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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醉倒在地」的兩名戰士聞言立刻笑嘻嘻地站了起來。

劉遠哼了一聲，說：「衛國，你可真行啊！都騙到我頭上來了！」

那戰士微笑著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又捧回了兩壇酒，還是一邊一壇。

周衛國搖頭嘆了口氣，假裝被雅可夫說服，苦笑著招手叫來了一個戰士，吩咐道：「上酒！」

聽了翻譯官的翻譯后，周衛國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了一個女子的身影，但那身影卻有些模糊，以至於周衛國都看不清這身影究竟是誰！

周衛國剛剛的話其實也是隨口一說，見到軍火庫里的日軍武器，尤其是火炮后，他早不在乎蘇聯紅軍的精良裝備了。臨淵羡魚不如退而結網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與其貪圖蘇聯人的武器在後勤上受制於人，還不如用日軍的武器，雖然差一點，但卻有保障。所以聽了劉遠的話后，周衛國並沒有出聲反駁。

這個手勢雅可夫自然能看懂，微笑著給自己和其他四名蘇軍軍官倒了酒後，端起了酒碗，說道：「第三碗酒，為了愛！對祖國的愛、家庭的愛、妻子的愛……總之，為了所有的愛！」

周衛國臉紅了紅，說：「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我本來準備等你回來就告訴你的。」

雅可夫果然沒有騙人，這個彈藥庫光從門口走到最裡面，就需要大半個小時，裏面的武器彈藥，怕是裝備大半個師團也夠了！的確當得「大型軍火庫」的稱號！

翻譯官忙不迭地點頭，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周衛國嘆了口氣，說：「可惜老毛子太小氣，不把他們自己的武器給我！小鬼子的秘密軍火庫不過是他們借花獻佛！再說了，小日本的武器我都用了這麼多年了，也沒什麼好希罕的！」

劉遠聽了不禁莞爾，說：「你這土辦法倒真的和他們的製法一樣！不過你少了釀造的過程，比他們還省事！」

翻譯官看了眼地上醉倒的四名軍官和隨行來的三名衛兵，又看了眼周衛國，欲言又止。

話剛說完，雅可夫就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手中那碗酒也跟著跌落。

幾個團長看見這麼多武器彈藥也是個個手舞足蹈，喜形於色，忙不迭地指揮部下搬運武器彈藥。

周衛國皺了皺眉，假裝沉吟不語。

邱明還有些不放心，催著每個團都派出一個營，又硬拉著周衛國帶路，和幾位團長帶領部隊直奔秘密軍火庫。

周衛國忍不住低聲對政委吳遠山說道：「政委，旅長怎麼這德行？」

就這樣，酒不斷送上，喝光；再送上，再喝光……

衛兵應了一聲，拿著疊好的紙站到了一邊。

劉遠搖頭道：「拉倒吧！你就算後來到了虎頭山，酒量也還是不行！我曾聽趙傑說過，你有一次和你那個叫劉志輝的師弟一起喝酒，才喝了三杯就醉倒了，還是人家帶人把你抬回來的！」

周衛國走了過去，低聲對劉遠道：「阿遠，看見這麼多武器彈藥怎麼不見你高興？」

雅可夫兩碗烈酒下肚，正是豪氣衝天的時候，既然被周衛國勾起了酒癮，自然沒這麼容易罷休，見周衛國似乎很是猶豫，不由脫口而出：「不如我們就來比一比酒量，如果你們贏了，我送你們一個大禮物！」

雅可夫的祝酒辭也是層出不窮，祝願和平、祝願友誼、祝願孩子……

說著指了指隨行的四個營長。

雅可夫搖頭道：「以我的酒量喝這麼點酒如何會醉？」

那衛兵倒也沒有猶豫，立刻上前將雅可夫手繪的地ｍ.hｅtuｂｏok•cｏｍ.cｏm圖交給了周衛國，又和其他衛兵合力扶起了雅可夫。

周衛國一愣，隨即明白劉遠有意將這事輕輕揭過，便微笑道：「其實也很簡單。我聽說伏特加的傳統釀造方法是用土豆或玉米、大麥、黑麥為原料，用精餾法蒸餾出濃度高達96%的酒精|液，再讓酒精|液流過盛有大量木炭的容器，以吸附酒液中的雜質，每10升蒸餾液要用1.5公斤木炭連續過濾甚至超過8小時！最後再用蒸餾水稀釋成40-50%的酒精濃度而成的。所以我就叫楊大力帶人從本地老鄉那裡買來地瓜燒，和衛生連的醫用酒精勾兌后（地瓜燒的酒精濃度大約為40-50%，醫用酒精的濃度為70-75%，兩者勾兌后酒精度可達60%，俄國根據門捷列夫於1894年發表的博士論文中確定的伏特加中酒精與水的最佳比例制定的伏特加酒精度國家標準是40%），再用精炭過濾去除異味和雜質。嘿嘿，我這土法勾兌的酒跟伏特加的製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喝著能不過癮嗎？」

