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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她朝杜玉吐舌頭，「假正經爛師兄，一肚子壞水，還不願意承認。」

陸苓蘋還沒答話，小師妹便大喊：「不行！」

杜玉笑了笑：「那這樣，我去向師尊請示，讓陸小姐你當大師姐，輩分地位高於我和若兒師妹。這樣你以後也能時常規訓我二人，算作對我以前不敬的報復，如何？」

「那你甘心當我杜玉的師妹嗎？」

杜玉仔細端詳起皺眉苦思的陸苓蘋，陸小姐化形后的賣相還是極佳的，氣質和師尊有些相似，五官面貌卻更凌厲。但是，怎麼說呢……眉目之間總有一股獃獃的感覺，有種腦子轉不過彎的美。

杜玉拱手道：「陸小姐若是不嫌棄，某有一法，可讓所有人都滿意。」

「沒有。」

「可是……」

杜玉又說：「不行，陸小姐你若是不當大師姐，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陸苓蘋愣了愣，杜玉如此坦率，她又沒了主意。是啊，她要杜玉付出怎樣的代價呢？踢他，又太輕鬆；若是要更嚴重些，也與葉仙子無法交代。

但他也不是不能找借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若說責任，師尊也有一些……她若是早些告訴杜玉白鹿是妖族，還是個姑娘，杜玉也不至於犯下大錯。

陸苓蘋眉毛一揚：「什麼辦法？」

「你真是個壞蛋。」

公孫若甩了甩頭，掙脫杜玉的手：「爛師兄，你當年是不是也是騙我的？」

二人回頭看向她，只見小師妹義正詞嚴：「爛師兄再爛，也不能隨便給別人踢來踢去！哪怕是陸姐姐，我也不允許！」

更讓小師妹吃驚的是陸苓蘋居然面露詫異：「真的可以嗎？讓我當大師姐？你真的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沒有。」

「陸小姐你不是要拜入無涯門嗎？」

杜玉一臉正氣：「杜某早年對陸小姐鑄下大錯，如今合該有此報應。」

杜玉當年確鑿不知道白鹿也有靈智，甚至當年他都不知道妖是何物。現在回頭看去，他貿然走到白鹿身後掀起尾巴低頭檢查公母的確是非常無恥可笑的事，也難怪陸苓蘋如此耿耿於懷。

可憐陸師姐，還未正式入門和_圖_書，便被爛師兄騙得暈頭轉向，都不敢想以後的日子會怎樣了。

杜玉抓了抓下巴：「只有一點。」

「就是當年撿到我的時候。」

杜玉有些感動，這小丫頭關鍵時候還是挺靠得住的。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能答應，你才是無涯門真正的大師兄。罷了，既然你已有悔改之意，我也不再追究了。」

又是個腦子一根筋了……杜玉有些無奈：「那你要怎麼辦？我給你再踢一次，如何？」

他忽而開口：「師妹，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的看法。你應該知道我如今已經登仙永生，壽元無窮，我也希望你能陪伴在我身邊，但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你畢竟也是齊國的公主，哪怕……」

「你還問我怎麼了！哈哈！」小師妹牽著他的手，半個身子都賴在他身上，「等陸姐姐以後知道實情，知道被你戲弄了，準會跟你沒完。」

陸苓蘋表情動容，居然被杜玉大義凜然的模樣感動了：「杜玉……沒想到你居然有此覺悟，倒是我這些年來小肚雞腸了……」

喂喂，爛師和圖書兄，陸姐姐都被你說得掉眼淚……

二人走在靜謐的山道中，陽光透過交錯的翠葉，最後化作一片片金箔鋪在參差不齊的台階上。這番景象只叫杜玉覺得歲月靜好，萬物祥和。

「哪個當年？」

杜玉和公孫若走遠了，小師妹才終於笑出聲：「爛師兄！」

杜玉張開手，一根新的手鏈在他手中憑空出現。

公孫若一臉的不滿：「爛師兄，都事到如今了，你還在嘰里咕嚕說什麼呢？這種事你還需要問我嗎？」

她那樂天的臉上閃過短暫的哀傷：「如果我不能永遠和無涯門的爛師兄、溫柔的師尊、嚇人的師叔還有新來的陸師姐在一起的話，我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公孫若抓住他的胳膊，幸福地依賴著他：「這下，我就是你永遠且唯一的小師妹，你也是我永遠且唯一的爛師兄了。」

「你是不是饞我身子，才說帶我回家的。」

「本來我是不在意的，但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有點不甘心呢。」

「陸姑娘，當年我不過未曾入世的少年郎，對男女之事都懵懂，更無意冒犯你。這麼多和-圖-書年來，你也教訓過我多次，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無需多言，公孫若自然就將手鏈戴上，他們師兄妹之間無需其他多餘的話語。

「唔唔。」

小師妹眼睛都瞪大了，早知道爛師兄越來越爛了，沒想到這種謊話真的張口就來。

「怎麼了？」

杜玉拱手道：「我畢竟是無涯門的楷模……弟子，知錯就改也是應該。」他把楷模大弟子的「大」字去掉了。

公孫若惦記腳，胸前抵住他，伸手捏住了杜玉的嘴巴：「不許說了。」

杜玉無奈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至少她現在很高興，不是嗎？」

陸苓蘋嘆息：「你如此放低姿態，叫我更是不願怪罪你了。」

眼看陸苓蘋被杜玉一番話說得進退不得，好像犯錯的不是杜玉而是她陸苓蘋一樣，小師妹在一旁嘖嘖稱奇。爛師兄假正經起來還真沒幾個人不上套的，當年她也是這樣被爛師兄騙了……

陸苓蘋哼道：「適可而止？我自誕生以來，便以天地靈氣為食，時刻以修行養心為戒，力求方方面面做到無瑕無缺。而你……姓杜的黃毛小兒https://www.hetubook.com.com，毛毛躁躁便壞了我的無瑕無缺，此乃我妖生奇恥大辱，唯有此事我無法適可而止！當年若非念在你是葉仙子的門徒，我早就將你一腳踢得轉生了！」

她俏生生立在哪裡，當真為怎麼處置杜玉而犯難。

「我怎麼騙你了？」

「是。我受葉仙子恩德，往後將拜入無涯門服侍恩人。」

杜玉與陸苓蘋的衝突最後和諧收場，他臨走時，陸苓蘋還有些不舍，一直在感嘆杜玉心胸寬廣不拘一格，和初見時那副模樣截然不同。

「你就是。」

「楷模弟子嗎？」陸苓蘋眼眶濕潤，「杜玉，你不愧是葉仙子的傳人！是我錯怪你了！好！就依你所說，我當無涯門大師姐，我們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沒有可是。還是說陸小姐你還是更願意踢我一頓？」

「還不是為了你。」杜玉捏了捏她的鼻子，「若不是你非要當小師妹，我也不至於去騙陸師姐。」

小師妹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他們明明就是來找陸苓蘋請求她去當大師姐的，爛師兄哪裡做了犧牲？他開心還來不及。

「我就說吧。」公孫若得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