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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與瘋子

作者: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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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二

蕭漠北緩緩道:「隱劍門那老兒回山門沒多久便中風了,現在連身都起不來話也說不了了,掌門之位只能由他的師弟接任。」
「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啊。」我不勝唏噓。
「見到了,他還向我問起你的近況。」瘋子道,「朗月十分喜歡他,與他儼然成了知己良友,倒叫我萬萬沒想到。」
那老頭當年中氣十足,也就眼神不太好,想不到說中風就中風了!
他在床邊坐下,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我:「我原本是不想讓你吃苦才不帶你去邊關,沒想到反而害你病了一場。」
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房門悄悄被推開,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撩開紗簾看向門口,只見瘋子裹著一身寒涼正往屋裡走。
「這天下間本來就沒有真正的自由。」他緩緩撫著我的發頂,「能與你在一起我便知足了。」
我聽他語氣森寒,心中也是一跳,知道他要動氣,連忙轉開話題。
蕭仲南有時候極好說話,但這種事他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不會改變。我縱然很想跟他在一起,但也做不出偷偷隨馬隊出行的事,最後便也只能留守黑鷹堡了。
「對了,你們這次去邊關可有見到楊護法?」
可惜這幾年程小雨年紀大了,瘋子便讓他入江湖試煉,沒了他平時不覺得什麼,這種只能悶在房裡的時候就覺得冷清不少,甚為想念。
「那密室www.hetubook•com.com中真的有前朝藏寶圖?」那間密室中的東西又雜又亂,我也就空閑時候翻過那麼一兩次,有沒有藏寶圖還真說不準。
小崽子從小在狼群里長大,到這會兒還沒有改掉那些野獸的習性,看人直接得很,他喜歡的人,一定不會是陰險狡詐之輩。
那北門宗主的武功我領教過,還是不錯的,雖然不如蕭仲南,但也算個高手,能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將他四肢俱廢,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執子之手,不離不棄。
「囡囡乖,這次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會將你一個人留在家裡了。」
「是。但那日攻破魔教之時藏寶圖已被盟主取走,今時今日恐怕那些寶藏已盡歸國庫所有。隱劍門和北門刀宗想要取得前朝寶藏這件事本來就是痴人說夢,更何況他們竟然還將主意打到了你的頭上,簡直罪該萬死!」
其實我早就不怎麼生氣了,這會兒就是想讓他哄哄我而已。
「大哥讓我好好照顧你,他回來見你如此一定會怪罪於我。」
其實我也是想要跟他一起去邊關的,可瘋子說邊關苦寒黃塵漫天,死活不肯帶我去,不帶我去就算了,卻帶了蕭朗月那小崽子去,把我氣得夠嗆。
我解釋道:「我怕過給你,你這幾天就睡書房吧。」
沒想到蕭漠北一點沒否認,大大方方點了www.hetubook.com.com頭:「誰讓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
「你去客房睡吧?」
蕭仲南半晌才道:「不錯。」
我知道他最見不得我如此賣乖討巧,每次一這樣他必定是要星星就不給月亮,要月亮就不給太陽,對我可謂百依百順,果然他想也沒想便俯身親了親我的臉頰,滿眼溫柔。
先前我驚喜於他的突然出現,沒多在意其他,這會兒靜下心來便發現他面有倦容,想來趕了一路已是疲憊至極。我趕緊讓他脫了衣服躺到床上來,但很快想起自己得的是風寒,要過人的,又連忙止住對方的動作。
他聞言表情一松:「我道是什麼。」說著迅速脫去外衣鑽進了被窩,不由拒絕地將我緊緊摟在懷裡,「過給我你便好了。」
他幾步來到床邊,眉心隱隱皺著,沒回我的話,而是先用手掌試一下我額頭的溫度。
「還有些燙。」他一臉的刻板嚴肅。
國境線那邊武林人士相對少一些,東山再起也方便點,我雖然做不成教主,但心中還是希望楊護法能重整旗鼓的。
蕭漠北親自來看過我兩回,問了幾句就與我大眼瞪小眼,忽然便嘆了口氣。
「朗月呢?」
「在後面和大部隊一起,我是連夜趕回來的,他們大概還要兩天才能到。」
蕭漠北語氣中透著點無奈:「你現在明白了吧,他是真的待你如珠似寶容不hetubook.com.com得你受半點委屈的。」
我聞言深深嘆了口氣:「這江湖也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自由,是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天子發話,別說你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就是一代宗門,恐怕頃刻間也要灰飛煙滅。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詫異道。
他許是怕我還在氣他這次不肯帶我一同去邊關的事,小心將我摟在懷中輕哄。
我心中一動,倒的確想知道:「願聞其詳。」
我回憶起瘋子臨行前那晚我倆的對話。
想到楊護法和寒一教,我又想起蕭漠北跟我說的話,忍不住要向瘋子求證。
我一時有些臉紅,這種私下裡的昵稱從第三人嘴裏聽到實在有些羞恥。
我聞言莞爾一笑:「楊護法為人和善、心地單純,我倒是一點都不奇怪朗月會喜歡他。」
蕭漠北似笑非笑搖頭:「你不懂,你是他的心肝囡囡,他寶貝得很呢。」
「明明是你的手太涼。」我將他的手拿下來順勢握在掌中,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他必定是知曉了我生病的消息,這才特地日夜兼程趕回來的,一時又是感動又是甜蜜。
這什麼話?怎麼說話的呀!
