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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汪南愛我情

作者: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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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風吹又生

第二章 春風吹又生

他這雙眼睛,真的看透太多。
後來的事情不用多說,在人才輩出的攝影專業,我這作品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說:「牙疼。」
這幾天天氣熱,我在過於冷或者過於熱的時候都會鼻流清涕,當我感覺到鼻孔有東西排出的時候,便急匆匆地去拿紙。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離得近的原因,目光掃過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覺得緊張不已。
偷偷瞄了周汪南依舊淡然的臉,我不禁咋舌,歲月這把殺豬刀,似乎青睞於他,殺得他更加有魅力了。
「你放心,給你造成的損失我會賠償。」
在我表示一萬分的歉意,並且還自詡下次賠給他一個熱水壺后,便離開了。
孟清清的男朋友比她小兩歲,還在讀大學,而且學校很嚴格,嚴禁出一些風流韻事,否則會被開除學籍的。
這時候,浴室里水聲戛然而止,他濕漉漉地走出來。門一開,我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叫他停下:「別動!停下!」
周汪南的淡然和工作人員的訝異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對於我的一驚一乍,他並沒有過分的鄙夷。
王攝影是我的攝影監督,就是說,老闆讓我拍照,他可以在一邊指手畫腳。
出來以後,周汪南忽然哈哈大笑。
他的回答簡短而又粗暴,讓我對此人的想象力敬佩得五體投地。
這簡直誘人犯罪。
說完這話,我拉著周汪南,逃也似的離開了耳鼻喉科。
這時候,周汪南看了看放在門口的溫度計,說:「天氣太熱了,為了避免下一個人身體出問題,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這時候陳銘睿遞過藥膏,看著我通紅的「豬蹄」,對周汪南說:「上藥還是我來吧,我比你有經驗。」
我很想惡毒地說,祝你和你男朋友早生貴子。
他沒理我,旁邊的助理急匆匆地遞給他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珠。
他瞥了一眼狗子,面無表情。
畢竟沒人和錢過不去。
最後,他實在是太招人煩,我直接說:「天氣這麼熱,您老就直接找地方休息去吧,我再拍不好,我就直接把相機摔了。」
炮……我……我能不要嗎?
孟清清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摸著阿南的狗毛,彷彿自言自語:「阿南,看來你媽快給你找個爸爸了。」
就這樣,我被送到了前男神的手下做苦力。
周汪南的回答用了一個反問句,差點讓我舉起手,用力把那些骯髒的思想從腦子裡拍出來。
我一愣,繼而笑了。
「有毒。」

