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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晶在公司跟她實施播報微信太太群的各種言論和觀點，幾乎全是踩她是小三的。小師妹也知曉了她的狀況，帶領同學、朋友和中醫館的師兄弟姐妹們在微博上跟人爭論、辯解，連遠在四川的宋頌都打來電話，為力挺她加入罵戰，和網路黑子們大戰，可是收效甚微。

「渣男！渣男滾粗！」

他們說：她一直安分守己，認真經營自己的微博，從無逾矩行為。

「網上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辦公室內線電話響起來，李默的聲音傳了過來：「秦老師，江意芷的電話，是否接入？」

「我能看看這份材料嗎？」

「委屈不是跟他們訴說的，何況就算我想說，他們也未必要聽。」原本想著不過是一則網路八卦，不會掀起什麼風波，沒想到一環扣一環被推波助瀾到網路暴力的程度，是她當初決定聽之任之時所始料未及的。然而，此時有千般委屈的她卻突然生出些反骨來，「他們想看我急，看我陳情求饒，我偏不叫他們如願。」

走到臨近公司大門的那條路上，她看到樓下圍滿了人。很多迷妹舉著印有秦享名字的字牌，還拉了「力挺秦享，抵制小三」的橫幅，甚至有一幫粉絲面戴口罩、手拿皮搋子用力戳著印著「小吃心」頭像的紙牌。

「只能說明你根本不了解我。」秦享嗤笑一聲，不再費時間跟她兜圈子，「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秦享和江意芷的CP粉反駁：那秦享和江意芷這對璧人為何分手？！她有那麼無辜嗎？！

至於分手……

他慢慢走到若詩的身後，在一明一暗的光線下抱住她，像是擁抱了一整個春天。若詩關了火，靠在他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胳膊。酸酸甜甜的櫻桃醬在廚房裡瀰漫，他們懷抱著彼此的溫度，不管外面風浪再大，內心都是從未有過的安寧與滿足。

「你現在是和小吃心在一起嗎？」

「現在有三個解決方案：一、李默本人澄清是自己工作失誤造成『秦享弦樂團』的誤贊；二、我本人證實你的合法身份；三、由你發布我們的結婚證。」秦享抱著她，說出了剛剛跟李默商討的結果。

她無比堅定地告訴他：「即使失去你！」

秦享把椅子讓給她，自己端了櫻桃水喝起來。

為了防止有人跟蹤，秦享的車開回了秦家老宅。

秦享並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起先不出手只是因為顧及若詩的態度。而目前看來，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並且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那他自然不會放任不管了。

「對啊，說幾句吧。」

樓下發生的事情還沒擴散到網上，此刻佔據熱搜榜單的是一位自稱是秦享和江意芷多年老粉的姑娘所寫的長微博。她細述秦享與江意芷當年如何兩情相悅、相知相愛，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如今小吃心第三者插足，不僅拆散他倆，讓二人感情破裂，還從中作梗讓江意芷這樣一位享譽國際的大提琴家無法加入秦享弦樂團，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這三個字，秦享和方若詩誰也沒有說出口過。

一時之間，吃瓜群眾又腦補了很多畫面，並且編出一幕小吃心阻撓秦享上台演奏的戲碼，以此推斷出秦享的毫無原則與小吃心的賤人本性果然是「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等等，這是什麼？江意芷？

「以我對你的ｈｅｔｕboｏｋ.coｍ.ｃｏｍ了解，如果她真的那麼重要，你早就發聲明了。」江意芷胸有成竹地說道。

她點開幾天未登陸的微博，搜索到江意芷的頁面，看到她點贊的提示已然不是自己剛看到的那條。最新的點贊顯示：一位網友翻出她前段時間的微訪談，其中有一個問題是問她為什麼放棄愛樂樂團回國的。她承認「是為某個人回來遙城的，被撮合與他同台合作，最後很遺憾錯過了」。

「我知道。」方若詩窩在自己的避風港里，倔強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麼花來。」

「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江小姐不必拿過去威脅我。」她不是秦享的秘密，只是方若詩知道的前任而已。

江意芷的粉絲反駁：網路紅利豈是你等屁民能想象的！她做視頻發微博得到的流量不就是她得到的好處嗎？

方若詩坐在秦享車上，一路刷著微博，誰知剛到集團大樓的街口，就接到了師姐文靜的電話。師姐叮囑若詩避開公司大門，從大樓側門進入，秦享將車從停車場的出口開進去，堂哥已經安排了安保人員接應。

