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陳一凡的表白
林小艾和陳一凡處在熱戀的時候，分開一刻就不停地想念，晚上的電話簡訊，上班時QQ信息和郵件，都是傳送情書的鴻雁。想要忘記的人真的就這麼簡單地忘記了。
「少兒不宜，親熱去自己窩裡，這邊還有未成年呢。」她們都把萱萱當九零后看待，一切成年人的遊戲對她都是少兒不宜。柳絮總是以萱萱為理由把這對狗男女轟進小艾的窩裡。
偷偷地戀愛，趁沒有人的時候親上一口，吃飯的時候故意坐在一起鬥嘴給人看，好像水火不容，其實如膠似漆。
「無恥。」
「吃飯了嗎？鴨脖子，超級辣的。滅絕、萱萱。」
「小艾，你來的正好，我在考慮把設計和策劃如何配合起來，而且效果一定要把其他家比下去。」
她不知道怎麼跟陳一凡解釋，讓誰看都有一腳踏兩船的嫌疑。
陳一凡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問想問清楚，有些話不說出來任意的猜測只會讓事情演變的更模糊。他也想給自己內心一個交代，是走是停，是留是離開，總需要一個明確的理由，踟躕猶豫不是他的性格。
三個八卦的女人又湊到了一起，萱萱和陶宇連朋友的界限都沒越過，急的柳絮和小艾直說她笨，只聊天能聊出什麼，要多相處，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不然古代全是離婚的。
「小艾，你的效果圖不做出來，我的工作沒法進行啊。」琳娜看見陳一凡過來了，裝作沒看到，抬頭看了小艾一眼，猶猶豫豫地支吾著，無意中說出有意的話。
「好了，我回去了。」
陳一凡偷笑，小安不屑地看了小艾一眼。「別看我娘，我也是成年男人，你，未成年吧，這都不知道。」
小艾不知道柳絮什麼時候回家的，她沒聽到開門的聲音，也沒聽到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本來買了一瓶除痘的面霜送給柳絮，放在桌子上第二天一早仍然發現沒人動過。
聖誕已過，天氣越來越冷，北京的冬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下起了雪，大片的雪花覆蓋在地上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吱吱嘎嘎地響。林小艾用腳畫了一個大大的心，然後圈上陳一凡的名字，說「你是我的了，無論怎麼蹦躂也跑不出我的伏魔圈」。
「滅絕你看杜拉拉了嗎，電視劇版的，她男朋友跟她最好的姐妹在一起了，這劇情真現實。」萱萱一向心直口快，路見不平拔刀就上。
「林小艾你說清楚，誰沒能力，誰沒完成任務了？」琳娜咆哮起來，委屈地含淚凝噎。
聶偉不敢言語，一心伺候老太太回去。
「我看你是想回到聶偉的懷裡吧，拿老太太下手你心機也太重了。」一想到剛才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面就遏制不住的發狂，這個女人真是不知輕重，不知道男人的忍耐都是有底線的。
有些努力得不到獎賞，反而是一頓臭批。看著琳娜得意的表情，林小艾很不服氣，你陳一凡還是我的人，胳膊肘往外拐，不心疼自己女人也就罷了，還要傷口撒鹽。再者如此澆滅員工積極的火苗，是可忍孰不能忍。
「松下菜子是誰？」
小艾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回頭，看到柳絮拉著萱萱走過來，柳絮看到小艾和陳一凡坐在一起，而陳一凡拒絕她的原因是工作，又是小艾。
「不對啊，是新年時裝的效果圖，你這個是上次冬裝發布會的，你不會沒做吧？」
小艾來的時候，所有的誤會都煙消雲散了，她不知道陳一凡為此不止喝了幾杯酒，還賠上了公司最新款限量款的衣服，女人對衣服的鍾愛絕不亞於對男人的挑剔。
柳絮打扮的花枝招展，特意去香奈兒買了最新寬的冬裝，一款小巧的晚禮服，加上英倫風格子外套，從外面看具有學院派青春氣息，脫了外套有濃郁的女人味。為了和陳一凡一起過聖誕節準備了很久，期待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小艾，你幫我挑一下看什麼樣的衣服適合買給你爸，他一輩子沒穿過好衣服。給你自己也挑一件，結婚的時候本來按家裡的習俗要給你添幾件衣服的，辦的匆忙，連喜酒都沒喝，這些一直放在媽心上，今天一定給你補上。大大方方的挑，撿最貴的。」
