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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因為如此，高維俯視者也不能向阿蒙出手，讓克萊恩成為詭秘之主。一旦高維俯視者這麼做了，那地球之外的外神就會同時出手去解決高維俯視者這個大問題，就算「墮落母神」不站在外神們的立場，高維俯視者也難以敵對兩位數的外神。

「這是……」在「看」到這片灰霧之後，她有些訝異的開口，克萊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是『愚者』先生對我們的恩賜。」

「那位莫雷蒂先生曾經說，祂或許會在神戰之後回歸『愚者』先生——那麼，『世界』先生，同樣作為『愚者』先生眷者的你會回歸『愚者』先生嗎？」

如果我消失，那我大概率是成神或者失敗了。呵，這對其他人而言倒也算是「回歸『愚者』」了吧……

「而到時候，是否改變就不會隨著他們的意願而來了。」

「祂自稱『克萊恩·莫雷蒂』，是『愚者』先生的『死亡天使』……您和祂認識嗎？」

「我明白了。」奧黛麗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克萊恩·莫雷蒂，叫我莫雷蒂就好，不要叫我克萊恩。呵，這是我自己的一點小習慣。」莫雷蒂先生隨意的開口說道，祂的語氣平淡：「我是『愚者』先生座下的『死亡天使』。」

因此，在針對阿蒙的這件事情上，高維俯視者選擇保持中立；而阿蒙同樣也不願意和「黑皇帝」與「真理之神」正面衝突。

儘管「錯誤之神」在明面上是被定義為邪神，但是由於高維俯視者和阿蒙有著一定的聯繫的情況下，阿蒙宣揚自己的信仰的時候也沒有遇到太多的阻力。

這是「門」權柄的另一種體現。

說到這裏，克萊恩語氣一轉：「更何況有的時候，價值並不能夠因為他們能夠帶來的錨的多少而改變。」

克萊恩輕輕地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在這種時候，『無知』就是神靈賜給普通人的最好的保護。」

現在的高維和*圖*書俯視者給祂們的壓力雖然巨大，但是卻也遠遠未到需要祂們將詭秘抬出，來讓大家一起完蛋的程度。畢竟，高維俯視者終究現在還不是支柱。

「原初飢餓」、「宿命之環」、「超星主宰」、「不熄的囈語」——在這些在地球上留有一部分力量和後手的外神之間，除了拿回了自己全部源質的「超星主宰」之外，任何一個外神都有著向高維俯視者下手的理由。

「在我們對抗邪神，傳播『愚者』先生的信仰的過程之中，我們會遭遇到許多危險的知識，特別是對於不是完全的神話生物的你而言——有些知識是致命的。」

「是您剛才所說的話。」

克萊恩聳了聳肩膀，平靜的笑了：「但這些代價總歸是需要付出的，當然，如果這些貴族和商人一直執迷不悟的話，就算註定會損失一部分的錨，我也情願將他們清除掉。」

「『愚者』先生來到這裏，就是要改變這樣的狀況。」

「『將智慧泉的水白白的賜給他們喝』……嗎？」阿爾傑用低沉的聲音輕笑：

「即使我現在在貝克蘭德推行保護性的慈善政策……」奧黛麗看著從自己腳邊爬過，然後隨著自己抬腳又變成一道灰色的直線消失在原地的小螃蟹：「但也感覺收效甚微。」

「在魯恩的隔壁，現在的因蒂斯帝國的狀況要好的多，作為神靈的『黑皇帝』從上到下頒布了許多為了提升自身國家力量的法令。這能夠讓神明有著更多的錨，同時還能讓這個國家有著更多的智慧湧現——總比撤銷免費學校和經濟援助，讓人民變得愚鈍要好。」

奧黛麗乖巧的點點頭，克萊恩的心中一時間變得五味雜陳。在他的心中天尊那陰魂不散的笑聲再次浮現了出來，而下一刻，當時莫雷蒂的視角記憶出現在了克萊恩的眼中：

「如果這些人能有更好的生活，那就算將智慧泉的水白白的賜給ｈttｐs://ｍ.hetuboｏｋ•cｏm.cｏm他們喝，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到了。」

