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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也信了那個、那個想要前往星空的……硬要說的話那可算是邪教！」

「在圖書館請保持安靜——如果想要討論的話，旁邊有討論室。」高維推了推自己眼眶上架著的金絲眼鏡：「討論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你們可以去那裡。」

「我們其中的一部分認為『邁向星空之神』是『蒸汽與機械之神』，因為蒸汽之神在上個時代曾經迭代過自己的尊名，從『工匠之神』更改為『蒸汽與機械之神』。」

這聲音雖然輕巧，但是卻讓剛才爭執的兩人同時抬頭，看向了這個青年。

然而，讓兩人頓時不敢開口的則是兩個原因，一是他胸口的那枚鎏金的徽章，這枚徽章代表著這個學校的校長的身份。

看著青年還準備說些什麼，高維卻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你們的這個假說很有趣，這未必不是主交給世人的考驗。我會向神靈確認一下這件事情的源頭。」

「而另一個猜測則是『真理之神』，這個猜想認為『邁向星空之神』是『真理之神』的化身，因為『真理之神』忽然屹立於大地，成為了倫堡這個原本有著真神的國度的神靈。」

「萬物皆數——一切都能夠被數字衡量，無論是神靈權柄的分化還是文明的進程。代表著數的神靈會隨著文明的進程給我們帶來應有的時代潮流，這一切都會在短短的十幾年裡發生。」

「世界」先生怎麼了？奧黛麗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她的瞳孔深處泛起了些許淡淡的金色，「世界」不由得外溢的情緒在奧黛麗的腦海之中頓時被非凡能力所解構。

二則是祂的名字和長相：這是特里爾之中的第二位皇帝，代替「帝皇」掌管塵世之間的一切權力的執政官。同時，祂也是一位真正的地上天使，是「帝皇」的同鄉、真理的眷者。

「……這是？」

於是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身邊的「世界」先生，卻看見「世界」那褐色的眼睛之中卻閃爍和_圖_書著同樣訝異的光。

「沒錯。」

「我信仰的依舊是『真理之神』——這並不是邪教，不是嗎？祂不過是真理之神的化身。」這個被詢問的同學神色肅然的說道：

一邊信仰蒸汽的同學同樣退讓了一步，沒有繼續和自己的夥伴爭執。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感到心癢難耐，但這一次還沒有等到他將自己的目光從書本上挪開，一個穿著一身白色的正裝，神色嚴肅的青年就用中指和食指輕輕的扣了扣桌面。

皇帝陛下怎麼會在這裏……信仰蒸汽的學生張了張嘴，看著一邊自己的同伴則是對著校長執著而尊敬的詢問：

「真理永遠對任何人敞開大門，不過追尋真理的道路必然流淌著鮮血。」高維輕笑：

阿蒙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筆記紙上緩緩的書寫著文字，祂一邊思考，一邊在自己面前的紙張上面寫著一行行的文字：

奧黛麗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指了指旁邊不需要瓦斯就能點亮的燈。

「那我們現在需要調查『真理之神』究竟在做些什麼嗎？祂畢竟是『愚者』先生的盟友。」

「第三代差分機的研發、魯恩的鐵甲艦、弗薩克的飛空艇，這些發展都代表著這一次時代潮流即將到來。我們已經征服了陸地和海洋，而下一步則是天空。」

青年胸口的金屬銘牌上面閃爍著鋒利的光；銘牌上面赫然寫著這樣幾個字：「圖書館管理員：高維·塞西爾」。

然而，在因為雨水而顯得濕潤的空氣之中，兩道人影悄然走過了城門，他們大搖大擺的從士兵面前走過，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剛才經過這裏。

