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尾聲
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女魔頭的嫁妝除了十里紅妝之外，還有就是不侵犯正派。
「多謝了。」懷秀彎著紅唇說道。剛剛打完架，她的髮絲還飄舞在空中，紅衣紅唇，盡顯張揚。
於是五個人到了書房。
「所以說，要等？」
兩人身邊形成了強大的氣流，捲起了地上的落葉，飛沙，走石，跟著他們一起旋轉。
風如看了懷秀一眼，點了點頭。
今天的他竟然也是一身紅衣。他的頭髮豎起，皮膚很白，雖然依舊帶著面具，但是一身的紅讓如仙君一般的他整個人多了一絲邪氣，一絲被懷秀侵襲了的邪氣。
聞夜弦點了點頭，給懷秀夾了青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人敢自不量力地上來的。
懷秀偷偷地看了一眼聞夜弦。
她已經退讓了一步，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退讓了。
「想問什麼就問吧。」
大護法風如的巨劍落地的聲音。
聞夜弦撫摸著懷秀的頭髮，低聲道：「等結果出來了我就回去。」
「左家算是大勢已去了。」他說話時無悲無喜。
在眾人的目光中，沈攸一襲黑衣曳地，緩緩地走來，走到了堂前停住。
「二位，請。」禁肉奶聲奶氣地說道。
受損那就再治啊！
在門外的守衛一個早上都能聽到各種聲音。
一雙是璇璣派掌門座下六弟子玄音的，那雙眼睛裡帶著失落和傷痛。
聞夜弦一邊看著她，一邊慢慢地吃著。
好人和好人在一起，這不是最好的結局么？為什麼她這個壞人那麼難受。
他忽然又笑了，他的笑聲能讓人很快冷靜下來。「剛剛不是就說吉時要到了么，怎麼停下來了？」
聞夜弦看著懷秀，一直沒有說話。
經過三途嶺一戰，各大門派後方失火，元氣大傷，若是這個時候邪派來找麻煩，雖然不知道沈攸去哪了，但是光女魔頭的《七式絕塵》，他們也招架不住。
「二位就先住在這裏吧，還是老規矩，師父說不管飯。」
神醫千道摸著鬍子笑了笑道：「你小子我看著順眼，而且修護心脈對老頭子我來說也挺好玩的，老頭子我一定會救這個人的。只是……」
懷秀的眼睛忽然暗了暗。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很瀟洒地離開聞夜弦自己生活，可是，她卻不怎麼開心。
四大護法在得知左向天死後，也覺得出了這口氣，便與懷秀一起打理著長生殿，等待著沈攸歸來，沒有惹是生非。
懷秀又嘗了一口。吃到肉味的欣喜，滿滿的幸福感。
懷秀朗聲說道：「長生殿的各位，沈殿主現在正在救治。他命我暫時接手長生殿。」
霜降的聲音甜美，卻一字一句地砸到了懷秀的心尖上，就連霜降什麼時候走的，懷秀都不知道。
懷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心裏十分感動。
懷秀忽然覺得嗓子發乾。她幾次開口，最後終於說出來了：「沈殿主他神醫千道那裡……現在還在昏迷著。」
「女、女魔頭？」
四護法霜降甜美的聲音。
晚飯後，兩人一起坐在院子里，享受著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清凈。
「怎麼了？」看著聞色一臉焦急的樣子，聞夜弦問道。
神醫千道不滿地看著她說道：「我只是救活的希望不大，又沒說他會死！你激動什麼！」
聞夜弦拉住了她，握著她的手。她激動地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漸漸平靜了下來。
「多謝前輩。」聞夜弦朝神醫千道行禮，「若是前輩有什麼要求，晚輩一定竭盡所能。」
最後，露寒跪了下來，什麼也沒說。但是，這已經代表了他的意思。
沈攸還有氣，懷秀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離開這裏已經一年多了，懷秀一邊走，一邊回想著當初的情景。自從下了明山，她的生活便開始沒那麼簡單了。
「這是這女娃看著人的樣子，你就不擔心等那人醒了之後，紅杏會出牆？」
