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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就到了那一棟樓前，然後他走了進去。

卓景寧是不吸煙的，不過這一刻，他忍不住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那你怎麼還給？」

卓景寧於是去一旁的報亭，問了最近一年的報紙有沒有。

「……」

那個時候他對這個地方的心理陰影，可以說達到了談之色變的地步。

因為戴欣怡說了，有一個賣鏡子的地方，很邪門。

一下子穿透人心。

卓景寧將燈打開，然而在燈光一陣閃爍后，卻是又熄滅了。

這煙是他從網貸公司順的，打火機則是跟計程車司機借的，還剩下一點點，司機就索性大方送給他了。

派出所。

一陣沉默，然後最先開口的陰影出聲道：「我認同你說的話，這他媽就是一個活著的惡鬼！」

又是一連串的陰冷笑聲，然後，卓景寧身後的陰影開口道：「好，我給你！還有，千萬要記得來上班啊！」

於是，卓景寧開始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走走停停，他去了很和*圖*書多地方，但凡是以前自己去過的地方都去了，然而這第三道年輪印記，還是無法形成，他只好去往最後一個城市。

「陳所長，這是我應該的。」卓景寧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離開。

卓景寧神色不變，繼續走著。

……

若是換成連懲戒的第一層強化都沒有的那個時候，卓景寧這會兒根本沒有勇氣再停留下去。當然，他更不會作死的來這個鬼地方。

「我就想看看，他能騙多少。」

「來半年的。」卓景寧說道。

「我找律師算過了，一百五十萬就夠了。」卓景寧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認真點。

曾經，他在那裡，按照說明書的要求，打碎了一面鏡子。也在那座城市，談了一場不算戀愛的戀愛。

「來一根嗎？怪緊張的。」

而恰巧，在雲萊市，有過一面很邪門的鏡子。

煙點燃了，卓景寧沒有吸，而是放在兩指間夾著，看著白煙緩緩往上。然後，他將煙與打火ｈetubooｋ.ｃom.ｃｏm機往後遞。

狂鐵曾經叨叨過：越是恐懼，越是要戰勝它。

「我出車禍，躺了半年多，最近才痊癒，差點死了啊！話說，我這是下班路上出的車禍，是工傷吧？」卓景寧也不轉身，就這樣說話。

無常路。

「呵呵呵呵……」他身後的陰影發出了冷笑聲，似乎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又像是被刺|激到了，笑了很長一陣，才開口道：「那麼，你想要多少賠償呢？」

「謝謝你，卓先生。」陳所長送卓景寧出去，捐了這麼大一筆巨款，不想要媒體曝光，也不需要當事人感謝的好人可不多了！

門開了，但裏面沒人，一片陰暗。

一道陰影，出現在卓景寧身後。

「對，工傷。」卓景寧點了點頭。

這條路上只有他一個人，因此腳步聲清晰可聞。

如果感到恐懼，無非是自身不夠強大。

這不是因為他神經夠粗，也不是因為他曾經是惡鬼，更不是因為懲戒，而是……在現和*圖*書實世界，他的觀想法之力也可以使用！

突然身後一寒，就像是冷風瞬間刮過，但當卓景寧轉身卻是什麼也沒有。

頭皮發麻！

坐電梯，一路下去。

電梯門開了，卓景寧走出去。

雲萊市。

因為他這一次來現實世界的目的沒有達到。

卓景寧坐著火車過來，離開車站后，直奔那家書店。

這是打火機的聲音。

卓景寧沒有把錢送去給戴欣怡，他不想再和身懷說明書的戴欣怡接觸，所以直接送去了派出所，讓他們把錢給戴欣怡，說自己有事情不方便去。

「你還敢來？」他身後的陰影開口，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很平靜，但也很陰冷。

他到了后，發現書店沒了，換成了一家餐廳。

「一年的沒有，最近半年的有。」報亭老闆指了指一旁的紙箱子，裏面是一捆一捆的報紙。因為報紙這年頭不好賣，所以差不多已經不論張賣了，而是一捆一捆的賣。

做人要有禮貌不是？

當自身足夠強大和*圖*書，那麼何懼之有？

……

吧嗒。

卓景寧從計程車里出來，慢慢走進了一個衚衕。這是一個死胡同，但在卓景寧走進去后，天色昏沉下，隨著附近路燈一暗，莫名的出現了一條路，在一側有一塊路牌——無常路。

他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若說原來他身後只跟著一個人，那麼現在已經有幾個。

幾道陰影出現在那棟樓的門口。

可卓景寧仍舊不為所動。

吧嗒、吧嗒。

「你怎麼又給他錢？沒看出來他在騙鬼？」

生怕他身後的那玩意兒不相信，卓景寧說完了趕緊再補充一句：「我一定會來上班的！真的會來上班的！我發誓！」

而隨著卓景寧不停往前走，跟在他身後的人數在不斷增加。

莫名的恐怖氛圍，隨之蔓延開。

「出、車、禍？工、傷？」似乎是三觀破碎了一樣，卓景寧身後的身影，說話的語氣出現了劇烈的起伏，似乎是被氣的。

「我來上班了。」卓景寧說道，搶先開口。

藝高人www.hetubook.com.com膽大，有恃自然無恐。

然後，他敲了敲門。

卓景寧繼續走。

「我怎麼沒看出來？我只是沒想到，他連鬼的錢都敢騙！」

幾分鐘后，拎著一個箱子現金的卓景寧，離開了無常路。

不過卓景寧很清楚，他剛才身後真的有鬼魂。

卓景寧走得很慢。

他沒有回聊齋世界。

「呵呵呵呵呵……」

卓景寧一愣，他沒想到這麼容易，於是他嘴上趕緊道：「好的好的，像你們這麼良心的公司可不多了，國內那些工廠，連因為工作造成的職業病都不承認，也不賠償，和你們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很突然的，卓景寧的腳步聲開始變得重疊起來。就像是在他抬腳后，有一隻腳跟著他抬起來，而在他落下后，又有一隻腳跟著落下。

五個……十個……三十個……六十個……一百個……無形的恐怖，越來越瘮人，就像是一塊寒冰，在往人體內鑽一樣，叫人從頭涼到腳。

這是卓景寧目前唯一還沒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