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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周衛國帶領快反營死死咬住了美軍後衛部隊。

兩名戰士走上前，接替了押著麥克勞林的快反營戰士，押著麥克勞林就要往外走。

周衛國說：「你們嘴上說要投降，實際卻根本不想投降。」

電台操作員暗嘆一聲，只好逐字發出電報。

麥克勞林說：「我們不是早就解釋過了嗎，我們需要時間救治傷員。」

麥克勞林掙扎片刻后，對周衛國大聲說道：「我的確欺騙了你們，堅持到天亮再突圍的命令是我下達的，你們處決我我並沒有怨言，但我的士兵們都只是執行我的命令，他們是無辜的，我請求你們在處決我之後善待他們。」

快反營官兵立刻分散開，沿著山頂尋找。

入夜後，德洞山口氣溫驟降，不久，就下起了大雪。

黃朝天搖了搖頭，說：「我們師的傷亡太大了，如果沒有補充兵員，恐怕我們再也沒有機會打下下碣隅里了！」

周衛國淡淡地說：「如果忽視這個借口，你們美國就該對中國宣戰！而事實上你們並沒有這麼做！」

整個戰場都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麥克勞林再次語塞。

周衛國也告別張季倫，帶快反營返回下碣隅里。

周衛國說：「黃師長，我們還有機會。」

麥克勞林說：「你有什麼證據？」

※※※

麥克勞林頓時語塞。

麥克勞林說：「請說。」

彭飛在電話那頭奇道：「你犯什麼錯誤了？」

麥克勞林說：「那你們中國軍隊為什麼要參戰呢？」

周衛國沒有回答，也故意不把他的話翻譯。

12月1日深夜，大約2個連的美軍部隊從下碣隅里出發，穿過了58師防線，向柳潭裡方向進發。

周衛國並不知道柳潭裡的美軍陸戰5團和7團部隊已經受命突圍，此時和志願軍在德洞山口激戰的除了來自下碣隅里的美軍，還有陸戰7團1營。但周衛國知道，就算他違抗兵團部命令把快反營投進去，也只是讓快反營在消耗戰中白白損失掉，所以最終，周衛國只有痛苦地選擇了旁觀。

※※※

周衛國愣住了。他從未想到黃朝天竟然會如此悲觀。

麥克勞林臉上終於露出感激的神情，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周衛國把張季倫的話翻譯后，麥克勞林鬆了口氣，說道：「謝謝，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

從58師傷員口中得知，昨晚58師傾全力對下碣隅里的總攻還是沒有成功，正是今天凌晨才進入下碣隅里的美軍增援部隊在防禦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今天凌晨快反營能夠堵住那支美軍增援部隊，也許下碣隅里就打下來了！這一點尤其令快反營官兵們自責不已。

這支美軍的異常舉動引起了周衛國的注意，在和黃朝天商量后，周衛國帶快反營跟在了這支美軍身後。

周衛國聳聳肩，說：「這一點也不奇怪，從你的姓氏上就可以看出你有蘇格蘭貴族的血統。」

撤退途中，美軍不斷遭到志願軍阻擊，但在強大的空www.hetubook.com.com中支援下，又有充足的空投補給，仍然進展順利。

快反營官兵在驚愕之後，也是個個淚流滿面。

張季倫興奮地說道：「報告師長，我是張季倫。我們團的戰鬥已經結束，共抓住兩百多名俘虜。領頭的是個美軍少校。」

周衛國和麥克勞林說話時，張季倫正催著話務員趕緊接通師部。

與周衛國的交談顯然給了麥克勞林很深的印象，以至於很多年以後，他在自己的回憶錄中還寫道：「……那是一段神奇的經歷……那是一支我所見過最出色的軍隊，甚至比我們陸戰一師還要出色！你可以想像，他的指揮官會是如何傑出的人。他是一個果敢、博學、睿智的人，能說流利的英語，言行舉止很有教養，看得出來，他一定出身於一個貴族家庭。遺憾的是，由於我不知道的原因，這位中國指揮官並沒有向我介紹他自己，我也沒有更多的機會了解他。現在他也許是位將軍，所以當然不會記得像我這樣一個手下敗將了。真是遺憾……」

