思的想要報仇。若因咱沒把番侃托住,而致使劉大帥設伏此策不得用,劉小郎報不了仇,我等人頭不保!現哪還顧得上日後?」
前頭的佼彊、萬倉部部曲爆出一陣歡呼。
殷敢兜馬避開,覷准魏元脖頸,手中矛回手一刺。魏元反應得快,俯身就鞍,將之躲過。
得了佼彊部的加入,已知劉英率主力趕到,王倉勇氣大增,剛才他雖然也有催部曲追趕,但畢竟他的兵少,沒敢下勁追,他唯恐被番侃殺個回馬槍,此時卻是無甚顧慮了,他揮著刀,大聲呼令,命令本部部曲提足了勁追。追約小半刻鐘,終於追上了落荒而逃的番侃前隊兵士!
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斥候應諾,他知曉事情緊急,不敢耽擱,便就要走。
此時若從半空望下,可以看見,這一截的官道上,實已是蜂擁蟻簇,何止正在逃跑的番侃部的部曲已是大亂,後邊追趕的佼彊、王倉、劉英,以至魏元部也都已是亂鬨哄的,不成樣了。
時已過午,用後世時間,下午兩點多鍾的時候。
忽然一支兵馬,正於這時,伴隨著突然響起的鼓聲,從官道上魏元部的後邊殺將過來!
他只覺胸口怦怦直跳,慌得腿都有點發軟了,這可怎麼辦?
這親兵小帥也是又驚又喜,忙不迭地應諾,轉過身,邁開兩腿,飛也似的往主力掩伏處奔去。
常理言之,自是等敵人全部進入包圍圈后,埋伏再起,才是「設伏」的正確戰法——唯有如此,才能達到全殲敵人的目的。王倉的部曲不足以把番侃部包圍,沒法等到番侃部「全部進入包圍圈」后再戰,但最起碼也的確是應該先把番侃部的前隊放過去,然後伏兵再起。不然的話,特別如果是按照王倉的命令來做的話,番侃部還沒到至,他們就從埋伏地殺將出來,番侃部見到這樣的情況,難道其還會前進?弄不好還會撤退!這樣一來,埋伏不就白設了么?
只靠他一部來伏擊,豈不是羊入虎口?可若是聞風就逃,劉英又勢必饒不了他!
王倉最早投到劉昱帳下時,部曲有個四五百人,跟著劉昱又打騶縣、又打魯縣,前時又打公丘、湖陵,等等幾場仗下來,他儘管每次都不是作戰的戰力,然其部曲亦損失了不少,劉昱雖然在招募了新兵之後,給他有所補充,但幾次補充給他的部曲都是寥寥,現於下他的部曲只有這三四百人了,比他投劉昱前的部曲還要少些,如果真的損失太大,照劉昱的尿性,就算是再有給他補充,肯定補充的也不會多——小帥的擔憂,其實也是王倉的擔憂。
一人說道:「大帥,咱還真給他死戰?番侃一兩千人,咱咋打得過?咱的部曲hetubook•com•com可就剩這三四百兒郎了,要都戰死了,死完了,咱可咋辦?」
殷敢策馬,正奔行在本部的最前。
這親信小帥不敢再做多說,唯唯應是。
且則,王倉的這親兵小帥還報給他的,還是一個他不太敢置信的消息,番侃部居然被王倉部給打亂了!劉英急聲問道:「番侃部果真已亂?」
一騎從後邊的魏元部中飛馳奔至,找見到劉英,馬上騎士氣急敗壞地叫道:「校尉,是殷敢!」
又等了將近一刻鐘,番侃部的前隊距離他們的設伏地點,已然只有兩三里地。
正值一天中,天氣最熱之際。
苑會連忙進言:「魏公,殷敢來勢洶洶,我部隊形已亂,以我愚見,宜當先勒部曲轉向列陣,把陣列成以後,再做進戰!」
他分明看見,對面的番侃部的前隊,在自己的伏兵從道兩邊殺出以後,便在官道上停下了前進,連帶著番侃部中軍、后隊的部曲也都停了下來,而又在他們這兩邊的伏兵在官道上匯聚,合作一股,向番侃部開沖之後,番侃部的前隊出現了騷亂,並很快的,騷亂波及到了後邊,前隊的兵士開始往後退,後邊的部曲受到前隊後退兵士的擠壓,沒多久番侃整部的隊形大亂。
「他是往南邊來的么?」
這斥候應道:「是,大帥,剛剛出城。」
劉英沒因此更加歡喜,反是一驚,哎呀!番侃將旗倒了?那還怎麼找番侃?可千萬別叫他趁亂跑了啊!劉英急令本部部曲和後邊的魏元及其部部曲:「速追、速追!務要擒得番侃!」
見那塵煙起處,正是有一支兵馬在往這邊行來。
他追到時,佼彊帶著幾個騎馬的親兵,已經在砍殺番侃前隊的兵士。
王倉強自按下心神,又大罵了魏元幾句,咬了咬牙,令這斥候說道:「你趕緊,現在就去找劉小郎,告訴他,番侃已經出城南下,最多半個時辰就到咱們的這塊設伏之地。我會拚死阻擊,把他拖住,但我兵少,定然不是他的對手,一兩刻鐘我也許能夠拖住,時間一長,我拼上了我這條性命,也難以把他拖住了!請劉小郎快些率領主力過來,不可耽誤,不可耽誤!」
虧得苑會一直在分神關注魏元、殷敢這邊的戰鬥,魏元落馬當時,苑會就擺脫了對面的騎卒,及時地救援到來,間不容髮間橫矛挑起,擋住了殷敢的這一矛!乃才魏元未有命喪當場!
