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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然臉上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既是這樣，我也要同皇兄商量定奪，到時候還希望皇上成全。」

宇文然追上去，無奈，長恭步子大，她只能以小跑的速度跟著：「我告訴你，高長恭，你最好對我好一些，不然我就去跟皇上說本姑奶奶就是看上你了，非你不嫁！」

宇文然賭氣地坐在馬車外面，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天的事情同高恪說了一遍。

高恪一把推開他，精緻的眉眼裡全是嫌棄：「得了吧高長恭，就你們家那些俸祿我們還要提留著腦袋賣命，這也就算了，當日你九叔把我追殺的那幅慘象你又不是沒有看見。」說完，眉眼一挑，又是一副妖嬈的樣子，「而且公主知道我……好男色……」

孝珩看他那一副忙不迭討好的樣子，真是想上去抽他兩巴掌。

無奈長恭根本把她的話當耳旁風，繼續往前走自己的路。

「只是這樣，不能嫁皇上，嫁給王爺本就是委和圖書屈了公主，更是沒有做小的道理了。」他神色正經道，「只是現在沒有成家的王爺實在是少，我們齊國的男兒德行不好，早早就討了媳婦，這回可真是為難了。」

長恭立馬又挨著他遠了幾步：「怪胎，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就躲瘟疫一般走開。

「你們公主剛才早朝要把自己嫁出去。」他挑眉看著高恪，突然莫名覺得這兩個人倒是般配。

「成全，成全！」高緯樂呵呵的樣子，似乎把他母后那檔子煩心事也都忘了。

宇文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讓孝珩堵得說不出一個字來。搞得現在好像是她急著嫁出去一番，而且堂堂一國公主在這齊國似乎還不是個搶手貨……

宇文天做了一個「我知道」的姿勢，高恪這才放開她：「皇兄我都瞞住了，相信我。你以前不是待在齊國，你說說這高長恭真的就那麼喜歡他那個王妃。」

「到時候你那王和_圖_書妃還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子！」似乎是故意惹怒長恭一番。

高恪其實早就知道長恭同宇文然那檔子事兒，聽完之後還是做出一副「瞭然」的樣子：「公主是真的想嫁給蘭陵王爺？」

高恪估摸著宇文然快出來了，也沒有上前同長恭多說什麼。

他搭上高恪的背：「怪胎，說起來你也是大齊的王爺，好歹也是拿了大齊這麼多年俸祿，不如……」

高恪剛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公主……你知道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是誰嗎？」

「宇文然，以前我看你，就覺得你是一時以情用事，雖然纏人，卻也沒有什麼十惡不赦，現在看來，你的手段還真是無恥。」他瞪了一眼身旁走過來的大臣們，又轉向宇文然，「你儘管可以跟皇上去說，我娶你也沒什麼，到時候只怕你不守活寡就是成了真的寡婦。」說完，就若無其事地走開和_圖_書，氣得宇文然在那裡只有跳腳的份兒。

「廣寧王這話說的……公主，只要你說好了這大齊的男兒任你挑選，你去了，哪有做小的道理！」高緯打著圓場，「就是我祖父那會兒，娶了茹茹公主，祖母都是要讓位的，更何況是周國的公主呢。」

「嫁個屁！」她現在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她那個妹妹，「我皇兄早就想好了，我真正要加的是他的那個最小的叔叔，叫高湝的。」說完，自己又捂住嘴巴，真是的，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說呢，皇兄可是再三囑咐過她，不到時候不能說的。

本是想著宇文然含糊幾句，這事情就當這樣過去了，沒想到這宇文然也是心眼實，壓低聲音道：「是皇上的一個叔叔，封了任城王的，阿恪，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說。」

長恭側臉：「我們算哪門子舊識，哦，算起來，我們頂多算是敵人。」他的臉上映出一彎玩世不恭的笑容，「別忘了，你周國和_圖_書多少男兒的性命可是全都死在我手上。」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心裏正生悶氣，周國就是派了一個公主來，恨不得他在戰場上所有的功績都給抹殺了。

宇文然一出來就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高恪小心地跟在後面，知道她一準兒是在長恭那裡受了氣。

初冬的風裡夾雜著些許寒肅，一出昭陽殿的門，宇文然就打了個冷顫，長恭從她後面出來，臉色極其難看。

果然，長恭猛地收住步子，直勾勾地看著他，宇文然這才發現，這雙桃花眼冷得時候也真是嚇人，膽量一下子給嚇去了一半。

「高長恭。」她叫住他，「好歹也是舊識，你至於這麼忽視我嗎？」

高恪聰明：「高湝，誰啊？」

高恪的臉色極其差，姑奶奶，你知道不能說，就不要告訴我啊：「公主放心。」還是很乖地點了點頭。

高恪看著他的眼神，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風，一副「你不要打我主意」的樣子。

出了和*圖*書千秋門，又見高恪在那裡「全副武裝」地等著，長恭知道他在等宇文然，肚子里憋了一通火沒出發，便過去「找茬」：「我說怪胎，等你們家公主呢？」

高恪知道長恭平日里不是找事的那種人，這個樣子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傢伙現在心情很是不好。索性學得乖了：「我就是公主的一個侍衛，你在裏面受了什麼氣，別沖我來哈。」

高恪勒住馬，回頭看著她：「公主有什麼吩咐？」

宇文然哪有閑工夫聽他那前塵往事，本來是極其不放在心上的，見高恪臉上少有的嚴肅，心下一驚。

「我其實早就應該對他死了心的，只是每次一見到他，還是忍不住……」宇文然嘟著嘴，語氣里還是有一些不甘心，「阿恪，你以前不是待在齊國的嗎？」

一路上她倒是安靜地很，最後像是忍不住爆發了一番，走出馬車：「阿恪！」

高恪慌忙捂住她的嘴：「公主，你可是答應過我，這件事替我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