3

他總是喜歡這樣說話,我也不能太過於干涉,但是經常讓人理解錯了,這點可得好好說一說。
看到胳膊,我突然想起了某人,順帶往後瞄了瞄。
鼻子上的紙塞被我厚顏無恥的笑容噴了出去,嚇得我不輕,萬一大出血咋整,我趕緊再堵上。
一想到自己打破了人家的熱水壺,我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回頭瞪向周汪南的時候,他眼裡卻蘊藏著笑意。我感覺心臟好像又漏跳了一拍,真的要去醫院串串門了。
我說:「要是登不上我就……我就……」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相機,腦子一抽,加重了語氣,「我就給你表演活吞相機。」
對於攝影這方面,我固然不了解市場流行的風格,但是對美的掌握我還是比較有自信的,旁邊人不停地干涉只會讓我心煩意亂,抓不住重點。
阿南搖著尾巴跑過來。
我嚇了一跳,不會真是因為看周汪南而流鼻血的吧?
而我,不是金雕,不是蛇雕,更不是射鵰,就是字面上你們所https://www.hetubook.com•com理解的「不可雕」。
她點頭:「有。」
等到周汪南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我覺得我真該去一趟醫院了。
就好比現在,不用他多餘地擺Pose,剛拿起相機,我直接「咔嚓咔嚓」幾聲,已經記錄下了他帥氣的一面。
我欲哭無淚,在他轉身之際扯住了他的衣角,可憐巴巴道:「真的不能吃零食嗎?」
「周先生,您擋著光了,躲遠點兒。」
我正糾結著要不要吞相機,吞了進醫院不說,還要找老媽要一台新的,不吞的話,豈不是在他面前信口開河?我知書達理的淑女形象是不是都沒了?
我一聽話題不對,趕緊站起來打斷他:「醫生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急忙道歉,我也只好撐住說沒關係。
周汪南不悅地問我幹什麼去。
「你們兩個不是男女朋友吧?」
這些話,還是剛剛接手周汪南的拍攝時,出自推我進火坑的主編老郭之口。
我一邊走一邊回想。按理說,作為一名攝影師,能夠給知名模特拍照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業內人士紛紛為此燒高香般祈禱,只要有一組入得了世人的法眼,那麼這位攝影師頓時變得值錢。
好不容易結束,我剛想放下衣袖,又聽周汪南說:「不能碰衣服,不能包紮,還有,讓你的垃圾食品休息幾天,尤其是辣的。」
你才身體出問題!
我心裏一直有一個謎團解不開,而我這人你也看出來了,根本藏不住心事。所以好不容易逮到了孤男寡女的機會,我必須得問一問。
他總是這樣,嘴角痙攣得莫名其妙,一會兒到了醫院,真得去神經科好好看看。
一想到王攝影那張鬼故事般的臉,我就放棄了請假在家偷懶的想法,把袖子放下來,兢兢業業地工作去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問她:「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趁著沒人注意,我稍稍瞥了一眼,他還是很平靜,就好像別人告訴我不重要的東西掉了一樣,我會淡然地說「哦,沒事」,根本激不起別的反應。
所以,我這人很識趣,讓他倆好好玩。
等我想完回過神的時候,孟清清正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陳銘睿急忙搖頭。
「收一下口水。」
「哦哦哦。」我手忙腳亂地去摸相機。
我想他一定是很久沒有找到一隻像我這樣的小綿羊了,總是挑我的毛病。
「啊……怎麼了?」
天知道這番話讓我在心裏默念了多少遍梁靜茹:我們都需要勇氣……
他扶著門框,動作一滯。
他沒說話,低頭看了一眼,來了一句:「我也需要。」
那時候年輕氣盛,我壯志雄心地拍拍胸脯:「我對我自己有信心。」
本以為,剛剛他沒有聽見這邊的對話,我還真是低估了那群中年女人的低音炮,本人是不是該考慮抱個拳作個揖鞠個躬問聲大炮們好?
可能是我高大上的審美和王星光背道而馳,他看到我的底片總是說:「你拍的是給三歲小孩子看的嗎?」
「周先生,把棉簽遞過來好嗎?」
我還以為,在與我短暫的接觸中,他被我的美麗大方所吸引,然後來個現場要聯繫方式什麼的。
趁著猥瑣的笑容還沒散去,我問他:「你關心我啊?」
在他的世界觀里,只要是肯大胆創造和吹牛皮,就一定不會被過去的觀念所束縛,擁有嶄新的藝術人生。
嘖,這誰看得懂啊!
她搖頭,說:「這種東西叫作『大媽的嬌羞』,我可拿不下來。」
「哦。」
年紀大了,人身上的毛病就多了,就好比現在我看著周汪hetubook.com.com南的側臉,心臟撲通撲通的。我自己初步判斷可能是心律不齊,一定要找時間去一趟醫院。
