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梁好的反間計
陸震一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怎麼？打算給競驍做個媒？」
完了，這是遇到悲慘的畢業季了，大家都會面臨殊途，都會糾結感情和學業、事業不能兩全的事。
「那也不代表分手了啊。」
「我現在去接你，出來吃飯。」
「你……也太聰明了吧！」梁好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沒想到她剛說了個開頭，溫紫郡已經猜到了結尾。
「你現在人氣正旺，公司也花了不少錢培養你，以後電子競技運營師這個崗位還需要你和楊蕊他們多費費心，如果我試水的這個項目發展得不錯，公司沒了你還真不行，你得多多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繼續努力啊！」陸震一鼓勵道。
她怕凌霄把火遷怒在陸競驍身上，本來兩個人就不對付，這下只會鬧得更嚴重，她咬咬牙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事兒還真的跟陸氏沒關係，是我做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泰禾有合約，更沒想到泰禾虧了資金就想要撤了電競隊。」
她皺著眉頭，撅著嘴，低著頭往前走，想想這事兒就糟心，一把甩開陸競驍的手，他比她還橫，重新牽上，還瞪了她一眼：「再鬧？」
她剛下車就看見車子毫不猶豫地掉了個頭，開走了。
他忙碌了一個月，精神終於放鬆了下來，提早離開了公司。
「真的……太對不起了，那解約的事情怎麼辦？」梁好問。
她剛進去，就看見自己的母親立在窗前，手上端著一杯咖啡，抿了一口，溫女士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問她：「你摻和這事兒幹什麼？」
楊雲欣看著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丫頭真懂事。」
她心裏暗罵了一句，扭頭上樓。
「看來……你還是挺在乎我的。」她低著頭，臉色發紅。
沒想到梁岩辦事效率極快，梁好剛到家就接到了溫紫郡的電話：「梁好？」
她咬了咬牙，盡量做到冷靜：「陳女士，您要是非要揪著往事不放，那我們優客傳媒就只好寫點文章讓你們音樂圈的巨頭再『出點名』了。」
她一想到陸競驍出差兩個星期，為了這個項目跑東跑西，上次他回來她都覺得他憔悴了許多，現在有的公司竟然想直接走後門奪標。她心裏就又氣又惱，再加上那個JOJO現在各方面業績都在她之上，她當下就做了決定，這個項目她也要參与進來，她要證明自己並不比那個JOJO差！
「我明白，為了避免給你惹麻煩，文章我自己來寫，你就幫我用幾個賬號轉發一下，再掛個熱搜，還有文章的中心思想要變更一下。」
兩個人約在校門口見面，剛說了沒幾句話，一輛豪車停在學校門口，這引來了幾個學生的圍觀，還以為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學生，沒想到下來的是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妝容精緻，眼神冷漠，由助理扶著下了車，昂首挺胸地衝著溫紫郡走了過來。那一刻，梁岩嗅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再見溫紫郡的臉色驟變，她微微眯起眼，抿著嬌嫩的唇，似乎在忍著一股勁兒，目光里儘是倔強和抗爭。
「好了，不逗你了，早點休息吧。」凌霄又笑了笑。
「知道。」她涼涼回了一句，直接走到電梯口上樓。
她又開始蒙了：「怎麼了？」
趁著陸競驍去買飯的工夫，她坐在角落的餐桌邊，拆開禮盒一看，果然是女生的最愛，某品牌的口紅套裝，心裏先是開心了一陣，可一想到這禮物是用來賠罪的，那噁心的事情又湧上心頭，她煩悶地蓋上了盒子。
「你要參与RM這個項目？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陸競驍在電話那邊感到很震驚。
只是這個辦法……需要太多客觀條件了。
轉天一大早，她頂著兩個黑眼圈請梁岩到她家附近新開的咖啡館喝咖啡，梁岩心裏怦怦直跳，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各種可能，比如這丫頭決定要跟陸競驍結婚了，比如這丫頭懷孕了，再比如這丫頭決定跟陸競驍私奔了……他越想越害怕，到了咖啡館門口，心跳都快靜止了，他看到對門就有家藥店，都做好了隨時出去買速效救心丸的準備了。
在餐廳里，陸震一跟她聊了聊公司的項目，她都耐心聽完，臉上始終保持著和煦的笑容，見他今天格外高興，她得空問了一句：「競驍的女朋友你見過了嗎？」
梁好瘋狂點頭：「對，我就用M大後輩的身份寫這篇文章，然後姐姐你負責讓這個事情傳得人人皆知才好，影響力越大越好。」
她點點頭，心裏是感動的，有的時候她覺得和他在一起，她什麼都不能為他做，這段感情一旦失衡，她很難掌控，想到這便有點難過。
楊雲欣低頭笑了笑：「我畢竟也算競驍的長輩，多操心操心孩子的事情也是應該的……我覺得JOJO這孩子格外上進，有口才，有能力，人還長得漂亮，配競驍挺好的，你覺得呢？」
她哪會不知道一個小丫頭的心思，當晚，下了班就約了陸震一吃飯。
她怕他發現自己其實……只是單純的醋意爆發，這個醋吃得有點高級，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陸競驍一頭霧水，搖頭：「不是我，不知道。」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今天請你來……不是讓你幫忙的，是諮詢你點事情。」梁好說到一半自己都心虛。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吧。」