忽然，風如單手扶劍，低頭道：「屬下長生殿大護法風如，在能打敗懷姑娘之前，任憑懷姑娘差遣。」。
「無肉，去看看。」神醫千道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她只需要每天吃好睡好，然後等哪天沈攸回來，將長生殿交還給他，然後……
比如……
「那就來吧！」說完，懷秀目光變得凌厲起來，雙腳點起飛起。
「時間，想要就會有。」聞夜弦蹭著她光滑的臉頰。
她可以想象到，若是摘下面具，那含著笑意的雙眼，那堅挺的鼻子，那上挑的唇該是多麼的美。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她看向沈攸。
遇到越厲害的對手，風如就會變得越強。
「左向天看來沒多少生機了，這時候你不應該抓緊時間籠絡各門派掌門嗎？」直到知道了林朝歌就是聞夜弦，懷秀就明白，當初他漫不經心地說要「統一武林」是真的。
風如落地后，巨劍插在了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聞夜弦要與左清秋成親？
是的，用兩隻手就夾住了！
「你可想好了？」他問道。這樣意味著他們分居正邪兩派之首，以他們兩個不願意退讓的性格，矛盾怕是會越來越大。
懷秀知道和_圖_書這是他的邀請，但是她不能答應。她答應了沈攸要暫時打理長生殿，雖然她不怎麼會，但是一定會儘力的。
「迎親的隊伍來了！」有人叫道。
他揮了兩個劍花，帶起強大的氣流，朝懷秀刺去。
「還有誰不服，儘管上來！」
轎子停了下來，隨後，帘子被拉開，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怪老頭你說什麼呢！」懷秀握著拳頭朝他比劃著。
「一下子失去了武林盟主，正派損失慘重，各大門派人人自危。」
聞夜弦走到懷秀身邊，摟住了她的肩柔聲道：「相信神醫吧，別擔心了。」
懷秀抹了把臉，帶頭走了出去。「行，來戰個痛快吧！」
「回公子，消息前兩天就傳出去了，應該傳到女魔頭耳朵里了。」
左向天一死，聞夜弦憑藉身份地位武功，都將順理成章地接手武林盟主之位成為正派的領袖。
懷秀咬唇點了點頭。是的，她想好了。
說話的是禁肉小童子。
正在與南華派掌門閑聊的聞夜弦停了下來，走向了大門口。
總算開竅了。聞夜弦點了點頭。
「吉時差不多了，開始拜堂吧。」南華派掌門今日也是難得地穿了一身喜慶的顏色。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聞夜弦收起了戒備，拉著懷秀跪下繼續拜天地。
「美人師父，走吧。」聞夜弦在懷秀耳邊輕聲提醒道。
就在一片喧囂聲之中，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聞家大門口，她飛身一躍，到了院子里站在了眾人中間。
所有人準備就緒。
一身黑衣的沈攸獨自站在從門口延伸而來的石板路上。
看到當初的人，再加上聞夜弦在身邊，懷秀的心情輕鬆了不少，眼睛恢復了明亮。
他們來到了練武場。此時，練武場上還有三三兩兩打著架的，看見四大護法和懷秀一起過來，他們自覺地退到一邊，心中很好奇。
一路上，懷秀與風如不停地向沈攸輸內力，這才使沈攸撐到了明山。
「邪派這是想談和，依老衲之見，未必不可。」
聞夜弦的鼻子輕蹭著她的頭髮，笑著說道：「終將是本公子的。」
看著懷秀紅紅的眼睛，聞夜弦心中不忍，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神醫千道讓他們把沈攸送到了一個房間里。他看著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沈攸說道：「這人……看來救活的希望不大啊……」
她抬起頭正視著聞夜弦，說道：「我答應沈攸要暫代長生殿殿主的。」
「屬下長生殿四護法霜降見過懷姑娘！」霜降跪下。
懷秀點了點頭，放軟了身子靠在了他的懷裡。她發現，她現在不怨他欺騙了自己。
聽到神醫千道說他死不了，懷秀終於放下了心，彆扭地說了一句：「謝謝！」
懷秀：「……」
再次站在了寫有「止葷」二字的巨石面前，她心情早已變得不一樣了。