「好……好啊,去醫院。」
周汪南的臉色更不好,沒說話,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時間,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接著就出了門。
我本以為他會說水泥,這水銀又是什麼新潮的說法?
我看著他小麥色的皮膚、線條流暢的肌肉,以及如同溝壑的馬甲線、馬甲線外的腹肌,用力吞了吞口水。
我只知道模特的身材都不錯,沒想到半裸的周汪南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最後,周汪南沒提,我也就自覺地沒說。
回到家裡,孟清清看到我通紅的「豬蹄」時驚訝出聲。
我儘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美麗,淺笑著說:「陳獸醫,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給狗打個針還給你添麻煩了。」
「蘇玖月,去醫院看看。」
但是拍攝時絕對不能原地踏步,我四處走動,希望能夠尋找到更好的靈感和角度。
我差點掉眼淚,彷彿已經看到了明天被人告知料理後事。抹了一把鮮血后,又趕緊抽出另一張紙來堵上。
「打碎了一個熱水壺而已,不礙事的,我還怕嚇到了阿南,以後都不敢帶它來我這兒了呢。」
其實,就算是看猩猩也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周汪南怎麼想。
周汪南一邊開車一邊嗤笑。
話音剛落,望著受傷的手臂,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周汪南給我處理傷處的認真模樣。
我微微一愣,繼而大喜,伸過胳膊去,握住醫生的手:「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他和我家上下樓,與其說是送我,不如坦白說是他自己回家。
我承認,是我思想道德敗壞低下,是我無恥下流骯髒猥瑣,也是我不夠矜持枉為女人。求他不要在周汪南面前說出事情的真相。
她說:「今天拍攝的內容是洗澡,要從多個方面、多個角度來敘述,你看啊,比如說,他淋水的時候,撩頭髮那一段……」
本以為上一次燙傷是他念及舊情,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我不禁在心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這麼多年了,記吃不記打的臭毛病還是改不掉。
醫生問:「燙到後用冷水沖洗了嗎?」
我以為,他在這邊的教學樓不認路,需要上廁所,還對他的豪放瞠目結舌了好半天,才說:「需……需要就一起走啊……」
孟清清說:「你去吧,我會把我和男朋友吃剩的飯菜帶給你。」
敲了幾下門后,屋裡只有阿南的哼唧聲。身為病人,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孟清清打去了電話,表示我很可憐,大熱天被鎖在了門外,關鍵是我餓,想去乞討混口飯吃。
「是。」我喃喃說,「快好了呢。」
他陰惻惻的笑容讓我心裏發毛,他說:「玖月啊,鑒於現在各職員都有安排的任務,那麼給知名模特周汪南拍攝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抓住機會,」他越說越帶勁,滿懷激昂,「抓住一炮而紅的機遇!」
王攝影意味深長地說:「那行,你好好拍,我就把這個任務全權託付給你了,我只看結果。」
策劃人小李這時候拿著方案跑過來,向我介紹起這一組圖片的腳本。
「對,就這樣……來稍微低下頭……對對對……眼睛往上看……是,就是這樣,來,」閃光燈過後,我滿意地看著存留下的影像,讚歎道,「完美!」
這時候,耳鼻喉科的男醫生在聽完我的心臟,看過我的鼻腔和咽喉后,露出了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趕緊湊過去:「快點,有什麼東西https://m.hetubook.com.com幫我拿下來。」
對已四十歲依舊激|情滿滿的老郭,我怕自己這盆冷泔水打擊到他,便將到嘴邊的「有種東西叫朽木」生生吞了回去。
我不屑。
「不……不是……」
我呸!
在我深深懊悔自己齷齪的思想之後,才反應過來,敢情他低頭看那一眼是在使眼色。
他又騙我!
周汪南納悶:「去哪兒?」
「那就好。處理得當,不嚴重。」醫生說完,繼而問起了我的私人問題。