那時他們上高一，他看漫畫書被梁好和旁邊一個同學的對話吵到了，心裏正在抱怨這傻丫頭整天嘻嘻哈哈的，也沒個愁事，根本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溫紫郡點了點頭：「查他們的資料倒是不難，只是如果隨便用公司的名義發表文章，萬一一個措辭不當，很容易吃官司。」
梁好在電話里乖得跟什麼似的：「哎呀，是我，紫郡姐姐，你還好嗎？好久不見了。」
「是聊的工作，沒聊你。」
晚上回家，她打開直播，播了三個小時後下線，她想給陸競驍發個微信，又放下了手機，她好像還真的沒想過畢業之後，他們的未來該是怎樣的。
那女人雙手抱胸，輕蔑地一笑：「我陳妤把話放在這了，你溫紫郡要想在這個音樂圈混，除非我死！」
「好！」
很意外，溫女士竟然沒有發火，只是一瞬間，溫紫郡突然想明白了溫女士沒發火的原因：「是不是泰禾那邊的人過來找您談撤熱搜價格了，真好，一夜之間公司進賬百萬，原來您喊我過來是謝謝我來的？」
「行了！趕緊陪你吃個午飯，我下午還要趕飛機，回去見客戶。」陸競驍說著拉她去了最近的食堂。
「沒事，說吧。」
「那就這樣，你記得把項目的資料發我郵件一份哈！」
徐子峰？
會議上，高層表示一概不知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事一出，最大的獲益者就是陸氏，可是竟沒一個人了解內幕。
陸震一嘆了口氣：「那臭小子才不會聽我的話呢，有主意的很，這種事咱倆別摻和了，他一準煩。」
下個月底競標會即將來臨，各大參与競標的公司都忙得不可開交，這個節骨眼上，梁好他們這支電競隊伍又要準備暑期培訓，因為陸競驍抽不出空來，陸震一竟然親自給他們電競隊開了一次集訓會議。
臨走前，梁好想到一件事，又道：「對了，你能借我個微博賬號嗎，最好有過很多使用記錄的，不能要新的，這和_圖_書樣別人一看就知道這事兒是故意的了……那個，我自己的微博賬號不能發。」
陸競驍第二天上飛機前，叮囑她趕快加快論文進度，他針對她的答辯題目親自挑選了幾本書，郵購到了她家，讓她記得收快遞。
他吃痛地輕輕「嘶」了一聲，沒等她反應過來便俯身一口咬在她纖細的脖子上：「還你一個。」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你跟溫紫郡進展到哪一步了？追到手了嗎？」梁好突然問。
「啊？不是吵架了嗎？」
上午課結束，她路過校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一群男男女女圍堵在校門口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她餓得發慌，沒理會這場熱鬧，想趕緊去食堂吃飯，人群中突然有個人沖她喊了一嗓子：「喂！」
陸競驍拉著她的手往食堂方向走，她心裏還是彆扭，這種事情就像生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擱在她心頭上，久久揮散不去。
她心裏當然清楚，她抬頭看了看他，眼角有一些酸澀，曾經的傷痛，她很想一笑而過，把它們都埋葬在心裏最隱秘的角落裡，一輩子不去開啟它，可是總有人不停地來提醒她，揭開那些傷疤，讓她痛苦，她想和生活和解，不是原諒別人，是讓自己好過點。
路上，他們坐在車後座，陸競驍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她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像個小女孩一樣雙手抱住他的一條手臂，頭枕著他的肩膀，靜靜看著車窗外匆匆而過的街景，已是一片綠意盎然，一縷空氣清香飄散在鼻尖，似乎呼吸到了整個暖春。
楊雲欣思忖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覺得JOJO那丫頭挺不錯的，不知道她父母是做什麼的？」
「怎麼變更？」
「那意思就是不想支付違約金唄？」她挑了挑眉反問。
還沒等到他的回復，就聽見旁邊的男人突然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畢業結婚吧。」
「我明天見完最後一個客戶就飛回去了，回去再聊吧。」他又道。
梁好瞪了她哥一眼，沒說話。
她拉著他的手一路向前走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直接接聽，下一秒，她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發獃，陸競驍立刻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梁好站在陽台上目送她離開的時候給梁岩打了通電話：「哥，紫郡姐喜歡你。」
「我說小陸總，這肯定是別的競標公司的人出的損招，這人夠陰的！」項目組的人對他道。
梁好聽出凌霄話里的意思了，這人說話從來都繞彎子，她早就習慣了，他是試探她來的，想問問是不是陸競驍故意整他。
「梁好，我被保研了。」鄒曉音這麼說著，臉上卻沒什麼笑容。
「看見我給你發的微信了嗎？」陸競驍身上還穿著西裝，領口有些微皺，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倦意，似乎很久沒休息過了。
溫紫郡聽了個大概，很爽快地應道：「行，我直接去找你妹妹吧。」
不一會兒，梁好扒著窗檯，傻愣愣地看著溫紫郡開著一輛白色大賓士到的她家，看著她穿著一身時尚瀟洒的短款皮夾克，修身的高腰牛仔褲，配上一雙高筒皮靴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羡慕了好一會兒，有的時候真想活成別人的樣子。
JOJO一走，陸震一開始頭疼，這次代理權的競標不只是生意場上的一次巨大利潤，還是他打開美國遊戲市場的一個重要契機，這機會他絕對不能拱手相讓。
會議結束，她就找了公司幾個人打聽情況，這才知道關於泰禾公司獲得內定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無論是美國RM公司，泰禾公司還是陸氏等其他競標公司都炸開了鍋。