林小艾想到電影版《杜拉拉升職記》里王偉對拉拉說「我對你不會有任何優待」，又一個「公私分明」，難道男人都能做到公是公，私是私，小艾轉不過來，無法想象一個在耳邊甜言蜜語的男人會這樣不顧情面沒有顧及地訓斥自己。想著想著覺得難過委屈。
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而是女人的墳墓。黃臉婆和潑婦、歐巴桑說的都是已婚女人，看婚姻把女人折磨成什麼樣了，難道像母親這樣領著一個孩子互相依靠著生活，而那個被稱為親生父親的男人從來不曾出現。
林小艾抓起一捧雪狠狠砸向陳一凡，「我就說這麼貴重的東西，總是有特別意義的，原來用意在此啊。」
琳娜覺得自己還是做襲人命運好點，能力和智慧都要恰到好處，該搬弄是非就到關鍵人物那邊去，吵架，簡直低了她的身份。
「沒感覺你就可以牽手了，沒感覺就可以過夜，沒感覺隨隨便便就說愛了，我對你也沒感覺我想我們並不適合，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對沒有責任心和擔當的男人我絲毫提不起興趣，對不起，陳總，我當你是老闆和同事。」
清早紅腫的眼睛有些脹痛，以往三個人因為上班擠著上廁所，洗臉，亂拿洗面奶用，今日看到她兩眼泛紅，柳絮從自己房裡拿了瓶眼藥水，話也沒多說，再也不用她的洗面奶了，前兩天剛說過那款適合她的皮膚，兩個人換著用。
「你知道日本女人的名字都是子子的，什麼美惠子，蒼蠅蚊子，木子林子，總之都是演技派高手。」
「你就那麼怕別人知道，我非要她們知道。」
柳絮每句話說的陳一凡內心一陣一陣的翻滾，不安起來。「如果她回來告訴她給我電話，還有，今天的話重了，讓她別放在心上，這個給她。」陳一凡拿出一個精緻的錦盒。
「回去嘛？」
「真不用，我衣服夠多了，給您挑一件吧。」
夾槍帶棒的言語，簡直是冷暴力，殺人不見血。小艾進了自己房間就不敢出來了，奪人所愛，這就是兩和_圖_書位好友對她的定義。
新年時裝展示會馬上開始了，忙碌的工作使人暫時忘記了痛苦，小艾有時候看到陳一凡跟靜怡談新年時裝會時高興的表情，就有些窒息。她對自己越來越沒有自信，26歲，稚嫩的沒有女人味，不漂亮又學不會溫柔，不懂得體貼又倔強。兩個人除了工作就沒有交集了。
「萱萱，我們坐邊上。」
「明天我寫個可行方案給陳總過目。」
「我重新發給你。」
自從陳一凡和林小艾確定關係之後，陳一凡就成了她們家的常客，經常留下來吃飯。
「陳總找我。」
「回去吧，外面冷。」
「一個是玩笑，一個是過去式，僅此而已。」
戀情是地下的，還未轉正，小艾沒有介紹給老太太，偷偷發了簡訊說稍後解釋，帶著老太太到其他地方去了，一路忐忑不安，心神恍惚。
「我再分配一下任務，小艾你負責策劃案和效果圖，琳娜你負責後期成果分析，哈利你配合小艾搜集資料，東子負責業務聯繫。每項工作落實到責任人，如果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會直接找負責人。還有，有能力的完成自己的case后，可以跟我協調具體工作，如果對其他人的工作有何建議，可以直接與負責人提或者告訴我。我不希望以後聽到你們以為工作任務吵吵嚷嚷，團隊，合作，OK？散會。」
結果自己到的時候陳一凡已經在大廈前等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買車，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線路自己定，還不用每一站都停。
陳一凡招呼waiter把準備好的禮物奉上。是一個鑲嵌著艾字的鑽石項鏈，閃閃金光。
幾雙眼睛怔怔地看著，誰也猜不透誰的含義。
「滅絕。」小艾委屈地抓住柳絮的絲巾擦起眼淚。
上班的時候看到陳一凡飛車停在樓下，接她上班，還說以後要和小艾一起加班，一起上下班。
林小艾把精力又放在了新年時裝會上，元旦是陽曆年的開始，這段時間公司每個部門都挺忙，辭職的入職的，內部元旦晚會，年終總裁獎，優秀員工，還有關於升職和加薪……每個員工都關心和自己相關的那部分，而林小艾把一切都交給了上天，她還是相信付出總有收穫，如果沒有，就是付出的不多，不虔誠。縱觀職場風雲，為什麼杜拉拉就能升職，不是傻人有傻福，而是大家都退縮的時候她總是毫不猶豫，努力不求回報，做出成績再要求回報。
陳一凡摟著小艾，胖胖的衣服，隔不開兩顆溫熱的心。
琳娜很不服氣，自己在市場部兩年多，一直平平穩穩，安安全全，來了林小艾就亂了，工作必須要提前完成，還要查閱很多資料保證比她完成的好，因為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突然來了靈感，把你的工作順便做了，而且還告訴了領導。琳娜很看不起小艾，就像小姐身子丫頭命的晴雯，總是把自己當主子，拚命得要轉正，最後被整死了。
