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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圍觀群眾終於知道聞州參展團在裝修異常簡陋的機電展廳空著一面牆並且拉上一根繩子是做啥用的了，今天那裡安放了一台咖啡機並且現場供應咖啡，而繩子么，那是為了維持排隊人員秩序的。

接著便轉過臉對著趙泉說到：「趙局長，不好意思，偶爾看見了個晚輩打了個岔，你繼續。」

待定睛看清了那人，他不由得暗暗叫苦，怎麼是這位啊？這下麻煩了。

譚振華回到座位坐好，也學著申宗義低頭抿了一口咖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開始了娓娓的講述。

比如趙泉。

說完了以後，他偷眼看申宗義，卻發現這位滿臉的震驚、疑惑與不可思議，但卻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只是雙眼緊盯著自己，盯得譚振華心裏直發毛，就這麼僵持了半天，還是譚振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咳嗽了一聲，說到：「申伯伯，小侄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剛知道的時候，想要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後來被我媽攔著了，我媽說你真要下了手，那孩子以後下不了地還不得他們老倆口照顧？我爸這才算了。」

趙泉心說我還繼續個啥？你不如問你這位大侄子不是更清楚？便拿眼瞅著譚振華。

譚振華從實招來：

申宗義不搭理譚振華的插科打諢，繼續問道：「你做下這些大事，譚銘知道嗎？」

申宗義繼續問：「別的我先不管，按你說的，這次到廣南，你為聞州參展團制定了個連環計，都說來聽聽是怎麼連環的？」

這一聲「伯伯」申宗義聽著沒啥，一院子的孩子打小就是這麼叫的，而且還顯著那麼親熱，他對4014以及4014的子弟們親眼有加也是人之常情，當了二十多年的老大哥的地方么。可聽在外人耳里那就不一樣了。

和-圖-書如何在測試無人機時砸了王代表的腦袋結果陰差陽錯引來了詹諾竹並且讓自己一下拜了三位牛人當老師並最終忽悠巴鐵買了幾百架的無人機還成功讓米國暗地裡給華夏進口碳纖維開了一個口子；

第二計：樹上開花；用標新立異的手段樹立了聞州展團獨一無二的風格，吸引了大批的客戶眼球；

「第一計：借刀殺人；借廣南市技術監督局的刀，幹掉了一批質量不好也最容易鑽各種空子的小廠；

譚振華一陣苦笑：「申伯伯，這事兒說來話就長了，這裏人太嘈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咱們找個清靜的地兒，小侄就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您老人家彙報一下？」

當然還有齊振邦。

那時候4014也才沒多少人，老所長可以輕易地叫出每個人的名號，特別是如譚銘這樣名校畢業又是新華夏自己培養的第一代雷達專家，與老所長關係親密那也不足為奇。更何況，譚銘和徐芸的婚禮還是人老所長親自主持見證的。

申宗義頓覺懵逼，這什麼情況？怎麼一個寧都1014所的子弟居然和浙海省聞州市的參展團勾搭到了一起？他狐疑的目光在這二位的臉上掃來掃去，腦中閃過無數的猜測卻又一一否定，最後還是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你們倆個認識？這又是什麼情況？」

申宗義似笑非笑地追問道：「早知道是我便又如何？」

第七計：打草驚蛇；出了這麼大的事，競爭對手肯定不會甘心就此失敗，必然會動用上面的關係找高級別的領導下來調查，正好方便自己將知識產權的重要性上達天聽；

不知為啥他心裏居然有些幸災樂禍，嘿嘿，申部長，你還不知道吧？你這興師問罪的可知道這些壞主意www•hｅｔuｂoｏk.ｃom.ｃｏm還有大禍小禍連環禍都是你這位大侄子譚振華譚二少爺闖出來的，看你到時候板子怎麼往下打。

第八計：擒賊擒王；上面派來的肯定不會是低級別的幹部，那正好方便自己說服這位領導，如果成功那是最好，即便不能一次成功，那也為將來推進這件事打下了伏筆。」

不過么，話說回來譚振華出現在這裏怎麼看都透著稀奇，他既然這樣鄭重地說了，那自己也得認真對待，當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你說，我聽。」

譚振華怎麼認識這位申宗義申副部長，還那麼親熱地管人家叫「伯伯」？

譚振華正閑的沒事在流花展館里東搖西晃地瞎溜達，見聞州展區里擠了一大堆人又不像是來看產品談生意的，就探頭探腦地往裡踅摸想瞧瞧熱鬧，沒想到，一聲斷喝將其嚇了一大跳，心說這誰啊，怎麼在廣南還有人能認得出小爺？

靜，安靜，極度的安靜。

如何機緣巧合認識了謝廣豐跑到緬玉打游擊的兒子謝力並幫他制定了平緬五策同時通過詹諾竹賒了一大票軍火併以緬玉境內的某個礦藏的開發權為交換條件；

譚振華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勉強將自己這大半年的經歷和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地說了出來，當然，潘水生家的某些事情他還是做了春秋處理，畢竟那些還暫時見不得光。

譚振華老老實實地答道：「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說來也簡單，前文交代，這位申宗義申副部長在4014所還不叫4014而是叫做「寧都第一電信技術研究所」的時候，就是單位的第一任所長，而譚振華的老爸譚銘59年大學畢業分配進所工作，第一年就被選上赴蘇俄老大哥那裡進行了幾個月的和圖書專業培訓，那次就是申老所長親自帶的隊，與譚銘可說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第四計：順手牽羊；利用巨額外貿訂單，逼迫聞州市加快了對企業的改革，推動其整體經濟水平、工業水平以及思想意識的進步；

