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一十二章 猜測
水上的賊寇,在明州倒是不多見,但這不代表沒有啊。
呂安年嘴上說著知道了,心裏卻想著,誰敢惹他們,一瞥頭,正好看見那個漂亮小姑娘抬頭看他們,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又好看,看的人心頭痒痒。
似乎是被人看的不好意思了,那姑娘慌忙低下頭,坐在桌邊不說話,默默的喝白水。
劉謙聽了一會,就起身去找楊晨,跟他說了外面的事情后,問道:「公爺,我去一趟官府,問問情況吧。」
呂安年不以為然,覺得問題不大:「一個女孩子,你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越戰越勇,要不然怎麼上戰場打仗?」
「公爺,我發現一件事……」劉謙跟在屁股後面,一臉沉思的樣子。
「一個時辰的馬步……」呂安年臉一垮,這一路上雖說是在馬不停蹄的趕路,但是一有時間他就要鍛煉,搞得他現在一聽見要幹什麼,就渾身發毛。
但來不及了,楊文盛和劉謙都拿眼睛看他,眼神就不用說了,看的紈絝子弟呂安年難受的厲害。
呂安年張大了嘴巴:「你這書還真沒白讀,這都能猜出來,那……那你說會是誰?」
客棧很熱鬧,劉謙下去喝茶的時候,左邊耳朵跟右邊耳朵就沒閑著過。
揣著打包好的燒餅,兩個少年再次鑽入雨幕中。
「誰知道呢,反正對我們沒什麼影響。」楊文盛剛吃完燒餅,劉謙走出來,「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麼呢?」
呂安年捅了捅文盛的胳www.hetubook•com.com膊:「你看見沒,那姑娘長得很不錯呢,跟你家姐姐一樣好看。」
「劉叔,死人了!」楊文盛表情生動的做了個鬼臉,「下面的人熱火朝天的聊著呢!」
如果有水賊,那他們就更不能出海了,保不齊就被人幹掉。
死了人這種事,他還是要留神多打聽的。
邊上她爹正在湊熱鬧跟人說碼頭的事,也沒看見自家姑娘臉紅了,正聊的起勁。
能這麼想的人,是要錢不要命。
這觀點博得圍觀群眾的大肆讚揚。
楊晨不信邪,但等劉謙回來,說官府的人告訴他只是出了一件命案,其他卻沒多說時,他才信了。
呂安年驚奇:「你怎麼會這麼想?」
「可死的人又不是老夫!」
「明州官場怕是要出現不小的地震,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省的惹麻煩。」長孫無忌道。
各種八卦和閑言碎語都進來了。
樓下嘰嘰喳喳的,李湘雲打發人出來問,才知道是碼頭出事死了人,眉頭直皺,臉色不大好看。
楊文盛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底下的人群忽然躁動起來,一個濕漉漉的人從門外焦急的跑進來,進來就喊掌柜的。
看著文盛的眼睛充滿了求知慾,他甚至覺得,此時此刻的文盛,形象都高大起來。
「死的是個男的,我聽說是個大官,昨兒我就看見碼頭好幾個長工被帶走了。」
「府衙死人了?」楊晨問道。
說來也怪,明州那些官員m.hetubook.com.com竟然沒跟他們來報告此事。
「可不是,死個老百姓,當官的才不會這麼興師動眾,不會是有賊寇過來了吧?」
「昨兒就不讓租了,我道是怎麼一回事呢,合著出人命了,真晦氣!」
但不出海,他們時間和金錢就被浪費了,心裏心疼的緊。
所有人都覺得他死了,除了李治,根本沒人會猜到他還活著。
眾人議論的聲音因為這個猜測瞬間放大,七嘴八舌的。
「你還怕惹麻煩。」楊晨拍拍手站起來,「他們連內情都不敢說,自然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既然如此,麻煩會主動遠離我們的,再說了,這雨這麼大,這會出海就是自己找罪受,你那風濕腿還是趁著機會好好養養吧,到了海上,有你受的!劉謙,咱們走。」
這五十兩銀子可不少啊,幾個月都賺不到,結果就做一百個燒餅就成了!