「聲音真突然，脆巴巴的，真跟到了電視上一樣。」
「一凡，他媽媽要走了，想見我一次，我只是陪老太太。」
「不是告訴你別做這些事嗎？多費眼神啊。」柳絮奪過母親手裡的線，扔在柜子頂。
話說完一抬頭，看到陳一凡在望著自己。她和聶偉的手還握著老太太的手裡。
陳一凡送她們回去的時候，林小艾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柳絮和萱萱坐在後面，從後視鏡里小艾看不出柳絮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了，她對陳一凡是真認真還是假痴心。
「不要你管。」小艾端著杯子離開了茶水間。
陳一凡爽朗地大笑一聲，說：「小樣，你早就在我的五指山下永不翻身了，你脖子里套的那個圈就是證據。」
「我也是為你好，憑你的努力和能力別說主管就是經理也沒問題，但是如果我們是這種關係別人會怎麼說，即使知道你如何拚命，也沒人說你是憑自己的能力坐到這個位置的。」
出去走走，或許會有靈感。
琳娜更得意了，繼續楚楚可憐著。
酒越喝越多，直到有些醉人了，陳一凡嚷著要回去，Jack說不醉不歸，一切都準備好了，明日就是新年時裝會，你還有什麼擔心的，一覺睡醒又是新的一年了。節日的氣氛，跳動的旋律和酒吧里催人迷醉的味道只能讓酒精揮發的越來越快。
三魂少了七魄，找時裝會的策劃案，卻不知道放哪裡了，翻來翻去還是沒找到，她雙手捂住臉，眼淚嘩嘩地掉下來，閉著眼睛深呼吸一下，彎腰裝作找文件，用紙巾把眼淚都擦掉了。
「靜怡可是我心中的女神，她才不會在那種場合走秀，現在身價翻了一番，只有頒獎的紅地毯她才露面。」小安打趣道，大名鼎鼎的靜怡怎會以模特的身份和眾模特走在一起，宣傳你們的新服飾。
「那個是哪個？」
「哦，對了，我們可以找靜怡啊，最近她又火了，據我所知她現在接拍了一部電視劇，勵志成長的白領麗人，趁著片子的宣傳，再合作一次。」林小艾還真把菜子當成循規蹈矩演戲的了。
兩個人計劃著新年時裝展示會結束后一起去美國旅遊，順便看看拉斯，小艾也終於能在拉斯面前挺起腰了。
「你們怎麼工作到茶館了。公司的辦公環境真是自由啊。」柳絮還是醋意濃濃。
「小艾，我要在你朋友的見證下為你戴上這款專門為你選的項鏈。」
「別提他。」柳絮從小接受了父親拋棄她和母親的事實。對男人恨之入骨，能甩一個甩一個。
「你在怪我嗎？我想告訴他們你是我男朋友，可是誰說先不讓同事發現的，說會影響我們的工作。」有時候小艾不知道該選擇相信還是懷疑，不被公開的愛情總是很難有善終。
陳一凡知道什麼時候和小安在專櫃研究，又是設計課，聽到小艾的聲音抬起頭看到這無比「溫馨」的一幕。
市場部總是不能按照計劃行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條小道消息就要改變所有計劃，市場和銷售緊密聯繫。
元旦前夜，Jack邀他出來喝杯酒，連日來的忙碌和冷戰給了他放鬆的理由。后海的酒吧讓陳一凡想起小艾，藍色的瑪格麗特卻燒出通紅的肌https://m.hetubook.com.com膚，不免有點想念，有些傷感。
「晚上還有事，你自己吃吧，乖。」小艾和聶偉約好晚上見老太太。
「好幾百呢，去去，眼淚多，拿毛巾。」
「你以為我是韓劇里的神經大條只靠運氣取勝的女人啊，看到開車的男人就瞎了眼，隨隨便便上車。告訴你，我喜歡公交車，環保，現在倡導低碳生活，為社會多做一份貢獻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職責，別以為納稅了就可以任意破壞我們的非可再生資源，這是浪費加犯罪，警察不逮捕你，心靈上的罪惡感也洗刷不掉。」
陳一凡看著小艾神魂落魄的神情，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才跟了過來。
「我到家了。」有些時候會覺得路邊短了，腿變長了，小艾拉著陳一凡的衣角搖晃，捨不得離開。
「帶我問好。」小艾的世界里已經全是工作和陳一凡了，全然沒有察覺他人的感覺。
「琳娜，如果每次你都無法完成任務，在公司兩年，做出來的文案連一個新人也比不了，對不起，你最好捲鋪蓋走人，公司不養閑人。」
「我想知道你借那麼多錢真是因為哥哥嗎？為什麼不找你的鑽石未婚夫借？你和聶偉到底有沒有結束？」
