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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狠狠剜了她一眼：「還管什麼衣服！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管別人的閑事，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嫌命長！這多危險？萬一出點事，他們那麼多人，你還跑？還報警？啥都來不及！」

「……」

「讓你去看一眼不是讓你去幫忙打架的，你怎麼回事？家裡鬧一通爸媽就怪我一頓，你又跑去替人家許珍貴打架，顯得你能了是吧？」

「……舊傷，」鄭前程說，「以前打球打的，跟腱炎。」

「怎麼回事？讓不讓人做生意了？」大姐和她店裡的人紛紛出來看熱鬧，圍在店門口叫嚷，「都給我滾蛋！」

家裡三口人正在吃飯，許珍貴咣咣砸門，把她媽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放進來。

「哎，你手要不要處理一下？」鄭前程指了指，她才看到自己胳膊和掌心都擦破了，膝蓋估計也青了，不過也顧不上。

許珍貴站在門口，沒走，也沒說話。過了很久，劉叔叔才說：「珍貴，你不應該提她傷心事。」

「我詐他們的！」許珍貴說，「店裡監控都壞了，外面監控什麼也沒拍到！」

聽到監控照片他們警覺地對視了一眼，應該是沒想到店裡監控都毀了她還能找到監控，又覺得她是在詐他們，便不屑地笑說：「監控在哪兒呢？拿來看看。」

幾個人和_圖_書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看她一個人，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說：「誰砸你店了？哪個眼睛看見了？」

「什麼偏見？」許珍貴問，「我沒有偏見。你不是喜歡見義勇為嘛。我又沒有什麼勇，不想靠這個解決問題。你把剛才那些人都打點新傷出來，既不能賠償我的損失，也不能讓李楷同意離婚。你覺得打架能解決什麼問題？能讓我開店賺一輩子的大錢？還是能讓你姐離婚重新找個像樣的姐夫？……」

「……可惜了我那件衣服，才穿了不到一年。」

「……不能。」許珍貴突然冒出一句，「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有什麼辦法？我隨我爸！你愛咋咋地。」

「要不要陪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劉叔叔指了指她的手臂，「我看這擦傷有點嚴重，怕家裡弄不幹凈，還是得上醫院清創，好好包紮，不然發炎了就不好了。」

她媽臉色一下子就陰了，眼睛也紅了，嘴角的皺紋都在抖，啪地摔了筷子，起身進了裡屋甩上門。

「什麼叫顯得我能啊？我看那麼多人，就她自己，那我不得幫她嗎？我站那兒看啊？」

說話間到了家門口。「我回家了，你趕緊回去吧，別瘸著到處走了，省得你姐擔心。」許珍貴說。

許珍貴搖搖頭，和*圖*書繼續往家裡走。鄭前程拄著拐跟在後面。

他們嗤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無關痛癢的笑話。裏面大姐正在準備開店，聽見外面爭吵，立刻警覺起來，一邊出來看一邊順手把自家店門關上了，可能也是怕再殃及自己。

兩個人走過了兩條街，快到許珍貴家門口才停下來。

「你不是說有監控嗎？」鄭前程說，「那還用等他們承認？」

「你怎麼回事？」許珍貴問。

許珍貴甩開鄭前程，那些人上來拽她，抓住了她的袖子，她一個金蟬脫殼從外套里縮出來，這才從包圍圈裡逃脫。

話音還沒落裡屋門又開了，她媽已經換了衣服出來，又給許珍貴拿了外套：「我陪她去醫院。」

「什麼怎麼回事？」鄭前程反問，「替你出頭啊！李楷帶著他家人在我家鬧了一頓沒完，又跑你這兒搞破壞來了，就不應該放他們走！」

「長大點，成熟點，嘿嘿嘿。」劉一念在旁邊學舌，扮鬼臉故意氣許珍貴，被他爸敲了一筷子。

「行，都不用我出頭，就嫌棄我愛打架是吧？以後你看我還管不管你，你愛離婚不離婚！」

「媽你總是這樣。」許珍貴本來也是心有餘悸，渾身也疼，只是跟她媽訴個苦求個安慰，現在也沒心情了，「這不是別人的閑事，和*圖*書這是我的朋友，是她一輩子的大事，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舉手之勞幫她一下而已！何況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是沒出事嗎？」

