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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營長說：「哪裡哪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在發了一陣子呆后，小喬丹上尉忍不住狠狠地罵道：「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敵人？還能用迫擊炮來打狙擊？」

周衛國一擺手，吼道：「沒時間考慮這麼多了，執行命令！」

十幾秒鐘后，兩枚炮彈落地，準確地命中了推土機，將推土機的駕駛室炸了個稀巴爛！

※※※

周衛國說：「誘敵深入啊！」

想明白這點后，周衛國立刻叫來一個戰士，命令道：「快去告訴山下的李營長，敵機很快就要俯衝了，美軍飛機是噴氣式飛機，俯衝時很容易就能把運輸車隊的偽裝掀開，讓他們趕緊加固偽裝！」

由於當前之敵神出鬼沒，麥克萊恩已經對情報部門給他的「前方沒有發現大批敵軍」的情報表示出了很大程度的懷疑。他已經暗暗做出決定，在沒有得到明確情報或進一步嚴令之前，第31團級戰鬥隊絕不前進一步！——麥克萊恩可不想把自己的部隊都耗光在該死的行軍中。

張才方說：「才耍了些花招？你知道嗎，由於你們營的阻擊，美軍第三十一團在五天時間里只前進了不到三十公里，相應的，其所屬的美軍步兵第七師的行軍速度也被拖住！可以說，你們一個營阻止了美軍整整一個師的前進步伐！到後來，連彭老總都急了，說再按照你這樣打，猴年馬月美軍才能鑽進我們的口袋啊？」

周衛國有些惴惴地說：「是不是因為我們營打得不好？」

周衛國立刻帶領快反營加速行軍，很快就抵達了尖兵發現的大溶洞。

目睹著這一切，周衛國不由渾身冰涼！——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周衛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整整五天，一個營阻擊一個加強團，由此導致一個美軍師在5天時間里前進了不到30公里，這好像是過分了一點啊！

孫大胆從沒見過周衛國發這麼大火，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趕緊傳達命令去了。

天快亮時，周衛國得到尖兵回報：前方發現一個大溶洞，適合隱蔽，部隊是否停留休息？

周衛國說：「李營長，我也只是提個建議，在車隊防空方面你們汽車營比我們經驗豐富多了，當然還是以你們為主。」

周衛國感激地說：「汽車營的同志辛苦了！部隊太需要補給了！」

在這裏遇見熟人倒真是難得，所以周衛國不免有些驚喜地說道：「張參謀，真是巧啊！在這裏都能遇上你。」

張才方說：「你忘了兵團部當初給你們營的任務嗎？」

周衛國不由心中一動，這樣的尖嘯聲三天前他曾經聽過，正是美軍噴氣式飛機飛行時發出的聲音（螺旋槳式飛機的噪音主要來自於發動機的機械振動，以低頻為主；而噴氣式飛機噪音主要來自於發動機尾噴管噴出的高速氣流和高速飛行的飛機機體與空氣的摩擦，頻率分佈廣泛，但以高頻為主，所以很易區分）。

※※※

周衛國舉起望遠鏡，透過樹叢的掩護看向這兩架飛機，發現飛機的垂尾上都噴塗著藍底白色五角星機徽。

李營長說ｈtｔｐs://wwｗ•hｅｔubｏoｋ•coｍ.ｃoｍ：「既然周營長已經選好宿營地，我就不勉強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儘管開口。」

中午時分，周衛國突然被一聲槍聲驚醒。

周衛國說：「有什麼事電報上會說不清楚？」

那輛自行高射炮在退到「安全」距離后，無助地轉動了一下炮塔，卻不知該向哪裡射擊——迫擊炮是曲射武器，炮彈可以繞過山脊，高射炮可是直射武器，根本夠不著山那邊的敵人！

小喬丹上尉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從炮彈飛行的時間來看，敵人發動襲擊的距離應該大於2公里，而M1迫擊炮的最大射程也只有3公里，在這麼遠的距離，僅試射了一發炮彈就能準確命中目標，這樣的射擊技術，就連自己連里的迫擊炮手也達不到啊！要是自己的部隊行軍時對方來上這麼一炮……