「誰看到不說你們是夫妻兩個，你說你們除了領證什麼都沒有，可是我看到的是你們之間糾纏不清的太多，包括上一代的感情，如果沒有感覺，你應該把這層關係堅定地切斷，而你，以一個兒媳婦的身份陪伴在他們身邊，小安還說不知道我們部門的林小艾什麼時候結婚了，一直以為你單身。」
「如果是他就說我沒回家。」
林小艾也賭著氣，琳娜裝模作樣的楚楚可憐，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請陳總您自重，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出去工作了。」
小艾知道有所映射，萱萱一向不愛看這些劇集，眼裡只有那些腦殘的韓劇和日劇，連台灣言情都膩了。
「你們都，那個……什麼了，你們男的怎麼都這麼薄情寡義，我早該提醒她，你不是什麼好鳥，對好離你遠點。」
「她沒回家嗎？我找她。」
打雪仗的遊戲還是小時候，記憶已經不深了，陳一凡所在的區域並沒有那麼多的雪，最多的是薄薄一層，拿不起來，滾不出一個雪球。
有時候小艾會在吃飯的時候加起來自己喜歡吃的菜，送到陳一凡嘴裏，強迫他必須吃掉。陳一凡會裝作很好吃的樣子，還會給小艾一個大大的kiss。這個時候柳絮就特別不自在，不是低頭扒飯就是開玩笑說「受不了你們」。
「謝謝領導關心，是我自找的，並非工傷，我不會以此要挾公司出醫藥費，所以不需要擔心。」
「我們這行做的不就是包裝嗎？秋香的美也是石榴姐襯托出來的，找一群醜小鴨，不就能讓她和EV服飾出盡風頭了。」
回去的時候聶偉把她送到小區的時候，陳一凡一直在等她。
有些沉醉地任由陳一凡撩起她的髮絲，項鏈涼涼地劃過脖頸的肌膚。
小艾最近很累，本來所有的力氣足夠撐到元旦之後，可是今天陳一凡把這個鼓鼓的氣球扎了一針，現在癟癟的，喪失了氣力。
老太太還口口聲聲：「看上讓小偉給你買，媽在這他不敢不買。」林小艾尷尬地恨不得自己變成衣架子，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自己身上遮的嚴嚴實實。
看著陳一凡醉了，Jack打電話讓柳絮送他回家，而他又另覓新歡了。
小安走後，陳一凡對小艾說：「沒約會吧，一起喝杯茶。」
「就不。」拉拉扯扯在樓下磨蹭了半日，小艾才上樓，回眸的時候，陳一凡站在遠處傻傻地笑著擺手。戀愛中的人智商都低，什麼白痴的事都能做出來，小艾真想不到平時雷厲風行的陳一凡也有撒嬌的時候。
「我捨不得不這麼辛苦，何況我現在嘴痒痒，先親一個。」陳一凡說這就要親上去，小艾拿著文件擋在臉前，親到了一堆墨字。
「媽，如果湊湊合合的結婚，還不如湊合單身，我現在多好，沒有負擔，沒有傷心。」年齡越大，看過的男人越多，越對婚姻失去信心，被拋棄的、被玩弄的、被糟蹋的，那些傻傻的女人把自己後半生拴在男人身上，在她看來，女人就得活得像蝸牛，不靠天不靠地，自己背著房子想住哪就停在哪。
聶偉說這幾日母親就要回老家了，想在臨走前見她一面。小艾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陳一凡，工作一忙也就忘了。
「LC每次都以尺度吸引人，以青春為主打的品牌怎麼走秀的時候總是坦胸露肩，那些模特還不如日本的松下菜子演技好。」
公司為了新年服裝展示會準備了良久，卻被告知同品牌的LC準備在新的一年大展拳腳，展示會上會有精彩演出，陳一凡要求市場部每一個員工拿出創意作品，能打贏這場仗，就有一半屁股坐上了主管的位子。
「那他就更有問題了，現在應該百般哄你，萬般憐愛才對，新婚夫妻都膩在一起跟蜜一樣，你們剛談，不應該這樣。」
柳絮在家裡的幾日柳母看出女兒心情不好，追問下，柳絮才說出是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男人。
「別走，我想你。」
再加班就不是林小艾一個人了，總有一盞燈跟她的檯燈一起亮著，然後一起熄滅。這種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柳絮聽到小艾細雨綿綿地守著電話說情話，有時候視頻開玩笑，特別希望自己能消失，她告訴自己不介意，小艾也多次詢問她是不是不介意了，但是無數次浮現在眼前的景還是針扎刺痛。
「絮兒，記住，找男人一定要找疼自己的，愛不愛的都瞎扯。我跟你爸當年也愛來愛去，結果還不是扔下我們母女跟別的女人跑了。」柳母提起男人總能迸發出很多經典言論，在她大半輩子的經驗中，男人都是騙子，甜言蜜語都是謊話。
小艾躲回房間，柳絮從貓眼裡看到站在門外的正是陳一凡，開了門，說：「怎麼就你一個人，我們家小艾呢？是要幫她搬家還是拿東西。」