不知過了多久，劉遠首先反應過來，咳嗽一聲后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事實真相呢！」

周衛國越說到後來神情越是激動，雖然是壓低了語聲，但臉色卻已脹得通紅！

又對隨行的衛兵說了幾句，那幾名衛兵用俄語向周衛國說了聲「謝謝」后，立刻護送著雅可夫，當先帶路走了。

周衛國沉吟著說：「日本人的軍火庫？我們又不缺軍火……」

※※※

在聽了周衛國發現日軍秘密軍火庫和秘密工廠的彙報后，邱明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了綠光，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命令道：「帶路，搬武器彈藥！」

其他蘇軍軍官跟著大聲說道：「為了所有的愛！」

周衛國給自己和趙傑等人也倒滿了酒，說來奇怪，這壇酒也是剛好倒了六碗酒便空了。

周衛國和趙傑等人端起酒，向雅可夫等人說道：「為了健康，乾杯！」

劉遠「呸」了一聲，說：「得了便宜還賣乖！就算雅可夫上校把他們的武器送給我們，彈藥怎麼解決？人家還能一直給你供應嗎？你這不是擺明要增加後勤負擔嗎？」

為了堅定周衛國拼酒的心意，雅可夫還招手叫過一個衛兵，從他攜帶的公文包中取了紙筆，將秘密軍火庫和工廠的位置在紙上畫得清清楚楚，將紙摺疊后交到衛兵手上，說：「如果我們比試喝酒輸了，你就把這張標有秘密軍火庫和工廠的地圖交給這位中國同志！」

雅可夫微笑著對周衛國說道：「周團長，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比試了嗎？」

周衛國笑道：「什麼奇怪？」

趙傑大聲應道：「明白！」

令周衛國大為滿意的是，地上擺放的輕機槍竟然都是華北戰場上比較少見的「九六式」輕機槍（按照日軍新武器先裝備重點部隊后裝備一般部隊，先裝備野戰部隊后裝備守備部隊的慣例，1936年才研製成功的「九六式」輕機槍首先裝備了東北的關東軍和華東、華中、華南、東南亞地區作戰的日軍，華北方面軍中大部分部隊一直到1945年戰敗，仍然使用「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看來對於所謂「皇軍之花」的關東軍的裝備，小日本還是毫不吝嗇的！不過如今可就便宜自己這些「土八路」了！

劉遠說完這話后，兩人卻都沉默了。原來兩人都想起了當年在東吳園草地上和現在何其相似的一番和-圖-書對答！只不過當時劉遠是邀請還未改名為周衛國的周文和東吳劇社同游虎丘，還說了「今天你如果真敢不跟我們出去，我立刻就去告訴密斯曹你今天沒課，以後你也別再想有東吳劇社的人來幫你！」

周衛國沉聲說道：「趙傑、楊大力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記住，今晚的事情，對誰都不許說！」

周衛國一聽劉遠的話，心裏立刻「咯噔」一聲，趕緊陪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騙你了？」

進了軍火庫，邱明一下子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突然仰天大笑，伴隨著他因過度疲勞而顯得有些沙啞的笑聲，是他惡狠狠的聲音：「奶奶的，這回真是發財了！」

按照雅可夫手繪的地圖，特戰隊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日軍的秘密軍火庫。

周衛國正色道：「阿遠，有些話我已經憋了很久了，今天是不吐不快！蘇聯紅軍幫我們打鬼子，這沒錯，我們也的確要感謝人家。可是，東北是我們中國的領土，在這裏，蘇聯紅軍只是客人，我們才是真正的主人！難道客人給主人住的地方主人還要感恩戴德？再說了，我們來東北是做什麼的？是接受日軍投降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呢？是日本人向我們投降之前就向蘇聯紅軍投降了！雅可夫是對我們熱情，可是這幾天我們問起受降的事情，哪次他不是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大連、旅順是不是我們中國的領土？我們是不是中國軍隊？可是我們得到的命令卻是不能進入大連、旅順！一個主權國家的軍隊竟然不能進入自己國家的城市，這難道合理嗎？還有，從大處說，你以為蘇聯出兵我們中國東北的出發點就像他們說的這麼光明磊落？恐怕他們出於自己國家利益的考慮還遠多於所謂的反法西斯作戰吧！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外蒙是誰分裂出去的？」