幸好，這人沒出啥毛病，今日正常了點。
梁岩瞪著眼問：「你還沒聽呢，憑什麼否定她！」
可是沒想到，在這個網路時代橫行的時代里，想讓一點黑料迅速發酵，易如反掌，事情就發生在競標會的前一天。
梁好清了清嗓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道：「是啊，我也想不出來什麼正道，就歪門邪道多……」
「這種生意上的事情我又不懂，你好好考慮清楚。」
梁岩在那邊又懵了：「什，什麼？你們倆不是聊工作嗎？聊我幹什麼？」
兩條熱搜新聞故意放在一起讓網友一起扒，終於換來了她想要的結果。
她想了一晚上的解救方案，卻沒有什麼頭緒，連直播都做得不專心，屏幕還飄來一大堆彈幕詢問她的感情生活：微笑女神！跟男友和好了嗎？他要是劈腿我們組團去揍他！她趕忙把前些日子發的那條微博刪了。
會議上基本都是讓隊員調整狀態，還有對於現狀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之類。到最後，陸震一居然對JOJO提出了特別表揚，原因是JOJO一人身兼數職，不僅在公司旗下的貓耳直播擔任主播，還參与賽事運營、主持等工作。最主要的是，關於美國RM公司競標一事，她雖然不在項目組卻替項目組做了不少調研工作，並且得到了重要情報。
「哎呀，你再這麼說下去，我都沒法活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梁好都快急哭了。
「嗯。」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溫柔而堅定。
「好。」他唇邊染上笑意。
是梁帆。
可不可怕，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努力。
「我聽說RM和泰禾的事情了。」
「嗯，我還在考慮。」
梁好很能理解立刻道：「我理解，別讓你們公司和泰禾結下樑子，撤了吧。」
梁好見他神神秘秘的，一路上話也不多，心裏一驚：這貨該不會是要跟我求婚吧？想想他還幾個月就畢業了。
兩個人在校外找了一家自助涮鍋，鄒曉音拿了一大堆肉「蹭蹭」往鍋里下，梁好見了都不敢吱聲，最後見她吃得實在太多，還是忍不住問了：「我說這是咋了？是論文寫不出來？還是面臨畢業不知道何去何從？」
溫紫郡在那邊咯咯笑了一聲：「行了，不用套近乎了，以後你有公關之類的事情直接找我就好，不用找你哥。」
這人莫名其妙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她也沒好氣地開門下車。
轉天一大早，陸競驍帶著整個項目組相關人員準時到達競標會現場，主持人介紹了各個公司背景資料后，公司代表開始輪番上台進行PPT演示講解。
「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總是沒錯的，聽話，就這樣。」
陸競驍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銀灰色西裝，搭配深灰暗花紋路的領帶以及做工精巧的黑色皮鞋，身姿挺拔地跨上講台的那一刻，項目組裡的那幾個迷妹眼睛都看直了，在底下小聲念叨。
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他怎麼記那麼清啊！
剛要掛斷電話，凌霄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語氣都嚴肅認真了點：「對了，這段時間晚上別自己出入，盡量讓你男朋友跟著點。」
「我跟你說真的呢！我很認真的！」她低吼。
路燈的光線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個分界面，俊俏的眉眼隱在黑暗中顯得魅惑迷人，他雙手摟住她的腰，唇就貼在她的唇角邊，聲線低沉：「那篇文章是你寫的？」
黑暗中，他的臉模糊不清，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見他沉著的音色：「上去吧。」
手機響了，看到屏幕顯示的是梁岩，她稍稍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事情沒那麼簡單，泰禾就是因為各方面都不如我們才想到這個辦法的m.hetubook.com.com，我調查了一下，這個新負責人是他們花重金聘請過來的。」陸競驍語氣里也透著一股愁態。
這事兒就算翻篇兒了，她暗自感慨，陸競驍這個人強迫症嚴重，本來她都快忘了，他這麼注重形式讓峰子來一次賠禮宴，害得她又想起來了。
「我支持你！」她舉杯，和鄒曉音痛飲起來。
「這種事情那麼麻煩，容易得罪兩家公司，我還沒給她一分錢，她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了，不是喜歡你難道是喜歡我啊？」她覺得梁岩有的時候是真的笨。
梁好心裏一個激靈，忙給陸競驍發了條微信：你又生氣了是不是？
她眯起眼睛，又湊上去聞了聞他身上獨有的好聞的體香，她順手拉開他的襯衣領口，想試圖找找有沒有什麼口紅唇印之類的，見她找得仔細，陸競驍面無表情地問她：「找到了嗎？」
溫紫郡聽完后，狡黠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需要我把這個消息放在熱搜里，眾多網友同時看，同時扒兩個人的背景，就會發現兩個人是同一所大學的，而RM公開競標的事情很多業內人士都知道，這事情一旦發酵，招標商就會因為要避嫌，不能選泰禾，否則網上就謠傳RM美國企業行事不端，信譽受到影響，將來也很難打開中國遊戲市場？」
「別想了，他有女朋友。」
「你坐下來，慢慢說。」陸震一面容凝重，沉著氣，耐著性子聽她說下去。
「也就是說，他們都是事先調查好招標商那邊的關係，再花錢直接把這關係戶拉到自己公司，這樣就直接建立了一條和RM公司的市場連接線？」
她咬咬牙根，帶著狠勁兒往校門外走，陸競驍一把攔住她：「幹什麼去！？」