如果說祂們不對阿蒙動手的原因是因為害怕阿蒙這個疑似身上「天尊」意志高度復甦的雙途徑真神「自爆」將詭秘之主提前拉出來，並且繼承了「天尊」大部分的特質的阿蒙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抓到、容易最後讓祂們被撿漏的話，那麼第二個原因則是來自高維俯視者了。

在布置完了足夠的信仰之後，克萊恩也該啟航、準備探索星空來逐步消化「星之匙」的特性了——探索足夠遠的星空能讓克萊恩消化的進度增加一大截。

「看到這裏，你有什麼樣的想法？」克萊恩開口對著奧黛麗詢問道，兩人走在海岸邊，看著從遠方洶湧而來的海水帶來細密的沙。

克萊恩同樣緩緩點頭，過了半晌，他才轉身對著奧黛麗說道：

阿爾傑看著消失在原地的兩人，他的神色低沉——好在一邊的約萬正在虔誠的向著「舊日之門」祈禱，沒有發現阿爾傑這位「舊日之門」的傳教士剛才在悄無聲息之間就進入了他的家中。

「很不可思議。」奧黛麗一邊回答著克萊恩的問題，一邊看著遠處的景象——那裡的顏色更加的鮮艷，就像是還在靈界之中一般。

克萊恩抬起頭：

如果不是阿蒙之前用自己的神國堵住了縫隙，那麼真實造物主大概已經開始嘗試再次容納混沌海，否則外神就已經可以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突入屏障。

奧黛麗一邊聽著克萊恩的話，一邊緩緩的嘆息了一聲：

更不要說，現在的高維俯視者正在全力的侵蝕「蒸汽與機械之神」的權柄。祂不打算引起神戰，在高維俯視者之前成為「審判者」、並且將克萊恩帶入星空之後，一部分外神就已經聯合了起來，準備將地球外的屏障再次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

「『世界』先生。」

因為神靈真的能夠毀滅他們wｗｗ.hｅｔubｏoｋ•cｏｍ.ｃｏm，能夠制衡一個神靈的就只有另一個神靈。在因蒂斯的國境之內，除了「黑皇帝」和「真理之神」之外，會和「黑皇帝」敵對就只有「蒸汽與機械之神」和「錯誤之神」。

而且，現在的「帝皇」——也就是黃濤大概率是會支持克萊恩在因蒂斯建立信仰的，祂幾乎完全和高維俯視者與克萊恩這兩個將祂救出的「老鄉」在同一輛戰車上。

克萊恩略微側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這個自己一年半之前收下的學生，他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

克萊恩懷疑這一切的背後又有著那個玩意的指使，他相信高維俯視者為了給自己增添錨能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就算高維曾經是人類，但是現在祂的意識形態顯然更接近外神。

祂們……奧黛麗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她在下一刻彷彿看到了模模糊糊的灰霧，讓她再次忘卻了剛才似乎要想起的記憶。

在權與力的至高點下令的情況之下，他們的反對就再無意義。

「在祂們的威脅下，現在的人類隨時可能迎來末日。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我還是『愚者』先生都不會有耐心呵護這個國家長大。」

「這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雖然同樣是『愚者』的眷者，但是我和那位『死亡天使』、我們兩人和『愚者』先生之間的關係不盡相同。」克萊恩緩緩搖頭，隨口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會想起來問這樣的問題？」

「『倒吊人』先生——我也希望你能夠記住『愚者』先生的囑咐：『他曾說：他來到這裏不是讓世界起刀兵的，而是為這萬世開太平的』。」

聽完阿爾傑的話，奧黛麗沉默著，緩緩的點了點頭。

克萊恩在回憶起這一切之後，他頓時咬牙切齒了起來——這一切之中顯然是有著高維俯視者的攛掇。克萊恩想起了之前高維俯視者對自己所說的關於奧黛麗的事情，很難不聯想這個傢伙在開口之前就已經準wwｗ•h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m備這件事情很久了。