很快，遠處的天空中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

張才方說：「所以你就拚命阻擊美軍了？」

※※※

利用自行高射炮車身的掩護，兩名美軍士兵接近了推土機，很快就從駕駛室里拖出了駕駛員的屍體。

那戰士應了一聲后，飛速跑下了山。

周衛國聽了李營長的話后，微笑著連連頷首，但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仔細一想，卻又想不明白究竟哪裡不妥。

李營長說：「周營長客氣了。聽說你們急行軍一整夜了，要不就讓戰士們到我們的汽車裡休息吧？」

小喬丹上尉不由對自己的天才方法大感得意。

隨後，李營長告了個罪，走開了。

那輛自行雙管40mm高射炮在得到敵方狙擊手的大致位置后，立刻駛了上去，調轉炮口開始射擊。隨著炮口顫動，一連串40mm高爆彈射向了一個個可疑位置。

周衛國訝道：「張參謀找我們有什麼事？不能在電報里說嗎？」

隨著美軍飛機飛過，機身下方汽車的偽裝被一一掀起，露出了偽裝下面醒目的一輛輛卡車。

雖然期間曾有數顆地雷爆炸，但都沒有對臨時加裝了厚重裝甲的推土機造成實質性威脅。

李營長說：「可惜周營長晚來了半小時，要不然我們汽車營倒真可以隱蔽在你們發現的那個大溶洞里。不過，現在天已經大亮，美國人的飛機這時候一般都已經在天上飛了。我們這麼大一支車隊行軍五公里，那不是送給美國人當靶子嗎？」

第四天，天氣仍然晴朗。

（由於缺乏雷達等早期預警方式，通信手段也有限，所以依靠間隔1-2公里在制高點上設立的防空觀察哨目視發現或聽見敵機聲音再接力鳴槍示警就是志願軍最常採用的空襲預警方式。）

但不到半小時，槍聲再度響起，防空哨再次發出防空警報！

周衛國苦笑道：「我當然明白誘敵深入的道理，可是，我想這段時間部隊的後勤運輸跟不上，如果貿然和美軍遭遇，那是要吃大虧的！」

這時，兩架美軍飛機已經圍繞著山坳完成了一次盤旋，找到了山坳的缺口，其中飛行高度更低的那架飛機果然下壓機首，開始向山坳里俯衝www.hetubook.com.com。另一架飛機則繼續盤旋。

有鑒於此，小喬丹上尉堅決拒絕繼續前進——笑話，整個第31團級戰鬥隊能抵擋81mm迫擊炮射擊的車輛算來算去就剩團屬坦克連的那些坦克了，可再怎麼算那些坦克也不可能分到M連里，明知前方的未知敵人有至少2名神炮手拿著81mm迫擊炮當狙擊槍使，除了腦子進水，誰會往前趕？

國民黨空軍用的都是螺旋槳式飛機，飛行員的經驗技術和美軍飛行員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汽車營的對空偽裝騙過國民黨空軍當然綽綽有餘。可是，遇上經驗豐富的美軍飛行員，首先就會懷疑這個適合部隊隱蔽的山坳，再加上美軍噴氣式飛機的俯衝，汽車營沒有加固過的對空偽裝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這兩架飛機一架高度大約在300米，另一架高度則在100米以下（朝鮮戰爭中，美軍航空兵雙機編隊的標準對地搜索攻擊戰術是長機在300英尺即90米左右高度搜索地面目標，僚機在1000英尺即300米左右高度掩護）。