聽了翻譯官的翻譯后，雅可夫滿臉笑意地跟著說道：「為了健康，乾杯！」

等一眾蘇軍軍官都被護送走了，周衛國突然恢復了清醒，淡淡地說道：「戲演完了，都起來吧。」

周衛國從回憶中醒來，聞言淡淡地說道：「所謂事實真相，說穿了也是一錢不值！我給他們喝的，是周氏密制白酒，我們自己喝的，是精炭過濾后兌了清水的地瓜燒！他們就算是天生豪飲，也永遠喝不過我們的！」

其實他倒不在乎以什麼為準，只要能多喝點酒就行了，不過他也明白周衛國這麼提議是為了公平起見，所以心中對周衛國更添好感。

周衛國等人都是一仰脖，「咕嘟咕嘟」將酒一口喝乾。

劉遠「呸」了一聲，說：「想想你這人是夠無恥的，人家蘇聯紅軍對我們這麼熱情，還給我們駐地，你倒好，背地裡竟然想著算計人家！真是服了你了！」

劉遠失聲道：「你竟然……」

聽周衛國這麼說，楊大力不由有些著急，趙傑在桌下狠狠踩了楊大力一腳，楊大力這才想起周衛國之前的吩咐，醒悟過來，趕緊悶頭吃菜。

兩碗酒下肚，雅可夫只覺腹中有如一股火焰騰起，直向上燒到咽喉，不由大呼：「好酒！」

眾人轟然應道：「為了所有的愛！」

一眾蘇軍軍官也跟著喊道：「好酒！」

其他三名戰士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說完，大口喝光了碗中的酒。

周衛國見雅可夫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招手叫來剛剛那戰士，吩咐他再取酒來。

在手電筒和熊熊火把的照耀下，迎面和_圖_書就見到一堆堆整齊的長條形箱子，周衛國叫幾名隊員隨便搬了幾個箱子下來，用撬棍撬開后，見裏面擺放的都是「三八式」步槍，黝黑的槍身還散發著槍油特有的味道。再往裡，在鋪了一層防水氈布的地面，整齊擺放著一排排「九零式」75mm野炮、「九二式」步兵炮、「九七式」81mm迫擊炮、「九二式」7.7mm重機槍、輕機槍、擲彈筒……

雅可夫迫不及待地將酒開封，給自己和其他軍官都倒滿了，卻唯獨沒給翻譯官倒酒，而是對他說道：「你要給我們翻譯，就別喝酒了！」

周文嘆了口氣，說：「一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出賣我了！我說還不行嗎！」

周衛國道：「哦，那上校同志喝多少才會醉呢？」

周衛國老實說道：「我看你和蘇聯人關係好，怕你抹不開面子，不同意我這麼做，所以才決定先瞞著你！」

雅可夫傲然道：「這樣的酒別說我，就連他們再喝十碗也不會醉！」

吳遠山笑道：「老邱可是難得說粗話！他這回怕是樂瘋了！」

周衛國撫著胸口苦笑道：「就算我發了點小財，你老陳也用不著這麼對我吧？放心，小鬼子那軍火庫大得很，裝備我們一整個旅都不成問題！」

周衛國想了想，說：「我們喝酒的有六個人，你們只有五個，這不公平。這樣吧，我們就以每人喝酒的碗數為準，看誰先醉倒！只要我們中有三人先醉倒，就算我們輸！」

雅可夫笑道：「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周衛國團的武器裝備，雅可夫是見過的，雖然覺得他們的火力並不強，但也看得出他們的武器數量的確不怎麼缺，所以倒是信了周衛國的話，見周衛國還在猶豫，雅可夫忍不住說道：「這樣吧，你們如果贏了，除了那座日本人的軍火庫，我再送你們一個日本人的秘密工廠！」