一句話，彷彿漠視了這幾年來他對她造成的所有傷害，彷彿一夜之間他們的父女關係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多麼可笑。
梁好根本不信他說的，賭氣道：「鬼信你說的？」
「你還不懂？你這丫頭片子出這麼狠的招，泰禾老總都氣吐血了，解約后暑假比賽的贊助我都沒法去談了，俱樂部一毛錢收入都沒了。」凌霄邊笑邊跟她抱怨，語氣里卻都是寵溺。
一個激靈，梁好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她瞪圓了一雙眼睛詢問：「是不是那個曼迪！？」
梁岩聽得一頭霧水。
鄒曉音舉起杯子跟她磕了一下，一口灌下道：「我再喜歡他，也有我的底線，大家三觀不合，就拉倒！」
散會後，陸競驍找了項目組的人，這些中層管理也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他聽見她小聲對他說：「我不是原諒他了，是生活太辛苦了，我要想辦法自救。」
梁好總感覺陸競驍這通電話打得怪怪的，等他來學校的這段時間她一個字都沒寫進去，乾脆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提前收拾好東西去校門口迎他。
「你發什麼瘋啊？」她看著他，只覺得他又開始不正常，「咱倆才多大啊？」
果然是她！她就知道這女的早晚有一天要下手，只不過她沒想到這女人的手段這麼下三濫，簡直氣死她了！
見他沒生氣，她心裏輕鬆了一下。
這個問題讓梁岩一懵，轉而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大人的事兒，你一小屁孩管那麼多幹嘛？」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我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次競標對我的實習公司來說很重要。」梁好在客廳沙發上跟溫紫郡講了來龍去脈。
她驀然瞪大眼看著他的側臉，一時間車裡只有音樂的聲音，沉了幾秒后，梁好雙手來回蹭了蹭胸前的安全帶，低著頭，聆聽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哎……」
梁好捉摸不透他的情緒，有點怵他：「我……我在學校圖書館啊。」
溫紫郡此時正雙手抱著膝坐在家裡的飄台上，看著窗外的雲翻滾而過，她上次匆匆離去，一是不想再理那個女人，二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梁岩，她的心裏竟然是在乎他的，在乎他對她的看法。
「好。」
梁好跟他大概解釋了一遍，他還沒打算鬆開手，繼續拘著她道：「這種事兒也就你想的出來。」
兩個人吃了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之後，陸競驍自己開車送她回家，車裡放著流行樂，她正跟著音樂哼哼呢，放在大腿上的手機屏幕一亮，響了一聲，一條簡訊傳來，陸競驍也只是不經意掃了一眼過去，屏幕上顯示的是凌霄：有時間嗎？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米飯，夾了一口塞進嘴裏，含含糊糊地道：「就是心煩，你怎麼不忙完再回來？不嫌折騰？」
「現在問題不就是要想辦法增加自己的優勢讓招標商放棄泰禾？」梁好問。
陸震一不是沒見過這種事，聽她這麼一說心裏已經有了眉目。他略有欣慰地看著JOJO問了一句：「你這小姑娘倒是心細，等合約到期了有什麼計劃嗎？」
梁好撓了撓太陽穴，不解地問：「他們兩家公司跟你又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草莓？」他確認性地問了一遍。
她的心被這一聲溫熱著，她明白這一句輕柔的肯定包含了太多愛意、信任和寬容。
鄒曉音淡定地繼續吃著道：「前些日子交了個新男友，然後昨天跟他分手了。」
所以說好看的男孩子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萬別被女流氓盯上了！
「對。」
「泰禾旗下的一支電競隊和我的俱樂部簽了合約，今早泰禾集團會議突然決定要把培養電競隊的資金補在其他項目上，跟我聊了一天解約的事情。」
「你打錯電話了吧？」梁好只覺得想笑。
「憑什麼！」她吼了一嗓子，眼圈都紅了。
凌霄在電話那邊怔住：「你？」
那邊陸競驍倒是笑了一聲：「你怎麼突然對這個項目這麼感興趣，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梁好直接打了過去：「怎麼了？」
梁好是周一早上去上課的時候才把手機打開的，主要是怕有什麼課程變化，自己不知道。她剛開機就看見了陸競驍發的那幾條微信，她忍住鼻尖傳來的酸澀感，仔細看了看，看完並沒有覺得釋懷多少，沒想到這人跟她隱藏得夠深的，簡直就跟平常的花|花|公|子沒什麼兩樣，誰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幹了什麼。
「馬上給我查ID！看看是誰寫的！再立刻叫公關部的人聯繫優客傳媒撤熱搜，多少錢讓優客他們隨便開價！」
「啊，太好了，紫郡姐姐你人真好！」
她瀟洒而豁達地揮了揮手，然後，開著大賓士匆匆離開了。
這一標題引起兩波人的共鳴，一個是曾經在M大就讀過的學生，一個是有過寫論文經歷的同學。
「你別這個樣子，我有點不習慣。」他心裏發毛。
「你快大四了吧，別找實習崗位了，來我公司，還有你哥。」梁帆的聲音帶著一絲堅決和篤定。
他皺皺眉頭，雙手揣兜，大步流星地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這城市的風忽然颳得猛烈，他們走出機場的時候，她往他懷裡一縮，他低頭看著她，小小的人兒，可憐兮兮的，鼻頭還是紅的。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裡，生怕這股風將她吹走。