門鈴響了。
到了下班的點，她第一個收拾好沖了出去，陳一凡想拉她去醫院看下傷口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加班了。
再看到衣和-圖-書服上的標價，18000她看成180.00，說這個便宜，那個便宜，小艾心想別看一農村老太太，消費觀念真超前。
從避諱到毫不在意其餘兩個人的存在，小艾總是坐在陳一凡的腿上拿著遙控器換來換去，還找不到一個可看的頻道，遇到有美女的電視劇就繞開。
老太太左手牽著兒子，右手牽著小艾，不知道的真以為是一家三口。
「好了，你看看。」
「閑著沒事，又不是力氣活。」
「不行，還有右臉和嘴巴。」陳一凡拉著小艾的手又依依不捨起來。小艾撅起嘴巴沒等他親到就笑了，「看你一臉色迷迷的樣子，是不是心中邪念橫生」。
柳絮看著陳一凡有些滄桑的臉，比起以前的英俊明朗多了一份讓人心疼的憂傷，Jack還一直以為和陳一凡在一起的人是她。
「陳總，小安，你們在密謀什麼？」
林小艾一口氣說完，心中洶湧澎湃，恨他說愛她又拉著柳絮，恨他總是毫不在意她的感覺。端起苦苦的茶喝了大大一口，差點被這味道嗆了。
滅絕指指面膜，示意無法開口說話，更不能吃東西，萱萱說：「最近上火，戒了。」
柳絮近幾日心情很不錯，經常幫著小艾分析她和陳一凡的關係，還教她如何才能握住男人的心，只可惜都用不上。
「發燒了吧，怎麼竟說胡話，你要對柳絮負責，她對你是認真的。」
「我有話說，陳總您曾經說過『分工不分家』，拉斯常說：作為公司的員工不止要做好分內的事。我想有些行為構不成越俎代庖，而且良性的競爭會促進一個團隊的進步。如果有能力可以多做，沒能力連自己分內的工作都無法按時完成，被淘汰只是早晚。」
「開會」陳一凡擲地有聲地扔給市場部這群女麻雀一句話。
柳絮是個聰明的女人，當著萱萱的面表現的大方，陳一凡話已出口，難道非一哭二鬧，失去兩個人，總是比失去一個人慘烈。
「等我。」她風風火火地拿出紙筆寫下靈感，名字就叫「公主駕到」，當然公主是靜怡，繁華的場面，各種不同款式的服飾演繹著一位現代公主的美麗幻想，年輕的王子親自把自己設計的服飾套在她的身上，完美無瑕的身段演繹著愛的神話。
「大哥，我求你了，別折磨我了，本來正常的姐妹關係，現在被你搞的四分五裂了，我實在想不出我們除了工作還必須扯上什麼關係。我服你，饒了我吧，我臉上沒刻『奪人所愛』幾個字吧，可是現在已經被貼上這樣的標籤了。人要臉，樹要皮，你給我點活路，我還能集中精力想好策劃，為EV美好的明天做點貢獻。」
「我這麼說沒錯，陳一凡就有問題了，他沒必要這麼發飆，是不是後悔了，想找機會把你踢了」，然後柳絮用懷疑的表情看著林小艾，「你不會把自己奉獻給他了吧？怪不得，越早得到就越容易失去。」
「小艾，不會是他有新歡了吧？」被愛傷怕的萱萱，總是能和感情連起來。
「小艾，他那樣說你，很難受吧，陳一凡怎麼能偏袒別人呢？」萱萱為她打抱不平。
「她真的不在這裏？」
「好了好了，我宣布下班。」
「她那個洋媳婦我就是看不慣，你看那頭髮黃的跟一堆稻草一樣，穿個衣服扣子還不扣緊，胸口露那麼大，都說外國人開放，這也太不講究了。還是咱中國人實在，看小艾這衣服多合身。」
「哪個部門中飽私囊，以次充好，公司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多影響辦公室戀情的進展啊。林小艾我告訴你，不準笑，這是很嚴肅的。」小艾已經笑的抽筋，捂著肚子止不住的笑。
沒有了愛，就要很多很多的衣服，這個交易她不會錯失，她不是林小艾，沒有達到為了環保坐公交車的地步。
然後她有點失魂落魄地接過小艾拿過的遙控器，來回換著頻道，有時候她在想這個遙控質量絕對有保證，這麼折騰還好使，如果產品都這樣，電子廢品該少多少。
「怎麼了，要緊嗎？」陳一凡緊張地心疼著。
「神經抽筋啊，你什麼突然問這些。」
琳娜、哈利，擠擠眼，撇了撇嘴煞有介事地輕摔一下文件夾跟在領導屁股後面進了會議室。
陳一凡聽她這麼說心裏很糾結，只能說：「希望你和其他同事好好相處，對你的前途也好。」
「苦就對了，專門伺候你用的。」
小艾看著陳一凡開車從公交車邊擦過去，擁擠的公交和寬敞的私家車，她真後悔沒有早點覺醒，非裝三好公民。
「這些事情我會解決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上車，然後跟我走。」陳一凡拉開車門。
「陳總，我想方案我們研究的差不多了，明天可以交給你。」小艾慌亂地撒了謊，站起來拉著柳絮說「你們怎麼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喝什麼，我請。」