後來，懷秀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上，他緊緊地握住，帶著她朝里走。
他黝黑的雙眸閃爍著光芒，粗獷的髮絲朝四面飛起。他另一隻手也握上了劍柄，隨後，一聲怒吼，硬生生將劍翻了過來。
懷秀緩緩落地，黑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
懷秀剛想說話，卻被神醫千道打斷：「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他傷的最重的心脈。」
她可以想象到，在這紅的盡頭，聞夜弦翩然立在那裡，等著她。
若是左向天死了，他便是武林盟主了，當初在長生殿上他朝左向天拍的那一掌，不僅僅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他自己。
第二日一大早，她叫來了四大護法，在書房裡商討了一個上午。
懷秀藉著劍的力，朝後仰去，隨後落了地。黑髮和紅衣在要落下的瞬間又翩然而起，停留在了空中。
兩人都立住不動了。
神醫千道雖然脾氣古怪，但也懶得跟一個怒氣上腦不講道理的女娃娃吵架，於是對聞夜弦說道：「他死不了！你先帶她下去休息吧，我先看看，明天給你們答覆。」
光是迎親便在江湖上引起了風波。
隨後，她心裏更加難受了。沈攸將長生殿交給她，她一定會好好打理長生殿的，聞夜弦即將統領正派，若想稱霸武林，下一步就該是吞併邪派，也是她將成為她的阻礙。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聞夜弦問道。
沈攸也不會有事的。
「把青菜燒出肉的味道」這是她當初傲嬌的時候隨口說的話。
「你是不是偷偷地帶肉上來了還是在野外抓的？」
這個怪阿姨會吃小孩子的！
懷秀只覺得眼淚都要溢出眼眶了。「你放心，我虧待誰都不會虧待自己的。」
周圍聚集的人變得越來越多。
「殿主！」雨夜、霜降驚訝地叫道。
「我說過，會光明正大地娶你。」聞夜弦在她耳邊低聲道。
看著懷秀叼著筷子，一副「你快老實交代」的樣子，聞夜弦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沒有肉。」
「前輩但說無妨。」
懷秀率先走到了比武場上，紅色的長袖一甩，看著四周。
懷秀從原來的緊張，到後來有些失望，心和圖書中想著該如何收場。
在神醫千道這裏，當然只有素的可以吃了。
這一句，卻是在場所有人一起喊的，聲音之嘹亮，氣勢之恢弘，沒有親身經歷過這場婚禮的人只能從書中感受一二。
「懷姑娘與聞公子成婚，怎麼不等本殿主來？」低沉婉轉的聲音響起，清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然後，眾人跟著一起喊了起來。「我等誓死追隨懷姑娘！」
其他三人：「……」
等懷秀到長生殿的時候，四大護法已經站在了門口。
他彎著嘴角，臉色比以前還白了好幾分，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粉紅，卻是他全身唯一的亮色。
懷秀咬牙道：「死老頭！」
聞夜弦點了點頭。
「嗯。」懷秀點了點頭，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此時是真的很想哭。
懷秀髮現，聞夜弦炒菜是越來越嫻熟，動作也越來越優雅，拿著鍋鏟如同拿著扇子一般自然。
處變不驚的的聞夜弦坐在上位抬了抬眼皮。
感覺到了凌厲霸道的劍氣，圍觀的眾人忍不住運氣內力阻擋。
底下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有人帶頭喊到：「我等誓死追隨懷姑娘！」
「今天江湖上有什麼大事么？」懷秀問道。
關上門之後，懷秀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沈攸原來坐位置上，沒有絲毫畏怯。
聞夜弦架著沈攸，朗聲說道：「前輩，這位是我們的朋友，他為了救我們受了重傷，已經拖了好幾天了，還請前輩出手，救人于危難。」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聽霜降每天彙報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她嘴上說是為了聽聽八卦，但是實際上卻是想多聽一些那個人的消息。
