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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飛升

作者:重關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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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念天地草木多情 第124章 最壞情況

上卷 念天地草木多情

第124章 最壞情況

「沒事,職業病犯了。」藺飛鳶猛搖頭。
華微山開花時,天地生機灌注靈台,他再次看到自己的「麥田」。
陳紅燭服下丹藥,臉色已恢復紅潤。她靜靜地躺著床上,呼吸均勻,顯得十分乖巧。
現在回千渠,不耽誤開春播種。
藺飛鳶抖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地擦筷子:「到點吃飯,你還是不是修士?都是宋院給你慣出的毛病。哎,給你。」
攤子地方小,兩人縮在矮條凳上。
那就虧大了。
孟河澤高聲說給其他人聽:「這空間如果真的厲害,大可直接殺了我們,看來它也不是全能!」
長劍如凡鐵,無法吸納靈氣,但他依然緊緊握在手中。
室內青煙濃濃,瀰漫著陳舊木料的腐朽味道。
宋潛機看他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有,轉頭對賣湯包的小販喊道:「老闆,兩籠。」
天西洲境內,華微宗本一家獨大。許多弱小門派、小國小族,不得不依附這棵大樹,向華微宗獻寶進貢,屈膝討好。
他們點上香,躬身拜了三拜,恭謹地奉入香爐。
虛雲怒喝道:「名字萬萬不可說!」
以後體內飽脹的靈氣,他就用來固化「界域」。
「好、好。」宋潛機想給對方一些零錢,讓他拿去買布料,「大家都去玩了。」
海水漲潮般,密密麻麻的人影走出來。
他懶得搭理,冷哼一聲:「我就說你喝大了。這不是華微城,還能是千渠郡?」
進入他人空間,如鱉入翁中,要受法則限制了……」
霞光漸散,路邊點起紙燈籠。
「這時候才要說笑話啊!」
紀辰問孟河澤:「你怕不怕?」
滄海橫流,潮起潮落,誰能長盛不衰。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瞬間寒毛聳立。
他不停說話,活躍隊伍氣氛。好像區區小場面,不足為懼。
紀辰臉色有些蒼白:「孟兄,先要有陣,才能破陣。」
「要兩籠幹什麼,我又不吃!」藺飛鳶道。
他獨自走進一間隱蔽的暗室。
藺飛鳶面無表情:「在千渠坊被你砍斷了。」
「當然。」紀辰回神,也高聲道,「www.hetubook.com.com雖然我的陣盤失靈了,宋兄給大家的符籙也不能用,但我們修為還在,我推測這個空間的法則限制很簡單——無法使用法器,只能依靠自身。」
夜風灌入長街,整條街彷彿流動起來,像一條奔涌的河。
先人留下的「後手」,便是一個門派暗處的底氣、底蘊、底牌。
千渠本如幼苗萌發,初露尖尖角,各方翹首觀望。只有些凡人出身、一窮二白的散修敢去紮根。
但這些都只是「明牌」,看得見摸得著。
不知何處暗藏殺機。
別人高興的日子對酒當歌,縱飲狂醉,他只能吃幾個湯包。
「箭已在弦,不得不發。去吧。」虛雲拍拍大弟子的肩膀,微笑道,「為師相信你能做好。」
那峰主立刻警醒,閉口不言。
有弟子咽了咽口水,勉強道:「不是陣,那是什麼鬼東西?」
他表情鎮定,雙拳緊握,眼神卻透出緊張不安。
「因為他們去了,我才不去。」藺飛鳶依然跟在宋潛機身後晃悠。
隊伍中一陣騷動。
說不著急是假話,但陣型依然整齊。
若非陣法護持,磅礴靈壓早已撐爆祠堂。
「還是你小時候好,再任性耍賴撒嬌,都是小打小鬧。」虛雲嘆氣,「好好睡一覺吧。」
肉身已散,一點殘魂強留人間。神智半失,生前恩怨盡忘。
其中並不信服華微宗,甚至對其暗生怨恨,只是無旁枝可依,為生存低頭。
現在喜事成了醜事,但掌門和峰主們依然來了。
今日喜宴上,宋潛機吹奏一曲,一人對戰仙音門樂團,大展鋒芒。
就算遇到比他高出兩個境界的強者,舍下前輩的臉皮來強殺,他還可以自爆法器保命。
「不是就在那邊……」藺飛鳶眯了眯眼。
循環往複,像走在一條環上。
「師父。」袁青石低聲道,「弟子去了。」
孟河澤:「怕什麼,我一身正氣,魑魅魍魎豈能近身。」
直到室內挨挨擠擠,尖銳的嘶喊聲由弱變強,幾乎震破耳膜。
他還找到了壓制修為的辦法。
https://m.hetubook.com.com上百座靈牌微微顫動,發出嘩嘩聲響。
雖然早有計劃,真正事到臨頭時,依然有人猶疑:「真要走這一步?」
四面八方,大小不一、字體各異的長生靈位密密麻麻,一層層壘向高處。
只為庇護宗門存在。
長街如故,人潮湧涌,繁華太平,笑聲陣陣。
他清楚這法則之所以沒有針對他們,是因為要針對宋潛機。
藺飛鳶目光一一掃過。
宋潛機指了指:「真想去就去吧。」
「今天高興嘛。」宋潛機接過筷子。
但此時此刻,他一無所有。
華微宗五位峰主站在黑暗中等候已久。
宋潛機如今就在這座城裡。
「這是最好的時機,他們絕想不到。」趙太極冷聲道,「殺了宋潛機,奪回千渠郡。千渠礦藏,我趙家不取一分。盡數奉交宗門!」
藺飛鳶夾走最大一隻。
中小宗門若一時落魄,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這次宋潛機縱有三頭六臂,通天之能,也必死無疑!