進山坳時周衛國就習慣性地查看過地形，發現山坳左側山峰位置稍高，視野更開闊，植被也更茂盛，所以下意識就選了那裡作為快反營的宿營地。

張才方笑著說：「什麼巧啊，我特地跟著汽車營上來找你們的！」

周衛國笑了，說：「張參謀，你放心，我們沒什麼情緒。」

這時，就聽見一聲槍聲響起，隨後，推土機就開始歪向一邊行駛，最後在一頭撞進路邊的土堆后才停了下來。

※※※

出發后，小喬丹上尉先派出了2名工兵探路。

※※※

周衛國一咬牙，向邊上的孫大胆命令道：「大胆，命令全營所有的輕重機槍立刻在我們九點位置的山脊集結，準備對空射擊！」

周衛國愕然道：「這又是怎麼說的？」

可憐的第31團級戰鬥隊自然不知道這些天來折磨自己的敵人竟然會在一夜之間後撤數十公里，所以天色一暗下來，謹慎的麥克萊恩上校就下達了加強防線，嚴密戒備的命令。同時，麥克萊恩還請求航空兵趁著這幾天天氣好，加強對前方赴戰湖、長津湖地區的空中偵察，以徹底摸清當前的敵情。

周衛國剛醒過來，就又聽見一聲槍聲，緊接著，又是一聲。

孫大胆一愣，說：「營長，俺們可從沒練過對空射擊啊！再說，那不是要暴露俺們的位置嗎？」

俯衝的那架美軍飛機越飛越低，尖嘯聲也越來越響，同時，激起的氣浪開始掀起了地面的雜草、殘雪和碎石。在高度接近十米時，美軍飛機將飛機改平，正好掠過汽車營的位置。

最後，迫於三個連長壓力的瑞利中校不得不讓M連成了先頭部隊。

這兩架飛機經過山坳邊緣時，並沒有停留，一飛而過。

周衛國微皺眉頭，考慮片刻后說道：「命令狙擊分隊後撤，改用第四套戰術！」

張才方說：「還不就是這次讓你們快反營後撤休整的事。」

想了好一會兒也不得要領后，周衛國只好放棄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說道：「李營長，htｔｐs://wｗw•ｈetuｂｏok.ｃoｍ.ｃoｍ前方離這裏大約五公里的地方有個大溶洞，是一個天然的隱蔽部，要是汽車營隱蔽在那裡，我想會更穩妥。」

周衛國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小喬丹上尉話音剛落，就見那輛自行高射炮迅速轉彎，加速退了回來——這輛半履帶的自行高射炮是頂部敞開式炮塔，一樣無法抵擋81mm迫擊炮的射擊。

張才方說：「電報上說不清楚，所以我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

這時候再加固偽裝，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但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只有盡最大努力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M連前進了將近2英里都沒有再遇到狙擊手的襲擊。

張才方沒注意到周衛國的表情，繼續說道：「所以志司直接下達了要你們營後撤的命令，不過宋司令員怕志司直接下命令要你們後撤會對部隊產生負面影響，所以就壓住了志司的命令，改為兵團下令，還特地派我跑這一趟，向你解釋清楚。希望你不要有情緒，還希望你向快反營的官兵做好解釋工作。」

小喬丹上尉狠狠地罵了一句：「膽小鬼！」

張才方說：「的確是志司下達的命令。」

這樣一來，部隊前進的速度大增。

張才方說：「這是志司下達的命令。」

李營長笑道：「周營長，不瞞你說，對於防空咱們還是有些經驗的。當年我在東野當汽車連長的時候，就沒少遭遇過國民黨的飛機，對空偽裝是我們要做好的頭一門功課！不是我誇口，我們的對空偽裝，從來就沒被國民黨的飛機看破過一次！」

在這個偵查班的引導下，快反營很快就來到了兵團部給他們定下的休整地點——兵團直屬汽車團二營的臨時休息點，一個大山坳。

※※※

目送那戰士跑下了山，周衛國不由心急如焚。

本來，作為3營重火器連的M連是絕對不適合作為先頭部隊的，但是，無論營長瑞利中校怎麼軟硬兼施，堅持「公平原則」的I連、L連和K連三個連長都死活不願意在本營的M連還沒充當先頭部隊之前再次以自己的連隊作為先頭部隊。L連連長艾奇蒙迪上尉更是冷嘲熱諷地說道：「我們步兵都是專業戰士，重火器連也是步兵，為什麼不能承擔步兵的任務？」