申宗義痛心疾首道：「譚銘年輕時候可是個暴脾氣啊，難道年紀大了些就連氣勢也丟了？他怎麼就能輕易地放過你了呢？」

申宗義倒也沉得住氣，他先低頭品了一口咖啡，沉嚀半餉，才贊了一聲：「好」。隨即抬頭衝著譚振華微微一笑，「說說吧。」

如何又開發了咖啡機並幫助聞州制定了本次春交會的全部應對策略，巧使連環計成功地銷售了產品打擊了競爭對手的同時將知識產權的概念和威力第一次展示在了國人的面前。

第六計：釜底抽薪；在宣布大熱商品迷你風扇的價格之前，先把專利的事情公告，同時主動降價，一舉將大多數的競爭對手扼殺在搖籃之中；

申宗義見了譚振華這個舉動，不禁有些愕然。在他的印象里，譚家的二小子也不過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郎，雖說幾年未見，個子已經竄的比自己都高小半個頭了，可那也不過是個大男孩，而且譚銘家那兩口子都是本份老實人，教出的孩子，又能怎樣了？

譚振華靦腆地一笑答道：「申伯伯，事情的確都是我策劃的，可您這用詞是不是不太妥啊？您看看是不是用運籌帷幄更好一點？」

眼見著與自己唇槍舌劍過一番，透露了其身份一角的年輕人居然管這位上面來的高官叫「伯伯」，那必然是自己的猜測無限接近於事實啊，聽說這次聞州的成績相當不錯，看來自己這寶是押對了！想到這裏，他那顆要求進步的心不禁又熱了幾分。

這次，他也沒打算隱瞞什麼，從和_圖_書自己開始折騰迷你風扇講起，到如何通過潘水生認識的鄭項青，鼓動其投身了這個項目，又如何制定了產品的銷售策略並在上屆廣交會上一鳴驚人拿下千萬巨單；

申宗義擔任4014的所長直到1978年年底才調任京城四機部當副部長，4014所可以說是其一手打造發展壯大的，那年譚振華都已經是個12歲的半大小子了，認得老所長實屬正常，以前在院子里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叫的，現在不過是換了場合，叫起來還是那麼順嘴。

申宗義見了譚振華，先撇開了趙泉，哈哈笑道：「我剛才就覺得眼熟，果然是老譚家的二小子，怎麼你不好好上學，跑廣交會來做什麼？不過這事等會兒再說，我這裏還有正事要辦，等會兒咱爺倆再找時間拉拉家常。」

「那他是什麼態度？」

第三計：聲東擊西；利用人們對聞州展團的固有印象，故意壓住上屆大熱的迷你風扇不公布價格，而用新奇的手段招徠客戶大賣特賣農副產品和紡織品，挖別的參展單位的牆角；

申宗義聞言默然良久，這才長嘆一聲道：「好啊，原來在你的連環八計中，我就是那條被驚的蛇，被擒的王啊。」

地方是現成的，就是剛才齊大全和趙泉兩人待的那間專門隔出來的小房間，齊大全和趙泉頗為識趣地將這老少二人留在了裏面自己出去和陪同申宗義來的一眾廣南官僚們聊天打哈哈，還特意安排工作人員來給這兩位送了杯咖啡——

申宗義調侃道：「喲，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管起你老伯我的工作來了，怕是你老子譚銘也沒這個膽吧？」

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解釋道：「這事兒本來的確和我關係不大，不過么，正好我前幾天到深川考察一個電子項目，離著不遠。昨和圖書晚這裏鬧出了好大的動靜，部里的人一下趕不過來，就手抓差把我從深川叫過來看看了。怎麼，我聽你這意思，這裏發生的一切，還和你有關？」

譚振華一翻白眼：「申伯伯，咱能不提我爸這茬么？我從小到大，可也沒少捱我爸的揍，您別幸災樂禍了行不？」

譚振華卻先不忙著解釋原委，而是問道：「申伯伯，您怎麼會到這廣交會上來的？我記得您應該是在部里主持工作啊，而且，應該是雷達方面的專業工作才對，這裏發生的事情，好像和您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譚振華苦笑了下，先不忙說話，而是站起身來，又恭恭敬敬給申宗義鞠了一個躬，然後才說道：「申伯伯，我先給您道個歉，等下您要是聽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能不能先忍著，讓我把話說完，然後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第五計：欲擒故縱；召開咖啡機的新品發布會，卻不急於推銷產品，而是先讓每一個客戶都深切體會到了咖啡機的強大功能和帶給用戶的方便，最後達到好的銷售結果順理成章 ；

譚振華哪還能不明白？便涎著臉湊到申宗義跟前說到：「申伯伯，你要問的是聞州新品發布會這件事吧，這事兒小侄兒我還知道一些，要不，我跟您老人家說說？」

申宗義彷彿如夢初醒，他神色複雜地上下打量了譚振華一番，才長吁了一口氣問道：「這麼說來，聞州發生的這一切，你才是幕後黑手？」

但是行藏已露，躲是躲不掉的，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先是乖乖鞠了一個躬，然後恭恭敬敬叫了一聲：「申伯伯好，小子譚振華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譚振華囁嚅了半天才小聲辯道：「我也沒想到是您老人家來啊，我本來估摸著應該是機械部那邊來人的，我要早知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