虛雲沉聲道:「開始罷。」
那骷髏黑影飛速覆上皮膚,化出五官。
代代傳承,生生不息。
我一個刺客行首,入行多年從未失手,能不能對我有點基本的尊重?
以後每次突破,他都可以控制在對方之後。
入夜後,華微宗各大殿宇光華璀璨,亮如白晝,很少見這樣昏暗的屋子。
攤主似乎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仍問道:「公子買嗎?」
宗內前輩強者隕落後,他們的靈位便奉在這裏,享受凡間長生不息的煙火供奉,受華微宗屬地內信願之力浸潤。
麥子長勢喜人,麥地比從前更遼闊。其中幾根麥穗,隱約有化虛為實的跡象。
一聲鶴唳落下,甚凄厲。
有位峰主猛地顫抖:「師、師父……」
藺飛鳶抬頭。
陰雲飄來,遮了月光。猩紅燈籠掛在街道那頭,如兩點鬼火風中飄搖。
藺飛鳶順他手指方向,望見綢緞莊門口「新到芙蓉錦」的牌子:「不要侮辱我的業餘愛好。」
虛雲抬頭看,數百道人形黑影在半空狂www.hetubook.com.com舞。他們嘶吼、怪笑、衝撞,四面牆壁劇烈震動。
街道華燈初上,人流如織,商鋪鱗次櫛比。更多小販在路邊擺攤,大聲招攬客人。
送別徒弟,虛雲走向後山。
祠堂里分明站著六個人,牆上赫然多了一道影子!
紀辰手持陣盤,飛速演算。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陣盤只偶爾顫動,顯出混亂無序的線條。
到了第七次,紀辰直接收起陣盤,停下搖了搖頭。
紀辰:「我沒有這東西,能不能借我蹭點。」
孟河澤、紀辰等人第六次回到原點。
他這種人,總會把全副身家帶在身上。以防哪天人突然死了,錢還沒花完。
這隻無底吞金獸可以源源不斷地吸收靈氣,宋潛機再也不嫌棄拿不出手的「麥地」了。
他有個毛病,習慣表現樂觀,而且越喪越樂觀。
一陣陣白霧穿過燈籠淡黃的光,模糊了食客的臉。
整條小食街,攤販賣的大多都是熱吃食,深冬臘月暖人脾胃。
……
這次出來的二十四位弟子,皆是獵隊好手、護衛隊中佼佼者。
街道盡頭的夜霧中,走出一道人影。
「你……帶錢了吧?」宋潛機問。
等宋潛機開始吃,半籠已經空了。
在紀辰眼中,無疑是最壞情況。
有此兩條,冼劍塵來了也能糊弄一下。
他點了安神還夢香,無聲地關上門。
無桌椅,無燈台,無紗幔,乍看空空蕩蕩。
「這不是千渠郡,也不是華微城。」宋潛機說。
孟河澤道:「那就準備打吧。」
此地竟是宗門祠堂!
