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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李承乾，改了名兒姓楊，還有一個是豆豆，改了名兒叫劉梓。

「你這餅真香，再多給我做幾個餅。」文盛扔出幾兩銀子給他，「正好我也餓了。」

「對了公爺，長孫大人好像病了，到客棧之後就沒起來床。」劉謙想起來自己上樓的時候小二拉著自己說話，還問要不要請大夫。

「買了，讓客棧老闆拿去后廚熱了。」劉謙嘆了一口氣，為了買點熱乎的點心，跑出去淋了一個時辰的雨，偏那鋪子三五天才開一次門，一開門也就賣那麼一點東西，晚了點連渣都不剩，害的他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翠花前輩！」

棋子黑白分明，通透乾淨，窗外的雨一直下著。

呂安年嘿了一聲：「這點雨什麼，南邊下起雨來都跟潑的一樣，跟長安不一樣，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多雨的季節，不怕。」

「劉謙，你家公爺呢？」李湘雲端著一盤點心，剛做的，沒見到楊晨。

楊晨鄙夷的道：「你們夫妻倆偷東西吃？」

「打不過，據說劉叔嘗試過，然後挨了頓毒打，之後就沒再招惹翠花前輩了。」楊文盛回頭催了聲老闆，讓他趕緊烙餅，他們還等著拿著餅回去呢。

「到了地方你就習慣了，沒什麼不一樣的，嗯，大概就是氣候不太一樣，稍微熱一點罷了，倒也沒什麼，搞不好你的風濕能好呢。」

「這雨大概沒個五六天是不會停了，恐怕要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

長孫無忌坐了起來：「方才你說和圖書的事情很對，老夫想過了，是得改名換姓，改頭換臉。」

楊晨回過頭，見是李湘雲，便道：「不要這麼叫他，就他老狐狸就行了。」

漂洋過海，從長安出發換了陸路，馬車顛簸的日子楊雪過的難受。

楊文盛點了點頭，想到自己要去乾州道，要在那裡上學，有憧憬也有些害怕。

做燒餅的小販壓根就沒出攤，被人硬生生喊著開火，又不敢得罪這兩個穿著富貴的公子哥，只能埋頭苦幹，燒了一爐子的火，就為了烙兩個餅，心疼的小販心裏直滴血。

「下棋？」李湘雲往長孫無忌的屋子裡看了一眼，有些新奇，便端著盤子往裡走。

「我叫人找大夫過來了，下棋嗎？」

「乾州道啊，太上皇在的地方。」

蓑衣上的雨水噼噼啪啪，楊文盛擦了一把臉：「好大的雨啊，再這麼下下去，恐怕要內澇了，這明州城的百姓可要造災了。」

「啊……好好，馬上，馬上就好了。」小販默默的低下頭。

明州地處沿海，氣候潮濕，就是夏日空氣里也黏糊糊的。

「這雨水跟倒下來一樣。」

呂安年忽然道：「對啊，船上就吃不到了，索性再多做一點，做個一百個吧！」

楊晨嘿了一聲：「你說我都忘了。」

長孫無忌默然頓了頓，整個人看起來忽然頹廢了些，楊晨吃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怎麼了？沒想好嗎？」

「實話。」長孫無忌呵呵一聲，「這個時候了，我也不會騙你ｈｔtps://m•ｈｅｔｕbｏｏk•com•ｃom，太上皇病重已經有一點時間了，他叫你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劉謙一怔，說漏嘴了，笑起來：「多買了點嘛。」

呂安年點了點頭，回頭道：「我說老闆，你餅好了沒有？」

李湘雲走進來，看見棋盤亂了，笑著將點心放桌上：「你們先吃著，我去找大夫，然後再商量剛才的事情。」

「老毛病了，在黔州的時候得的。」長孫無忌坐起來，看了眼外面的窗戶，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來，心裏卻從未有過的安心慰藉。

「沒去過，我爹管我管的嚴著呢，平時闖禍是沒什麼大礙，但是敢離家出走去那麼遠的地方，他能把我腿打斷，而且，我也不敢去啊，那是要出海的，說起來，我船都沒坐過幾次，我聽說海上是有海盜的，殺人劫財，到時候把人往大海里一扔，誰知道呢？官府想破案都沒機會。」呂安年抖了抖身子，表示害怕。

長孫無忌眼睛一亮，連病痛都忘了幾分：「你小子現在還有這股情操？」

長孫無忌：「……」

劉謙從后廚過來，點心已經給楊雪送過去了，看見大夫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

「也只能這樣了。」楊晨反而笑了，「住客棧里總比住船上要舒服點，東西買回來了沒有？」

客棧里也有些潮濕，楊晨站在窗口往外看，碼頭上密密麻麻的工人扛著包到處跑。

劉謙往裡頭看了一眼，楊晨和長孫無忌在下棋，兩個人殺的昏天黑地wｗw•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表情一個比一個嚴肅。