見她一副怏怏的樣子，他以為她擔心論文寫不出來，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先寫著，忙完這段時間，我幫你寫後面的。」
她驚魂未定地看著他：「你剛才不是沒喝酒嗎？」
「切！你想多了！他們哪能知道ｗww.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跟我有關啊，占我便宜的這位叔叔，別操心啦！」她又大大咧咧起來。
辦公室里只有一個貼身秘書，戰戰兢兢地道：「這事兒咱還沒法上法院起訴，畢竟那網友寫的是表揚信，沒涉及到誹謗和侮辱的話……可是這明擺了是為了曝光咱和那邊的關係……我估摸著十有八九就是同時參加競標的這幾個公司之一的人。」
陸競驍回復：嗯。
「沒什麼，叔叔社會混得多，想的就多，我怕泰禾的人找你麻煩。」
梁岩滾了滾喉嚨，舒了一口氣：「那是你的過去，我不在乎。」
晚上，梁好失眠了，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也正是因為今天梁帆打的這通電話，她竟然想到了一個解決泰禾公司走後門的辦法。
陸競驍這一趟出差了兩個多星期，這次出差的目的主要還是以搜集競標公司的情報為主，還有在最近的檔口上多談下來幾個合作項目，爭取成為競標當天演講PPT時的一項有利的競爭條件。
「我也是偶然聽這次項目小組的同事說到的，泰禾公司的負責人中途換過一次，這對外都說是上一個負責人工作不認真，被領導撤了職，可是這裏面的貓膩誰也不知道……這一查才發現新上任的負責人曾經在美國留過學，跟RM集團招標商的評標評委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這有點太巧了吧？」JOJO慢條斯理地說著，讓陸震一聽得明明白白。
住院一詞只是為了吸引人眼球，賺取點擊率的。這條新聞被置頂熱搜了一天。
「對啊。」
收到郵件后，她立馬都列印出來，一個人在家裡研究，她主要看了看投標商的歷史介紹，還有公司現有的資源優勢，她找到了一些代理過的遊戲銷量數據給陸競驍發過去，問他有沒有用。
溫紫郡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主播嘛，不能隨便惹這種事，都交給我吧。」
梁好掛了電話后，心裏久久不安。
這會兒自己的妹妹有求於他，還是關於溫紫郡的，他覺得也正好是個聯繫她的契機。
仔細算這件事情還真不能怪他，梁好想了想道：「那個曼迪的事情不能怪你，但是你不能總帶他去賭車、飆車，那塊都是不正經的女孩子，上次那個臟辮的事情……那女孩也是你朋友吧？」
陸競驍把名品店的袋子直接塞進她懷裡，解釋道：「我那晚跟峰子在酒吧喝多了，直接喝斷片了，醒來就接到你的電話了，你怎麼就不信我？」
她搖搖頭，轉而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什麼？」
之後她笑了起來，溫暖而明媚的笑容。
溫紫郡跟她確認好了所有注意事項後起身離開，準備立刻執行，畢竟離競標會的時間不多了。
「好，那麻煩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轉天，上午課結束后，鄒曉音想拉著梁好和歡歡去外面吃頓好的，歡歡要趕論文，直接溜了，梁好見鄒曉音臉色不太好，陪她去了。
他正要繼續看漫畫書，聽見那個同學提醒梁好道：「對了，明天有家長會，班主任說了必須父母都來，你別忘了啊！」
「我去找她，打死她算完！」
溫紫郡拉了他一下，聲色冰冷地反擊：「原來時代先鋒也有你的股份，你放心，我瞬間沒興趣了。」
陸震一正忙著手頭的工作，見來人先是一愣，轉而讓秘書倒了杯咖啡進來。
陸競驍累了一段時間，感覺渾身虛脫。下了班，他讓司機開了車過來，在路上，梁好的電話突然打來：「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競標成功了嗎？」
簡直是兩隻禽獸，互相咬死對方算完。
「哥！哥！我在這！」梁好在一個角落裡沖他揮手。
這些破事兒怎麼還牽一髮動全身。
公司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的，差不多都知道楊雲欣是陸董的女朋友，將來很有可能成為陸夫人，可見了楊雲欣每天這副卑躬屈膝，討好小輩的樣子不免低著頭抿唇笑著。楊雲欣覺得有點尷尬，默默坐回了位置上繼續工作，這一幕剛好被JOJO看到，她走過去，親昵自然地喚了一聲：「欣姨。」
陸震一一挑眉：「那臭小子，我說了讓他女朋友來家吃飯，誰知道他怎麼安排的？」
第二天，陸競驍回來的時候，她去接機，她揮著雙手看著他昂首闊步走來。
「我沒時間逛，在機場買的口紅。」
「就憑你那個爹就是玩音樂才拋棄我們母女倆的！」
陸震一得到消息的時候，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了助理半天到底怎麼回事，然後就召開了緊急會議，陸競驍剛進會議室，陸震一便問他：「你搞的鬼？」
溫紫郡開始佩服起梁岩的妹妹了，老實說，還真是傳媒界的一顆好苗子。
原來……她這才明白過來，之前面試過的那些公司HR是因為陳妤，才故意刷了她。
吃過飯，陸競驍一直在看手錶，應該是怕誤機，她翹了下午課送他去機場。
梁岩深深呼吸一口，闊步走過去，穩穩坐好后，雙手放在桌子上來回搓了搓，聲音低沉：「我還記得第一次你請我喝咖啡的時候，是高二，你因為一碗麻辣燙跟二班的一個胖子吵起來了，你非要我轉天去揍他；後來還有一次，你請我喝咖啡，小考測驗，你抄不著陸競驍的，就非要我犧牲色相勾引你們班的學習委員讓她給你手機發答案……反正，我不同意！今兒你讓我幹什麼我都不同意！」
「嫂嫂？」
梁好心臟突突跳著，伸手抱住他堅實的腰：「不僅如此，還聯手了我未來的嫂嫂，搞了一把泰禾。」
梁岩聽她說了個大概，嘴上「嘖嘖」，一臉嫌棄地道：「你這丫頭，打小就心眼壞，我給你問問吧。」
自從上次陸震一把泰禾公司很有可能被內定這件事告訴他后，他更是不能懈怠一絲一毫。
沒兩天的功夫，陸競驍就接到了RM公司的合作邀請電話，並約好了簽約時間。看來RM集團還是相當注重名譽的，儘管泰禾的人及時撤了熱搜，他們還是為了避嫌放棄了泰禾那條人脈關係。