2

「咳咳——」陳銘睿顯然遭到了無視,提醒著他的存在。
周汪南略帶琢磨地看了看我,換下一場需要的衣服去了。
他眉毛上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你泡這麼久試試?」
話雖如此,但我這小好奇心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問他:「你笑什麼?」
檢查完沒有什麼大礙,周汪南便送我回了家。
我嘆了口氣,在心裏默念了一下「愧疚」這兩個字。實在是想不通什麼意思,我便納罕著問:「愧疚什麼?怎麼了?」
「上了,沒包。」
王星光一臉訝異地問我:「你確定?」
「在哪兒?」
估計是剛剛流血過多,直到他關上車門,我的神經系統才供足了血。
那時,周汪南可是金融系的尖子生,他寫的文章經常在校報上發表,無知的我為了追逐他的腳步,很努力地拍攝,但還是選不中。
醫生看了我一眼,繼續解答:「虧得這兩天還下過雨,你體火太重,導致流鼻血。這段時間多喝水,吃點清淡的。」
因為,就算是一個臭屁,在他的精美包裝之下,也會在我們面前呈現出迪奧香水般的華貴與高雅。
「周先生,麻煩幫忙取一下干毛巾。」
這人就這樣,做事莫名其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儘力安慰著自己。
沒有!當然沒有!
周一開工攝影的時候,我的胳膊雖然比之前好了一點,卻還是輕微的紅腫。
「好。」
他說:「萬一呢?」
我順勢一個抱枕丟過去:「說什麼呢。」
「去廁所啊,你不是說需要嗎?」
我下意識地抹了抹嘴角,結果連滴水都沒有。
我獃獃地望著他的虎牙,不知何時被他拉上了車。
我:「沒有吧。」
差點忘了,他是知名模特。
「他沒什麼傳染病吧?」
我大喜,好像是得到了特赦,心情瞬間美麗,只聽他又補充著:「怕你忍不住搶狗糧。」
醫生低頭看了看,又瞅了一眼周汪南,問我:「你的胳膊是不是被燙到過?」
只是我太高估了老天爺對我的垂青,明明周末時陰雨天氣不斷,到了今天,呵,真是晴空一鶴排雲上,就差一排鶴了。
我一算,距離他進去也有一段時間了。被戳破蠢的滋味可真不好,但堅強的我還是點點頭:「是啊,是該休息一下了。」
我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在我聽醫生語重心長講病因的時候,偷偷跑去檢查什麼難以見人的病症。
原來是洗澡,我說周汪南怎麼突然發神經把衣服給脫了。
他淡然地說:「你是因為我才流鼻血的。」
所以,這一次就是給我這小透明的機會啊,我必須抓住。

