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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真黑！」

「為什麼不呢？塞爾日先生。」

「埃里克，你看得倒是真清楚，是啊，有人需要分潤利益，自然也就有人為此而奔走，壕沙之所以最後放棄我們達索而轉投了麥道的懷抱，就是因為米國人向其施加了極大的壓力，我們高盧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不如米國，也沒米國人那麼不要臉，吃相難看，輸掉這份訂單也很正常，我達索心服口服，但是，要我喜歡他們，那是萬萬不能的。」

「那麼埃里克，我們能成為朋友嗎？」塞爾日含笑問道。

「可你知道壕沙買F-15花了多少錢嗎？」

至於達索不喜歡以薩，那更是事出有因，不過，在這種場合，用如此明確的口吻說出來，譚振華還是有些驚訝。

譚振華點頭應了，兩人起身，走進了隔壁的一間小小的休息室，有服務人員給他們倆端上了咖啡，塞爾日輕啜了一口，然後放下了杯子沉聲道：「從哪裡開始講起呢，好吧，就從那架被所有人看好，卻最終閑置在倉庫里的「幻影4000」開始吧。」

說實話，譚振華對這和*圖*書個問題還真有些好奇，在他前世的記憶中，壕沙，那可是全球軍購市場上有數的大買家，而且他仗著有錢，買起東西來四海的很，簡直就是「冤大頭」界的典範……

「哦，說說看？」

「這架戰機的初始計劃始於1975年，項目代號「蒼鷹」，剛開始的時候，制定了兩個方案，其中單發方案最後發展成為現在的「幻影2000」；而雙發方案發展的最後結果就是你前幾天看到的「幻影4000」。這兩種方案採用了類似的氣動外形和內部結構，最後我們高盧的軍方選擇了廉價的單發方案並承擔了大部分的研發費用。不過，我父親認為，雙發的方案具有單發無法取代的優勢，所以他決定由我們達索自己出資，獨立發展雙發方案。」

「埃里克，你是個爽快人，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看來，我們有不少共同語言。」塞爾日由衷說道：「難怪連雅各布那個老狐狸都對你讚不絕口。」

「呵呵，埃里克，你倒是猜得真准，是啊，就是麥道的F-15。」

「不和*圖*書含武器裝備，全壽命配件包含價是8000萬美元！」

「埃里克，我知道你有疑問，我不解釋清楚，你心裏的疙瘩恐怕永遠也解不開，不如這樣好了，讓兩位總師與查爾斯先聊聊那份報價單上的設備，我們去喝杯咖啡，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

「這有什麼？我說的是事實罷了，F-15，那可是米國最新一代的戰機，其作戰效能自然是不用懷疑的——可這麼先進的戰機，米國佬竟然會既賣給以薩，又賣給以薩的敵人之一壕沙，再加上跟上面這兩位都不對付的伊波斯家裡還有一票F-14，這一手托三家的本事啊，全世界也就米國佬做得最爽溜。」

「嘴裏都是主義，心裏全是生意。」

「呃，哈哈哈哈哈，埃里克，華夏人敢像你這樣說話的可不多啊。」

「是啊，埃里克，你也知道，要研發一款全新的戰機，需要投入的資金是海量的，而這些錢，當然要從後續的銷售中賺回來，否則，我們達索今後如何能再投入新機的研發？其實，我們那次報價真的是非hｔｔｐs://www•heｔubｏｏｋ•coｍ•cｏｍ常良心，要不是因為「幻影4000」中大量使用了可以與「幻影2000」通用的零部件，節省了大筆的研發經費，這個價格我們根本都做不下來，而且，我們甚至承諾以成本價為壕沙建設一條包括髮動機保養在內的戰機大修線，但即便我們做了這麼大的努力和讓步，這筆訂單最後還是沒能拿下，埃里克，你知道最後是誰得到了嗎？」

「是啊，為什麼沒能成交？」塞爾日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外界所有人都在傳言，是我們要價太高，呵呵，我得承認，我們高盧的裝備，賣起來的確都不便宜，但你要說貴，我卻是不同意的，就比如這樁「幻影4000」的交易，當時壕沙提出要一次性訂購62架，其中16架雙座型，我們給出的單價是飛走價3500萬美元，全壽命配件包含價是6000萬美元，武器裝備另算，埃里克，你覺得這個價格算貴嗎？」

譚振華笑道：「這其實挺好猜的，壕沙，距離他最近的敵人就是伊波斯，而伊波斯當家的戰機可是鼎鼎大名ｈｔｔｐs://ｍ•heｔuboｏk•ｃom.coｍ的格魯曼鐵匠F-14「熊貓」，既然沒選你們的「幻影4000」，那能跟「熊貓」拼上一場的，也就剩下F-15了。」

譚振華略一沉嚀便道：「不能算便宜，但考慮到這型戰機的產量，將研發費用折算進去的話，這個價格還能接受。」

塞爾日的聲音低沉而舒緩，將譚振華帶回了多年之前。

譚振華感同身受地點頭道：「是啊，塞爾日先生，我聽說過一句話，說得雖然難聽了點，卻是一句大實話。」

「那是1980年，我們剛剛完成了「幻影4000」原型機的製造和大部分的測試，並將其帶到了當年的巴黎航展上，這架戰鬥機的飛行性能你也看到了，我可以非常自豪地宣稱，對比同場的競爭對手們——米國通用動力的F-16、麥道的TF-18、F-15和不列顛牽頭研製的「狂風」，它都表現得更加優秀，以至於前來參觀的壕沙國防部長蘇丹·阿卜杜拉·阿齊茲親王當場就宣布考慮購買「幻影4000」。」

「這個啊，塞爾日先生，要我說軍火買賣這種事情，從來也不簡和*圖*書單，別的不論，就這8000萬的單價，就恐怕不是麥道能獨拿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從中間分潤利益呢。」

身為聯合國五常之一，高盧人驕傲且特立獨行譚振華當然知道，不喜歡米國，不喜歡不列顛，堅持自己的文化傳統他更知道，要不當年那位深受高盧人愛戴的戴高樂將軍也不會說出「不列顛是米國放在歐洲的特洛伊木馬」那樣的話。

他將手中的報價單交給了宋文華，示意兩位總師先看看，自己則和塞爾日聊上了天。

「那這筆生意最後為什麼沒能成交？據我所知，壕沙看上的東西，一般不會太在乎價格的。」

這還用猜？譚振華原本就知道，壕沙么，當家的主力戰鬥機，不就是F-15么？

今天的塞爾日顯得非常坦誠。

「雅各布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忘年交，我們的合作一向很愉快。」譚振華笑道：「既然是朋友，他的那些讚美之詞中難免有不少誇大的成分，聽聽也就算了，不能當真。」

「是啊，真黑，埃里克，你給評評理，到底是誰家的東西貴？」

「我猜，應該是麥道吧？」他答道。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