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霞浦高中推理紀事·異

作者:名和行年
霞浦高中推理紀事·異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卷 真偽性情 第十四章 轉捩點

第四卷 真偽性情

第十四章 轉捩點

「……」
「那麼,我有這樣兩個疑問。一個是不良知道你的活動路徑,至少從這個地方的選擇來看,是你的必經之路,而且埋伏的點也很到位。說明不良對你的作息習慣有比較深的掌握。另一個是你在第一次被他暗算后,還會第二次被他在相同的地方逮到。就算換到馬路的另一邊,都能比較容易地避開那個傢伙。但你為何沒有選擇這麼做,我依然不得而知。所以,我對這起事件有這樣兩個懷疑,並且得出了一個結論。
「真里谷同學,您意下如何呢?同一隻手,拿著飲料,同時還能用力扇出一個讓你的眼鏡飛離頭部的響亮耳光,這無論如何是無法做到的吧?」
「那麼,請允許我問這麼一個問題。剛才,真里谷同學說,你掉下的眼睛被對方的右腳踏碎,那麼眼鏡就掉在你的左邊,所以你當時的頭只能往左甩……」我把之前,得出「仁科必然不可能同時被一個人施加這兩種暴行」的分析告訴了真里谷。顯然,他在之前也沒有意識到這個漏洞。畢竟他只是按照他親戚,也就是仁科的安排轉述這些事實而已。仁科的算盤中,估計並沒有把預案也包含在內。
「至於仁科同學,他交代給真里谷同學的是,自己因為倉促和被攻擊,沒能記住太多關於對方的體貌特徵。是這樣吧?我猜想,那是仁科同學或許在自己的行動中,探知了某些白石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白石不得不在一些私密場合,對仁科親自動手。當然,他會通過化妝掩蓋自己大部分容易被記住的特點,但終究,他那慣用左手的特別習慣沒能藏住,然而,仁科同學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得不說,很是可惜。」
「十多天前,我放學后沿著正常的路線走路回家。」真里谷說著,在他要求我提供的霞浦市簡圖上,他畫出了他行經的路線。這條路線的確是正常的大道hetubook•com.com,但的確也存在幾個能供不良蹲點守候的街角或是房屋隔間。真里谷便指著其中一個街角,繼續了他的講述:「那天,我走到這裏,突然被一個不良截住,不由分說,便對我拳打腳踢。在過程中,我無力反抗,眼鏡被打在了地上。我正待撿起來,卻被對面的人抬出右腳踏碎;而我正打算起身時,又被他手裡帶著的液體潑了一身……」
這一天,仁科在霞浦的遠親,即同時提供仁科住宿的真里谷以委託人的身份進入了相談屋。在保密足夠良好的二人環境中,他開始陳說起他遭遇的為難事——他受到了不良少年的尋釁。
「潑在了哪一邊呢?」
「然而,很遺憾,真里谷同學。為了保護相談屋隱私的需要,這個房間屏蔽了對講設備和通信設備的信號。否則,只要手機地圖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何我還會去特地拿一張地圖來呢?單憑真里谷同學的一面之詞,恐怕並不能取信於頗為自許的仁科同學吧。」
「啊,也的確。然而,為了避免同路的學生遭受同樣的莫名之殃,我們也必須把這起事件經過無定向處理后在廣播里向同學們提及。同樣的,這也需要以真里谷同學的證言真實為前提。」
「那麼,真里谷同學,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與不良結下這一層過節呢?如果不願意直訴自己的過往的話,化名他人也沒問題,只要真實地講出這段故事的前因後果就行了。正好,仁科同學不是剛來這裏的外人嗎?他的人際與這裏毫無瓜葛,那麼,不妨在這個不公開的場合稍微貶低一下他的名譽,拿他來做個替身,如何?」
