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國喪
國報寺將消息傳遍全國,同時大篇幅報道李淵生平功績,使得民間百姓對這位高祖皇帝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送走了一個又一個,滋味不言而喻。
工人們平時哪裡有錢買西瓜吃,一個個狼吞虎咽的吃著,生怕吃少了下回就沒這機會。
楊晨原以為李淵會挺過今天,但是卻在下午的時候傳來了噩耗。
「……」章蒙雖然無語,但還是認真的道,「沒有,陛下只是問了學生一些情況而已。」
等到了晚飯時間,章蒙總算出現了,見到楊晨,甚至激動,紅著眼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學生見過校長。」
張亮很激動,拿起一塊西瓜啃得汁水四濺。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李治回長安,百官以及李世民臉上才有了些許鮮活氣息。
楊晨搖搖頭道:「我應該多跟太上皇打麻將的,不然現在就不用問你了。」
但是,這真是楊晨發自肺腑的渴望……
程處亮臉上一塊青一塊白的,從一開始的感動到
www.hetubook•com•com不厭其煩,最後看見楊晨要張嘴就拔腿溜了。
等到了抬棺那日,李世民也換上了孝服,面色嚴肅但是還能看出悲愴之意,眼下的烏青憔悴也說明李世民心裏不好受。
這些人里,心情最複雜最難過的應該就是他了。
「……」李治眼角一抽,「沒有沒有,就是被父皇留下了,待會就過來看師父。」
「張大哥,咱們先歇歇,接來下的活大概過幾天就好,到時候咱們下水試試看!」
因為疆域的拓展,因此實行國喪的不止大唐本土,還有歸於大唐后被改名為安西府的突厥,和安東府高句麗以及剛剛收入囊中的百濟。被夾在中間的新羅很識相,自覺的也跟著實行,因此在亞洲大陸上,因為李淵的駕崩而產生的莫名情緒,讓原本尚且還有界限的百姓莫名產生了共鳴。
「侄女婿,你說太上皇打麻將贏過多少錢?」
劉謙吃得咔嚓咔嚓響,含糊不清的道:「m•hetubook.com•com雲夫人早就吩咐過了,這會恐怕都吃了,公爺,雲夫人說你辦事不靠譜,還是要靠她。」
「……」長孫沖拉著蒲團離楊晨遠了點。
楊晨果斷白了他一眼,但是卻不反駁。
因為太上皇的駕崩,罷朝三日,全國行國喪三十六日,不奏樂不婚嫁。
狄仁傑臉一紅,連連道:「公爺,您別亂點鴛鴦了,我……我只是……」
回了楊家,李治已經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狄仁傑和夢露小姑娘,楊晨正疑惑章蒙怎麼不見了,就見李治迎上來道:「師父,小蒙他……」
很快滿朝縞素,楊晨腰上也綁了一塊白布,隨著眾臣到停靈殿,每個人都磕了響頭,哀慟聲響徹一片。
作為李淵唯一的義子,楊晨有義務守靈,邊上跪著的還有一眾皇子和李世民的女婿。
楊晨坐下后示意他們也坐下,又看向狄仁傑:「小傑,你好像也胖了點,對了,什麼時候準備辦喜事啊?夢露今年多大來著的
和圖書?」
楊晨那時還在工地里跟張亮一塊熬夜,輪船的進度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了,就差最後的收尾便能下水試行,只要一切正常,那麼他們的苦就沒白吃。
沒了程處亮,楊晨的目標多的是,從許敬宗到周言敬,一個都沒放過,不過像魏徵和房玄齡他們楊晨就不敢張嘴了。
皇宮裡的規矩總是很多且複雜的難以理解,楊晨像提線木偶一樣配合著,但是一眼掃到那塊冷冰冰的靈牌,就總覺得李淵還在太安宮裡玩呢。
楊晨抬手,一臉我懂的神情,笑眯眯的道:「別說了,年輕人嘛,暫時不想成親也是能理解的,畢竟天下這麼大,還沒都出去看看呢,嘿嘿。」
李治黑了許多,看起來像個鄉下來的小子,不過身板卻是厚實了不少。
楊晨一聽,訕訕一笑:「那啥,最近神經有些敏感,見諒見諒啊。」
李湘雲的確是比他考慮的周到,也正因為有李湘雲在主持楊家,所以他才能有機會到處去折騰。
跟自己的父www.hetubook•com.com親兄弟隔閡了半輩子,到最後,自己是唯一一個看著他們離去的人。
「這事我怎麼知道……」
「楊兄弟,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張亮眼睛閃亮亮的,要不是現在不適合大笑,否則他都想在地上打滾。
楊晨用袖子擦了把汗,看了眼天上的太陽,火辣辣的好像恨不得把他們都融化了。
在李淵靈柩面前說這些,八成他們會以為他瘋了。
楊晨想起來避暑行宮那邊劉工頭幾個人還在幹活,便道:「劉謙,給他們送去幾車吧。」
李治一回來便先去了獻陵,磕過頭后才回的長安,風塵僕僕,眉宇之間還帶著愁意。
狄仁傑發現自己說不清了,索性閉嘴,但是扭頭一看到小夢露害羞的神情,再一次後悔為什麼當初沒狠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那邊,帶回來幹什麼。
楊晨感覺自己有些著魔,每次看見活著的程處亮在自己跟前晃悠,就忍不住告訴他一定要好好活著。
像章蒙這樣的人,就是李世民留給李治的股肱之和圖書臣,且章蒙原本就是晉王府長史,往後發展也只會跟李治綁在一起,陞官這種事在李世民朝便只能止步於此,要升也是等李治登位了。
這裏長孫沖就很羡慕房遺愛,還沒有跟高陽公主成親,不用來這裏遭罪跪著。
西瓜是劉謙拉過來的,整整三大車,放外面去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但是這些西瓜是楊晨拿來分給工地里的工人們吃的。
李湘雲功不可沒,楊晨決定今天回去后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去犒勞一下她。
嗯,而且還沒破產。
「……」
「死……死了嗎……」楊晨驚恐的瞪大雙眼。
這跟乾隆不殺和珅留著給嘉慶殺是一個道理,好東西,總是要留給下一代的。
李淵的皇陵就是獻陵,坐北朝南位置還不錯,後來還有很多唐初功臣的陵墓在附近,也算是陪著這位太上皇了。
楊晨眯了眯眼:「小蒙啊,陛下給你什麼賞賜了?讓你做中書令了沒有?」
長孫沖正在跟膝蓋下的蒲團過不去,愣了一下后覺得楊晨有些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