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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骨樊籠

作者:尾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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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魘神開眸 第二十四章 這個人,得是個姑娘家,就叫蜘蛛魘女

第三卷 魘神開眸

第二十四章 這個人,得是個姑娘家,就叫蜘蛛魘女

神棍也想到了,他脫口說了句:「我想問一下啊,魘山那個時期,是穿古裝的吧?」
魘山這個地方,之所以稱「魘」,是有說法的。
直到和戴天南他們匯合,聽到了詭異的木鼓聲,又聽他們說了前一天的遭遇。
牛坦途實在想不出,哪來的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祿爺好笑:「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看來是自己考慮得不夠全面,神棍虛心求教:「那你們認為……」
只一小段,畫面開始是穩的,樓塌之後黑掉,從頭至尾沒拍到蛇。或者說,在蛇應該出現的那段時間,畫面受到了干擾,糊掉了。
徐定洋原本一直沒吭聲,冷不丁冒出一句:「怕不是都被殺光了吧?」
養神君這一倒,把三間茅草屋裡的人都給驚動了。
後人自然不相信這種說法,但事實證明,這兒確實出過怪事,人在這兒被嚇到、嚇病,乃至嚇瘋、嚇死,都曾發生過。而且,多在沒有月亮的晚上,或者濃雲遮蔽的陰雨天。
「話又說回來,祿爺,就算是加密檔案,幾百年過去了,也好解密了吧?當初春焰的人,是被你們給料理了嗎?」
卧槽,魘山當年!
安頓好養神君之後,看著屋內外聚攏過來、面色各異的一干人,祿爺長嘆一聲,留那兩個編外的在外頭照顧火堆,招呼大家進屋坐下,把事情的原委給講了。
原來,知道此行要進魘山,祿爺專程邀請了養神君:養神君不是主動拔旗的,屬於特邀、助陣。
「還是跟這地方有關,或者說,更像先民說的那種,沾染到夢魘的碎塊、入了魘。」
花猴猶豫了一下:「那個……僅供參考啊,咱們山鬼內部,也有歷年記錄。我的經驗,大事詳細,小事一筆帶過,如果大事一筆帶過,那通常都是……出大事了。」
聽到這時,她心頭一跳:難怪剛剛總覺得養神君那根盲杖要抬不抬的,難道他是想用杖子指人?
這人……
祿爺冷笑:「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這不也少了個人嗎?還有,戴老弟,事到如今,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別拿什麼來魘山看風景的話來搪塞。我們是來找世和圖書龍的,你呢?你們這夫妻齊上陣,還帶了不少好手,你是來幹什麼的?」
戴天南「呵呵」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那魘山為什麼荒廢,能給個說法嗎?」
還以為那些卧底是被「人石會」發覺、辣手處理了,戰戰兢兢躲藏還來不及,哪還敢追究?
祿爺遲疑著搖頭:「不知道,太久遠的事了,你想想,我看到記錄,已經是幾百年後了,記錄里沒提,我怎麼會知道呢?」
但兩邊都養石,一邊正當盛時、蒸蒸日上,另一邊被棄如敝履、面上無光,難免心理有落差。
第三次:不負使命,滿載而歸,期待見面。
於是遣人去看,人走寨空,魘山內外都沒人了。
守夜的那個山鬼聳聳肩:「沒從這個進山口走,在蛛網那看到的,勸他他也不聽,咱是外人,不好硬攔。裡頭的人剛打給我,正說著呢,你就醒了。」
這也太自相矛盾了,顏如玉莫名:「這說明了什麼?」
常昊正聽得起勁,下意識追問:「然後呢?」
陳琮心中一動:「是不是跟狼人變身似的?蜘蛛忽然群體合作、結出那麼大的網,花猴也說,以前來這兒,無線通訊都正常,唯獨這次,一進鬼林,信號就不通了。」
