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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戈登知道，哥譚黑白兩道的勢力也都知道，馬龍是她的人，不可輕易招惹。

百特曼瞥了眼悄悄偷聽的戈登，用一種丈夫在牌友面前喊老婆買煙的語氣，厲喝道：「羅賓貓，任務為先，快點來！」

「老大，霍克老大？」良久，黑暗中傳來小弟不確定的呼喚。

兩條街外的小巷裡，戈登靠牆而立，煙頭隨著呼吸一明一暗。

他們和我們不同，是純粹的外來者，在哥譚不依附任何勢力。

霍克瞪眼道：「我得到過BOSS的親自指點，她還傳了我一套『奎式泰拳』。

「戈登，你不該來找我的。」

往日被百特曼盯上的，都是大佬，現在他被百特曼突襲老巢，是不是代表——

有時神色恍惚間，他能聽到亡父在對自己說話。

「墨西哥裔和墨西哥裔也不一樣，我十幾年前就來到哥譚，有身份有地位。

「你誰呀，開口就要找我們老大。」

按照香港武俠片中的傳統，我該叫她『Master Shifu』，關係比那些槍手小弟更親近。」

「啊，你就是哥譚老城區，人稱『地獄神探』的戈登警監？」槍手驚呼。

「偶買噶，百特曼來找我了？」

九年前，他做過哈莉的『禁衛』——只聽從她命令的槍手。

「呼叫飛天羅賓貓，百特曼需要援助。」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鐵箍般的手掌從黑暗中探出，一把捏住正胡思亂想的霍克的脖子。

「我知道他們一向看我不順眼。」霍克面色難看，指著掛在門後邊「惜敗第一」的中文橫幅，罵道：「可老子和-圖-書也是第一武道場出來的，還得到過奎茵老大的親自指點，憑什麼一直把我當三等公民？」

「我信你，但你必須讓那些打算弄死你的人也相信。

戈登不以為然道：「如今混哥譚的，誰沒在第一武道場練過？

馬龍親自告訴他：是復讎者殺了我，他是個身高一米二的侏儒，自稱『復讎者』。復讎者讓我向他效忠，用七號碼頭走私杜萍和偷渡客，我向奎茵老大發過誓，永遠不做這兩樣生意，他殺了我，是復讎者殺了我……

但我腦子還在，今天弄死馬龍，第二天我也得沉哈德遜河。」

「咔嚓——」一小時后，電閘忽然跳閘，地下倉庫黑暗一片。

如果將飛天蝙蝠貓拋棄，你們兩……你們兩個的感情之路，已經很坎坷了，別再人為地增加障礙。」

「嗯，我覺得，既然你喜歡孩子，可以試著自己生一個。

他發現哈莉說得對，見識過魔法的神奇，很難再離開它。

「拳皇爭霸賽每周舉行一次，每周都有一個『惜敗第一』，真不怎麼值錢。」戈登道。

「霍克說了？」戈登問了句廢話，立即又道：「屠殺紅帶幫的墨西哥人在哪？」

「咱們聊了這麼久，你就給我這麼個答案？」戈登皺眉道。

馬克的案子越早解決，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

你這樣的，哥譚有無數個，還真只是三等公民。」

「我不一樣，我參加過拳皇爭霸，僅僅輸給奎茵老大，還得到『飛鷹』的稱號。」飛鷹霍克激動叫道。

我知道你曾放狠話，早晚一天和-圖-書弄死他。」戈登淡淡道。

戈登嘴角抽搐，「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談心。

戈登側耳傾聽，這一句似乎是哈莉的聲音。

可今天他又用了惡魔角。因為紅帶幫二十多口人被滅，是大事。

「為什麼？」百特曼疑惑道。

戈登暗嘆一聲，哥譚的治安似乎越來越糟了。

跟她混過，正兒八經喊過她一聲『BOSS』的人，是二等公民。

兩人似乎再無交集。

規模和實力甚至更大、更強。

「城西下水道。」黑暗中的陰影道。

鐵拳馬龍五年前「退休」，那時他三十五歲，過了最巔峰的歲月。

一個身高兩米的光頭壯漢，指著戈登，笑呵呵走來。

「稍等片刻，羅賓貓正在做頭髮，今晚是什麼類型的任務？」柔媚女聲，懶洋洋道。

聖誕夜前一周。

從五年前開始，黑魔法的後遺症越發嚴重，他甚至在起夜時，從水龍頭上方的鏡子里看到死去之人的影子。

夜像濃黑的墨水，潑在哥譚七號碼頭。

「別，就飛天蝙蝠貓！」戈登連忙說。

「誰是復讎者，復讎者的目標是哈莉嗎？」

哈莉把油水豐厚的七號碼頭交給他『養老』。

霍克臉上笑容收斂，皺眉道：「我是墨西哥人，我的小弟很多都來自墨西哥，這沒錯。

空氣猶如沾了水的海綿，輕輕一捏，就能掐出水來。

他們不再是槍手，而是手持合法證件的保鏢。

……

我和那些墨西哥人壓根不是一路人。」霍克嘆道。

現在不僅有人招惹他，還把他腦袋砍了。

但他是地獄神探，能教死和*圖*書人說話。

「吉姆戈登。」

他攔住小萊，發誓今後盡量少用黑魔法破案。

是一群妄圖憑自身血勇之氣改變命運的亡命之徒。

「下水道尋人。」百特曼道。

倉庫寂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等他站穩腳步，四個鉚釘皮夾克、五顏六色頭髮的混混，端著手槍，圍了過來。