「那麼,我們或許應該這麼認為:由於你的感受是切身的,所以,基於對這一點的信任,只能認為,你所經歷的兩處暴力情狀,來自不同的兩次事件。」
「真里谷同學,你確認和-圖-書,這是你的切身經歷嗎?」
「這個……我實在沒想到會這樣……」
不對。我在之前就有過疑問:就算白石計劃好了要讓村前替自己背上盜竊錢款的罪責,但他是如何將村前忘帶手機而必須返校來取的時間拿捏得如此之准呢?我當時判斷,可能性不外乎兩種:一種是他和村前有過某種事先的串聯;另一種是他在村前的身邊埋伏了眼線。從村前遭受的對待來看,用事先串聯讓村前甘心承受背上罵名和被開除並不現實。因此我傾向於后一種可能。
「既然是我們霞浦高中的同學受到了暴力對待,我們便必須把這件事記錄在案,並且以你的說法為證據,向校方報告,以求在我們學校周邊添置警力,並且加大巡查力度。然而,如果真里谷同學的發言並不實際的話,我們便只能將它當作帶有誇張成分的普通委託一笑了之罷了。」
「不為什麼,或許只是我不願意和他有太多的交集而已。」
真里谷顯然沒有料到我在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這次事件,並且也絕對沒有想到,當初向我透露的「端水杯左右手動作不一」的小事竟會成為今天我看破這件事的端倪。畢竟,他自己還是霞浦高中學生的身份,而這個身份自然是對嘉茂淵子的能力頗為敬畏的。最終,他沒能招架住我的進一步言語攻勢,將仁科之所以會和不良糾纏上的原因說了出來。
「是……」
「那麼……我該怎麼辦?」
「只是必須要經過這條路,才會被找上兩次……」
「知道什麼?」
能夠和村前在一塊,上課時間在遊戲廳出沒的,如果是學生,也只能是輟學或是逃學的人了。這種人本就和社會上的不良走得很近,白石能夠指使、命令這些人,說明他自己也和不良有著較深的淵源。他在表面上裝作正常學生的模樣,但背地裡藏著這樣一條人脈。那麼,他盜竊這筆款和_圖_書項的用意也頗能解釋——用於他發揮這條人脈的開支,或是對這條人脈進行打理。總之,白石本身,便如一個雙面人:外表看起來是個低調、肯乾的學生,但內心卻是比村前還要惡劣的卑鄙小人。
「如果是這種無目的、無差別的尋釁滋事,動靜絕不至於鬧到踩碎你的眼鏡,或是潑你一身這種嚴重的程度吧。你遭受了這樣嚴重的施暴,肯定是與不良發生過什麼言語衝突,致使對方懷恨在心,所以才挑了這麼一個地方,兩次找上你吧?」
仁科的交換生行程並不如他所預料的那般順遂。本來,一個學校總有那麼些難以索解的事件或是「數大不可思議」的傳聞,他滿以為可以藉著破解這些事件,進而在回到躑躅崎高中后添油加醋,成為他老人家在異地的一段英雄傳略。沒成想,這些奇聞異事在霞浦有則有矣,但全然輪不到他出場,答疑解惑的工作偏偏被一位名叫嘉茂淵子的女生給搶了去。而且,從有限的一次旁聽中,自己這條「強龍」居然還輸給了她那「地頭蛇」。這正是心高氣傲的仁科所絕對無法容忍的。
「當……當然了,怎麼了?」
「為什麼,嘉茂會長能夠……」
「啊……那,就是這樣吧。十多天,我或許也記混了。」
「為什麼……嘉茂會長總在強調真實,難道我剛才說的……像是假話嗎?」
於是,仁科開始了策劃。儘管此次霞浦之行足夠令他在躑躅崎高中自己的頁面上再添上獨一無二的一筆,但這一筆比期望的濃墨重彩來得暗淡許多,這也是他所不願看到的。在仁科的心中,嘉茂淵子擁有地利優勢,因此他需要策劃一起能夠讓自己在霞浦樹碑立傳,卻又不能讓嘉茂淵子佔得先機的事件。也幸虧仁科有著高於常人的處事經驗,他得以迅速從他的往事中找尋材料,進而編出一段故事。