梁岩看了她一眼，盡量平穩住自己：「你說吧，問什麼。」
女人氣得臉色煞白，破口大罵：「你一個當小三的還有臉跟我叫囂！我告訴你！我在我們陳家旗下的十幾家唱片公司，大大小小都說得上話，我老公跟我合股的公司就有三家，離了婚他撈不到任何好處！他自己的公司也別想上市！你以為他還會回來找你！？」
陸競驍端著托盤過來，見她還是悶悶不樂的，皺著眉頭問：「這事兒還過不去？」
真夠狠。
而溫紫郡藉助梁好的思路，又放了一條熱搜：美國RM遊戲公司進軍中國市場。
梁好心裏那些小九九一時間也沒辦法都傾訴給他，只道：「這不是馬上大四了，我暑假結束后就得找地方實習了，提前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那個……有點事情能麻煩你嗎？是我妹妹和我簽約公司的事。」
鄒曉音放下筷子，眼神無光地看著碟子里的肉道：「就因為這事兒我和他才分開的，他非要去德國讀研，說在咱們大學讀研沒前途。」
「那算了。」陸競驍賭氣一樣甩下這麼一句話，正好這個節骨眼車子開到了她家，他猝然停了車。
「寫論文呢？」
不是每個人的童年都是幸福完整的，萬般皆苦，唯有自渡。
「你不要著急，我再想想其他辦法。」梁好勸了勸他和圖書。
「說的哪門子廢話？」他覺得好笑。
溫女士表情一緊，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直接道：「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你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幹音樂！」
梁岩挑眉：「你能有什麼事求到她？」
「嫂子！你是我嫂子！」峰子忙一臉乞求狀，「今兒我請客，你和我驍哥隨便點隨便吃！」
再過不久就是初夏了，她感懷起了白駒過隙的時光，馬上，她就是大四的學生了，而陸競驍快畢業了。
「走，請你吃大餐，還想要什麼獎勵？」他拉起她的手往校外走。
陸競驍思忖了一會兒，「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這貨竟然還一臉調笑的樣子問她：「好玩嗎？」
「泰禾那邊的意思是留著關係，大家都各退一步，以後有什麼事都好說。」
說完，一撥人陰著臉匆匆離開了會場。
她抬起頭來，踮起腳吻了吻他薄涼的唇，這股輕柔溫潤的觸感在他的腦海里生成一串信號，害得他光天化日的，身體燥了起來，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摟住她腰的大手往前一使勁兒，故意讓她貼緊自己，梁好明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羞赧地跳出他的懷裡：「你幹嘛！你故意的啊！」
這『賬本』她記得可清楚呢！
他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一整天，陸氏集團歡呼雀躍，陸震一是最高興的那個，特批了項目組兩百萬的獎金，財務部的心知肚明給陸競驍的個人賬戶打了一百萬，剩下一百萬平分給項目組的人。
今天是峰子的賠禮宴，陸競驍把她拉進包間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她衝著峰子翻了個白眼，這一眼峰子徹底慫了：「翠花！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也是被人劈腿還渾然不知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原諒我吧！」
「你給我買的什麼啊？」她低頭看了眼袋子，才發現是某個大牌化妝品。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點上，JOJO直言道：「陸董，其實我想轉到公司企劃部，如果您覺得我還行的話，請讓我從實習生做起！」
梁岩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突然衝著咖啡廳門口大吼：「我的咖啡吶！你還沒請呢！」
一聽這個，會議室的所有人瞬間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肅然起敬，梁岩在底下用胳膊肘懟了懟坐在旁邊的梁好：「沒想到這姑娘挺厲害的啊！」
這泰禾花重金聘請了一個負責人搭線，又花了錢找優客傳媒撤熱搜，到最後什麼都沒撈到，白白賠了幾百萬，應該是高層領導臨時決定的，把公司暫時沒有收益的投資項目撤掉。
她慢慢走到靠近校門口長得茂密巨大的一棵樹時，正好看到陸少爺闊步而來，步態優雅。
一時間這幾家公司全都召集了各部門高層管理人員開了緊急會議，最著急的當屬泰禾，泰禾老總在辦公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誰他媽擋了老子的財路！我非弄死他！」
溫紫郡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聰明的人是你吧，這招借刀殺人太狠了，表面上是在誇讚前輩的論文寫得好，其實是讓網友去深扒兩個人有私交，讓招標商礙於公平公正的原則必須避嫌。」
「小陸總可真帥啊……」
這個解決方案她沒跟陸競驍說，一是覺得不太光彩，二是覺得成功率不高。萬一事情不如她想象的那樣發酵起來，一切都完了。
她都不知道，這個笑容讓他記了一輩子。
「我的哥，我的親哥，我現在不是關心你的感情生活，我是真的有事要求她，你幫我牽個線唄，我跟她又不熟。」
這期間因為客戶臨時調檔，約見的時間要延後一天，他抽了空回來了一趟，剛一回來他就把梁好約了出去。
她的腳一下子被黏在了地上一般動彈不得，然而她冷靜了一秒，抬步就走，她哪跑得過陸競驍，步子剛挪了一步就被他的大手從后扣住了肩膀，她還好奇是誰這麼大陣仗，大中午開著豪車堵在校門口，手裡還拎著一個名品店的袋子，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在追女孩似的，原來是他……