小艾回到自己的位子就心煩意亂，金剛戰士突然倒下了，勇猛奮進的力氣迴光返照似的用完了，癱軟無力地趴在桌上，兩眼無神地發獃。想自己究竟該怎麼處理兩個人的關係，也能那麼公私分明嗎？
「我希望我的團隊團結合作，非要把自己當成罵街的潑婦，乾脆回家嫁人站在菜市場罵，氣氛比公司要好。」
「以前我就想如果有了女朋友，如果她愛吃就帶她吃遍北京城，如果她愛穿，就買各種名牌給她，但是就沒想過她是工作狂，我也只能選擇跟她一起加班了，以前埋怨員工不積極主動，對工作消極，現在總算知道了，誰下班之後沒有約會，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報酬的加班，還不如抱著喜歡的人在冬天互相取暖。」
小艾再回到家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萱萱也當她是空氣，原本聞到鴨脖子的味道就能跳起來的兩個人現在一點被誘惑的感覺都沒有，柳絮躺在沙發上，臉上貼著面膜，萱萱在網上到處勾引單身帥哥。
柳絮看不到小艾的臉，無法知道此時她想的仍舊是工作，還是為這一刻的甜蜜開懷。
為了證明自己，林小艾比平時更加拚命，當然也是為了百分之十的工資，沒有錢就沒有動力。如果陳一凡明確說誰的創意好年薪翻一番，那肯定有更多的人拚命，重賞之下必htｔｐs://ｗｗｗ.hｅtｕboｏｋ.ｃom.cｏｍ有勇夫，為什麼那麼多公司效益不好了，就是捨不得小孩子，套不住老狼。
「您腳剛好，走路慢點。」地板比較滑，老太太腿腳不靈便，又差點滑倒。
小艾，別跟媽客氣，我說了你就等於我女兒。小艾也不知道自己給老太太灌什麼迷魂湯了，後來才弄明白就因為和洋媳婦對比的，老太太做給兒子看的。
小艾剛到家就受到簡訊，打開一看滿身雞皮疙瘩，簡訊寫著：想你甜甜的笑，胖嘟嘟的笑臉，你生氣的表情，還有你抱著我的感覺，睡個好覺，做個有我的夢。看著痴痴地笑，柳絮酸酸地說：「又不是世界末日了，怎麼那麼黏糊，笑的跟老人痴獃一樣。」
她們到了西單商場，老太太一進去迎賓小姐一起喊「歡迎光臨」，把老太太嚇一跳。
一直往上爬的她，怎麼可能回過頭來重走一邊。如果能站在好萊塢她是不會在國內的紅地毯費時間的。對林小艾的這一提議沒做肯定，也沒否定。
「跟我回去。」陳一凡央求道。
EV一直走成熟路線，這意味著廣闊的市場，現在年輕的女孩子模仿成熟，成熟|女人卻沒辦法回到年輕，成熟的市場還是很廣闊的，問題是，那麼多品牌，各個年齡層的品牌都有，怎樣才能在眾多亮麗的服裝中脫穎而出？
手疼，心更疼，心事最不能和姐妹分享，越說只能越糟糕，這是經驗。比如男人出軌，她們只能告訴你離婚或者不能放過他，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林小艾的心情被兩姐妹激怒起來，下定決心對陳一凡冷戰到底。
陳一凡走後，小艾跑出來說：「拿個破盒子就想收買我，明擺著一頓棍棒一顆糖，我才不稀罕。」
「小丫頭」，陳一凡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你真是三頭六臂，我們的存在無疑是浪費公司資源啊。哈利，你還有沒有完不成的，小艾可以代勞。」
再上班她有點厭倦繁重的永遠做不完的工作了，原本充實的生活現在看來枯燥至極，恨不得統統退掉，去買幾套衣服，美美容，旅旅遊，這些奢侈的活動離她越來越遠了。
小艾聽著小安講述設計理念，各種材質的料子，各種風格，流行的趨勢，搭配的。小安比較娘，纖細的手摸起衣服料子都好像碰觸到絲滑的刺繡，撩起的動作更是嫵媚，這個圈裡不娘不專業，不娘不大師。
印刷機質量不好，這墨也是劣質產品，陳一凡一嘴黑墨。逗得小艾用餐巾紙狠狠地擦著他的嘴，就差把嘴皮子擦破了。
有一天她突然想到那個錦盒，翻箱倒櫃的找出來原來是一瓶燙傷膏。
「我哪得罪您了，說的我像十惡不赦的罪人，槍決都顯得從輕發落了。」
「你們這些老闆就是體會不到小人物的辛苦，我容易嗎？上班伺候領導，下班伺候男朋友，結果還是一個人。你是最賺的那個，而你還能公報私仇，哪點惹著您老人家了，借公司職務之便，對我進行嚴加斥責，變相體罰，不然我何苦加班受罪。」
「其他人可以出去工作了，你們兩個留下來」陳一凡臉色陰沉著，好像預示著一場暴風雨。
屆時各大服裝品牌同台展示，一比高低，說是對過去以及新的一年服裝走勢的總結和開拓，其實業內都知道為了爭搶下一年的銷售商，每一家都拿出必殺絕技，出招麻辣。