祿爺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不知道,當時魘山裡居然混進了春焰的人,我也是剛剛、才從你嘴裏知道的。」
花猴補充:「對,而且蜘蛛結網,正好結在鬼林邊緣,就跟劃定區域似的。」
神棍舔了舔嘴唇,字斟句酌:「那,你們有沒有記錄,當時有人穿綉蜘蛛的衣服嗎?」
春十六人長得像教導主任,作派也十足十,板著一張臉,彷彿生來不會笑:「幾百年前的事了,說來聽聽唄,又不妨礙什麼。」
第一次:這裏很妙,魘神廟真是個寶庫,裡頭有高人修習的心得。可惜搬不走,我們只能慢慢謄抄。
一直到很久之後,無意間得知,魘山自那之後就荒廢了,而那些「人石會」進山的人,跟春焰的卧底一樣,就此杳無音訊。
又說:「你們和_圖_書協會也是好笑,誰家搜救不是派年輕力壯的來,派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他都七竅流血、栽倒在地了,你還覺得,魘不能對我們做什麼嗎?」
祿爺倒不反對這說法,就是有些疑惑:「那會出什麼事呢?」
他想起那個白衣女人,以及那句「我不管,殺光他們,把他們通通殺光,一個都不要留」。
為了確認,祿爺跟養神君打了招呼,請他接下來集中精神,另外,還在竹樓的角落裡支了個拍攝的手機。
牛坦途趕緊披衣出來,四下沒瞧見人:「哪呢?」
第二次:脫此樊籠,我們之前還不相信,以為是虛妄之說。現在親身經歷,興奮不已,「共石」是其中的訣竅。
為了「低調」,肖芥子一直挨著神棍坐,怕防瘴口罩不夠,還兩手遮捧著臉,一副循規蹈矩的女助理模樣。
那年頭,路比現在難走得多,瘴氣也更毒,無法對外通信,哪怕放出信鴿,十次里也只能成功一兩次,而且,飛鴿傳書,不敢寫得太細,怕中途被人截了,所以只寥寥幾句,且都是暗語密信。
不過,「人石會」的人基本沒這困擾,原因在於大家都養石頭,精氣神高於常人,不易被魘。
春焰源出「人石會」,因著做派、理念不同,當然了,人品上可能也有高下,最後被分出來了,更確切地講,驅逐出來了。
神棍恍然,再一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怪不得,剛他的表現那麼奇怪,總覺得他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整個人很痛苦、很掙扎,七竅都流血了……不會是,被那東西壓制、或者反噬了吧?」
祿爺點了點頭,這種時候,相比眼睛,手機更客觀一點。
臨近半夜,他實在沒扛住,鑽進帳篷里小睡了會。
春十六若無其事:「說出來不怕你們笑,當時的春焰自己不行,又眼饞你們的,思來想去,動了歪念,決定偷師。所以,想方設法,混了一些人進去。」
從視頻來看,巨蛇是魘。
老頭子?
祿爺沉默片刻:「說明這一次,魘山很反常,非常反常。」
祿爺疾奔出來,懊惱跺腳:「怪我,這事怪我https://m•hetubook.com.com!」
沒有,但蛛網那裡,一直有視頻直播,那人調給牛坦途看。
神棍急得不行,也忘了自己是個外人:「這麼大的事,『人石會』沒個記錄什麼的?」
這人不是那個……陳天海嗎。
梁嬋原本在為梁健揪心,聽得神不守舍的,此時漸漸聽進去了,不覺毛骨悚然,說話都結巴了:「什……什麼東西混進來了?」
祿爺看向昏迷的養神君,有點自責:「也怪我,一聽說能找到,也沒多想,只顧著催他趕緊……結果,你們都看到了。」
說到這,戴天南笑呵呵看祿爺:「再然後,不管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消息了。您問我幹什麼來了,『魘神廟真是個寶庫』,好奇、眼饞唄,這理由夠充分吧?」
但只是「不易」,並非完全「免疫」,總結下來:就跟月有陰晴圓缺一樣,一個月里,沒月亮或者月亮最小的那七天,中招的概率會大點。
戴天南撓了撓頭,原本清晰分界的頭髮被撓得混作一團:「等會啊,祿爺,如果是沾染了夢魘的碎塊、撞了魘,那隻要膽子大,不被嚇瘋嚇死也就沒關係了對吧?魘又不能對我們做什麼實質性的事。」
這趟進魘山找梁世龍,祿爺事先查了日子,一看時間,剛好落在「七天」的範圍內,再看天氣,接連有雨,淅淅瀝瀝的,好像每天都尿不盡。
這話一出,陳琮驀地打了個激靈。
除了祿爺帶隊,其他的插旗任務不都發給了20~40歲的青壯男人嗎?哪來的老頭子?