梁岩頓時愣在了原地。
陸競驍立刻斜昵了她一眼，眉頭蹙了起來：「怎麼不行？」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按在樹上低頭一陣熱吻，她腦子一懵，呼吸一滯，忙推開他：「幹嘛呀！讓人看見！」
當天早上，網路爆發出一條新聞：美國M大學生因熬夜看論文住院。
她臉一紅，踮起腳尖，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現給你種一個！」
楊雲欣見了她，溫柔一笑：「JOJO啊，要下班了嗎？」
經過財務部的時候，楊雲欣起身看見他，叫住了他，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競驍，我聽說你替公司拿下了大項目，你真的很出色！」
她到家收到了凌霄的回復：方便接電話嗎？
「好。」他笑了。
JOJO一大早就著急要見陸震一，秘書知道她現在是公司紅人，人氣主播，不敢得罪，直接帶她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是嗎……」梁岩的這個問句聽起來有些縹緲而遙遠。
她道：「沒有啊，我就是想幫你，說真的，認識你那麼久，都是你在幫我，從高一幫我講題到現在大三幫我寫論文……我都從來沒為你做過什麼。」
陸競驍直接打電話過來：「你想到的那些歷史銷售數據，團隊的人都已經寫進去了，現在如果不是泰禾集團靠走後門這招，這標基本我們拿定了。」
一聽這話，陸震一整個人都懵了，要知道這次招標商舉辦的是明標，要是有對家公司提前走了後門，那他們公司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這口香餑餑怕是早就被內定走了。
明顯來者不善，他本能地把她護在身後。
陸競驍沉了沉，心裏剛卸掉的那股勁兒又鉚了上來，但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你現在在哪？」
「謝謝你，真的感謝！」她虔誠地對她道。
沒想到陸競驍很快回復：沒有。
他駐足，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漠，沒說話就走了。
瞬間，溫紫郡愣在原地，面色煞白。
「太好了！哥，這事情就交給你了！」說完，她匆匆忙忙就走了。
多虧了梁帆，她想起了上次找媒體報道他黑歷史影響他公司上市的事情，如果這次能拜託溫紫郡好好調查一下RM公司那個評委和泰禾公司負責人同學的事情，再好好寫一篇文章發到網上……這事情可就好玩了。
梁好傻了眼，她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連鎖反應，她不知道凌霄打的這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見她沉默，凌霄又問：「我就是想問問你，這是不是陸氏背後搞的鬼？畢竟RM最後選了陸氏作為合作夥伴。」
梁好一口啤酒噴了出來：「曉音，我真沒看出來，你原來這麼有個性。」
「有什麼好玩的！變態！」
凌霄的聲音很輕帶著柔和的音色：「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我的意思是……其實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沒有結婚，他有未婚妻的事情也一直瞞著我……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我就提出了分手。」她慢慢解釋道。
梁好心裏挺鬱悶的，她把凌霄當好朋友是真的，也不希望他的利益受損。
梁好想了想：「先欠著，回頭找你要。」
陸競驍聽了個大概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他握緊了她的手道：「別擔心，直接來陸氏上班。」
她放鬆了一下，又道：我今天要陪朋友一天，她失戀，回頭找你。
「差不多了，陸董同意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在公司實習了，等主播合約到期的話，很可能會被劃分到企劃部，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還請欣姨多關照。」她帶著笑容，聲音清脆甜美。
「那你說什麼胡話呢？」
「JOJO啊，什麼事？」
楊雲欣聽了這話，不敢再說什麼了。
溫紫郡從公司出來后心裏很亂，她盡量保持冷靜給梁好打了一通電話：「梁好，泰禾那邊的人出了錢撤熱搜，一直僵持著不解決，公司這邊……不太好做。」
梁岩的心裏有了一絲安慰，至少在她心裏，自己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天色有些暗了，他的臉在朦朧的夜燈下只能看到一個瘦削英挺的輪廓，她站在樹下等他走過來時，終於慢慢看清了他的臉。
掛了電話，梁好心裏一陣痛快，她從一大早就一直盯著動態看，熱搜底下的評論都讓她翻了個遍，這事兒別說電競圈子了，連普通網友都知道了。
「董事長，是這樣的，我前幾天才知道的消息，和咱們一起參加競標的泰禾公司負責人和美國RM集團的招標商……可能是同學。」
一句話，竟讓她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她冷笑了一聲，眼底透著絕望：「我大一的時候您就斷了我的經濟來源，好，我自己去打工，我累得要死要活用一個月的工資給自己買了把好一點的吉他，您二話不說一腳就給踩爛了，那個時候您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
溫女士眼瞼部位跳了跳，坐在了辦公椅上，語氣平和：「郡郡，媽媽不想讓你把精力都投入到沒有用處的地方，我辛辛苦苦經營優客還不都是為了你，放棄音樂吧，你再任性也要考慮長輩的感受。」
這通電話讓他猛地驚醒過來，他都沒仔細想，直接問：「你搞的鬼？」