秦享又點了一根煙，猩紅的火點跳動著。

各種聲音不斷，斷續不清地傳進方若詩的耳朵，分外刺耳。

「來一杯。」

「如果網上都是謠言，那秦享方面的解釋呢？為什麼遲遲沒有對公眾一個交代？」在場的記者提出了質疑。

他們說：她為家鄉菜吆喝，從未收取半分好處。

「沒錯，我想加入你的弦樂團。」

方若詩放大了截圖，屏幕上出現了江意芷接連點贊的微博，點贊的內容是資深樂粉爆料秦享和江意芷的相愛過往。

「那我們一起留在這裏。」

「這就是你所謂的『重要事情』？」秦享似笑非笑問她。

太冷了，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秦享在努力維持鎮定，他問她：「值得嗎？」

他們說：小吃心關注秦享不過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于公，以我現在的知名度加入有利於樂團的國際聲譽；于私，我可以停止向外界傳播我們曾經相戀的事，並且引導大眾停止『小吃心是小三』的猜測。所以，不論是對樂團還是對你，都是利大於弊的。」

只是此刻，面對她的問題，秦享有些好笑道：「不愛你為什麼和你結婚？」

「不接。」秦享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保安有序地排成兩隊，一隊站在圍樓粉絲的面前，勸說疏散，另一隊為不明真相的集團員工們開出一條上班的通道。圍樓的粉絲也分了幾個陣營，有的想討要說法，讓保安叫秦享出來發聲明，有的在竊竊私語低聲討論，有的帶著哭腔不停請求「秦享不要和小吃心在一起，千萬不要在一起」，還有的痛心疾首地詰問「為什麼不和江意芷在一起」。

秦享毫不避諱，坦言之：「追查IP、微博舉報、律師取證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方若詩哂笑著，慢慢走出書房，闔上了門。

若詩心裏確實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力。她不是沒見過網路暴力，她見過那些躲在網線那端的鍵盤俠的伎倆，但當它有一天距離如此近，近到將自己團團圍住時，她還是震驚了。當一群你不認識的人衝過來對你拳腳相加時，你除了茫然之外，就只剩下對這個社會深深的失望。

扒出她和秦享之間的特殊hｔtｐs://ｗｗw.he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關係是第一步，附上秦享和江意芷的前塵往事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比今天更具衝擊力的語言暴力。

「拒絕！」

本以為江意芷會否認，卻不想她點頭承認了：「是！John能讓我進愛樂樂團，你能嗎？」

若詩緊緊盯著屏幕，想起秦享提前結束錄製回家的那晚，原來那個臨時加入的獨奏是江意芷，眼淚一滴滴落在屏幕上。秦享從她手裡抽走手機，解鎖。江意芷的微博界面映入眼帘，最新發布的微博內容是一個音頻鏈接，配了一句歌詞「你不能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裏，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不用看評論也知道，當事人中的一員直接表態給事件定了性，這無疑又將輿論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秦享不置可否，輕笑一聲：「是呀，你一向會審時度勢，理應找一個更有發展潛力的樂團加入。」

方若詩徹底隔絕了二次元的消息，兩耳不聞窗外事。秦享卻沒辦法，他的工作計劃排到了明年，跟電視台的合同也不得不履行。只是在錄完《黃金歌者》后，他拒絕了多家媒體的採訪。記者不死心跟了出去，卻在門口被一大|波粉絲攔住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份有份量的爆料，從時間到事件都無比吻合，讓人深信不疑。如果說之前的言語攻擊算是客氣的話，這篇長微博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多被秦享和江意芷的愛情感動的人紛紛加入到討伐小吃心的行列中來，詆毀和謾罵在評論里激增，也讓那些情緒激動的粉絲聚集到了公司樓下，為江意芷打抱不平。