春十六說:「事情都過去幾百年了,說出來也沒什麼。祿爺,我們還想問你呢,魘山當年,怎麼說廢就廢了啊?」
古早時,這裏被視作吞噬噩夢之所,上古先民白日入廟供奉,夜晚盡量遠離,他們認為:魘神會在入夜之後將那些駭人的夢魘一一宰殺,魘山內外,儘是屠戮場,萬一誤入、或者哪怕只是沾染到夢魘的碎塊,都會給自己帶來不幸。
春十六就說到這裏。
祿爺說:「是啊,你們也發現反常了對吧?養神君也是hetubook•com•com這感覺,但他比你們更敏銳,他說這一次是有原因的,魘山的反常不在山,是外來的,有什麼東西混進來了。」
祿爺被春十六反將一軍,只覺莫名其妙:「幾百年前的事了,問這個幹什麼?」
算起來,從頭到尾,只收到過三次傳書,簡短翻譯成白話文如下。
……
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講話,好像在說什麼「人石會」,他一驚而醒,隔著帳篷問:「怎麼了?」
祿爺緩緩搖頭。
春十六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戴天南接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當時的春焰前輩,眼巴巴等著那些人滿載而歸,等了一個月,再等一個月,直等了小半年,才意識到不對勁。」
陳琮明白了:「你是想著,如果發生什麼事,看到而拍不到,就能確認是魘?」
花猴不覺「啊」了一聲,看向大燈,大燈吞咽了口唾沫,面色發白:兩人都想到了之前探山時,在這兒夜宿、不幸心臟病發身亡的同伴。
陳琮只覺匪夷所思:「人走寨空,走哪去了呢?那些人應該有家人吧,也不回家嗎?」
於是,保險起見,他把養神君也叫來了。
這屬於祿爺的知識盲區,他沉吟了一下:「也不是沒可能,但瘴氣不是根源。如果是瘴氣,大家應該各魘各的,不可能看到同樣的畫面、聽到同樣的聲音吧?」
祿爺隨口應道:「那是當然的,古代嘛,當然穿古裝了。」
戴天南沒想到祿爺會如此直接,猝不及防間,面色頗為尷尬。
祿爺回答:「那可不一定。按以前的經驗,魘是不能對我們做什麼,但這一次,養神君不是說了嗎,非常反常。」
問是這麼問了,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祿爺張口就答:「有啊,蜘蛛魘女嘛。魘神廟裡的魘神造像是女人面蜘蛛身子,我們借地借廟,多有叨擾,為表尊重,會安排專人供奉魘神,這個人,得是個姑娘家,就叫蜘蛛魘女,她的衣服上,也確實會在顯眼位置綉上蜘蛛。」
「是有關係才能說嗎?那可有大關係了。祿爺,魘山當年說廢就廢,你們野馬可能是無所謂,可裡頭,有咱們春焰的人啊。」
「有照片和*圖*書嗎?」
是個老頭沒錯,背著手,佝僂著腰,大多數是側面、背面,好不容易有個正面一閃而過,牛坦途趕緊定格住。
但養神君給了完全相反的答覆,他說,他感覺到蛇了。
祿爺還是搖頭:「說實在的,這事我也奇怪,但『魘山荒廢』這事,在協會記錄里,確實是一筆帶過。」
說著說著,忽然扯上雙方恩怨了,神棍有些局促,正想說作為外人、要麼迴避一下,春十六泰然自若的一句話把他釘在了原地。
外頭答:「沒什麼,你們又來人了,要進山,勸都勸不住。」
這人他沒實地見過,但前一陣子,籌備阿喀察第47屆人石會,女媧石被發現造假一事,在內部傳得沸沸揚揚,嫌疑人的照片,他都看膩味了。
如春焰所說,魘山位置很偏,對外通信也難,不去打擾隱居魘山的人修習,似乎成了約定俗成的慣例,再然後,忽然有一天,不知是誰驚覺:「好久沒魘山的消息了。」
事情不大光彩,但到底是舊事,攤開了講也無妨。
神棍和肖芥子迅速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牛坦途猛地瞪大眼睛。
竹樓坍塌,手機也摔碎屏了,但幸運的是,視頻還能看。
大燈連連點頭:「有可能,他摔倒的時候,我聽到他說『找不到,到處都是,找不到』,感覺都要崩潰了。」
神棍推了推眼鏡,文縐縐的:「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戴天南張口結舌,頓了頓才又開口:「那我這頭少了六個人,除了那個被蜘蛛逮去的,兩個被斬頭,三個失蹤,這到底是魘做的,還是不是魘做的呢?」
「這兩天大家也看到了,老下雨、起霧,擱著古代,就是瘴氣,又稱『有害氣體』。所謂的易魘,會不會跟這些瘴氣也有關呢?」
進山口處的山鬼看到了山裡發出的信號彈,都覺心安,牛坦途聽他們說這信號彈是報平安的,自忖報的肯定是大家的平安,一顆提著的心也自然放下了。
一路進山,其實還算順利,蜘蛛結網不是魘,肥七被殺,也不是魘,都是真實發生的,有照片和視頻為證。
「不知道,說不清楚,但他覺得,自己能找到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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