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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是多久？」

她故意含著杜玉的舌頭，用含糊的聲音說：「對不起……害了你的玄法根基……我一開始的確是想害你的……可是……可是我早就後悔……」

「師叔從來不是那種極惡之人，她的確有些任性，但正如她所說，她這些年殺的，沒有一個無辜之人。」杜玉堅定地說。

「商老頭，你不跑嗎？」葉冷星隨手扯下幾片樹葉，用來擦手，似乎是嫌棄皇甫灼腦袋在她手上留下的觸感，「如果你現在跑的話，說不定不會死哦。」

葉冷星朝他擺手：「滾吧滾吧，自首遊戲我也玩夠了，這江湖也沒多大意思。」

杜玉想說話，舌頭卻師叔的香舌抵住，他明白師叔這是不想聽到他回應，她也會尷尬，也會不知所措。

杜玉心想：這姐妹倆真是相愛相殺，一天天吵得天崩地裂，結果到頭來比誰都了解對方。

葉冷星愣了愣：「你做什麼？」

葉冷星其實本來的確想去六扇門殺一圈和-圖-書的，聽到杜玉這話頓時收斂了表情：「哼，既然是我的一號師侄開口，那就饒他們一命吧。」

商無悔還不死心，多年追求的目標就在眼前，他怎能放棄：「那可能讓老夫的關門弟子杜綵衣拜入無涯門？」

不過……師尊會不會願意再收一個弟子呢？杜玉不解。他有時候都搞不懂師尊在想什麼。

眼見危機解除，杜玉心中卻有些空落落的，他不知師叔接下來要去哪，下次再見又是在何時。他在身上摸了許久，沒找到什麼好送出手的物件，只得解下腰間本屬於曹小姐的佩劍，遞給師叔。

同為武者，差距宛若天塹。

「不會太久。大概……大概七八十年……反正等到給你熬成小老頭吧。」葉冷星垂下眼帘，再次吻住杜玉，含糊地說，「對不起。」

商無悔睜開眼，事到如今，他已經不知該和杜玉說什麼了。

杜玉聞言錯愕，沒想到商無悔對杜鵑道人的執念這麼深，和_圖_書師祖若是知道這麼多年後的今天還有一個她的仰慕者如此狂熱，不知該作何感想。放在去年，杜玉想都不敢想自家那小廟裡的九流門派，居然值得如今江湖明面第一的商無悔下跪請求。

商無悔失魂落魄地點頭：「既如此，那老夫便不再為難葉小姐和杜小友，老夫也會通報六扇門，讓他們不再阻攔二位。也請葉小姐信守諾言，莫要開殺戒。」說完，轉身飛走，背影何其落寞。

商無悔苦笑：「老夫能跑得掉，這京都那麼多武者、百姓能跑掉嗎？你葉冷星暴怒之下，多少人會無辜喪命？既如此，不如你拿老夫泄憤，饒過其餘等人吧。」說著，他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杜玉面露驚喜之色：「師叔你不走了嗎？」

「哼。暫時不走了。」

「什麼？」

葉冷星卻是斬釘截鐵：「不行。無涯門如今的門主不是我，而以我對那人的了解，她是絕不會再收任何一個弟子的。」

他的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半生幾乎就是在追隨杜鵑道人當初留下的蹤跡，如今真切看到了杜鵑道人的傳人，他無論如何也想問個明白，哪怕會再次激怒葉冷星。

他喃喃道：「葉小姐，你的武道又進步了……到了你這等程度，居然還能繼續變強嗎？」

葉冷星撇撇嘴，她的武道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停滯了，這進步……不過是今年和杜玉雙修時才出現的。

商無悔欲言又止，最終無奈攤手：「謝杜小友。」

良久，唇分，一條晶瑩的水線在二人唇邊拉開，杜玉只覺嘴唇發腫。

杜玉瞪大眼睛，他居然從師叔嘴裏聽到了最不可能出現的三個字。

「對不起……杜玉……」說完，用力咬了咬杜玉的嘴唇，痛得他發出聲音來。但這痛苦卻也讓杜玉感到混沌，他居然有些分不清痛苦與甜蜜了。

皇甫灼十九歲成名，年少時在清河一帶靠著《連城訣》力克諸多世家弟子，一舉成名。而後被秘密吸納hetubook.com.com入錦衣衛，一路摸爬滾打三十余年，習得大內秘典五萬冊、得大太監高望衣缽傳承，雖不在雲榜中，但實力地位絲毫不遜色于雲榜上的大師。可以預見，等到商無悔退出江湖后，背靠錦衣衛，武力登峰造極的皇甫灼必將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很可惜他生錯了時代，生在了一個有葉冷星存在的時代。

商無悔猶豫片刻，撲通一聲跪下：「葉小姐，老夫之前與葉小姐多有過節，實乃立場之別，並非個人仇怨。老夫自知無顏索求，但老夫如今九十有九，已到聽命之年，此生唯有一個遺憾，便是未曾目睹過當年杜鵑道人的真跡！老夫厚顏向杜小友和葉小姐請求，能讓老夫看一眼杜鵑道人留下的真跡！」

「你打我屁股打得很開心嘛。你以為現在討好我就有用了嗎？」葉冷星惡意地笑著。

商無悔問：「葉小姐，敢問杜鵑道人可曾留下門派傳承？」

葉冷星出手的動作太快，快到商無悔都未反應過來m.hetubook.com.com。

「給你送個禮物，留個念想。」杜玉說。

葉冷星忽然咧嘴笑了：「杜玉。你不會以為賠禮道歉就有用了吧？」

「你……」杜玉話沒說完，便被師叔的嘴唇封住了話語，他被強吻了。葉冷星將他抵在樹邊，用力含著他的嘴唇，像是刻意報復似的，動作粗暴，發出滋滋的吸水聲。

葉冷星和杜玉對視一眼：「留下了，就是無涯門，怎麼了？」

「我都那麼罵你你都還要死皮賴臉地湊上來。」葉冷星按住杜玉的手，不讓他動彈，實際上杜玉也沒打算反抗，「難怪我姐姐那麼稀罕你，把你看得跟寶貝似的，我要是有個小可愛天天圍著我轉，也稀罕得緊。你既然不願意離開，現在我改變心意了，你以後想甩開本魔頭也不行了。」

葉冷星搖頭：「我師傅哪裡留下什麼真跡？當年教我們的東西大多是耳提面命，其餘的所謂武道典藏也是她從天下搜集的，並無特殊。」

杜玉忽然說：「不會的。師叔不會濫殺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