不過,前半的理由聽上去頗和-圖-書有仁科自我修飾的成分在內。我在之前已經認定,村前這個人並非對仁科施暴的人,他的舉止是慣用右手的,同向仁科施暴者慣用左手的特徵有明顯出入。我心內認為,反倒是那個視頻里沒直接出現,但卻最有可能是盜竊責任人的白石,他倒是一個慣用左手的人。但他在視頻和解說文檔中得到的評價是「樸實低調」,這種人,恐怕也不會和不良扯上關係吧……
仁科的想法,自然是杜撰這麼一起校園暴力事件。為了不讓我佔到他以為的地利優勢,他特地安排自己的親戚八重山以「放學途中遭遇暴力」為由,既讓我不熟悉地形,又避免我以茲事體大為借口找上校方,誠可謂用心良苦。不過,要他空穴來風地杜撰一起事件,以他交代給真里谷的信息,恐怕不足以讓真里谷應付過我的盤問。所以,他在考慮過這一點后,應該是以自己被不良施暴的經歷為依託,雜糅在一起形成了這次架空的藍本。在他的預想中,我收不住場之後,他會挑一個我難堪的時機出現,然後用他所謂的歸納總結,將不良的形象歸結到一個校外的、架空的、以村前為原型的不存在人物上。不過,他畢竟沒有多少縝密的思維,三言兩語間,便被我指出了破綻所在。
「那麼,你在同樣的地點,經歷了來自同一個人的兩次施暴。一次遭遇,還能解釋為不良在無差別尋釁,你恰好成了一名目標;不過,受到一次暴力后,下次再怎樣也會對此有所提防,然而這個不良又一次找上了你,這說明,你和這個不良之間終究是有某種因緣,他才會幾次三番地找上你吧?」
「然而這個故事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改編,所以真里谷同學還是能回答上我的一些疑問。那麼,真里谷同學,對仁科同學的真實情報掌握了多少呢?」
「右手邊。」
「統一口徑。相談屋接下了這個委託,並且開始著手處https://m.hetubook.com.com理。堅持這個說法,等到仁科的交換生行程結束。」
「你和不良有著很深的交集,並且,不良很可能也和你在同一個學校,也就是說,潛伏在霞浦高中當中。而你則在學校里同他勢同水火,他才會三番兩次地在放學后選擇離學校偏遠的地方,對你實施暗算。既然,不良出現在霞浦高中之中,那便不是我們可以輕忽之事。下一步,如果真里谷同學,你繼續把這個段子圓下去的話,我們就得以此為基礎,排查你的人脈,進而找出那個不良,並且對之採取某些紀律手段。我覺得,請真里谷同學做好應對這一發展的思想準備吧。」
「難道……嘉茂會長,已經知道了?」
仁科自視甚高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准信,所以,他很看不慣躑躅崎高中里作風駘蕩的那批人。他不止一次向那邊的學生會建議,要求狠抓作風的整頓,進而也參与了不少次行動。這樣一來,得知他是自己挨整的始作俑者后,反對者的矛頭便不免指向了他。於是,他往往便會在不經意間,被自己的敵手所暗算。然而仁科為什麼不避其鋒芒呢?真里谷給出的解釋是,仁科並非那種會因為危險而改弦更張的人。更何況,他更可以名正言順地在自己的簡歷上寫下「為躑躅崎高中的成長做出了嘔心瀝血的奉獻」這種話語。
真里谷木訥地聽完了我的全盤講解,他身為一個局外人,本就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頗感雲里霧裡,現在對我的解釋更是不知所云。他唯有不住地點頭,然後死死牽著衣領。這個動作,不禁令我想起,當年江之島同學為千鳥同學探聽我推究出的真意的故事。
「不過……這個位置離霞高不是挺遠了嗎?犯……犯不著為此驚動校方吧?」
「我都是被仁科大哥強迫著來這裏說這個故事啊!」真里谷的語氣變得很激動。「他說這個故事一定能難倒嘉茂會長,然後由他來解決這個疑難就行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