當然他們不再是真正的「人」。
它包括護宗大陣、不能輕易動用的壓山秘寶、瞬間轉移的逃生通路……
越太平越警覺,越恐懼越貪婪。
大宗門則多一條路,就像華微宗,這一代沒能出化神聖人,還有上一代。
「趙峰主高義!」此言一出,其餘四位峰主信念大定。
來路隱在濃稠夜霧中,已不可見。
其實他們都清楚,礦藏事小,宗門地位事大。
還有垂著帘子的馬車、拉著大桶的牛車、矇著白布的籮筐裏面,都好像躲m.hetubook.com.com著幾個修為高強、專殺元嬰的刺客。
越走行人越稀疏,月光漸漸暗淡。夜越深,風越大。
「這時候你還說笑話?」
虛雲點頭,推開一扇小窗戶,放一段月光入室,照亮牆壁——滿牆牌位,幽光森森,懾人心魂。
「什麼意思?」孟河澤皺眉。
宋潛機有畫春山和七絕琴傍身,約等於多了兩條命。
聽他這麼說,眾弟子反倒鬆了口氣:
趙太極第一次參与儀式。乍見這般詭異景象,他本能恐懼,雙腿發顫,卻眼神大亮,難抑興奮。
這座城背靠仙門,家家戶戶供奉香火。信仰之力根深蒂固,是宗門不可動搖的根基之一。
十年百年千年,日日夜夜,無聲地庇佑宗門。
「讓紅燭休息。」他吩咐侍女,「不許旁人進來打擾。」
無憂殿藏在仙雲間。
湯包上桌,噴香熱氣撲面而來。
「掌門真人,成、成了嗎?」
如果上一代也沒有,上上一代總出過。
以及,先輩本人。
風吹過宋潛機禮服的大袖。街上人少,藺飛鳶也放鬆下來,決定買一套針包犒勞自己。
「是一處真正的空間。」紀辰嘆了口氣,「我們早已不在華微城。簡單來說,是有人取了華微城某一段時間的投影,放入這個空間中,讓我們以為一直還在華微城。
藺飛鳶俯身湊近了挑針。
沒人道童服侍,也沒有執事、長老跟隨。
紀辰其實笑不出來。
「管他什麼鬼地方,闖一闖再說。」
華微城令人眼花繚亂,他的腦子也要亂了。
高不見頂。
「這不是陣,不分生門死門,所以沒有破陣之道。」紀辰道。
白鶴振翅而起,載著袁青石飛入夜雲。
虛雲斷喝一聲:「顯!」
帷帳垂落,青煙裊裊。
空曠祠堂好像一瞬間變得極擁擠,漸漸有人感到空氣不足、呼吸困難:
自華微宗開宗立派,人煙聚集往來絡繹,逐漸有了華微城。
幽微月光斜照入戶,拉長他們的影子。
若放任宋潛機順利回到千渠,重歸宋院,不知有多少弱小勢力拖家帶口趕去投奔。
那些裁布的剪刀、片牛肉的小刀、玩雜hetubook.com.com耍的飛刀、打鐵的大鎚,都像蓄勢待發、隨時飛出的兇器。
畢竟千渠郡靈氣逐漸恢復,宋潛機也不收稅。
走完一條街,還是一樣熱鬧的街。
繁華鬧市如夢,轉瞬即散。
眾人一齊劃破掌心,拍向供桌,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從低到高。
那些端碗的乞丐、抱小孩的婦人、吃甜糕的小孩,都像刻意偽裝、不懷好意的眼線。
換句話說,只要開門,必有大事。
七道、八道、九道……一道道虛影在青煙中裊裊升起。
熱霧飛向夜空,像渺渺仙雲,悠悠青煙。
後輩遇到不好解決的麻煩,還有先人兜底。
「咱們從外門走出來,那時也沒什麼像樣的法器傍身,更不習慣用那些東西。這條法則,限制不了我們多少。」
祠堂重地,無大事不開門。
「兩位公子看點什麼?」
「幹什麼?」
孟河澤驚道:「你放棄了?」
冷風從窗戶湧入,吹散濃重煙氣,寒意徹骨。
忽聽宋潛機問:「我們在哪兒?」
華微宗高層都明白這個道理。
屋內響起五道聲音:「掌門真人。」
鮮血濺落,在地磚上匯成涓涓細流。
如果今日陳紅燭的訂婚大典順利進行,她和未婚夫也要來拜這祠堂。
……
「帶劍了嗎?」宋潛機問藺飛鳶。
攤販的板車上琳琅滿目,不止有針包,還賣絨線、綉帕、香囊等等小玩意。
「小孟他們呢?」宋潛機的聲音依然鎮定。
……
他吃過湯包,慶祝了今天的收穫,花藺飛鳶的錢買了單,繼續逛街。
一摸儲物袋,沒錢。
「呀,這次下血本了。」宋潛機喃喃,「搬來一座城殺我。我想躺著的時候,非要讓我站起來。」
孟河澤紀辰等人是正常人思維,他是刺客思維。
一個門派底蘊如何,要看它佔據哪處風水靈脈、庇護多少方勢力、收有多少本秘籍、開採多少座靈礦、佔據多少件法寶,以及門內有多少位化神、大乘、小乘、元嬰境強者坐鎮、這樣的強者又教養出了多少位天賦異稟,能在年輕一輩數上號的天才弟子。
子夜文殊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及時與他互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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