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沙鳴
第859章 再訪長島
「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譚振華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衝著盧赫生鞠了一個躬才道：「我是特意來向您道歉的，非常對不起，因為我的一點私心，害得您失去了在格魯曼的工作，盧爺爺，請您務必原諒小子的魯莽。」
不過，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交給他這件任務的譚振華都知道，在麥道已經不復存在之後，這個任務已經幾乎不可能失敗，無非是以什麼樣的代價、在什麼時間獲得華夏的官方認可而已。
譚振華誠懇地說道：「盧爺爺，格魯曼的事情我聽說了，我也知道，您終於得到了批准，可以退休了、安享晚年了，但是，我想懇求您再出山工作幾年、幫我一把。」
甚至他將面臨的阻力也比推進「MD82」項目要小很多，因為與麥道項目還全部停留在方案階段不同，「BAC」的生產線可是已經切切實實地在華夏落了地，且按照譚振華的介紹，第一架以全進口件組裝的飛機，已經上了生產線，如果順利的話，將在24個月左右m.hetubook.com.com之後，正式交付用戶。
恐怕對張振中來說，唯一困難的，其實是他的身份認同問題，不過這也挺好解釋的，麥道沒有了，他張振中總還是要吃飯的，換了一個東家而已。
盧赫生的眼神嚴肅起來，他上下打量了譚振華半天才道：「振華，我聽薇薇安說過，你有點錢，也知道你搞出了那架四旋翼無人機，可是，載人航空領域可不是你那架小玩意可比的，那個需要非常巨大的投資，而且，還不僅僅光是投資那麼簡單，就算是我們格魯曼這樣體量的公司，不也說不行就不行了？還有麥道……」
猶豫了幾天之後，張振中最後還是接受了譚振華開出的條件，他將前往香江並開啟他新的職業之旅——做為「香江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的高級副總裁，他的主要職責正是他曾經的老本行，與華夏的政府高層領導展開對話，全力推進「BAC」項目正式落地的諸般事宜。
「振華，你這是？」
而送走了張振中的譚振和_圖_書華，則提著一份極為厚重的禮物踏進了一位老人家的大門。
這其實是一份有些尷尬的工作，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代表麥道公司執行著幾乎一模一樣的任務。
盧赫生愣了半晌，隨即臉上赫然變色，他「騰」地站了起來，用不可置信的聲音喝道：「譚振華，你是說，我們格魯曼這次被吞併，是你在暗中操作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她捧著這薄薄的兩頁紙愛不釋手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想要把它還給譚振華的樣子。
所以當譚振華奉上自己的禮物之後，以徐欣一向表現出的優雅也不禁一時有些失態，因為內行如她，一眼就認出了這件東西：「振華，這是莫扎特的《D大調小夜曲》樂譜手稿？」
當然，他其實非常明白譚振華這麼做的用意，當他以「香江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的身份再次出現在包括三機部在內的華夏各大部委，並正式開展工作之後，他的身上就已經被深深地烙上了譚振華的印記，並很可能終身也不能再擺脫。
紐和圖書約，長島，盧赫生居所。
盧赫生當然知道這件東西對自家老伴有多大的吸引力，便也在一旁勸道：「老太婆，這是振華這孩子的一份心意，再說了，他也不是外人對吧，振華？」
「幫你？振華，你把我弄糊塗了，難道，這家香江航空科技有限公司，是你的？」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華夏可以說一毛錢的外匯都沒有支付。
最後一句話顯然打動了徐欣，她終於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這件寶貝快步跑進了裡屋，顯然是要找個妥帖的地方將這件珍寶好好收藏起來。
譚振華坦率地答道：「盧爺爺，請原諒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全部的情況，您說的不錯，這家公司的確是我的。」
老爺子還是對自己的實力了解不足啊，譚振華心中暗想，也是，盧赫生一輩子浸淫的都是戰鬥機領域，對民用航空器不太關心，自然不會像張振中那樣關心民用航空器領域發生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自己的名號也正常。
張振中這麼告訴
和_圖_書自己，終於登上了飛往香江的航班。譚振華笑道：「奶奶，這份東西我已經買下來了，可退不回去的，而且這東西對您這樣搞音樂的人來說是寶貝，可在我這樣連五線譜都看不明白的樂盲看來，就跟天書也沒什麼兩樣，也就只有您這樣精通音樂的人，才配得上擁有它。」
盧赫生戴上了他的老花眼鏡，仔細閱讀完了這份由香江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簽發出的，聘任他為公司高級副總裁且待遇極為優厚的合同之後，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場豪賭，譚振華賭上的是海量的金錢，而他自己，賭上的是今後的職業生涯。
徐欣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地接過了那薄薄的兩頁琴譜，拿在手裡，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陣才道：「應該是真的吧，我曾經在別的場合看過差不多的東西，和這份的字跡很像，但我也不能肯定……還有，振華，這份禮物也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成功收買了丈母奶奶，接下來當然是要搞定丈母爺爺了，譚振華這次奉上的禮物居然是——一份合同！
對他來說，這是需要慎重決定的，對未來職業道路的艱難選擇。
「賣給我的人說是的。」譚振華靦腆地答道：「還附帶了一張權威機構的鑒定證書，不過我不太懂這些，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
儘管他對譚振華在華夏國內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沒有了解過，不過，單憑他能過操作這麼大的案子、掌握著如此海量的財富就可以想象得到，在華夏，譚振華絕不可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從薇薇安的口中他探聽到了，這位很有可能成為自己丈母奶奶的徐欣女士，可是革命前輩徐謙徐季龍先生幼|女，其母乃是詩畫才女沈儀彬，自小家教儼然，畢業於著名的茱莉亞音樂學院，一手鋼琴技藝出神入化，不但是長島鋼琴協會的會員，更是米國知名的鋼琴表演藝術家、各類高級別鋼琴比賽的裁判團成員，一生之中桃李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