張才方說：「你明白就好。其實，你們營這幾天的阻擊在客觀上還是為我們後勤搶運物資爭取了時間。尤其是你發回的那份關於最近幾天天氣的情報，可幫了後勤的大忙了！」

在團部聽完作為炮兵專業人士的小喬丹上尉的一通分析，尤其是在上司第7師師長David Barr（戴維·巴爾）少將明確告知其在遭遇到小規模襲擊時，第31團級戰鬥隊不可能得到更大規模的空中支援后，麥克萊恩上校也無計可施了，只好命令部隊繼續停留在原地。

M連連長Earle Jordan Jr.（厄利·小喬丹）上尉在暗地裡狠狠詛咒了艾奇蒙迪等三名連長無數次之後，也只好著手安排M連出發。

美軍第31團級戰鬥隊只好繼續前進。

不過這回自行高射炮也緊跟在了推土機後面。

和-圖-書周衛國正要跟著快反營上山，就聽一個聲音叫道：「周營長，可算見到你了。」

周衛國吃驚地說：「志司下達的命令？不會吧，我們一個營……」

周衛國說：「謝謝李營長，您有事先忙吧。」

周衛國聞聲看去，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人。

周衛國先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敵機在準備俯衝！」

說著，一指山坳左側的山坡。

與麥克萊恩上校同樣煩惱的，是這些天沒輪上擔任先頭部隊的連隊主官，他們都在惴惴不安中等待著下一個倒霉蛋的產生。

2公裡外的隱蔽部里，孫大胆低著頭向周衛國彙報道：「營長，剛剛接到狙擊分隊的電話，美軍出動了有裝甲保護的速射炮，我們有一個狙擊小組來不及撤出狙擊點就遭到了攻擊，兩名狙擊手一名當場犧牲，另一名也受了重傷！」

張才方笑道：「不是你們營打得不好，而是你們營打得太好了！」

隨後，接替的駕駛員戰戰兢兢地進入了駕駛室，再度發動了推土機。

周衛國說：「對了，我也正想問呢，為什麼把我們撤下來？」

2名工兵在前進了不遠后，就發現了地雷。

雖然對兵團部這個命令百思不得其解，但周衛國還是嚴格執行了命令，當晚就帶領快反營趁著夜色後撤。

果然是美軍飛機。

張才方說：「真的？」

在小喬丹上尉目瞪口呆中，炮彈在飛行了十幾秒種后，落在了推土機附近。炮彈爆炸后，雖然沒有擊中推土機，卻把推土機駕駛員嚇得不輕，一把剎住推土機后，推開駕駛室門就逃了出來。

周衛國說：「也沒有拚命了，就是耍了些花招！」

說完，周衛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隨即狠狠拍了拍自己腦門，說：「我明白了！」

很快，小喬丹上尉就又聽到了兩聲尖嘯聲。

一個小時后，快反營第4尖兵小組在搜索前進時遇上了第27軍80師偵察連的一個偵察班。

美軍飛機飛走後不久，防空哨就敲鐘解除了警報。

迎接他的汽車營李營長證實了這一點：「周營長，這些是兵團部給二十七軍緊急調運的糧食、被服和彈藥。幸虧這幾天天氣好，要不然我們汽車營也上不來了。」

周衛國說：「不了，我們還是在山上對付一下吧。」

周衛國點頭說：「看得出來，李營長對防空還是很重視的。」

張才方說：「你才明白啊！」

果然，沒幾分鐘，周衛國就看見兩架飛機出現在了空中。

從汽車車輪受壓的程度可以看出，這些汽車都是滿載。

想起三天前那兩架美軍噴氣式飛機俯衝時掀起的地面積雪，周衛國終於明白從今天早晨開始自己一直隱隱擔心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了——汽車營的對空偽裝！