手指夾著他的劍的懷秀也跟著在空中翻滾。
就這樣，迎到了女魔頭的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懷秀負手而立，低頭看著眾人，心中熱血澎湃，滿腔激|情。
雖然沒有肉吃，但是吃到肉味了，懷秀覺得還是很圓滿的。
聞夜弦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兩人並肩朝山下走去，誰都沒有說話。
懷秀身體一僵，掀開紅蓋頭朝門口望去。「你……好了？」
禁肉看著懷秀惡狠狠要吃人的樣子，哆嗦了一下轉身走了。
懷秀看了聞夜弦一眼。他沒有戴面具，側臉在陽光下散發著霧樣光澤。
懷秀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唉……」對上風如認真地眼神，她無奈了,終於明白當初眾人對著她這個吃貨是怎樣一種無力的心情了。
時間似乎靜止了，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大家都在等待著回答。
兩人剛下山，就看見了聞色。
以及……女魔頭懷秀拍桌子的聲音。
「哈哈哈哈……」神醫千道不管懷秀的怒火，仰天大笑出門去。
這個時候，他家公子是應該出面主持大局的啊。
「走吧，把他帶到我那裡去。」說完，神醫千道轉身，慢悠悠地走了。
玄音抿著唇，手放在佩劍上。
懷秀架起沈攸便運起輕功朝山上飛去。
神醫千道扭頭。沒看見。
聞夜弦握著懷秀的手，不說話。
「怎麼樣？」聞夜弦負手而立，忽明忽暗的燭火照得他的側臉熠熠生輝。
等到這瀛洲城之後，懷秀微微地掀開了帘子，卻被滿目的紅給震懾住。
他的聲音溫和如山間清泉，又帶著不容人質疑的氣度和自信，叫人信服。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上來，懷秀笑了笑道：「很好！那麼還請各位與我一起，等沈殿主回來。」
懷秀在空中一個翻滾，躲過了來勢洶洶的劍，隨後，在他收劍的時候，踩在了他的劍上。
懷秀也不矯情，樂呵呵地動起筷子，心裏輕鬆了許多。
神醫千道捋了捋鬍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懷秀，道：「我的規矩你懂的。」
各種質疑聲、驚訝聲、充斥在懷秀耳邊。她彎著唇，十分淡定地拿出沈攸給她的象徵長生殿權力的牌子。
懷秀也不理她們，直直地看向聞夜弦，道：「聞公子，本姑娘的嫁妝如何？」
懷秀感覺有些頭痛。「風大護法，我們現在在談正事。」所以你能別這麼折騰么！
就在風如的劍刺來之時，她伸出手，然後，夾住了他的劍。
書房裡十分昏暗，懷秀的臉籠罩在陰影里。
風如一愣。放眼這武林，能這麼輕易抵擋住他的襲擊的，不超過五個人。《七式絕塵》的威力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肉？」懷秀皺著眉，不相信地問道，「那這肉的味道是……」
禁肉把他們帶到了他們原來住的院子里。
雨夜露寒霜降走上台，同風如一起，站在了懷秀的身後。
「我走了」 懷秀淡淡地說道。也許他們沒有可能吧。
雖然她是喜歡聞夜弦的，但她要替她爹管理好左家，若是真與江湖上傳言那般嫁給聞夜弦，那麼左家便不復存在了。現在這樣，也好。
「懷姑娘，殿主他……」雨夜的臉上少了幾分不正經的笑。
他看著他們，笑得極美。
「我知道，你們中間可能有很多人不服，但是沈殿主把牌子交給了我。」懷秀hetubook.com.com忽然收緊手掌，將牌子握在了手裡，說道，「自古成王敗寇，若是不服的，儘管來打倒我！」
一聲「美人師父」叫得懷秀心裏一顫。她努力保持平靜的樣子，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風如披散的頭髮擋著他的臉，顯得有些狂野。露寒已經面無表情。
懷秀微微一愣。她一直以為，最難搞定的會是露寒，可誰知道，還堅挺著的，竟然是武痴風如。
「……」你大爺！