1

策劃人不忘調侃我,她目光略有所指,偏偏提起了我最不願思考的流血可能性——
「好,我等著。」
原諒我的思想被某種小說蠱毒已深,情不自禁地在頭腦中編織了一場關於他倆相愛相殺的大戲。
這哪是不會表達?這分明是故意的!
「放心,她把相機吞了都沒問題。」周和圖書汪南幽幽地說。
破碎的記憶像洪水猛獸,提醒著我當年的幼稚。
算了,我覺得這種冷笑話他是不會理我的。
「周先生不會生氣了吧?」
「沖了。」
想來想去,這麼熱的天沒必要待在門口自虐,我便直接到了公寓樓下的咖啡廳思考人生。
「上藥了嗎?沒包紮吧?」
不得不說,周汪南真是天生的模特,不管是鏡頭感還是藝術感,都比其他模特敏感很多。
如果陳銘睿是白大褂醫師,那麼周汪南就是剛剛畢業實習忙前忙后的小護士。沒想到一米八九的他也有這般時候,只是他健碩的體格和「小」這個字格格不入。
說完,他走了。
比如說某次,我吃壞了東西,課上了一半溜出去上廁所。手裡攥著各方面搜羅來的衛生紙,正好迎面碰見了來這邊取資料的周汪南,與他撞了個滿懷。
他說:「難道你有喜歡被人圍觀的特殊嗜好?」
我看向周汪南,聽到「阿南」兩個字時,他的嘴角明顯抽了抽。這時候,陳銘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驚訝地說:「好巧,周先生和狗一個名字。」
一聽他說休息,人們陸續散去。
「那一會兒去醫院你也好好地檢查檢查。從小我媽就告訴我,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你的感受我能理解,因為我小時候牙疼過,整天哭個不停,老師都懷疑我是水做的。」
我說上廁所啊。
周汪南是一個很不會表達感受的人,說話就是這樣子,簡單的幾個字,剩下的內容還要別人去猜。
原來如此。
孟清清不在家,而我沒有拿鑰匙。
拐了彎后,再走差不多500米就是醫院大門。我看著他熟稔地倒車、入庫、停車,心中撲騰撲騰的。
我直接否定。
大二剛剛開學,正值春天,一上來老師就讓我們去踏青,尋找藝術,拍出來的照片還要評選,最受歡迎的作品會得到一本大師的攝影集,而且在校報上刊登。
我寧願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白馬王子夢境中,只是現實總是給像我這樣的美人致命一擊。
「玖月,你不會是看帥哥看的吧?」
誰知道策劃人看了我一眼,驚訝地說:「哎呀,玖月,你流鼻血了。」
趁著他心情還算愉悅,我直截了當:「周先生,鑒於你近期的表現,會讓我有種你喜歡我的錯覺。」
「此話怎講?」
說實話,我真的打心眼裡佩服老郭。
他似意識到什麼,垂了垂眼眸,又說:「我是怕你不能給我拍照,耽誤我的時間。」
周汪南去更衣室穿好衣服,宛如衣冠禽獸般再次走出來。我剛止住了血,鼻子上插著白色的衛生紙,有點滑稽,想掉頭離開,卻被他叫住。
拍攝正式開始,嘩嘩的水聲透過浴室傳來,在這炎熱的天氣里,我眼巴巴地望著周汪南獲得恩賜的涼爽,那叫一個心理不平衡。
他可能被我的溫柔所打動,也淺笑:「說什麼呢,你沒事就好。」
我用力扯出一個微笑,當著王星光的面解釋道:「當年我愚昧無知。」
「剛剛拿的時候不小心摸髒了,看你紙多想用一下,看來不用了。」
當初開會時,我望著大屏幕上的美男子正流哈喇子,幻想著夕陽西下,微風河畔,我與某帥哥……卿卿我我,摟摟抱抱,一見鍾情,共度春宵……
「當然能!」
「啊?」我拿起紙往鼻子上蹭了蹭。白色的紙瞬間染成了紅色,在液體的作用下變得綿軟,我嚇了一跳,腦子裡閃過各種流鼻血的可能,什麼腦出血、高血壓、白血病統統跳了出來。
後來想想,好不容易有人撿到了她這根草,萬一有一天再被我說中了,我該不該承認是我烏鴉嘴?
和圖書我愣了半天沒說話,周汪南突然就露出了倆小虎牙,笑著說:「騙你的。我是怕你沒辦法工作,向王星光摔相機。關鍵是,我會被你浪費時間。」
「阿南,你把你媽給燉了?」
他搖頭:「是愧疚。」
正得意著,這位長得像吉娃娃的男醫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低聲說:「我告訴你哦,我家裡有一個二十三歲的妻子,剛剛大學畢業,看起來像才十八歲。她懷孕三個月了。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剛剛你擠眉弄眼的,我看出來了,想讓我犯錯誤是吧,不可能的……」
他說:「走吧。」
提起往事,我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相機對我叫囂著「來吞我啊來吞我啊」那一幕彷彿還在昨天。
老郭滿是油光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頓時拉著我回到了現實。
他聽著我直白的話,依舊面無表情。這時正值車輛轉彎,他手臂快速打著方向盤,看向反光鏡。
視覺上帶來的衝擊讓我險些真摔了相機。
時間不早了,為了方便一會兒的拍攝,我趕緊到他身邊找找感覺。
直勾勾盯著別人好像有點不禮貌,我一邊念著《道德經》,一邊尷尬地挪開眼睛。
「哎呀!」
我正準備把周汪南趕出去,男醫生率先一步開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都這麼不愛惜自己?」
周汪南沒猶豫,直接把我丟給了身著白大褂的獸醫。
他瞪了我一眼,指了指手中的畫框。
這一挪不要緊,旁邊的女策劃幾人和我一樣看直了眼,就連搞清潔的中年大嬸也駐足稱讚。
這話好有道理,我居然無力反駁。
下車之前,周汪南「啪嗒」一聲按開了車裡的抽屜,從裏面取出來一隻黑色的口罩,別在耳朵后,一雙眼睛毫無波瀾。
半路,我問他為什麼要戴口罩。
一聽這話,我的臉更熱了,結結巴巴地掩飾自己:「有……有嗎?」
我就不明白,王大攝影到底想要多成熟的?難道是孟清清說的爆款?
聞言,我微微低下頭,暗地裡朝著醫生擠眉弄眼。
他可能對我特立獨行的審美難以理解,思考了一下,說:「那還能看嗎?」
周汪南接了一句:「後來發現你是水銀做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活吞相機這件事。
正當我出神的時候,陳銘睿的手沒輕沒重,不小心摁住了傷口,疼得我呼出聲來。
「你放心,他不會。」
在經過了兩天辛辛苦苦的踏青拍攝后,第三天早上跑步時,我沒話找話,得意揚揚地對周汪南說:「你知道嗎?我這一次拍攝的作品結合了抽象思維和立體思維,一定會受歡迎的,到時候就在校報上刊登,在你的文章旁邊。」
蒼天在上,平時我可沒少看帥哥,但是也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這時候,周汪南叫我:「蘇玖月。」
此番高人的覺悟,像我一樣只知道努力的小清新是沒有的。
我以為他會回答一句與「嘴角痙攣」相似的話,卻沒有想到,他的回答一次比一次驚人。
「要是登不上怎麼辦?」
他彷彿是笑了,加快了腳步。
「少吃。」
我看著兩個人的溝通,使勁憋住不笑。
我當然明白他笑的什麼,臉尷尬地漲紅,恨不得挖個地道鑽進去。
這時候旁邊注意到我的人越來越多,依次湊了過來。平時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的我更加不安,只好寬慰自己,流個鼻血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怎麼搞的,大家像是過來看猴一樣?
我正感慨著老天爺為什麼如此不公,這邊策劃人催促著:「玖月,快點啊。」
我點點頭。
直到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才恍然大悟,問:「你怎麼突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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