周衛國忍不住笑罵了一句：「暴發戶！」

周衛國一瞥眼間，突然看見劉遠在邊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

※※※

周衛國回到駐地時，一營和二營已經開始了搬運武器彈藥的行動，一營的一個班甚至已經拖回了第一門步兵炮，幾名沒有參与推拉步兵炮的戰士也順帶著每人扛了一挺輕機槍回來。

邱明忍不住喃喃道：「真是『白沙在涅，與之俱黑』啊！跟周瘋子久了，連小劉都變成瘋子了！」

說完，向邊上的一個戰士招了招手，那戰士過來后，周衛國對他吩咐了幾句，那戰士立刻出了門，不一會兒，就帶著八個身強力壯的戰士回來，每兩人架起一個地上的蘇軍軍官。

雅可夫笑道：「就這樣說定了！」

周衛國微笑著說：「這酒性烈，上校同志可要喝慢點！」

周衛國想了想，謹慎地說：「如果你們贏了呢？」

彈藥庫的最裡面，是一堆堆碼放整齊的彈藥箱。

周衛國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說：「阿遠，這事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我不覺得這事做錯了！這事跟別人無關，你如果一定要處分，就處分我一個好了！」

第二天天亮后，警備第三旅的其他三個團在劉遠和三營官兵的引導下終於陸續抵達了四團駐地。

劉遠沉吟著說：「昨晚我接旅長政委他們去了，沒看到你們喝酒的樣子，但我聽戰士們說，你們喝酒都是一碗碗干，到最後雅可夫上校帶來的人都喝倒了，我們卻只有兩個戰士喝倒！就連你周衛國現在都是好好的！我們的人怎麼都這麼能https://m.hetubook.com.com喝？別人我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周衛國皺眉道：「二十壇？賭注好像不怎麼平等，如果我們贏了，我怎麼知道你將要送給我們的大禮物值二十壇好酒？」

這戰士應了一聲，出了門，不一會兒，就抱了兩壇酒回來，各給了雅可夫和周衛國一壇。

劉遠笑道：「幾罐酒精就換了這麼多武器，你知足吧！」

很快，周衛國反應過來，舉起酒碗，大聲說道：「為了所有的愛！」

雅可夫哈哈大笑道：「一座日本人的大型秘密軍火庫，不知道值不值二十壇好酒？」

周衛國是由劉遠的話突然想起了和蕭雅相識相知相戀的種種，一時想得痴了。

周衛國笑道：「上校同志，我是怕你們都喝醉了，我們送你們回駐地時被你的士兵看見了可不太好看！」

劉遠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平靜地說道：「我就是不明白，你從哪裡弄來的酒，連蘇聯人喝了都讚不絕口？要知道，人家可是喝慣了伏特加這種烈酒的！」

查看完軍火庫后，周衛國立刻對趙傑道：「趙傑，回頭你帶著一營、二營來搬武器，步兵炮和迫擊炮都搬6門，重機槍給我弄30挺回去，我的團要成立炮兵營！每個營都要有個重機槍連！武器還是先弄到手我才放心，免得旅長摳門！」

周衛國滿臉的不相信，說：「這怎麼可能？你們的酒量難道比我們這幾位同志的酒量還要好？」

雅可夫等人毫不示弱，也是大口大口地將酒喝乾。

雅可夫聽了周衛國的解釋，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但想起美酒的滋味，卻更是心癢難撓，哈哈大笑幾聲后說道：「謝謝周團長的好意！我們俄羅斯人除了是天生的戰士，還天生好酒，怎麼會怕酒的後勁大呢？要知道，一千多年前，我們的弗拉基米爾大公就說過，『飲酒能為俄羅斯帶來快樂。』我想，周團長肯定也希望我們這些好朋友在一起都能快樂吧？」

幾名特戰隊員小心翼翼地打開軍火庫大門，又仔細探查過沒有詭雷、陷阱等裝置后，林水生才當先帶頭，領著周衛國等人進了軍火庫。

這一覺，周衛國睡得很熟。

不過周衛國在離開這秘密工廠時還是留下了特戰隊一個分隊負責工廠的保衛工作。

接下來特戰隊在附近找到的秘密工廠又讓周衛國驚喜不已——那裡面擺放的機床和原材料就是建個中型彈藥廠也綽綽有餘了！這工廠里的東西卻不用急著搬，等旅長來了再說吧。

他可從來不認為中國人比自己這些俄羅斯人更能喝酒，所以根本就不信自己這邊會輸！既然反正都能贏，他更怕的是周衛國不跟他比，至於贏的是二十壇還是十五壇酒，已經不重要了，有總比沒有好吧？