也許愛一個人，無論她身體的那個部位，她說的那句話，做的哪個動作，都可以歸為可愛。一旦不愛了，就都成了厭惡的借口。人因為喜好不同，才有了愛憎分明。
「你不是應該和滅絕在一起嗎？」
「是這樣嗎？真的嗎？」相愛容易相處難，林小艾真的不想懷疑什麼，但是她卻看到他和靜怡在一起，親密地像一對多年的戀人。
柳絮閉上眼睛，被陳一凡壓在身下，貪婪地享受著並不屬於自己的歡娛。燈滅，人醉，沉睡。
林小艾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這些日子忽冷忽熱的，自己的心也一時緊一時松，謠言止於智者，可是有時候還是需要解釋才能結束猜測。
柳絮回到家，母親正在為她織一件圍巾，平日在家無事，一個人孤孤單單三十多年了，總是習慣性做點事打發時間。
每一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時刻，每一個穿上EV服飾的女子都會在下一年遇到自己的王子，這個主題得吸引多少剩女的眼球，為單身行業解決多少難題啊。
「小艾，我媽這幾天不舒服，我過去住幾天。」柳絮收拾了幾件衣服到城郊的母親家住。她是個單親家庭的花骨朵，對男人的免疫趕上禽流感疫苗了，這次突然感染，溫度一直將不下去，只能將自己隔離，希望遠離病毒就能身心健康了。
「我們堆個雪人吧。」小艾雙手被凍的通紅，慢慢地由極冷變成極熱。溫度和運氣一樣，總是否極才會泰來。
林小艾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次公主，等著王子把最深情的吻送上，喚醒沉睡的美人。
小艾忽然覺得自己和陳一凡就此完蛋了，為什麼不順著台階下，非要僵著，非要賭一口氣。
「不用內疚，我不會告訴小艾。」
「真不巧，她沒回來，你們不是一個公司一個部門，下班沒一起走去吃飯啊，小艾是不是有約了，還是培訓了，不應該啊，她的培訓課程已經結束了，打她電話問一下吧。」
西單商場里有EV的專櫃，轉來轉去就轉到了自己的牌子。小艾跟老太太介紹，「這些衣服就是我們公司做的」。
小艾把今天發生的一切講出來，姐妹幾個給分析原因。
「忘了告訴你效果圖和策劃預估效果我都做出來了，正要給你看呢。」
「琳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看了一本時裝雜誌，很有感觸就趁著靈感做完了。」
「這個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想工作？我這個老闆都不介意你曠工。」
「想哪了？沒有。」
小艾總是很佩服自己能公私分明，一上班就交了作業。對陳一凡的眼神沒有半點回饋的意思。
「不要，明天又要說我消極怠工了，我可不想被扣上這麼大的帽子。」小艾還在翻著文件，在網上查著信息。
陳一凡忙著接洽時裝會，還要和高總討論靜怡ｗwｗ.hｅtｕｂｏｏｋ.com•com的相關事宜，有時候很想抽出時間關心下小艾，兩個人吃頓飯，卻發現她總是不在服務區，編輯好的簡訊總是發出的最後一下掐斷。
「我想到了這起策劃的主題。」
小艾敲了敲門，陳一凡沒有抬頭說「進來」，小艾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戀愛不過是玩笑一場，她以為他會盯著門口，看自己什麼時候來了，道歉擁抱鮮花，可是除了兩個聲音的職業的字，什麼也沒有。
「晚上吃什麼？」
平安夜那天哈利送給她一個包裝好的橙子，寓意心想事成。這個橙子一直伴著她到夜裡，窗外是燈火輝煌，熱鬧歡騰，尤其是商廈里，逛街的情侶、姐妹，再懶的人都會出來走動一下，買點什麼回去。
「別逗我，喝你的茶吧。」小艾往茶壺裡添了點茶葉又放了點水，給陳一凡的茶碗里到了一點。
「我們三個早就情同姐妹了，誰也分不開我們。小艾，不要因為我拒絕感情，如果你喜歡就接受他，我現在可以功成身退了，其實本來我對他就不感興趣。」柳絮拉著小艾，比親姐么還親昵。
「水流出來了。」
「林小艾有能力是好事，但是不要覺得有能力公司就能事事遷就，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善於自作主張，以後有任何事都必要向我彙報。」
「我為什麼非要和她在一起。」
「滅絕，你怎麼跟陳一凡一樣，都幫著外人。」
所有陳一凡的電話小艾一個也不接，乾脆關機。柳絮療傷回歸，小艾用面巾紙包著手指，柳絮拿出酒精棉消毒，然後用紗布包紮了一下。
好茶從不以苦澀凌人，就像一首悲情的好詩總沒有太多傷感的詞，只一句「相對無言」、「無語凝噎」就足夠了。