路上花的功夫和錢財,全打水漂了。
「你剛才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楊文盛和呂安年趴在樓上聽著這幫人說話,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加油啊大兄弟,我先回去看會書。」文盛高高興興的走了。
「那要是遇上水賊,豈不是人財兩空?為了那點錢把小命搭進去,不值當,要我說啊,還是等官府開放之後再出海吧,人多膽子還大點,要是真倒霉遇上水賊,我們還能搏一搏!」
「什麼事情啊?」
文盛將熱騰騰的燒餅送去給楊雪,楊雪看他們倆頭髮濕漉漉的,m.hetubook.com.com心疼的命人去煮薑茶,又硬塞給他們一人一個,這才放他們下樓去了。
「明州碼頭可是個大碼頭,死了人就不出船,損失可不小,當地官員竟然有這個魄力,死的會是誰?」
「你說,會不會死的就是節度使啊?」
「師父,文盛說可能是節度使死了!」呂安年道。
長孫無忌不是很確定,被楊晨這麼一問,心裏也存疑,但還是道:「應該不會吧。」
「那你可來錯地方了。」文盛吃著燒餅,笑了聲,「想打仗應該去邊塞,乾州道的軍隊已經歇了,也不是,你去美洲也行,不過我聽說那邊的戰火也停了……」
「怎麼會死了人呢,這下雨天誰會跑出去,是不是官府弄錯了?」
「這話說的,誰說針對你,就不能順手把礙眼的人幹掉了?我可沒少被連累……」
長孫無忌不說話了,老臉一沉,開始思索起這個問題來,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能。
「那不然呢?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被人盯著……」
「你少胡說八道,上回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小心這回被知道了還要被穿小鞋。」
不是誰都有自己的船的,更不要說船隊,他們大多數人出海做生意,都是租船一起走的,要是船都出不了海,他們就白來了。
話音落下,人群就炸鍋了。
話剛說出口,他就驚著了,連忙捂住嘴巴。
小販拿著那錠沉甸甸的銀子,轉頭就忙活起來,更帶勁了。
這間客棧住了不少https://m.hetubook.com.com人,來往行商大多因為雨勢而不能出海趕路,明州城內的客棧幾乎都住滿了人。
但惜命的人總是更多一點。
「我倒是想當兵。」
「小小年紀就這麼好色,回去,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劉謙撂下一句話,扭頭就下樓了。
「但願官府能趕緊破案,反正這幾天也在下雨,不過要是雨停了還不開船……我就只能自己買船去了!」
這雨大的讓人發愁,文盛和呂安年趴在二樓檐廊吃燒餅,低頭便看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邊上那個八成是他爹,一臉愁容的嘆著氣。
「文盛,那姑娘真好看啊……」呂安年感慨道,「要是她能跟咱們一起走就好了。」
掌柜的連忙走過去:「怎麼樣了?」
上次他們倆嘀咕平安嫁人的事,事兒沒少倒霉。
「此時可能是明州官場有關,你且看著吧,你的人回來,可能都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楊家來這裏的時候,當官官員都迎接他們,當時他們就沒見著節度使。
自己的船隊官府沒禁,但是租船被禁,想要繼續出海的人,只能想辦法自己買船,但是買船的價格可不低,而且小船風險大。
楊文盛想了想,搖頭:「不清楚,明州最大的官員也不過是個節度使,節度使算是封疆大吏,但是沒有持節的節度使也不算什麼,我記得江南道節度使便是沒有持節的,只是給了個名頭而已。」
大多數的人,還是不願意冒險的。
就算
和_圖_書是許敬宗,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名頭死了,實際上卻遠離長安政治中心的人,而派殺手來明州殺人。
「我沒這麼說,你別亂傳話,我只是分析了一下而已。」
楊文盛板起臉來:「死一個小老百姓,當地官員不可能興師動眾封鎖碼頭的,明州碼頭可是個大碼頭,一年進項數十萬兩白銀,這可比一座城兩年的稅收還要高,封一天碼頭,損失可不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當地官員不會這麼做的,要我說,這死的這個人,定然身份不簡單。」
楊文盛也看到了,有些驚訝,竟然能在這裏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
「我去官府的時候,裏面不止刺史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官員,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看見我去,一個個都跑了,而且我還聞到一股血腥氣。」
呂安年覺得自己從來都沒聽過這些,就算是他爹,也從來沒告訴他這些東西過。
「我去看過了,碼頭那邊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好像死了人,官府正處理著呢,這事不鬧明白,那些船怕是都出不了海!」
劉謙不客氣的一人給了一個暴栗:「出門在外管住嘴,這麼多人,人多嘴雜,小心招惹禍事。」
「去吧。」楊晨擺擺手,看著劉謙出去,忽然低頭道,「不會還有人衝著你來吧?」
尤其是碼頭死人一事,聽的他心裏直打鼓。
「噗!」文盛瞪大眼睛,嘴裏的燒餅屑噴出來一點,「我什麼時候說的?」
「這怎麼辦?沒船我就白來了,我可是趕了半個月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