「只要跟你打，你就支持我？」打架之前一定要先談好條件。
懷秀全身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張揚之氣，黑髮紅衣風華絕代。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聞夜弦，等著他的回話。
聞夜弦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懷秀。「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走么？」
「哦？」神醫千道摸著鬍子點了點頭。
風如手一翻。
到了這天，懷秀穿上了聞夜弦送來的嫁衣，依舊是一身鮮紅，只是嫁衣來得更加華麗。衣服上繡的是栩栩如生的鳳凰，她那一頭黑髮也被挽起，插上珠釵，帶上鳳冠。
另一雙是現任左家家主左清秋的。她那雙原本英氣逼人的眼睛里沉澱著濃濃地悲傷與掙扎，在看到懷秀的時候，她的眼睛里多的是一種解脫。
聞夜弦將懷秀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懷秀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先到沈殿主書房再說吧。」
「神醫千道不喜吵鬧，你先回去吧，我帶他上山。」若說當初來明山是不情不願所以囂張跋扈，如今懷秀卻是真的有求於他了，斷不敢再不恭敬了。
「左家一片混亂，左姑娘在左承的幫助下登上了左家家主，但是依舊無法力挽狂瀾。」
……
她的輕功不是白學的。
風如看上去沒什麼不好的，雨夜臉色還有些蒼白。
風如扛著巨劍，飛身而上，帶起周圍的塵土。
「女魔頭的話真的可信嗎？」
懷秀面無表情不說話。但是，她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這有區別么！」懷秀瞪向他，看樣子根本不像是來求醫的，還是來討債的。
看著他慢吞吞不著急的樣子，懷秀有著著急，很想把他抓過來給沈攸看傷勢。
二護法雨夜的嬌笑聲。
「或許你們不服，但是沈殿主交給我的我就要做好，你們若是不願意，儘管來找我打，成王敗寇也是一樣的。」她面色平靜，目光中暗含凌厲之色。
十里紅妝千百里風光。
似乎是被懷秀的聲音震住了，下面忽然安靜了下來。
巨大的劍，渾厚的內力，懷秀心裏不由地有些驚慌，卻也只好賭一把。
他回來，真好。
懷秀凌亂了。吃貨和武痴根本無法交流。
終於，聞夜弦站了起來。他看著懷秀，開口緩緩說道：「心之所向。」他的聲音不大，溫潤如春雨，卻傳到了每個人的心裏。
「聞夜弦。」懷秀蹭到了聞夜弦的懷裡。
「我這次沒有帶肉！」她也一天一夜沒吃了。
所有人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這場婚禮將怎麼發展。
她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風如的劍，看著他的劍劃破空氣，朝她面門而來。
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懷秀穩住心神，閉眼運起內力，在風如的劍就要到眼前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身體側移，隨後用腳去踢他的劍。
「快來救人！」懷秀讓了讓身子，讓身後的沈攸露了出來。
風如單手輕鬆地把巨劍扛到了肩上，帶起一陣風。「打贏了我才行。」
下面的議論更甚，看向懷秀的目光也開始變得敬畏。
溫潤的聲音劃過了她的心頭，煩躁的情緒全被洗去。
聞夜弦走到她身邊，如當初的林朝歌一般帶著笑容。他扶起了沈攸，承擔了她肩上所有的重量。
聞夜弦放開了她，看著她飛走，眼中一片深沉。
「行，我跟你打。」懷秀揉著微痛的額角站了起來。
三途嶺一戰給正邪兩派都帶來了損失。此後，武林格局迅速地改變成。正邪兩派不再爭鋒相對，水火不容，但是誰也不讓著誰。
「最近，江湖上傳聞，武林盟主、聞家家主聞夜弦將與左家家主左清秋定親。」
霜降走了進來，如鄰家小妹一般甜美。
然後，他低下頭看了懷秀一眼，補充道：「還有你。」