各自喝光了碗中酒。

周衛國忍不住呵呵笑道：「這筆財發的可不小！旅長政委就算明知道我們團佔了便宜，恐怕也不好意思批評我們了！？」

邱明等人聽見劉遠的笑聲，都莫名其妙地扭頭看向這邊。

雅可夫笑道：「這樣的好酒就該快飲！」

周衛國臉微微一紅，笑罵道：「趙傑這兔崽子竟然連我這種事也跟你說了！」

劉遠皺眉道：「不對，你肯定還有事瞞著我！」

三碗酒喝下肚，幾名蘇軍軍官臉上已經泛起了紅光，周衛國等六人卻只有他一人臉色變紅。

到後來，其他四名蘇軍軍官全醉倒在地時，雅可夫還在喝，周衛國等六人雖然都有了醉態，卻只醉倒了兩人ｗｗｗ•ｈｅtuｂｏｏk.cｏm•com。這次拼酒，周衛國一方顯然是贏了。

雅可夫最後端起一碗酒時，突然轉身對剛剛自己交待的那衛兵說道：「把地圖給中國同志……」

劉遠撫掌，大笑著說：「周大才子果然識趣！」

劉遠皺眉道：「事先為什麼不告訴我？」

劉遠卻是想起了那位曾當過自己英文老師，實際卻是負責對日情報搜集的軍統特工，忍辱負重的曹瑩，一時也想得痴了。

心裏卻是明白雅可夫肯定是對自己剛剛竟然連一碗酒都喝不完大為不滿，所以乾脆不讓自己喝！翻譯官心中惶恐，連菜也不敢吃了，這樣一來，倒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翻譯上了。

劉遠聽了周衛國的話，沉默半晌，竟是無言以對！作為一名共產黨員，越是客觀地看待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的種種做法，他的心情越是矛盾！

其他三個團長聽說有武器彈藥可補充后，也都是精神一振，要知道，為了響應上級的號召，他們可是把大多數武器都留在了魯中軍區，這一路行來，手中大多沒武器，又穿著便裝的他們心裏別提多彆扭了！此時此刻，在他們心目中，給部隊補充武器彈藥才是頭等大事！但聯想起走陸路出關的部隊在東北那數量少得可憐的補充武器，他們又怕周衛國口中的「軍火庫」里武器彈藥數量有限，所以立刻圍在了周衛國身邊，想要問個究竟。

戰士們聽了，都回以傻笑！

說著一指周衛國。

周衛國從戰士手中接過酒，給自己和趙傑等人倒滿后，向雅可夫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晚，在指揮部隊搬運了足夠的武器彈藥之後，周衛國才睡下。

周衛國立刻心疼地說：「誰說我省了釀造的過程？別說從老鄉那裡買來的地瓜燒，就是我們衛生連的醫用酒精還不是用糧食發酵后蒸餾得來的！要不是一時找不到這麼高酒精含量的酒，我怎麼捨得用衛生連的酒精？」

劉遠突然想起一事，說：「奇怪！」

周衛國靜靜地看著大笑的劉遠，嘴角不禁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遠淡淡地說道：「拼酒的事情怎麼事先不告訴我？」

周衛國噴著酒氣說：「翻譯官……放心，我這就……派人……把蘇聯同志……送回去！」

周衛國假裝又考慮了一會兒，這才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好吧！不過如果你們贏了，我只能送你們十五壇酒！」

劉遠瞪大眼，呆了半晌后，突然指著周衛國捧腹大笑。

周衛國笑道：「我在德國軍校別的沒學會，這個喝酒和燒牛排的本事可是練得到家了！」

周衛國對趙傑和楊大力晃了晃手中那張地圖，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說：「我們也走吧，水生怕是等得急了！」

雅可夫點頭道：「就這麼說定了！如果是我們中有三人先醉倒，那就算我們輸！」

翻譯官低聲應道：「是！」

周衛國搖搖晃晃地說道：「翻譯官閣下，請你……前面帶路，讓我的部下……送蘇聯同志……回去吧！」

雅可夫等人看見周衛國的神情，不由都是一呆，不知這位中國同志到底怎麼了？

雅可夫笑道：「如果我們贏了，你送我們二十壇這種好酒就行了！」

劉遠說著臉上露出了陰險的表情，嘿嘿冷笑數聲說：「你說不說？要不要我在旅長和政委那裡……」

一團團長陳永貴和周衛國是老相識，當即狠狠給了周衛國胸口一拳，笑道：「還是你老周有本事！來東北沒幾天就發財了！說，肉吃完后給兄弟們剩了多少湯？」

這回他卻沒有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