陪鄒曉音逛了一天街，晚上又去串串香擼串，見她念叨出來這些心裏的苦之後，心情好轉了一些，她也放心了。
「上次發布會的事情我都沒跟你這個臭丫頭計較，你也差不多該收收心做點正經事了。」
優客傳媒這邊更是亂成一鍋粥，一大早司機的車子開到了溫紫郡學校的門口，溫紫郡心裏早已明白，滿不在乎地上了車，司機把她送到了優客傳媒公司，她剛一進去就見前台一臉難色地道：「大小姐，您可來了，溫總等您好久了！」
陸競驍皺著眉頭：「是。」
「不，不行！」她找回了一絲理智。
這一路從機場走向外面停車場的距離顯得格外遙遠，她拉著他寬厚溫暖的大手又講了講自己的童年，他聽得認真，周圍的雜聲自動在他耳邊被過濾掉了。
當時梁好大大方方道：「我跟老師說過了，我單親，家裡只有我媽。」
梁好低頭見到凌霄的簡訊也有點吃驚，她回復了一句：什麼事？
梁岩和溫紫郡兩個人的關係正處於戀人未滿的狀態，他不忙的時候就約她出去吃飯，或者陪她去打工的酒吧，聽聽她唱歌，在角落一坐就是一晚，而這些點點滴滴的早就成為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只是上次因為一件事情，他和她斷了幾天聯繫，那天他剛好下了直播，在宿舍沒什麼事做，就打電話約了溫紫郡，溫紫郡只要有空就赴約，這讓他覺得他們之間很快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她在公司給陸競驍打了通電話。
見他要掛電話了，溫紫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關於那個陳妤。」
溫紫郡的表情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她似乎什麼都明白，低聲輕笑，道：「我不要的，你既然那麼在乎，就好好跟他過日子，別再來煩我。」
臨近夏天，晚風溫柔而細膩地撫摸著每一寸肌膚，深呼吸一口滿滿夏天的味道。
女人先是嘲諷地笑了一聲，直接道：「助理跟我說下午有個來面試的，我一看資料原來是你，我是特意來告訴你的，別費力氣了，你被pass了。」
「其實，最主要的也不是異地戀，你說他讀個三年五年的，我們感情深的話，我等他幾年也沒事，主要就是他說話那個態度，什麼『你懂什麼，國外那麼多機遇，你不去看看哪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潛力挖掘，女人就是女人，見識短』之類的，巴拉巴拉半天，我爸都沒這麼訓過我，他算老幾啊？而且在咱大學讀研怎麼就沒潛力了，留在國內就是沒出息？沒前途了？末了，這孫子還說我是井底之蛙，我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就分了。」
陸競驍在那邊點了一支煙，她聽到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開蓋聲。
說完，才發現自己智障了，果然陸競驍道：「你不接我電話，我能放心？跟你解釋完了，看你沒事了，我再回去。」
所有發表結束后，幾個記者紛紛上台詢問RM公司關於黑幕的事情，負責人臉一黑，直言道：「我們公司絕對保持公平公正的態度進行篩選！」
陪他排隊取登機牌的時候，梁好站在他身邊，抬頭就看見了他脖頸上的喉結，果然，好看的男孩子，連他的喉結都無比性感。
梁好差點眼珠子沒瞪出來：「那不是好事啊！你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梁好心裏又煩又自責，整個人倒在床上，大概跟凌霄說了說，還一直在賠禮道歉，凌霄被她弄得反而不好意思了：「你別這樣，我又不是怪罪你來的，本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誰那麼大本事，設計了一個連環計，既拿了項目又整了泰禾還毀了我的合作，又狠又毒……行了，這次栽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
那天，溫紫郡走得乾脆徹底，似乎都沒想跟梁岩解釋什麼，也是因為這件事，梁岩心裏很亂，他怕她真的……他不想相信，他說過不再懷疑她了，而且他並不在乎她有過什麼樣的過去，他只是擔心，她沉浸在過去的感情里不願走出來。
梁好根本沒放在心上，腦子裡都是突然變成神經病的陸競驍，這貨沒個鋪墊沒個暗示，好端端地突然跟她求婚，這哪個女孩會接受啊？而且一點也不浪漫！他腦子裡一天到晚都裝的什麼啊？她氣得自言自語碎碎念，沒多會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陸氏電子科技。
「我聽我實習公司項目組的人說，這兩個人都是美國M大的，他們既然是同學應該都發表過學術文章之類的，只要找到這兩個人的期刊文章，以不經意間拜讀了前輩的作品，發現學術文章寫得極好這類進行網路表彰，再把文章的作者，以及現任哪家公司什麼職位寫上就好了。」
這人倒是豪氣，爽快地幹了三杯。
雖然沒達到預想的結果，但是能得到陸震一的賞識她已經覺得無比愉悅了，她笑了笑，點點頭：「我會繼續努力的，謝謝您！」
到底是誰帶誰啊……每次都是陸競驍逼著他去的啊！峰子心裏哀嚎，可畢竟理虧在先，也沒計較那麼多，直言道：「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徐子峰的錯，我先自罰個三杯！」
「你怎麼這麼好意思打電話來教訓我！誰天天不幹正經事了？你了解我嗎？你突然打個電話來讓我去你公司上班，沒有請求，沒有詢問，像跟你的下屬下命令一樣，你憑什麼！我告訴你，我就算餓死了也不會去你那上班的，我哥也是，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梁好惡狠狠地使勁戳了戳屏幕，掛斷電話。
時光突然像一張膠片被倒退到了很久以前，一個記憶的片段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喊誰翠花呢！」她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