「……你們以為沒人看見就行了？監控和照片我都有，我告訴你們，我剛才已經去派出所報警備案了，不管你們找什麼，入室搶劫是違法要判刑的不知道嗎？」

「我用你管！你管完了爸媽罵的還是我！」

「這叫沒出事？人都知道你是誰你住哪兒了，都砸到你店裡來了，你還覺得沒事呢？」她媽不為所動，「許珍貴，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成熟點，不要管得那麼寬，你自己活利索了嗎你就管別人？」

轉身帶上門下樓。剛到樓下就見到鄭前程在路邊背對著她很大聲地打電話，還一邊揮舞著他的拐杖。

喊完發現鄭前程一隻腳纏著繃帶，她剛想明白為啥他拄著個拐，就被衝上來的其中一個人推倒在地。鄭前程沒擋住，晚了一步試圖把她撈起來，但單腳掌握不好平衡，倆人摔在一起撞倒了停在路邊的電動車自行車，頓時稀里嘩啦順著倒了一大排。

「你別給我打了！」她還不忘回頭喊鄭前程，「跑吧！」

「……我姐讓我來拿她的證件的。」鄭前程說。

「……哦。那你在樓下等我一下，我馬上給你拿ｈｅtｕbooｋ•cｏｍ.ｃoｍ下來。」許珍貴說。

「我衝動？你不衝動？你那天拿菜刀的時候怎麼那麼勇呢？」

「那你打架有什麼用啊？他們死不承認砸了我的東西，我上哪兒要賠償去！」許珍貴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本來我還想試著錄個音，看看萬一他們承認了，有沒有用，你一來就打架！」

話說一半她突然被人一下子拉到了身後，轉身看到鄭前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手裡揮舞著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拐杖。「還找到這兒來了？膽肥了是吧？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一打多……」

「哎？！」許珍貴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跟那幾個人打在了一起，拐杖用得還挺稱手，好像本來就是他自帶的武器似的。

「讓你別衝動別現眼就做不到，是吧？」

「我拿菜刀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幫我出頭！」

「怎麼回事？火燒你屁股了？」她媽問，「手怎麼了？」

「……」鄭前程說，「……你看，你跟我姐一樣，總對我有偏見。」

許珍貴接過外套：「不用了，樓下有人等我，我還有別的事。」

換下了擦破的衣服褲子，洗乾淨手，塗了點碘伏，看劉叔叔要給她盛飯，她就說不吃了，回來拿東西的，隨便跟她媽講了來龍去脈。

「咱們是普通人家，安安穩穩過日子，咱們沒hetubook.com.com有好幾條命讓你到外面去當濫好人！」她媽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你們是在找什麼東西？」許珍貴厲聲問，「我店裡根本就沒有錢，但是你們給我造成了物品損失，你們得賠我！」

派出所的人看了許珍貴拿的監控，都是搖頭，她也認不出人，也沒拍到人進她店，什麼作用都沒有。光給他們看自己店被砸的照片，也不能證明是別人闖進去砸的。

許珍貴回頭看了他一眼：「李楷不是去你家了嗎？你沒把他打出新傷來，他把你打出舊傷來了？」

許珍貴扯著鄭前程就走。到了路口人多起來，那幾個人才不再跟了。

「你腳又是怎麼了？」她問。

許珍貴有點灰心，回到店附近，還沒走進樓，就看到幾個探頭探腦的鬼鬼祟祟的人從大姐的店旁邊出來，正好跟許珍貴打了個照面。許珍貴一愣，就猜是不是砸她店的人，詐道：「你們憑什麼砸我的店？」

「你們看也沒有用，派出所都備案了，有備份的，錄得清清楚楚的，你們別想賴。」許珍貴說，「是不是你們砸的吧？你們是李楷什麼人？他讓你們找什麼？」

鄭前程這才慫下來：「……我不知道啊。我姐剛說她把證件放你這兒了，我就怕他們來找你麻煩，趕緊過來了，腦袋一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