「因蒂斯的『特里爾』。我需要好好調查一下，『真理之神』——『愚者』先生的這位盟友究竟是在做什麼。」

弗薩克帝國之中暫時沒有「舊日之門」的信仰，而克萊恩也在向著高維現在的地方跋涉。距離對「門」途徑而言沒有意義，他現在正巧在調查如何讓黑夜女神清醒的過程之中前往一趟因蒂斯，而這並不會對克萊恩的計劃造成影響。

而在兩人消失之後，克萊恩帶著奧黛麗出現在了更北方的地方，出現在了魯恩的海岸線上。

「因蒂斯的貴族和商人沒有反對——啊，抱歉，我明白了。」奧黛麗剛想要開口卻又點頭，因蒂斯的貴族和商人定然是反對了的，但是他們的反對必沒有任何作用。

克萊恩一字一頓的說道：

「說起來，之前我遇到了『愚者』先生的另一位眷者。」奧黛麗欲言又止，但是在看到了克萊恩的神色之後，才開口對著他繼續說道：

奧黛麗輕輕的喘了口氣：

他看著愣在原地的阿爾傑，輕聲的笑了一聲：

「就算他們在得到智慧后選擇其他信仰也並無關係，主不在乎。」

奧黛麗向著前方看去——然後看見了在遠處模糊的、色彩鮮明的地方有著明亮的燈火，在她的身邊，克萊恩的聲音緩緩傳來：

祂支持自己，會儘可能的將對壓制天尊意志有利的因素推到自己的身邊，可是有利並不代表著正確，更何況這位外神的觀念和真正的人類終究還是不盡相同。

克萊恩點了點頭，帶著奧黛麗一起繼續向著遠處行去。在兩人向著因蒂斯跋涉的過程之中，奧黛麗忽然開口，對著克萊恩說道：

「這很正常：解決貧困總是需要一個國家來解決的，而在和那些既得利益者相互試探的過程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克萊恩輕笑：「你看，因蒂斯的狀況就比魯恩好的多。」

「誰說不是呢？」

而實際上，兩人現在處於靈界與現ｍ•ｈetubｏoｋ•com.ｃｏｍ實的夾縫，每走出一步——周圍的景象都會轉瞬之間被拉長；兩人在迅速的向著因蒂斯的國界靠近。

「這簡直就像是神話時代的重演。呵，遵循您的意志，『愚者』先生。」

奧黛麗看上去一時間有些緊張。

固然貴族的身份高貴，但他們的神靈就是最為尊貴的皇帝——貴族再尊貴難道又能尊貴過皇帝嗎？他們的力量再強難道能強過神靈？

「這樣就好。」克萊恩微笑著，輕聲對著奧黛麗說道：「我現在也在讓『阿道夫·希爾』正在魯恩推行這一套規則，但是畢竟魯恩還有著風暴教會和那些舊時代的殘黨，我們改革的速度必然會慢上許多。」

克萊恩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綳，他側過頭看向了奧黛麗，神色之間有了些許驚詫的神色：「祂告訴你的？」

在他們的力量弱小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他們的反抗甚至會顯得有些可愛——對於商人和貴族而言，他們在有著變革的機會的時候敢向無非凡力量的皇帝發起反叛，但是絕不敢向現在的這位神靈反抗。

「但是我相信，只要兩國貿易的時間越拉越長，直到本地的商業開始出現頹勢——讓他們知道魯恩在沒有足夠消費力，本地的經濟會在外來貿易的作用逐漸衰落的情況下，他們才會知道痛。」

「確實有這件事情……」克萊恩緩緩的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認命：「認識。」

「我們該走了，『倒吊人』先生——讚美『愚者』，希望你的任務順利。」

「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克萊恩拉長了自己的語調：「就算你給『愚者』先生帶來的信徒的人數要少一些，『愚者』先生也依舊會兌現他的承諾。」

「我倒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世界』先生，您從來沒有這樣的和我交談過——啊，您在之前曾經是我的老師，但是當時也沉默寡言：您現在說出這麼多話讓我總有一種，嗯、您會在某一天消失的感覺。」

「讚美『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