不一會兒，聽筒里就傳來了60師師長彭飛的聲音：「我是彭飛，請講。」

麥克勞林說：「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打敗了我。」

一推之下，那名戰士立刻發覺了異樣，說：「怎麼硬邦邦的？」

周衛國假裝皺眉道：「你自身都難保，為什麼還要替你的士兵說話？」

周衛國聞聲不由一驚，也推了推身邊的一名趴在散兵坑裡的戰士，果然也是硬邦邦的，再仔細一探，發覺這名戰士早已沒了呼吸心跳，竟是活活凍死了！

麥克勞林臉色一變，對周衛國說道：「你們這是要處決我嗎？」

很快，大家就都鬆了口氣，原來，守衛陣地的都是志願軍。

紛紛而下的大雪籠罩了整個戰場，在嚴寒下，連槍炮聲都沉悶了許多。

期間，周衛國雖將快反營分散成排級作戰單位對美軍展開騷擾滲透作戰，卻始終無法阻擋美軍撤退的步伐。

說完，黃朝天嚎啕大哭。

師部接通后，張季倫立刻對著話筒喊道：「我是179團團長張季倫，請找彭師長聽電話。」

兩人又聊了幾句后，周衛國才掛了電話。

周衛國冷冷地說道：「原樣照發！錯一個字我斃了你！」

周衛國見了張季倫臉上的表情，立刻走過去，主動接過話筒，說：「彭師長好，我是兵團直屬快速反應營的周衛國。其實剛剛是我們營自作主張動的手，和張團長沒有關係。」

麥克勞林被押走後不久，為免美軍在天亮后發動空襲，179團在將俘虜的美英軍重傷員安置在附近的朝鮮村落里並委託村民將這些傷員送回古土裡后，就迅速轉移了。

彭飛高興地說：「好你個張季倫，果然沒讓我失望！趕緊把那個美軍少校給我押到師部來，我要親自審審他。」

麥克勞林說：「那是因為我們的衛生兵救護水平高。」

在麥克勞林被押至指揮部門口時，周衛國才微笑著對他說道：「麥克勞林少校，w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請放心，你此行沒有任何危險，只不過是換一個人審問你而已。你的士兵我們也會好好對待，要知道，我們志願軍是優待俘虜的。而且我們也會履行之前的承諾，儘快將你們的重傷員送回古土裡治療（缺醫少葯的志願軍連自己的傷員都無法完全救治，更不可能救治美軍傷員，所以將美軍重傷員送回古土裡就是最現實可行的方案）。」

張季倫大聲應道：「是！」

12月2日凌晨，這支美軍抵達德洞山口，立刻投入到激烈的戰鬥中。

麥克勞林說：「那只是政治家的借口而已，實質有什麼區別？」

周衛國說：「謝謝誇獎。」

周衛國在師指揮部見到黃朝天後，黃朝天苦笑著對他說：「周營長，這一次我賭輸了。」

※※※

半小時后，兵團部發來回電：「命你部於5日上午8時前炸毀古土裡南6公里之水門橋！」

※※※

黃朝天喃喃道：「太慘了！太慘了！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打過這麼慘的仗啊！三天！才三天，我們58師就基本沒了戰鬥力！我有罪，我對不起58師啊！……」

電台操作員接過電文，只見上面寫著：「致兵團部：連日作戰，充分暴露出我軍盲目輕敵，戰術死板，指揮僵化等諸多缺點。尤其後勤補給極度匱乏，導致大量無謂傷亡，實屬對革命犯罪。對比之下，美軍雖陷入重圍，卻毫不慌亂，仍能充分發揮其火力機動優勢，始終不失戰場主動權。事實證明，面對強敵如美軍，一味死沖硬拼實屬不智，望兵團部三思。另：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部請求參戰，懇請兵團部批准。周衛國」

麥克勞林一愣，說：「你怎麼知道我有蘇格蘭血統？」

黎明時分，大雪終於停了。

周衛國笑了，說：「好，就算你們的衛生兵救護水平高，但既然你們決定了要投降，那我們進攻時你們為什麼還要抵抗？為什麼不立刻放下武器？」

周衛國說：「為什麼？」

隨後低聲道：「師長，我犯錯誤了。」

周衛國說：「糾正一下，我們是中國人民志願軍，不是中國軍隊。還有，不知你想過沒有，你們拚命想要傳播自由的對象，他們自己是否願意接受你們以這種方式傳播的自由？」

遙望德洞山口戰線，周衛國整整一夜都沒有入睡。

周衛國笑道：「那彭師長的意思是我周衛國一貫膽大妄為嘍？」

隨後叫來兩名戰士，一指麥克勞林，說：「把這個美國軍官押到師部。」

周衛國淡淡地說：「你只要知道是中國軍人打敗你就足夠了。」

看著眼前這些至死都保持著準備作戰姿勢，無一人離開自己位置的志願軍官兵，幾天以來一直心中鬱郁的周衛國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一路上，這支美軍都很警惕，使得快反營始終無法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接近他們，最後，周衛國只好放棄了突襲這支美軍的想法。