「公爺在下棋。」

「老夫的確沒想好，活了一輩子，什麼樣的日子都過了，但是冷不丁的背井離鄉，一輩子都要遠行，是有些不習慣。」

李湘雲叫了劉謙出去，讓他去把大夫再叫回來，又命人端了差點進屋裡，自己就去看楊雪了。

呂安年稍微捋了捋：「誰是翠花前輩？」

「師父打不過翠花前輩啊？」呂安年不無遺憾的惆悵，但一想到僮僮，又瞬間打滿雞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世上肯定有功夫比師父好的人，但是沒關係，只要自己有本事，就算武功不是最好的那個，也能混出頭來。」

「你考慮的是……不是，你把棋盤給砸了？」長孫無忌站起身，頭暈眼花，忽然反應過來身體有點疼，「你不是說叫了大夫嗎？」

他都聽到了些什麼東西啊……

「誰說我不學無術了？」

長孫無忌走過來坐下：「太上皇應當快要不行了，你可知道他為什麼要叫你過去？」

楊雪坐月子，比她懷孕的時候要挑嘴，下雨天想吃各種點心，還想吃燒餅，文盛自告奮勇拉著呂安年出來買燒餅。

「多呢，不過那東西真香，輕塵說味道也好。」

「你幹什麼呢？」

大夫去而復返，把了脈，開了方子后才走。

「您老多讓著我一點就行。」

楊文盛又掏出銀錠子來，這回足足有五十兩之多：「有道理，做一百個吧，老闆，這錢我就給你了，你先把做好的這幾個燒https://m.hetubook.com.com餅給我包起來，我拿回去給我娘她們吃，剩下的燒餅回頭我差人來拿，一百個，一個也不要少啊！」

楊文盛有些遲疑了，但很快釋懷：「怕什麼，我們那麼大幾艘船，還怕有海盜，再說了，這次我們是奉旨出海，一路上都是有海軍護送的，大炮都有好幾架，怕什麼？」

楊晨把手裡的棋子一扔，眼看黑子被包圍，白子馬上插桿獲勝：「你這個名字最好是不要再有了，要不然少不得有麻煩，我建議你換個名字，這事我熟，教人干過兩回。」

楊晨覺得好笑：「他叫誰也不應叫我，難道不怕我越俎代庖？」忽然想到什麼，看向長孫無忌，「不會讓你盯著我吧？那可不行，我活的比你久。」

「啊？」小販下巴掉地上，「一百個？」

大……大生意啊。

楊晨臉色猛地就沉下來，嘴裏的糕點瞬間沒了滋味：「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不多，就給你了，你給我多做幾個就成，回頭在船上可吃不到了。」

再來一個長孫無忌……

「這太多了，用不了這麼多……」小販誠惶誠恐的，心道這些貴公子出手是真大方，買倆燒餅竟然能給半個月的工錢。

劉謙脫下身上的蓑衣：「公爺，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啊？」

說好的犯病了呢？這倆看起來都沒啥問題……

嘩啦啦的雨水，從屋檐流下來，串成水簾，大片大片的從天而落。

「就是我們家功夫最高強的那個，下雨天也能不撐傘在牆頭睡覺！」楊www.hetubook.com.com文盛指著屋頂，刻意壓低聲音，「你不是應該見過翠花前輩嗎？不知道她的厲害嗎？」

大夫被嚇了一跳，指了指裏面，輕聲道：「我……我先走了啊。」

「長孫大人……」

楊晨自己去搬棋盤，這棋盤是長孫無忌帶來的，邊角甚至還鑲嵌了上好的羊脂玉，價值連城。

小販豎起耳朵聽他們聊天，一聽到太上皇三個字，手猛地抖了一下，聽得更仔細了。

長孫無忌風濕病犯了，躺在床上難受的厲害，看見楊晨，就聞到他身上那骨子潮氣。

劉謙探頭：「大夫剛才走了。」

楊晨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收拾棋盤，看的長孫無忌大眼瞪小眼，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你看我幹什麼？」

長孫無忌登時便瞪眼：「你不好好下棋，胡說八道什麼呢！」

「哪邊？」

「這事你自己決定，只是個名字而已，我不參与意見。」楊晨喝了口茶，「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去頤養天年？」

「你去過那邊嗎？」

……

呂安年已經想起來那個可怕的女人了，連忙點頭：「見過的，我本來還想拜他為師，但是公爺不讓，就讓我拜了現在的師父，說起來，師父打的過翠花前輩嗎？」

長孫無忌披了外衣，楊晨把棋盤推到床邊，沒讓他下來。

「今天下雨，買的還多？」

「你看起來懂得不少啊，不像是不學無術的樣子。」

大夫過來，見兩人在下棋，不敢上前打擾，站一會覺得有些驚奇。

劉謙嘀咕了一會，就走了。

「我去看看，你換身乾爽衣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