可眼下的形勢,卻又迫使他不得不橫下心來,相比部曲死完或者損失慘重之後,他們將會在劉昱帳下失去現有的地位,說到底,還是先避免劉英發怒,保住他們的人頭要緊。
這親信小帥說道:「是、是。可大帥,若是不等放了他的前隊過去,等他們再近一些,咱就起伏,不免打草驚蛇,倘使因此而將番侃嚇走,劉小郎怪罪下來,怎麼辦?」
兩人交馬,又是一合。
日晒蚊咬之中,煎熬的等了大概有半個來時辰,遙遙望見北邊道上,塵土揚起。
王倉的這親兵小帥氣喘吁吁,喘著粗氣說道:「啟稟劉校尉,番侃部已被我部打亂!我家王大……,王校尉正領我本部勇士,奮不顧身,勇猛進擊!請校尉趕快過去!遲則番侃恐逃!」
他拔出刀來,鼓足了勇氣,喝道:「兒郎們,大聲的鼓噪起來,跟著老子殺!」踹了邊上的幾個部曲和圖書一腳,逼促著他們從蘆葦叢中殺出去,自提著刀,引領這邊的二百來部曲也奔將出去。
「快!快!再快些!再快些!不能被番侃逃回郜成縣城!」劉英喜不自勝,催部疾進不止。
「好,好,你趕緊去吧!」
魏康、苟良還沒有把本部的阻擊陣型列好,大部分的本部部曲都還是亂糟糟的一團,如何能擋住殷敢?不多時,即被殷敢部殺散。殷敢率引本部,繼續前沖。劉英部接著也被衝散。本在逃跑的番侃部,番侃的將旗重新豎起,其前隊部曲仍然是在逃跑,然番侃的后隊中卻是轉出了兩隊弓弩手,向著佼彊、王倉部的部曲箭矢齊射,隨之,從其中軍,又轉出了一隊甲士,在箭矢、弩矢的掩護下,逼開逃跑的番侃前隊部曲,持矛、持刀,殺向了佼彊、王倉部!
魏元馬轉過來,腳跟輕點,催馬提速,再度挺矛,殺向殷敢。
殷敢部,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為什麼會從魏元部的後邊殺來?
「殷敢部現距我部只四五里遠,轉眼就到,四五里地的功夫,你能約束部曲轉向,把陣列好?陣沒列成,殷敢就殺到了!只能先衝上一陣,遏住他的來勢!」魏元命令魏康,說道:「阿弟,你與苟良留下,立刻組織部曲轉向列陣。苑會,你個凈出餿主意的狗日的,跟我沖殷敢!」
幾個小帥面面相覷。
得了王倉派去給他報訊的那個斥候的稟報以後,劉英第一時間下達了集合的命令,但是因為他們掩伏的地方是村裡,大部分的軍吏,還有一些的兵士都是在村裡中鄉民的家裡住著,集合起來不免費事,等到三部部曲在這個村裡外集合完畢之時,已然是耽擱了些許時間,劉英也擔心,只靠王倉部的那三四百人,不一定能把番侃部纏住,因是他帶著集合完成的部隊上路以後,他一再催促,乃於此此際,到了這裏,碰上了王倉派來的這第二個給他報訊之人。
苑會那真是個大大的忠心之臣,急與隨魏元而來的另外幾騎,喊叫迎上,將他們分別攔住。
王倉在親兵的護從下,落在最後,一邊催促著部曲往前跑,他一邊緊張地觀察對面番侃所部的動靜,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瞅見殷敢或者別的什麼軍將騎上馬,向他們衝鋒,他掉頭就跑。
殷敢回馬,衝著魏元露出在甲外的脖子,矛向下刺!
魏元卻不似劉英那般驚愕,殷敢的突然率部從后殺出,固然也是他沒有想到的,然他並無畏色,聽完魏康轉述的劉英命令,抄起長矛,撥轉馬頭,喝令左右從騎:「跟我先沖一陣!」
好個魏元,誠然勇將!
