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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恪見她回去，自己忍不住笑起來，趕忙用手捂住嘴，以免笑出聲音來。

宇文然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正禮，下次到二伯這裏來，不用等著，直接進去就行，記住了嗎？」

正禮搖搖頭：「明天才去，四叔讓我三天去一趟。」說著，伸出三個小手指。

孝珩微微笑著，看著正禮：「現在那捲字不在二伯這裏。」

兩個人相互樂呵著，因為孝珩答應了正禮，這傢伙就是吃東西也吃得香。

一卷未寫完的《三都賦》。

孝珩停住腳步，不由笑了起來，心道，正禮啊，你同你那父王還真是相像，只可惜……

孝珩把它收起來，放進之前的櫥櫃，又拿出一些素紙放在桌子上：「早就寫完了，這一卷寫不寫都一樣。」他坐在椅子上，把正禮抱在膝上。

正禮不依不撓：「那你拿出來給我瞧瞧。」

孝珩領著他進去，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今天沒有去你四叔那裡？」

高恪很是認命地點頭：「公主說的是。」他嘆了一口氣，樣子煞是認真，「這世間的感情，總是說不清的。」

孝珩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拍了拍他的腦瓜：「二伯就是七八歲的時候的畫都能拿出去賣錢了，整個鄴城的人都知道，你還不信。」

正禮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他字雖然寫得不怎麼樣，可是好壞還是分的清楚的，就是剛才那一卷字已經算得上是絕好了，二伯伯一定是在吹牛：「我不信，二伯伯十歲就能寫出這樣的字？」

「二伯伯，怎麼樣？」正禮寫完把毛筆放下，觀賞著自己的「大作」，似乎甚是滿意。

孝珩想了想，道：「在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手裡，我見她模樣可愛就送給她了。」清秀的眉眼裡是盈盈的笑意，那捲三都賦，永遠都在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手裡……

正禮聽見動和-圖-書靜，從椅子上跳下來，蹲下身去撿，上面的字太過多，他認不全，就看見開始「三都賦」這三個字還算認識。

「那在哪裡？」正禮好奇，恨不得現在就看看二伯那捲驚世之作。

素紙上「高正禮」三個字寫得像是被一陣風吹過一般，就是孝珩的小女兒閉著眼睛寫，也要比這個強一些。

他撿起來遞給孝珩：「二伯伯，這是你寫的？」

嘴巴張的大大的：「阿恪……該不是高長恭吧？！」一雙眉眼也很是配合地瞪得大大的，「這麼說……」她神色有些為難，「我們還是……情敵……」

「正禮要多下一些功夫了。」孝珩走過來，那一口氣終於忍住沒有嘆出來，他攬過正禮的小身子，讓他重新握了筆，拿著他的手一筆一劃地寫著「高正禮」三個字。

孝珩點頭。

孝珩尷尬地笑笑，結果字卷：「是啊。」

他轉身，打開放著素紙的櫥櫃，一卷字跡掉了出m.hetubook.com.com來，字卷摔在地上，一下子劃開——

正禮看著之前自己的「傑作」，才有些不好意思：「二伯，平日里娘親和祖母不管我練字的。」

孝珩笑，心道小傢伙還挺要面子：「沒關係，正禮好好練，只要下功夫趕在小安生辰之前，就能練好。」

「正禮，這一卷字二伯伯在十歲那年就寫完了，而且是寫的最好的一次，之後寫的這些都不比那一卷好，所以寫不寫這些都是一樣了。」

他重新跳上馬，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放得很遠很遠，如果當時說清楚了，又會是怎樣？

孝珩帶他去書房，研了墨，先讓正禮自己寫幾個字。

正禮以為孝珩是在取笑他，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

好在正禮也是乖巧懂事，認認真真的寫著，這三個字落成，同之前那三個比較，便有了天壤之別。

正禮撓著頭：「二伯伯的字寫的真好看。嗯……」他瞧著那捲字跡後面的空白，「怎麼m.hetubook.com.com沒有寫完？」

高恪故作悲痛狀：「公主喜歡他才有多長時間，我可是從五歲就看上他了。」

宇文然很是同情地看他一眼，又鑽回馬車。

孝珩尷尬地笑笑，心道，正禮，你這字跡都是得了你父王真傳的……

正禮尋思了一下：「二伯，我就寫自己的名字好了。」

孝珩拍拍他的腦袋：「好！二伯就把最拿手的東西都教給你！」

正禮傻呵呵地笑著：「二伯伯，沒關係的。」這個樣子讓小孩不由想起了孝琬，小時候吃了虧也總是一副傻呵呵的樣子說沒事，鼻子不由就開始發酸。

正禮使勁兒點點頭。

孝珩摸著他的腦袋笑笑：「今天怎麼想起到二伯這裏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人去做了些小吃，想著正禮這一路趕來肚子也是餓了。

宇文然舔了舔嘴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挨著高恪坐下來：「阿恪……你想開一些。」

「公主，回去吧，要是心裏還過意不去，就想想我ｈeｔubooｋ.coｍ.com。」他仰著頭，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正禮沒聽明白，很是好奇地看著孝珩。

說的宇文然心裏都有一些不忍，早就把自己受得氣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阿恪，你們終究是禮法不容的……況且，我是知道他喜歡自己的王妃喜歡地要命，我都沒有機會，你就不要多想了。」

孝珩回到府上的時候，大老遠就見一個小男孩站在那裡等著他，下了馬車才看出那是正禮，慌忙上來抱住他：「正禮，怎麼不進去呢？」說著，用手捂住他有些發紅的臉，他不同孩子們親近，但是心裏終歸也是疼愛他們的。

「過意地過去……」

……

高恪看著她搖頭：「不，是天涯淪落人。」

正禮的小臉有些發燙，好在現在天氣冷，他在外面又站了一會兒，這會兒看不出來：「我想讓二伯伯教我字畫，等到小安下個生辰的時候送給她。」

小手握著毛筆，神情甚是認真地一筆一劃寫著，只見孝珩的臉色越來越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