「我不能確定這位『愚者』先生的盟友究竟想要做什麼。在『愚者』先生需要盡全力去面對阿蒙的時候，我們就需要去調查任何有必要調查的事情。」

「電燈。」克萊恩開口回答，在他的眼中，這些路燈的基座之下的線路有著雷電在流淌，而在這個時代m.hetubook.com.com絕不應該有這樣的科技。

「但是克萊恩應該不會這麼做，人性是他最大的弱點，他是萬萬不會放棄這顆星球上的人選擇這樣的方式晉陞的。呵，他的人性疑似有些太多了。」

那特里爾的景象和「世界」先生的異常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我曾經也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虔誠信徒。但是在蒸汽教會之中逐漸宣揚起了一個理論。」

奧黛麗的心中湧現出了些許好奇：「世界」先生作為「愚者」先生的眷者之一，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那麼，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我們直接展開調查嗎？」

這個青年的臉頓時漲紅。

一個穿著普通衣物的青年對著一邊的同學說道，神色之間帶有些緊張之色，而他的同學則是搖了搖頭：

「說說看，你們遇到了什麼問題——放心，雖然我是『真理』的使者，但是這裏允許任何的信仰。無論是『帝皇』、『真理之神』還是『蒸汽與機械之神』都是我國的正確信仰。當然，如果你們信仰現在記錄在案的邪神的話建議你們自首。」

青年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許希冀：「星空——人類應該征服天空、邁向星空。特里爾的科學院已經證明了我們生活在一個『球』上，而我們的星球之外的是什麼呢？」

連綿不斷的雨水從特里爾的天空落下，站在城門口的士兵神采奕奕的監視著每一個路過者——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檢視每一個進入特里爾的人。能夠執行這一命令，死後前往神靈的國度，這是至高的榮譽。

周圍的路燈換上了嶄新的金屬桿，而其中不再需要瓦斯來為燈火供能。一團又一團、一片又一片的燈光沿著奧黛麗的目光向著遠處不斷的展開，而在這些燈光的旁邊，是一座座、一棟棟的層疊的建築。

雖然阿蒙知道克萊恩大概率做了反占卜和祈禱的防護措施，但祂只要能夠抓住萬分之一的和-圖-書機會，阿蒙就能藉此找到克萊恩的本體。

「或許，我也需要加快我的布置了。如果克萊恩準備等到接近末日再和我決戰，那我的勝率將低到一個很難描述的程度；隨著詭秘之主的意志逐漸衰弱，他對於『源堡』的掌握會逐漸增強，最終對我產生絕對的位格上的壓制。」

克萊恩轉過頭，看著在雨中顯得有些昏黃的燈光照拂著奧黛麗的側臉，緩緩點了點頭：

其中大部分的建築很高很寬、就像是一個個長方體一般堆砌在城市之中；房子的造型奇怪，像是一個個墓碑。過了許久，奧黛麗才看見「世界」先生回過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利用雷電的力量給普通人供能的設施——和瓦斯燈相同，但是運用的雷電從神秘學的意義上來說是風暴之主的權柄。這不應該出現，風暴之主不會允許人類竊取神靈的權柄。」

……

一邊的奧黛麗察覺到自己身邊在剛才沉默了片刻的「世界」先生流露出的些許複雜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對著「世界」說道：

克萊恩注視著奧黛麗翡翠色的雙眼，不知道在告誡奧黛麗還是在告誡自己：「在神話生物的觀念之中，兩者之間的合作永遠是利益至上而非友誼。」

「雖然官方沒有表示，但蒸汽教會將這個定義為邪教了。」他臉色怪異的說道：「啊，蒸汽在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我認可第二個猜測。」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萬門之門；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門扉；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有趣，祂選擇從信徒和錨開始腐蝕蒸汽之神，讓我猜猜，這是準備讓蒸汽之神的錨偏移？」

追憶、驚訝、遺憾……但是在這複雜的情緒之中沒有「世界」先生對見到新事物的驚奇？這幅模樣就像是「世界」先生本來就知道現在特里爾的這幅光景，而他的驚訝更像是他覺得這裏不應該出現這幅景色……