最後，周衛國瞄上了美軍行軍隊列中最後的8門155mm榴hetuｂook.cｏm.ｃom彈炮（第11炮兵團第4營），重新將快反營集中了起來，終於截住了這8門重炮。

周衛國不置可否，只是對押著麥克勞林的兩名戰士使了個眼色，那兩名戰士立刻押著麥克勞林往外走。

到了後半夜，美軍的槍炮聲漸漸停息。顯然，這是因為志願軍的進攻由於突降大雪而被迫中止。

不一會兒，所有派去尋找的戰士就都紅著眼睛回來了。

周衛國把麥克勞林的話向張季倫翻譯后，張季倫點了點頭，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對你的士兵怎麼樣的。」

此時，天空突然放晴，這數百名沒有任何偽裝的志願軍立刻暴露在雪地中，陸戰5團3營營長Robert D.Taplett（羅伯特·塔普雷特）中校於是呼叫了空中支援。

※※※

麥克勞林說：「我們怎麼不講信用了？」

進攻德洞山口的志願軍猝不及防，被美軍擊退，其中數百名志願軍退向柳潭裡方向，卻正好遇上了柳潭裡美軍突圍前鋒陸戰5團3營。

周衛國說：「蘇格蘭是自己爭取的自由，而朝鮮現在本身就是自由的，卻正在被你們的國家侵略，請你不要混淆這兩者的區別。現在看來，你們這些人和當初壓迫蘇格蘭人的英格蘭人又有什麼區別？」

麥克勞林不由認真地看向周衛國，說：「你很博學。」

此後，58師因為傷亡太大又得不到補充，再也無力對下碣隅里發動攻擊。

上午7點左右，德洞山口的平靜被陸戰7團1營的主動進攻而打破。

早已巡弋在柳潭裡附近的2架美軍海軍陸戰隊攻擊機迅速趕到，向志願軍投下了凝固汽油彈和火箭彈。

彭飛在電話那頭笑了。

說完，張季倫又沖麥克勞林一豎拇指，說：「你是條漢子！」

周衛國說：「證據？你們被俘后，我的部下清點了你們的武器彈藥，發現你們的彈藥已經嚴重不足，子彈連3000發都不到，按照你們美軍的傳統，這時你們完全可以體面的投降，可是你們並沒有馬上投降，這難道不足以說明問題？」

自身都還在包圍圈中的下碣隅里美軍竟然向德洞山口派出援軍，這一方面說明了下碣隅里美軍防線穩固，包圍下碣隅里的志願軍無力發動攻擊；另一方面，也充分說明了德洞山口對美軍的重要性。

※※※

就這樣，陸戰5團3營突破了志願軍的阻擊，順利和陸戰7團1營會合，也打通了柳潭裡美軍的撤退道路。

周衛國想了想，說：「少校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發現重炮落在了志願軍手中的美軍立刻派出攻擊機，對8門重炮展開輪番轟炸，高興了沒多久的周衛國只好眼睜睜看著這8門重炮被一一炸毀。

麥克勞林說：「可這並不能改變我對中國軍隊的看法。要知道，正是你們中國軍隊在阻止我們向北韓傳播自由和民主。」

之後，美軍就以陸戰7團3營在左，陸戰5團1營在右，陸戰5團、7團團部，後勤、炮兵部隊居中，陸戰5團2營和圖書斷後的行軍序列開拔，並於下午2點左右抵達德洞山口。

麥克勞林死死地盯著周衛國，眼中的神色無比決絕。

周衛國說：「二戰結束后，你本可以在美國家裡舒適地生活，為什麼要到朝鮮來打仗？」

張季倫頓時支吾不語。

麥克勞林呆了呆，隨後就被帶走了。

在德洞山口稍加休整后，美軍繼續向下碣隅里撤退。

從這125名志願軍官兵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物件，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只穿著配發南方部隊的薄棉衣和單層膠鞋，戴著大檐帽。

張季倫笑道：「美國佬真是傻的可愛。」

周衛國說：「我理解你所說的軍人的尊嚴。但我對你們的無線電操作員在被俘前還忙著向你們的基地報送周圍制高點的坐標感到不理解。我實在想不出，除了為天亮後向你們提供炮火掩護和空中支援，你們的基地要這些坐標幹什麼？總不會是為了以後來這裏旅遊觀光方便吧？」

冰冷的電文，卻讓周衛國渾身的血液在瞬間沸騰。

山頂果然構築有工事，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一連迅速衝進了工事。

周衛國立刻帶領一連從山嶺側方迂迴過去，隨後衝上了山頂。

※※※

經過幾天激戰後，美軍也終於意識到與自己交手的並不是什麼小股共軍，而是成建制的中國軍隊！而過於分散的陸戰1師和第31團級戰鬥隊已經被中國軍隊分割包圍，隨時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因此更改了作戰計劃，決定在長津湖地區的美軍部隊立即向咸興撤退，陸戰1師師長史密斯少將受命全權指揮長津湖地區美軍部隊。

