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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這一千個名里要投票選出十個，假如再入圍到十個名字的名單，就有一萬元的獎勵啊，發財了發財了！」敖師達叫起來。

當晚，這家人坐在自己昏暗低矮的屋中，那名叫敖師達的中年男子把報紙看了又看。

阿楚的眼神暗淡了：「其實，我也知道。只是做做夢而已。我不可以選上的。飛行員都是特別的基因從小培養，我這種普通人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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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半夜三點！」

「爸。」阿楚輕輕喊。

阿楚被拉著往旁邊走，朦朧中他大喊：「我是來考飛行員的，我是201計劃的基因啊！」

敖師達鄭重地點點頭。

「是什麼？」

「張彤？」周公瑾搖搖頭，「這不是她的基因本名，是後起的代號吧。曹孟德的學生，張文遠的乾妹妹，這是當初那個計劃特別挑選並培養的上古基因。我沒有看過她的對局演練，不過聽說她心思細密反應迅速，而最大的本領卻是研究和猜透對手的心思，這也就是為什麼要選一個女性的原因。女人對人心總是有敏感的直覺。」

「呃……說什麼？他是什麼計劃的基因？記不清了。肯定瞎扯的啊。」

他回頭看去，看見剛才晃得他睜不開眼的，是兩盞車燈。那推搡他的司機坐回車內，車重新開動了，大門的衛兵向車立正行禮，直到它遠去。

「呸，我才不是智商只有二百五的阿楚。哪有那麼巧，世界上的大人物都被你領養了？再說了，阿楚出生時我已經兩歲了好不好？別以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他哪裡是抱來的？」

「這小子……也許真的能飛上天？」

「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圖*書「什麼事？」敖師達有點睡意惺忪。

「阿楚啊……當兵……是要去打仗的。」敖師達猶豫地說。

「我真的可以去考飛行員了？」敖師楚激動的跑出去，沒幾步又轉回頭。

「真的真的。老爸為什麼要拿這事騙你？你知道201計劃么？」

「什麼大人物啊，有什麼了不起！」阿楚拍著身上灰憤憤說，「你的基因難道比我的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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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的歡呼聲遠遠傳來，兩人都看向他跑去的方向。

屋裡突然安靜了。

阿秦看著阿楚跑遠的背影：「你這麼騙他，就是為了他有信心去考軍校？」

「爸，太謝謝你了！不管你是不是我親老爸，雖然我的基因也許是個大人物，但是我愛你，我不會把你扔掉的！」

車裡，張彤正轉頭回望著大門的方向，那少年的影子越來越小。

「唉唉，想想又不花錢。來來來，多吃菜多吃菜，阿楚啊，假如得到一萬元你準備怎麼用啊？」

「他怎麼可能還被選上？這個古怪的名字？你看人家起的，都是『龍耀』啊、『興漢』啊、『千秋萬歲』啊，他這算什麼？」阿秦噴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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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坐了起來：「阿楚，和我到外面來。」

「嗯……十、億、光、年……是挺怪的，這什麼意思？」

「上面又沒寫他的名字，誰知道是不是別人起的和他一樣的！」阿秦埋頭吃菜。

「我常做一個夢。」

突然一聲巨大鳴響將他驚醒，一睜眼兩道白光讓他完全看不清東西。他剛抬手遮擋光線，就被一個人拎了起來：「小討飯的在哪睡覺？知不知道這是哪裡？差點車壓和-圖-書死你！」

「真是有什麼樣兒子就有什麼樣老爸！」阿秦鄙夷地說，「全都喜歡做白日夢，你們怎麼都不像我呢？」

「這叫痴心不改非她莫屬，」周公瑾眯著眼笑，「愛情可以讓人變成傻瓜，也能讓他變成元帥。你這種天天一堆小女生圍著，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愛的人在哪的怎麼會懂。」

那中年人向少年揮了揮手：「回家去吧，讓你媽做點好菜，幫我打點酒啊！」

「人家是許願非元帥級別的不嫁，所以你就拚命不顧一切的往高處奔？」

「我駕駛著戰艦，飛越星空，周圍是浩蕩的艦隊，下面人群在向我歡呼。」

「基因體都會很漂亮的。」陸伯言說，「你已經有小喬，就別踮記花花草草了。」

「當然。」周公瑾正色，「她的戰術水平多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還很漂亮。」

「我想去十億光年號上做飛行員。」

「你又在騙人了？當年你就說我不是你親生的，是司馬昭的後代，將來是會成為大人物的。」

有一天，我一定會在這艘船里，少年暗暗發著誓言。

「爸，你夢遊呢？」

「報考啊？」

「反正睡不著了，我去排隊！」

「其實呢？你只是比那些選中的人差了一點點，也許就是基因中的一點點暇眥，比如屁股上多了個痣之類，就被淘汰了。也許你要成為大將軍，是稍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以你的基因，要成為一個飛行員，或者一個船長，絕對沒有問題。國家現在每天都在選拔少年飛行員入軍校，你可以去考一考，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切，」阿秦嘴裏塞滿米飯，「在宇宙里隨便划個圈，也有一百htｔｐs://www.hｅtuboｏｋ.cｏｍ•cｏｍ億光年，你為什麼不再多加幾個零？」