我斜了他一眼:「本該如此。」
「蕭漠北前兩日來看我,與我說起了隱劍門和北門刀宗的事……」
「又不是你害的你內疚個什麼勁?」說罷我微微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沖他商量,「那以後你去哪裡都要帶著我,行嗎?」
被人當作寶貝的感覺實在太好,忍不住就想讓他再寵我一點,再愛我一點。
身邊有他在,縱是前路波折,我也不會懼怕。因為知道他一定會護著我,而我也一定會將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他是男孩子,需經一番歷練方可成長,我是帶他磨鍊去的又不是享福,你湊什麼熱鬧?」他淡定坐在桌前喝茶,聞言面不改色。
他直直看著我,突然道:「你可知當日擄走並重傷你的隱劍門和北門刀宗最後都如何了?」
我一時有些蒙,沒想到當時瘋子說要為了我殺了他們的話竟是真的。
蕭漠北沒接話,繼續道:「北門宗主還要糟糕,幾年前不僅被人半夜挑斷了四肢筋脈,之後更被自己親弟弟揭發諸多隱秘,說他惡事做盡不配為武林正道,把他罵得畜生不如,最後將其交於武林盟主處置關進了暗牢,沒半年人就死了。」
我摸摸鼻子:「哪有你說得那樣。」
一覺睡醒,天光大亮,不僅瘋子沒染上風寒,我的風寒竟也好了。
「是……咱們動的手?」我試探著問。
「你怎麼能不帶我去帶他去呢!」
乍暖還寒之際,一場春風把我給吹倒了。
雖然我現在武功高了,身體也強健了,但到底還是肉體凡胎,一不注意就染上了風寒。偏偏瘋子護送軍馬去了邊和*圖*書關至今未回,我塞著鼻子整天腦袋昏昏只能獨守空床,實在凄涼得很。
得他承諾我心情大好,又與他說了一會兒情話,說著說著突然想起小崽子來。
「行。」
有楊護法和那一班老人在,寒一教定然不會再成為人人不齒的魔教。
「這病氣也怕你。」我戲謔道。
我勾起一抹笑,回首吻了吻他的唇:「不錯,只要我們在一起,便萬事足矣。」
「武林盟主那時千方百計要攻入寒一教,難道便是為了這幅藏寶圖嗎?」
他為我穿衣,小心地將長發從衣襟下撥出來,嘴上道:「是是是,我煞氣重,它們都怕我。這看樣子以後到哪裡都得帶著你,不帶是不行了。」
我躺床上與他說話,聞言有些奇怪:「等他回來我早好了,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再說我生病是自己生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怪你幹嗎?」
他執杯的手一頓,瞅了我眼:「你不一樣,你不需要歷練也不需要吃苦,我自會把最好的都給你,他卻要靠自己打拚。」他伸手撫了撫我的發,「你乖乖等我回來。」
我眉頭一皺,往他面前一坐,拍了拍桌子:「哎我難道不是男人啊,怎麼他去得我就去不得?」
他一挑眉:「做什麼?」
我雖怕他也染上風寒,但他一這樣抱住我,周身就都是他的氣息,直叫我手腳發軟,如何還能推開他?只能由他抱了一夜。
「哦?他都與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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