可是，回到下碣隅里不久，快反營官兵們臉上的喜悅就消失了。

由於下碣隅里守住了，為了確保此時仍被困柳潭裡的陸戰5團和7團部隊安全撤退，位於柳潭裡和下碣隅里之間，控制兩者間唯一一條公路的德洞山口的重要性立刻凸顯。

張季倫說：「您不是說，在軍里命令下來之前，讓我們團暫停進攻嗎？可我最後也沒忍住，就動手了。」

※※※

※※※

周衛國將張季倫的話翻譯后，麥克勞林立刻說道：「這是不一樣的，事關軍人的尊嚴！」

周衛國也多了一項擔憂——缺衣少食的志願軍官兵如何熬過這樣的嚴寒？

彭飛一呆，說：「原來是周營長，我說張季倫他也沒這個膽。」

※※※

這晚的戰鬥快反營總算開了葷，雖然添了幾名傷員，但在往下碣隅里開拔的路上，快反營官兵還是個個都滿臉喜悅。

周衛國臉色大變，低聲命令道：「快看看其他人。」

痛哭一場，稍解心中煩悶后，周衛國立刻打開公文包，取出紙筆寫了起來，寫完后，周衛國叫來了電台操作員，命令道：「立刻向兵團部發報，這是電文。」

麥克勞林正色道：「自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正如蘇格蘭在歷史上為了自由而付出的代價一樣！」

周衛國心中黯然，默默地走出指揮部，看著遠處下碣隅裡外圍山丘和平地上遍布的志願和-圖-書軍官兵屍體后，不禁長嘆一聲，潸然淚下。

周衛國說：「因為你們威脅了我們的國防安全，挑戰了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的尊嚴！還有，別忘了，我們是中國人民志願軍，並不簡單等同於中國軍隊。」

周衛國笑笑，說：「自由，又是自由！蘇格蘭人似乎一貫都喜歡以自由鬥士而自居。」

周衛國說：「救治傷員？你們被俘虜時，所有傷員都包紮妥當，並不像是剛剛才包紮好的吧。」

麥克勞林說：「請在處決我之前，給我5分鐘時間為我的家人祈禱。」

電台操作員看完電文後，猶豫地看向周衛國，說：「營長，這樣的語氣，是不是……？」

麥克勞林說：「為了傳播自由和民主！」

周衛國介面道：「麥克勞林少校，說到不講信用，其實正是你們不講信用在先，我們才會提前發起進攻。」

早在11月27日，從下碣隅里出發的陸戰7團2營F連就奉命在德洞山口構築陣地以控制德洞山口。此後，圍繞著德洞山口，美軍和志願軍展開了激烈的爭奪。

好在一發覺不對勁周衛國就下令撤退，快反營這才沒有遭到多大損失。

彭飛「咦」了一聲，說：「這可不像是你張季倫的風格啊。」

面對已經被美軍重炮和航空兵徹底封鎖的德洞山口戰線，周衛國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彭飛在電話那頭提高了聲音，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衛國召集了全體快反營官兵，向他們宣布了兵團部的命令，隨後大聲說道：「從現在起，我們快反營再不是戰場的旁觀者！我們必將證明自身的價值！歷史必將記住我們！出發！」

（麥克勞林被俘后，在戰俘營待了三年，一直到朝鮮戰爭結束才被遣返回國。但被志願軍俘虜的經歷並未影響到他的軍旅生涯。其後，麥克勞林曾在越戰時擔任美國陸戰一師副師長。麥克勞林退役時，任美國海軍陸戰隊太平洋戰區司令，中將軍銜，位列美國海軍陸戰隊第三人。）

麥克勞林說：「我已經說過了，這事關軍人的尊嚴！」

黃昏時分，追擊美軍的快反營剛登上一座山嶺，尖兵就突然打出「發現敵情」的信號。

周衛國說：「請說。」

最終，周衛國查明，整個陣地除交通壕外，共有125個散兵坑，每個散兵坑裡都趴著一名志願軍戰士，125名志願軍官兵，全部呈戰鬥隊形凍死在陣地上，細查屍體無任何傷痕與血跡！

隨即對麥克勞林說道：「你們反正是要投降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何必這麼在意？」

見師里並沒有追究自己和周衛國營擅自行動的責任，張季倫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說：「好懸啊！」

見守軍對自己這些人的到來絲毫不感到驚訝，一名快反營戰士推了推趴在散兵坑裡的一名戰士，問道：「同志，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麥克勞林黯然道：「這次行動失敗完全是指揮官的指揮失誤，我的士兵們都很勇敢，他們無愧於陸戰隊的一員，我不希望他們遭到不公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