王倉不甘示弱,親引自己的親兵,亦帶頭加進了追砍的行列。
直到在親兵們的拚死保護下,逃出了十幾里遠,劉英失魂落魄之餘,仍還沒有想通。
劉英回頭,這才看到了這支兵馬。
見到魏元,魏康急將劉英的命令轉稟。
殷敢馬馳而出,迴轉過來,又大罵說道:「蕃縣,是你鄉梓,我聞之,劉賊攻陷蕃縣以後,縱兵搶掠,無惡不作,你的鄉親朋黨不知有多少慘死劉賊刀下!你不思為你鄉親、朋黨報仇,反身在賊中,為劉賊賣命,認賊作父也者,正是你輩!你列祖列宗泉下有靈,豈不以你為羞?」
劉英命令邊上的親信軍吏:「不能只在後頭追!只在後頭追,番侃有可和圖書能走脫。你帶上一部精銳……」馬鞭前指,指向官道西邊的田野,令道:「從田間穿過去,插到番侃部的後頭,從他部後頭發起進攻。你一定要把番侃部截下!待殲滅了番侃部,擒得番侃,我記你大功!」
斥候答道:「大帥,小人遠遠的打望,他帶的人得有個一千多,兩千上下,他的將旗豎在隊伍的中間,在後頭跟了有幾十輛、近百輛的輜重車。」
待其行之稍近,這中兵馬中軍位置打著的那面將旗上所寫的字眼入目,王倉稍識得幾個字,認將出來,其上所寫的正是番侃的「番」字。也不知是日頭曬的,還是緊張的,更大的可能是兩者皆有,他滿頭大汗,口乾舌燥,掉過頭來,傳下命令:「等他們再近點,咱就殺出去。」不愧是曾為一部賊首,倒也小有計謀,命令一個親信的小帥,「你領上十來人,不要跟著一塊殺出,就在這蘆葦叢間大喊大叫,把蘆葦按倒,裝作蘆葦裡頭還有咱的更多伏兵。」
雖是未死,苑會和紛紛脫戰,回來救援魏元的其餘那幾騎拚命將他搶到道邊后,殷敢等的前邊,卻已是再無人攔阻!
佼彊有馬,追的比他更快。
起初,劉英沒有注意到這支兵馬的突然出現。
劉英還在後頭不到兩里的地方,眼見此狀,看到番侃部前隊的兵士無不抱頭鼠竄,而番侃中軍和后隊的隊形已然是亂得不成樣子,他英氣畢露,仗劍在手,奮然令道:「殺!殺!」
緊從殷敢的數騎驅馬持矛,試圖趁機將魏元圍住。
劉英、佼彊、王倉各部部曲的隊形本來就也都已大亂,半點防備也無的狀態下,驟然受到殷敢、番侃兩部這樣的前後夾擊,僅僅只是做了稍頃的抵抗,便即潰不成軍,分散四逃。
等這斥候走後,王倉把他部中的小帥們召集起來,下達命令,留了兩百部曲在湖邊埋伏,命令兩個小帥率領另外一二百人,到官道對面的田野間埋伏。
劉英猶嫌部曲跑得慢,舉起馬鞭,朝落後的兵士背上狠狠抽打,大聲催罵:「快些!快些!」
劉英等主力掩伏的地方是一個鄉里,距離王倉部現下所在的埋伏地點不遠不近,也是半個時辰上下的路程。王倉的這親兵小帥悶著頭,往南邊狂奔了三四里地,碰上了正往埋伏地點趕來的劉英及其所率的主力部隊。
殷敢心道:「卻怎又碰上了這戇貨?這貨雖戇,是個硬茬子。我奉番公令,自后夾擊劉英部賊,以潰敗之,不可與這戇貨久斗!」厲聲罵道:「你以蕃縣兵曹掾,食君之祿,不忠君之事,墮落從賊,前次我厭你毫無羞恥,不屑於你斗,你倒臉皮厚,今日又來!你是真無羞恥!」
魏元乃引苑會等數騎,從本部亂七八糟的隊中出來,沿官道的邊緣,逆向衝來的殷敢部殺去!
那兩個小帥便領了一二百人,從湖邊的蘆葦叢里鑽出來,去了官道對面的田間埋伏。
斥候答道:「大帥,正是往南邊而來,走的就是這條官道。」
「哪裡來的兵?這是誰的部曲?……我阿兄給我派援兵了么?」劉英訝然。
王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驚嚇尚存,驚喜泛出!
「什麼殷敢?」
魏康接令,轉馬返回本部隊中。
這騎士,劉英認得,是魏元弟弟魏康。魏康叫道:「後頭來的這支賊兵,校尉,主將是殷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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