即便她徹底洗白上岸，她的『禁衛』也沒撤銷。

戈登好奇道：「她怎麼指點你的？」

「喂，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霍克眼神迷離，回憶道：「當時我們三十人站成五排，她一眼就看出我特殊之處，大聲對我吼道——教了好幾遍，連基本的肘擊動作都做不標準，真蠢。」

而最近半年，很多外來勢力進入哥譚，墨西哥幫，天朝人，霓虹人……

「呼呼——」黑暗中傳來翅膀扇動空氣的聲音，微弱卻厚重，像是一頭正小心翼翼捕食的飛龍。

走在寂靜的街道，戈登清晰聽到自己皮鞋踩踏地面積水的聲響，還有附近黑暗小巷，似乎隱藏著的竊竊私語。

相信我，做了父親之後，你會發現自己突然間成熟了一大截。」戈登很有感觸地說道。

「老……老大，有……有點像……傳說中的……百特曼！」小弟顫聲說道。

「就是我。」戈登喜歡『地獄神探』的名號，很能唬人。

戈登扔掉煙頭，整了整風衣，道：「下水道環境複雜，你需要幫手，我和你一起去。」

雨淅瀝瀝地落下，好似哀絕婦人為橫死街頭獨子留下的淚珠兒，充滿冰涼的苦澀。

戈登眉頭深鎖。

我一直靠hetubook.com.com七號碼頭出貨，恨馬龍抽成太高也沒錯。

百特曼連連搖頭，「當然不是，他應該擁有比布魯斯更完整的人生，上中學、交朋友、參加派對、考大學、結婚生子……布魯斯是瘋了，才會讓迪克做我的羅賓。」

他們各個都是道上大佬，馬龍算混得差的了。」戈登道。

他便意識模糊，什麼也不知道了。

眯著眼把煙含在唇邊，戈登陷入沉思：七號碼頭的紅帶幫被人橫掃，幫主『鐵拳』馬龍屍首分離，慘不忍睹。

然後才是不成器的『禁衛』，在嘿道上算一等公民。

霍克堅定道：「我知道，但我的基本盤是墨西哥人，今天我若出賣他們，我的小弟會怎麼想？」

霍克退後幾步，周圍的墨西哥小弟靠近幾步，圍攏過來。

路燈投下渾黃的燈光，如同一隻死貓瞪著失去光彩的眼睛，死死盯著燈下獨行客。

「鐵拳馬龍死了，據說是墨西哥人乾的。

哈莉奎茵就是哥譚皇帝。

片刻后，他來到一間地下大倉庫，二十多個男女，老少都有，正忙碌著把一台台天堂山手機、平板、電腦，分門別類裝進貼著『新澤西鮮橙』標籤的大紙盒子里。

他一襲深色帶兜帽的防水風衣，左手插兜，右手夾著一根明滅不定好似螢火蟲的香煙。

掛斷電話，他還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這個羅賓不太可靠，我該物色個新羅賓。」

「你回去吧，這件事交給我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在他頭頂出現。

百特曼沉默片刻，聲音沙啞道：「布魯斯收養迪克·格雷森不是因為他渴望要個孩和*圖*書子，而是在那孩子身上，他看到自己的影子。」

比如，他的父親。

「啪嗒啪嗒……」

「我有幫手……」黑暗中亮起淡淡的藍光，是百特曼的蝙蝠表。

「是誰？」霍克厲聲大喝。

「我找『飛鷹』霍克。」戈登淡淡道。

「大半夜去下水道瞎轉悠，真閑得慌。」

「哎呀，要去臭烘烘的下水道，我這頭髮不白做了？」羅賓貓叫道。

正思索間，戈登冷不防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

你知道的，馬龍性格暴躁，沒啥兄弟朋友，但他『禁衛』出身，哥譚至少有八十個他曾經的『袍澤』。

霍克叫聲古怪，不僅有驚疑和畏懼，還包含難以掩飾的莫名歡喜。

戈登嘆口氣，「OK，我這就走。」

更嚴重的是鐵拳馬龍的身份。

小萊是醫生，發現他的情況后，當時就要搶走惡魔角，丟入液化氣灶。

她的真正親信，都洗白上岸，成了政商界的名流。

霍克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他離開。

現有證據表明，兇手是來自墨西哥的槍手。

「戈登警監，你這麼個大人物，一定不是來抓走私客的，對吧！」

雖然他躲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戈登還是上下打量他一番，嘆道：「前天布魯斯·韋恩收養了一個孩子，我才驚覺，你也年紀不小了，早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

「難道你打算訓練他做羅賓？他太小了，十歲不到。」戈登皺眉道。

只有國王有禁衛。

「但你一定知道他們在哪，對不對？」戈登盯著他問。

擱在一年前，他能直接走到霍克倉庫大門口，即便被人攔住，也不會被人拿槍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