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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夫人已經離開了。」

李清雅笑著說：「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杜玉走路生風，只覺腳底長了翅膀，一不注意就飄了起來。

「就不能有一點好話嗎。」

「你笑什麼？」

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應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是沒有世尊在背後算計眾生，杜玉也許是和李清雅共度平凡又幸福的一生吧。

杜玉只能說：「那你背後是怎麼說我的，總能告訴我吧。」

杜玉拍了拍腦袋：「我只是……沒事。」清雅下午還要去主持府上的事務，所以先行離去了。

二人依偎在一起，只覺時間都被拉長，此時便已是永恆。

「你心裏不應該有了答案嗎？」

「以前的確有一點。」

只是……

花玲瓏飄在他身邊，只有杜玉能看到這隻金色的狐妖：「公子，該去見下一位女子呢。按照公子的說法，應當是要見您那位妹妹了。」

「公子，公子……」

「這才對嘛。」

「我說，你是個呆瓜和-圖-書。」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如果有人問他仙人之位和李清雅哪一個更重要，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杜玉一拍手，從椅子上坐起來：「好！那麼就去找杜瑤！」

按照相遇的順序來看，杜玉最先相遇的肯定是李清雅，之後自然就輪到杜瑤了。

之所以說是簡單，是因為她對杜玉用情之深，絕無割捨的可能。年少時便與杜玉生離死別，互相背負了對方的救命之恩，從青梅竹馬的愛慕，到久不歸來的埋怨，再到我恨你不識我的糾結，二人的感情經歷了太多波折。

尋仙山上的桃花瓣飄過她的臉頰，讓她的睡顏顯得格外夢幻。

杜玉哭笑不得：「你們背後是怎麼說我的？」

再絢爛，再瑰麗的冒險，都比不過家中一枚小小的香囊。

李清雅掰著手指：「杜瑤肯定會答應，這個肯定是不用說了。公孫若不太確定，她好歹也是齊國的皇室，曹竹秋也是同和_圖_書理。顏姑娘的話……她想法與常人不同，你得仔細問問。謝姑娘一定會很願意，她對你是極喜歡的，平時我們私下聊天時她都不許顏姑娘說你的笑話，極為偏袒你。」

李清雅緩緩睜開眼，她伸手撫摸著杜玉的臉頰：「獃子……你怎麼哭了？」

杜玉這才驚覺自己眼眶濕潤：「我……我只是想到過去的事，看到你便覺得想哭了，只覺這世上有多麼不可思議，我又有多麼幸運。」

李清雅嘻嘻笑著，雙手背在身後，雙腳微微踮起：「我不能說，你得自己去問她們。」

「以前是個小呆瓜，現在是個大獃瓜。」

他記得李清雅說過，杜瑤最近在地窖里好像在搗鼓什麼，還嚇到了許多下人。杜瑤和霄飛練，聽起來是一個很危險的組合，天知道這倆人會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

只是，杜瑤跑去地窖做什麼？

最近在府和-圖-書上幾乎都從來沒有見過她。說是要去見杜瑤，實際根本不知哪兒去尋她。

「現在也是。」

杜玉摸著下巴：「你覺得她們會答應嗎？」

說來奇怪，杜瑤人呢？

「不告訴呆瓜。」

他只是還有些沉醉於和清雅相處時那種氛圍，果然溫柔鄉英雄冢，只是和清雅依偎在一起，他便覺得自己真成了呆瓜。

花玲瓏的呼喚聲逐漸傳來，杜玉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嘻嘻。」

李清雅掩嘴輕笑。她提醒道：「獃子，可不能只問我一人。還有杜瑤、公孫若、曹竹秋、顏綾心、謝千尋她們在等著你。」

不得不說，有天狐當背後靈還真是方便，很多時候都不必動用仙人之力了。

二人的對話在金狐聽來就像兩個幼稚的小孩，但偏偏這兩人就是樂此不疲，聽得有著上百年閱歷的花玲瓏一個勁搖頭。她還道公子成了仙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翩然模樣，現在看來形象完全不符合她的想象。

杜玉有時會感嘆，他上輩和圖書子是做了什麼大善事，這輩子才能與她相遇？

在所有姑娘中，李清雅這關既是最難的也是最簡單的。難在於她是對長生最無期待的女孩，她沒有曹小姐那般追求崇高的理想，沒有顏綾心那般憤世嫉俗的孤高，沒有杜瑤那般死生無論的執念，正如她所說，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鎮女孩。於她來說，長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杜玉共同的家。

「你知道的……越是靠近最後，越是不確定。」

明明以前在花山時，公子顯得那麼克制、高冷呢，原來在心愛的人面前他也和一個普通人沒有區別啊。

李清雅微笑著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滴：「男兒有淚不輕彈哦。」

說做就做，杜玉當即動身往杜府偏院下的地窖走去。

杜瑤……

杜玉擦了擦眼睛。

杜玉想去抓她的痒痒肉，被李清雅笑著躲開：「你撓我痒痒也不行，我可不能出賣她們。」

「當然有必要，非常有必要。」杜玉牽著小嬌妻的柔荑細手，恨不得叫全天下和_圖_書都知道他家的李清雅有多麼美好。

「現在好多啦。」

像杜家這種地主，家中多挖有地窖，用來釀酒或者屯糧，夏天還能用來屯冰。

身為天狐的花玲瓏略一探知：「嗯……如果我沒感知錯的話，您那位已經成了鬼怪的妹妹正與當代天狐一同在地下的酒窖中。」

現在回憶一下，發現杜玉剛下山時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大多與杜瑤脫不了干係。是她誆失憶的杜玉去見李清雅，是她設計騙杜玉去齊國搶人，也是她間接或直接讓杜玉接觸到了花山秘境……

經歷了許多江湖鬥爭、正邪之亂、登仙之禍后，杜玉覺得這世上最寶貴最稀罕的，莫過於在一切結束后，家裡有一個對你一心一意、善解人意的姑娘。

但也是這些波折，給二人的愛情鋪墊了堅不可摧的基地。

不知不覺，杜玉就和小米娘打鬧了一整個上午。說到最後，小米娘有些累了，便枕在杜玉膝上午睡。

花玲瓏提醒說。

杜玉看著她的睡顏，為她輕輕撫順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