圍觀的眾人紛紛退開。
「懷姑娘，今天江湖上的情報傳來了。」門外，一身鵝黃色襦裙的霜降叫道。
消失了好久，曾經與懷秀有著很多傳言的魔頭沈攸忽然出現了！
「還請懷姑娘賜教！」「砰」的一聲，他將劍插到了地上，劍氣以一個圈的形狀散開。
懷秀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忽然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地看向聞夜弦，說道：「你真的把青菜燒出了肉的味道了？」
「老頭！」懷秀殷切地叫道。
最終，聞夜弦還是退讓了。他答應了便等於說不再打邪派的主意，放棄了統一整個武林。
不一會兒，一個白鬍子老頭帶著兩個兩個小童子走了出來。
「吃飯！」可以吃飯，懷秀的心情沒那麼差了。
「怪……怪阿……」禁肉收住了將要說出口的話，話鋒一轉，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說完，他轉身跑ｈｅtuboｏk.cｏｍ.ｃｏm了。
一個小娃娃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們。
到了晚飯時間，聞夜弦去做飯，心情不好的懷秀自告奮勇地去幫忙……燒火。
「這就是正事。」
忽然，聞夜弦從後面抱住了她，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一切小心，遇到事情可以找我商量。」
「要修復心脈，是一件很費時的時間，少則半年，多則十年，當然，還要看他的造化。了。」神醫千道認真地說道。這個時候他真真正正的像一個醫者。
大堂里，站的是長生殿四大護法，還有南華青雲璇璣三派的掌門以及左家的家主。
五日後，長生殿代殿主懷秀一封給武林盟主聞夜弦的書信在江湖上傳開，同時間也傳到了聞家聞夜弦手上。
左向天死後，左家大勢已去，聞夜弦成了眾望所歸，成為了新一任武林盟主。而長生殿在懷秀的帶領下，休養生息，漸漸恢復，卻也沒有在正派最亂的時候來找正派麻煩。
這該如何是好？
一股強烈的劍氣撲面而來。
其餘三個護法站在了場外看著。
懷秀：「……」
這書信的內容在正派與又掀起一陣波瀾，各大門派掌門紛紛趕往瀛洲。
這是一場轟動正邪兩派的婚禮，在這之後，再也無人能讓正邪兩派同時平靜地出現在一個場合。
「進來吧。」懷秀坐正身子。
許多看打架正看得過癮的人有些不明白，開始竊竊私語。
第二天。
神醫千道看見了他們倆，鬍子動了動，隨後，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聞夜弦請了江湖上所有的正派以及邪派。兩個完全不能互融的陣營此刻卻平靜地坐著，並且表面上看起來也是其樂融融。
她忍住了淚水。
懷秀不知道說什麼，一雙靈動的眼睛染上了淡淡的水汽，氤氳了。是的，她需要他。她一個人根本扛不住。可是，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出現在這裏？
懷秀看著他們一個個凝重的神色，心中感嘆四個護法對他的忠誠。
吃貨的想法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恭喜懷姑娘！」邪派也不示弱。
懷秀緩緩地拿出了沈攸給她的牌子，說道：「沈殿主她把長生殿託付給了我，我暫時接手長生殿。」
「一拜天地……」
「首先，我就先和你們大護法風如打。」她轉身看向風如，「風護法，準備好了么！」
「那你們趕緊回去吧。」懷秀不想聞夜弦耽誤了，最後功虧一簣。
懷秀彎起紅唇笑了。
聞夜弦看著她笑了笑，說了四個字。「你需要我。」
本以為懷秀會欣喜地問他是怎麼回事，可誰知到懷秀的反應擺明了一副「你幹什麼把肉藏起來」的樣子，聞夜弦抽了抽嘴角。
「祝聞盟主與懷姑娘喜結連理！」
風如的手向懷秀方向移去，可懷秀停在空中，單腳抵著他的劍，卻讓他無法輕易移動。
「他怎麼樣了？」
「風大護法，你怎麼說？」懷秀看向風如，問道。