看著阿楚跑遠，敖師達怔怔佇立許久。

「入圍了入圍了，我入圍了！」那少年揮舞著一張報紙，向鋼架上勞作的他的父兄喊著。

「一定是我的！這個名字別人想不到。」

阿楚興奮的張開手向遠處跑去，他的影子在火光照下就像一隻飛翔的鳥。

「離這裏遠點！」他仍然被推到了路邊。

「我扇你！」阿秦跳起來就打。敖師達忙上來攔，屋中桌翻瓶倒。

「其實呢……」敖師達撓撓頭，「你真不是我親生兒子。」

他在大鐵門外坐下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爸，你讓他做夢吧！漢朝第一艘兆級航母，能讓他去讓飛行員？他要是真當上了，我們就要謝天謝地了，一個月餉額頂我們一年了。」

「是嗎？」那鋼架上一名正布焊的中年人興奮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張被汗漬黑的臉。他向幾十米外的另一排腳手架上喊著，「阿秦，阿楚他入圍了！全國才選一千個啊！」

入夜了，屋中人都睡下。阿秦鼾聲已起。阿楚卻睡不著，他仰頭看著屋頂上的透光天窗，從那裡可以看見十億光年號——它現在還不叫這個名字呢，但阿楚已經在心中這麼叫它了——那裡仍然火流如瀑，十萬工人輪番晝夜趕工，只為在漢帝生辰大典時升起，飛越長安長空，讓萬民仰贊。

阿楚一口氣走出十幾公里，他沒錢做車，但也不覺得累。天快蒙蒙亮的時候，他來到了帝國海軍學院長安校區的大鐵門口，海航兵少年飛行員的選拔就在這裏報名。時間太早了，大鐵門緊鎖著，門外空蕩蕩的，他開始覺得有點冷，過和圖書了一會兒，肚子也叫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幫我監視現在學院門口外的那個年輕人，對，十六七歲左右。我要知道他和他家庭成員的所有背景情況，要詳細的。」

「孩子，你那麼想去飛行嗎？」

「不不，他還喊了一句。」

「我理解你童年的陰影，你不希望我們再像你一樣度過一生，但……你也不用編得這麼玄乎吧。什麼201計劃啊，什麼超級基因啊，像真的似的。」

兩人站在了屋外的空地上，面對那鋼鑄的山峰。火光將大地照的忽明忽暗。

「唉。」敖師達嘆了一口氣，「我小的時候，也經常幻想自己其實是有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基因呢。可惜我每次問我的老爸我是不是與眾不同，他就一耳光扇過來說，就憑你？」

「沒錯啊，但是你不信啊？」

「什麼話。我心中有小喬，奈何小喬心中沒有我。記得人家當年說，哪有小喬一定要嫁周公瑾的道理。我還有什麼話說。對了，那時你也在啊。我年少的心，就好似高跟鞋下的貓，頓時那個瓦涼瓦涼的啊。」

「不知道，就是覺得很酷啊！」

阿楚搖搖頭。

「真不錯，沒想到我們家也有人有字上報紙的一天。」

「201計劃……」張彤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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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帝國的一項絕密計劃，就是要從上古英雄的優秀基因中，提取一些，然後從試管中就開始培養，在嬰兒時就訓練他們的大腦，一直受最好的教育和最嚴的訓練，這樣當他們長大后，他們直接就會成為最優秀的將領和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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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阿秦靠近他身後的一聲喊把敖師達嚇得蹦起來。

「說他是來考飛行員的，這年頭什hｔtｐs://ｍ.ｈeｔｕｂoｏk.ｃom•ｃom麼人都敢來考啊，全想一步登天，以為自己是什麼啊？不想想選上飛行員得多難，我年輕的時候還想當呢，現在還不是只能開車。」

她看向司機：「老吳，剛才門口那個人喊的是什麼？」

他站起身，放眼往樓閣之外望去。此處高在雲端，可望見長安大地茫茫，無邊的城市直到天邊。在西方處，一座鋼鐵的山峰正在閃出焊煉的光芒。

此刻，那巨大船體的腳下，一片工人的棚屋區中，一個少年正在興奮飛奔。他的百米之外，數萬人正在如千仞絕壁的船體上揮汗焊鑄，鋼花像千米寬的瀑布般灑落，輝宏耀眼。

「唔……」敖師達睜著眼，窗外透進的光在他臉上一閃一閃，也似乎在想心事。

敖師達額滴大汗地點點頭。

「因為你就是一個這樣的基因。但嬰兒間的選擇也是很嚴格的，在你剛出生的幾月，你就被從計劃中淘汰出來，送進了育嬰院。然後工廠讓我們去領養，帶回來作為下一代的工人培育。」

阿楚獃獃地說不出話。

「它還有兩百天就可以鑄好了。不知那時，誰會是它的主人？」

「這……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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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騙的像一點，你們怎麼能信呢？」敖師達笑著。

父親的鼾聲停了，似乎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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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對女人也總是有敏感的直覺。」陸伯言笑著，「原來你早注意這個人了。」

「這麼賺錢呢？那不如我也去吧……」敖師達低頭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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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爸像，所以你不是老爸親生的！」阿楚喊起來。

那阿秦不過十七八歲，只是哼了一聲：「這種事入圍了有什麼用？進廠名額他要能入圍再說吧！」

「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