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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不錯吧。」顧晗笑著說，「比軍艦上強百倍是不是？」

「是啊，所以才有了那麼多族群，戰亂紛紛。大家都想把這片星空變成自己記憶中的故國，結果打來打去，發現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能在落日餘暉下，泡上一壺清茶，聽松濤古琴。」

「因為想念家鄉吧。」顧晗望著窗外，「我只知道我的祖籍，但是其實我和所有人一樣，是在鋼鐵的艦船上長大的。偶爾hetubook.com.com會在一些星球停留，但是我知道那兒的景色和故鄉不一樣。雖然他們總是盡量把那兒建得很像他們記憶中的城市。」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軍艦上是什麼樣。」卓自遙握住茶杯，看著綠色的葉片在水中輕輕旋舞。

「我還有一件事想求你。」她突然說。

它的直徑有七十多公里，在艦上可以清楚地看見它的弧線。它是由一個和_圖_書小行星改造而成的，外表的百分之七十被金屬覆蓋起來，厚厚的甲殼下，是巨大的物資彈藥庫。

「可是你們的祖先都是從不同的時代被遷移到這裏來的，那麼對故鄉的記憶也不一樣吧。」

「難得有這樣的時間，你卻用來招待我。」

他轉過頭，正處在一座優雅的茶室中。桌邊的人們在小聲絮語。

卓自遙點了點頭。

「什麼事？」

「為什麼你要登艦呢？這個時htｔps://www•ｈｅtｕbook.coｍ•ｃｏm候，任一艘戰艦隨時都可能被擊沉。」

卓自遙輕嘆了一聲。

顧晗沉默了，雙手握住茶杯，望著窗外不說話。

「因為……你想去他曾經呆過的地方，是嗎？」

「你能介紹我登艦嗎？其實我受過預備役訓練，會開戰鬥機。就算是當不了飛行員，做地勤或是清掃都行。」

「如果這樣，戰爭豈不是就沒有必要了？」

「怎麼可能呢？茶葉只有那麼多，對嗎？這片和_圖_書星系有幾億顆行星，但是能住人能產茶的卻只有那麼幾個。」顧晗舉起茶杯，望著窗外，「所以，這樣可以靜靜的喝茶的時間，真的不多。」

她仍望著窗外，點點頭，努力讓自己不流淚。

數百條巨大的鐵臂伸向空中，像是自這甲后刺出的無數長矛，每一根都有一百多公里長。數百艘艦隻就附停在這些鐵臂上，依靠巨大的電梯同軍港交換著人員和物資。

「威海衛我來過很多次了，不過沒想到這和_圖_書次東臨、寒川、四同這麼多船都停泊在這裏，它們和洞庭一樣，都是從東部撤過來的。所以我們才有機會喝到寒川鎮的茶啊。」

「你救了我們的命啊。怎麼樣的報答也償還不了。」顧晗笑著，「下次見面如果我們都還活著，還一起來寒川喝茶。」

「這些艦的名字都很有趣，為什麼起這樣的名字？」

卓自遙從舷窗中眺望著威海衛軍港，但這不是他想象中的港口。事實上，這是一個星球，一個披著鋼鐵甲胄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