但小喬丹上尉並沒有開心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了熟悉的尖嘯聲——M1式81mm迫擊炮發射的炮彈飛行的破空聲！

這回，小喬丹上尉沒有讓工兵排雷，而是直接出動推土機，將發現的地雷連著大堆土塊推到一邊。

進入山坳后，周衛國一眼望去，只見山坳里停滿了汽車，足有一百多輛！這麼多卡車停在山坳里hｔtｐs://ｍ.ｈeｔuｂoｏk•com•ｃom，場面蔚為壯觀。

不過，這一天行軍的先頭部隊再次更換，換成了31團3營的M連。

見周衛國注意自己營里汽車的偽裝，李營長解釋道：「周營長，這是我們營的防空偽裝，你覺得怎麼樣？」

在充分總結了之前三個先頭連遇襲的慘痛教訓后，小喬丹上尉向工兵彈藥排一下子要來了8名工兵，並分別向配屬第31團級戰鬥隊的第15自行防空火炮營D連和第13工程營C連借來了一輛自行雙管40mm高射炮和一輛推土機。

就在當天傍晚，快反營突然接到兵團部命令：「命你部後撤50公里休整待命，80團（實為27軍80師）偵察部隊將接應你部。」

小喬丹上尉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下那些號稱「專業戰士」的步兵們沒話可說了吧？重火器連怎麼了？還不是一樣能夠做好先頭部隊？

周衛國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張參謀還有什麼指示？」

小喬丹上尉不敢想下去了。

這個溶洞的確很大，光能看到的部分就足以容納上萬人，而且大溶洞裏面還套著數不清的小溶洞，但入口處卻相對比較小，大約只能並排走過十個人。這樣的溶洞肯定不止一個出口，如果探清了其他出口，以這溶洞典型的易守難攻地形，真是天然的隱蔽部！

張才方笑罵道：「呸！我敢給你指示嗎？你既然理解兵團部的命令，我也就不用待在這裏了。天黑我就回去。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我看你們營都是鐵人，都急行軍一晚上了還個個都這麼精神，果然不愧是陳老總調|教出來的精兵！」

周衛國說：「真的！都怪我沒有全局觀，就顧著阻擊敵人了，沒有從更高的層面看待這個問題。」

這個熟人叫張才方，是兵團部的一個參謀，平時經常和快反營打交道，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兵團部跟快反營的專職聯絡員了。

這回連想都不用想，小喬丹上尉就知道，敵人那些該死的狙擊手又出現了！

一分鐘后，自行高射炮停止了射擊。

※※※

好在有了L連和K連的教訓，小喬丹上尉早已安排了幾名狙擊手警戒，在槍聲響起后，幾名狙擊手不約而同判斷出了狙擊手射擊的大致方位。不過這回小喬丹上尉可沒有讓幾位狙擊手做出不自量力的反擊，而是直接派出了那輛從第15自行防空火炮營D連借來的半履帶式雙管40mm自行高射炮。

周衛國失神地看著山下的汽車營，喃喃道：「一百多輛汽車的物資啊！那可是前線二十七軍的命|根|子啊！」

周衛國隨後注意到，這一百多輛汽車車頂和側方都有偽裝，有些汽車遮蓋了偽裝網，有些則蓋了些樹枝。

不過，兵團部里的命令里提到80師的偵察部隊將接應快反營，說不定兵團部還有別的作戰任務要交給快反營，所以只是猶豫了片刻后，周衛國就下達命令：「繼續後撤，注意尋找80師偵察部隊。」

山坳里的運輸車隊立刻行動了起來，不斷有人喊著：「敵機來了，注意隱蔽！」

這回來的正是剛剛過去的兩架美軍飛機。不知為什麼，兩架美軍飛機在飛近山坳后，就開始繞著山坳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