打亂、重組，然後挨個測試ｈtｔps://m.ｈｅｔｕｂｏok.com•cｏｍ。

「說說。」高維平和隨意的說道，祂在開口之間就讓周圍無形的壓力消散了許多，序列一層次的「安撫」被祂悄然釋放，讓兩個青年的心理壓力減輕了不少。

克萊恩看著語氣之間有些躍躍欲試的奧黛麗，輕輕點頭：「說說你的看法。」

奧黛麗小巧的鼻子動了動，嗅到了雨水之中的些許惡臭。半神的感官超乎常人，而這不是普通的醉鬼的嘔吐物和垃圾混合的氣味，而是另一種非天然的氣味。

「先生，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世界』先生，您究竟是在調查些什麼？」

……

而在一邊的討論室之中，高維推開門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兩個學生坐在了高維的面前，神色嚴肅。

奧黛麗睜大了眼睛，她意識到了什麼：「『世界』先生的意思是……」

在聽完了克萊恩的話之後，奧黛麗緩緩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世界』先生。」

克萊恩肯定的回答道：「這是『真理之神』的手筆——祂在對風暴之主和蒸汽與機械之神同時下手。」

祂溫和的開口，看上去頗有些慈眉善目；然而這兩個學生卻不敢多說什麼，過了半晌，剛才那個主動提問的青年才開口說道：

高維，這就是你的「溫和」的手段？不和蒸汽之神神戰不等於不讓蒸汽之神和風暴之主神戰是吧？克萊恩略微咬緊了牙關，心中流露出了些許扭曲的神色，就像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祂聳了聳肩膀：「你們可以暫且等待，最多三天我們就會下發新版的注意事項的。」

「現在父親應該很難在我和克萊恩之間做出抉擇，這樣看來，先做出角逐的反而可能是『命運』……按照『命運』的隨機性，說不定第一箇舊日反而是『光之鑰』。」

雷電與風是風暴之主的權柄，對於「蒸汽與機械之神」而言並非能夠掌握的力量——即使「完美者」權柄的本質是文明與科技，但在現在的這位蒸汽之神的狀態尤其不好的情況ｈtｔps://ｗｗw•heｔubｏoｋ•cｏm.com下，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可能發生。

「或者按照教會的定義來看，我所相信的不過是一種思想，這為什麼會是邪教呢？」

兩個沉悶，一個輕快的腳步聲響起，三人的身影愈行愈遠。離他們比較近的幾個人輕輕的抬了抬頭，其中的一個推了一下臉上戴著的單片眼鏡。

「主不在乎。」

奧黛麗用那翠綠的、宛如明亮璀璨的寶石一般的雙眼注視著周圍的場景，這裡是歡笑和淚水匯聚的特里爾，然而在奧黛麗的眼中這裏的景象卻顯得和魯恩格格不入。

「但你的猜測可能是錯誤的，因為『真理』從來都是要讓人自己去發現的，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神靈不是。這是真理之神的教典上的內容，看來你在信仰之前沒有做好調查。」

不過是另一場捉迷藏罷了，和追逐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時候類似——阿蒙的分身神色悠然的猜測著尊名，筆尖在紙上摩擦出了沙沙的聲音。

「我在前些日子皈依了『真理之神』，雖然不是從祂的教會傳遞的信仰，但是這些描述也在『真理之神』的第一句尊名之內。」

「神靈將為我們帶來真理和知識，引領著我們邁向星空——祂是邁向星空之神，但是對於這位神靈的身份我們也從未有過了解。」

「但是我一直追求的是真理不是嗎？」這個同學聲音大了一點，看到一邊坐著的人們對他們側目，隨即就平復了下來：「呼，抱歉，我有些激動。」

那麼這樣看來……克萊恩摸了摸自己略微帶有些胡茬的下巴，一邊向著前方走著，一邊開口對著露出了清澈神色的奧黛麗解釋：

「萬物之數，聖光之神；引領文明的審判之星；真理與智慧的化身。」——這就是「真理之神」宣布在外的尊名。

青年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需要調查。」

「問題？你說。」高維略微審視了一下剛才的這個學生：「來吧，按照圖書館的規矩——我們可以去旁邊的討論室。」

這個青年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