「小艾，我不是一個藏著掖著的人，對自己的感情我很明白，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希望你能對我坦白，這才是交往的前提，我不想我們在一起，你還惦記著過去，我還糾纏著你的過往。」
一個拿著糖葫蘆的小雪人，香腸粘起來的嘟嘟的嘴巴，像極了小艾，陳一凡看著忍不住笑起來，這是他心目中的她的形象，總是可愛居多。
「沒想到你這個呆瓜，主意還挺多。也是，女人天生都喜歡做公主。」小安扭了扭腰，蘭花指翹起來，指著陳一凡說：「峰峰，任務完成了，我該走了。」
她坐在辦公室里，當最後一個人走掉，還在苦思冥想。
在EV專櫃前竟然碰到了陳一凡與設計師小安。小安的蘭花指翹起來，捻了捻掛在模特身上的衣裳的一角，似乎在打量什麼？
陳一凡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她面前，說「手還疼嗎？」
本以為這神聖的時刻能有一絲感動和動容，結果話一出口雷到了三位等著盼著柔情密語的人。
「小艾，效果圖發我郵件里，我看看。」琳娜的轉變真快，小艾聽到這句話，看到那張職業性的微笑時，竟然以為是幻覺。
「幹什麼？」
「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對她並無感覺。」
「小艾，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能力再強也不能搶人家飯碗，你這麼做好像人家是閑人，反正你一個人能做兩個人的工作，而且工資這麼廉價，公司還用她幹嘛，為了吃飯的傢伙吵架，我反而覺得她沒錯。」到底是主管，總能從高度分析問題，所有當領導的都沒有人情味。
可是對陳一凡的感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挫敗感還是真的喜歡？
陳一凡怎麼也回憶不起來昨晚這一切怎麼發生的，最要命的是他發現發白的床單上有一滴殷紅的血漬。
「絮兒，聽媽的話，趕緊找一個，別再挑挑揀揀了，男人都喜歡吃嫩草，過幾年他們又盯著水靈的小姑娘了，到時候你只能撿歪瓜裂棗。」
萱萱也說：「我也覺得他小題大做。」
林小艾還在加班的時候，陳一凡約了萱萱和柳絮，他先揭示了自己對小艾和柳絮的感情，希望柳絮不要介懷，以前的魯莽也以酒帶罪。柳絮罰了他幾杯，他一一服罪。
「看你心情也不好，一進屋一嗓子都沒嚎，太不正常了，又拖個受傷的手指。說吧，怎麼回事？姐給你撐腰。」
電話吵鬧的聲音把陳一凡催醒的時候他看到床上躺著赤身裸體的柳絮，電話里小艾催他趕去會場，各大公司的人都已經到齊。
「很苦哇，我不是跟你講過茶是以清新淡雅凌人嗎？你到底喝過茶沒有？」
「怎麼到了市場部你就成了工作狂，以前你也拚命，但還不至於走火入魔。」柳絮打趣到。
「不。」
「真的，滅絕，你太好了，我一直以為你生我氣了。」有時候小艾比萱萱要好哄。
柳絮把陳一凡送到家裡，攙扶著沉重的充滿酒味的身體，一個踉蹌跌倒在床上，柳絮正要起來，陳一凡的胳膊搭過來摟著她。
小艾撲哧一笑，「我每天都有車接，專車，3路公交，拜拜。」3路車剛好過來，小艾跟人流一起擠進去，座位也沒有，在北京能擠進公交車已經阿彌陀佛了，有座位的不是老弱病殘孕就是強者無敵。
太帥了，居然能視而不見，林小艾你是我的偶像，我佩服你。對著廁所里的鏡子她對自己說。
「小艾，陳總讓你來了到他辦公室。」
「我騙你幹嘛，是不是吵架了，小艾不會受了委屈找地方哭去了吧？會不會想不開呀？」
萱萱說：「你上班還是要面對他。」
這丫頭開著滾燙的熱水，眼睛和思想不知道跑到哪國了，水溢出來燙到手了。小艾把手指放在口裡吮吸，減輕被熱氣蒸到的傷。
你總會發現原來一本正經的男人慢慢地變得不正經了，在人類學上，男人總比女人會裝，所以說男人左右逢源，油腔滑調，說女人就成了牙尖嘴利，善於交際。
兩人在一茶一坐找了個安靜的位置要了壺茶。
「告訴我，我需要知道答案，而且是真正的答案。」
「捨不得你嘛，親一下。」小艾把臉湊過去，調皮地扳著陳一凡的腦袋貼近自己的臉。
起身到茶水間沖杯咖啡，她需要清醒。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林小艾不願去猜測他是否拿她當擋箭牌、當替身、當過度。
陳一凡什麼也沒說，霸氣地站起來，從皮夾子里拿出一張人民幣，放在桌子上，拉著小艾就走，任小艾怎麼甩也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