她吞了下口水，說道：「你趕緊回去吧。」經營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時候，雖然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安排，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雖然可能以後他們會越來越遠。
她看了聞夜弦一眼，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卻怎麼也無法把他當徒弟了。
無肉面無表情走到懷秀面前抬起頭，看著懷秀，然後轉身對神醫千道說道：「師父，沒有肉。」
不過，看著聞夜弦穿著一襲青衫，面帶溫潤的笑，給她布菜的時候，懷秀忽然覺得，只要是他燒的，就算是蔬菜也可以吃出肉的味道。
聞色默默地轉過身散步去了。
聞夜弦聽完之後，皺了一下眉。
既然確定了沈攸暫時沒事，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懷秀和聞夜弦就準備離開了。
看著他圓鼓鼓的臉上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笑，道：「快去告訴那個老頭，我女魔頭懷秀回來了！」
聞夜弦笑了笑，那般自信。
「起來吧。」沈攸微微地抬了抬手，隨後看向懷秀和聞夜弦。
其他三人也都看著她。
「好。」聞夜弦彎起了唇。
隨後，他雙手握著劍，在空中翻滾。
「怎麼……怎麼你們又來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哼！」看著聞夜弦擺明了不想告訴她的樣子，懷秀撇了撇嘴又說道，「你不是武林世家的家主么？怎麼還有時間研究燒青菜？」
懷秀夾起菜放進嘴裏，然後驚訝地看向聞夜弦。
當初，她和他從虎踞山下來，一路到明山，這段時日是最開心的。
不日，瀛洲聞家便聚集了各大門派的掌門，準備召開聞夜弦當上武林盟主以來第一次大會。
左向天現在半死不活，若是死了，他將是武林盟主最好的繼任者，這時不該好好表現一下么？
「你……怎麼來了？」懷秀極力地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音。
聽著聞夜弦的話，神醫千道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懷秀說：「幸虧你有個靠譜的徒弟。」
白皙嫩滑，口感還很好。
就在這時，風如手拿巨劍飛了起來。沒錯，是飛了起來。
燒好以後，聞夜弦和懷秀坐在院子里。
雨夜忽然單膝跪地，說道：「屬下見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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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懷秀靜坐了一晚，做出了一個改變江湖格局決定。
她原地不動，凝神，讓內力聚集在丹田，隨後，匯聚到右手上。
聞色看了一眼懷秀，回答道：「昨天晚上，左向天死了。」他知道他家公子這麼多年來的經營，眼看就要邁出一大步了，卻差點耽誤了，他心中怎能不著急？
聞夜弦看著她笑著。
她說完之後，書房裡變得沉寂，氣氛凝重。
「你……」懷秀深吸一口氣。現在是有求於人，不能生氣。
懷秀看向剩下的兩個站著的人。
來迎親的是聞色。
「殿主！」露寒的聲音有些顫抖。
懷秀搖了搖頭，強作鎮定。他成了武林盟主，而她成為邪派最大的領袖，兩人的身份差的越來越大了。
「走吧。」
「也罷。你瘦了，回去之後按時吃肉。」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
武林在經歷了三途嶺之戰的浩劫之後的第五個月，迎來了一場盛事——武林盟主、聞家家主聞夜弦以聘禮三千迎娶虎踞山女魔頭、長生殿現任殿主懷秀。
懷秀不想再這麼拖下去，道了聲「走了」便轉身要離開了。
「美人師父，走吧。」聞夜弦拉著繃著臉的懷秀離開了。
「沈殿主心脈受損嚴重，神醫千道正在想辦法修補，他說……」懷秀看向他們，「他說少則半年，多則十年，他會醒來。」
「屬下恭迎殿主回歸！」四大護法齊齊行禮。
許久之後。
長生殿里，懷秀坐在沈攸曾經坐的位置，吃著雞腿，十分閑適。她代理長生殿殿主之位已經三個多月了，四大護法早就將殿中事務處理妥當，根本就不需要她費心。
神醫千道捋了捋鬍子，朝前走了幾步說道：「若是一般的時候，他早就死了，不過好在有人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
聞夜弦將筷子遞給懷秀，然後坐在了她身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懷秀面上笑著，心裏卻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信上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她懷秀以她管理邪派一天邪派便安安分分的保證作為嫁妝，要嫁給武林盟主聞夜弦，否則，當初三途嶺之戰，他們將悉數奉還。
沒過幾天，霜降帶來了江湖上的消息。
「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好不好？」懷秀抬起頭，含笑看著他。
三護法露寒的咆哮聲。
懷秀躍起，朝後翻了個跟斗，落在了地上。飄揚的黑髮與紅衣緩緩落下。
四人面色不改，沉默不語。
神醫看著床上躺著的沈攸說道：「他傷的很重，全身經脈受損。」
聞色敲了敲聞夜弦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就這樣，她順利地接手了長生殿，暫代沈攸的長生殿殿主之職。
他的輕功與他霸道的劍術不同。即使拿著分量極重的巨劍，他依舊可以在空中隨心所欲。
那時候他就是武林盟主，而她是邪派女魔頭，正與邪這條鴻溝無法逾越。除非，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但是她不願意。
神醫千道點了點頭。
拜天地前，懷秀偷偷掀起蓋頭看了沈攸一眼，朝他笑了笑。
事後，懷秀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算計的，之前江湖上的消息是聞夜弦故意放出去的，然而她也不吃虧，也擺了他一道，等沈攸回來，她不是長生殿殿主，就管不了邪派侵不侵犯正派了。
聞夜弦低頭道：「不好。」
「什麼？你連脈都沒有把怎麼就這麼確定！」心中一直揣著希望到了明山，聽到了這樣的話，懷秀有些受不了。
對某件東西的追求達到痴迷程度的人是最好收服的，也是最不好收服的。
但是想到這高高在上的邪教頭子要這麼躺兩三年甚至更久，懷秀的心就跟著發疼。
「恭喜盟主！」正派之人大聲叫道。
風如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若是我不同意，是不是你就願意跟我打？」
懷秀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那……還能救么？」
而這場婚禮留下的傳說，也一直為後來的江湖人所津津樂道。
所有人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其實，對於戰勝風如，懷秀是沒有把握的，但是，只有戰勝他，她才能完全讓風如臣服。
聲音此起彼伏。
「嗯？」聞夜弦臉上的笑，讓天上的月亮都成了陪襯。
「那現在到底怎麼樣！」懷秀沉不住氣地說道。
風如不急不躁，十分沉穩地舉起巨劍，朝懷秀揮去。
他們看著懷秀，皆是面色平靜。
最終，他喚來聞色，道：「回聞家。」
聞家。
一個溫潤的聲音傳到了懷秀耳邊，只見聞夜弦著一身青衫，含著笑從巨石後走了出來，頓時陽光也暗了，山間的樹木也沒那麼蔥鬱了，全都成了他的陪襯。
「多謝前輩。」聞夜弦拱手。
三途嶺長生殿中。
「好！」風如眼睛發亮，率先跟著懷秀走了出去。
眾人看向聞夜弦，卻有兩雙眼睛依舊盯著懷秀。
當晚，瀛洲聞家。
最後，他們朝後，分開。
雖然才剛剛幾招，卻是驚心動魄。
在這個感傷的時候，懷秀卻差點因為這句話大罵聞夜弦。他這是忽悠她把邪派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