「江意芷是不是你的前女友？」

秦享直截了當地問道：「什麼事？」

圍觀粉絲的哭罵聲、安保人員喝止的聲音、同事的議論聲和拍照聲交雜在一起，像是一幕荒唐、可笑的超現實主義劇目，讓方若詩呆在車座上。

她說：「秦享，我們分手吧。」

「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國。」

「小吃心才是最壞的！」

「小吃心就是我那天在你辦公室見過的人吧？」

若詩拍拍他的肩，笑了笑：「沒事兒，該道歉的不是你。」

「你猜我會選哪個？」方若詩抬起頭，眨著眼問他。

問題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犀利。

兩年前的那個冬天，倫敦特別冷。以至於他在江意芷說出那句話時，被凍住了。

「已經請律師在做取證工作了。」

她突然有點好奇，除了說她是「小三」「賤人」「配不上小提琴家」以外，那群暴民還能作出什麼妖來？

大伯父知道他性子，絕不打無準備之仗，拍了拍他的肩，只叮囑一句：「別讓若詩受委屈。」

什麼都留不住的無可奈何從過去無聲無息地襲來，再加上折騰一晚實在太累，他耐住性子，卻不自覺蹙眉看她：「你確定要我回答這種假設性命題？」說完，不等方若詩回答，他走向了角落的琴架。

「你們同居了嗎？」

「秦享，你留不留在這裏，我不知道，但我是一定要留下來的，不是和你。」

無理取鬧的程度完全超出方若詩的認知，之前以為不澄清不回應就能讓熱度冷下來的她顯然低估了網路暴民的熱情，而此時她如果再想做出回應已然錯過了最佳時機。

秦享對女人的眼淚沒什麼經驗，能想到的不過是摟緊她的肩膀，一點一點替她擦去淚痕。

「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是關於『小吃心』的。」

秦享靠在沙發上揉了和-圖-書揉眉心：「不必。」

方若詩紅著眼抬起頭，努力扯起一點嘴角來平息自己的情緒：「想不到你們曾經那麼相愛。」

方若詩很驚訝，她以為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不理會瘋狗亂咬人，沒想到秦享私下做了這麼多，非常科學有序的萬全之策。

原來，他沒多少經驗的不只是方若詩的眼淚，還有她由情緒發散開的無厘頭的思維。

秦享落了一個吻在她的眉間，說：「你選哪一個都沒問題。」

「都可以。」

微弱的火光慢慢燃燒到秦享的指間，燙得他一顫，從回憶中醒過來。

江意芷笑了一下，聲音依然溫柔如水：「我只是好奇，如果真的證明小吃心介入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那大家會是什麼反應呢？」

秦享見是她進來，起身走向她。

「各位恐怕要失望了，我們從未想過解釋，因為我們相信法律自會給公眾一個交代。」說完，李默坐進副駕駛位，吩咐司機開車。

不是激越的曲譜，是非常舒緩寧靜的樂章。方若詩覺得耳熟，打開書桌上的日程安排表，看見今日練習一欄標註的是：《沉思》。她習慣性地輸入曲名搜索，很快得到了她想要的內容。

秦享的粉絲反駁：那她為什麼會引起秦享的注意？說明她騷！

按照前幾期節目組攝影師對秦享的偏愛程度來看，沒理由他在場而不給鏡頭，並且是在「昔日舊愛今日同台」這樣一個新聞爆點出現的時候。這隻能說明一點，秦享當期並未參加錄製。而從江意芷的話來看，並非她不願與秦享同台，而是因為其他原因導致昔日愛侶陰差陽錯無法再同台合奏。

「生氣了？」他問她。

弦樂團早在成立之初就聘請了專業的律師擔任法務，他已經第一時間差李默協助律師工作，幫忙取證，做起訴準備。

「事情是我引起的……」

「不要冤枉秦享！」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突然，有情緒激動的男粉絲衝進人群，將一架小提琴重重地摔到地上，琴弦斷裂，琴身四分五裂。他大聲朝樓里叫罵：「秦享！渣男！腳踏兩隻船！」一時間，圍觀粉絲的情緒被煽動到了頂點。

「《沉思》作為一首小提琴冥想曲，寧靜起伏的旋律表現了深摯悠遠的情思。」

「秦享，說幾句吧。」

小吃心的粉絲們原本搞不清楚狀況，好不容易理清之後，面對來勢洶洶的網路暴民，除了解釋、勸告之外，毫無抵抗能力。

粉絲一邊喊著「不要回答，這是他的私事」，一邊又勸他「不要被小吃心那個狐狸精騙了」，場面幾近失控。

「江小姐真是執著。」只是，秦享比她更執著，斬釘截鐵地回答她，「我的回復依然不變——我拒絕。」

秦磊遞了杯水給秦享：「公關部和法務部24小時待命，隨時聽你差遣。」

「各位——」他朝大家示意安靜，「請保持理智，不信謠不傳謠。」

對照著這個答案和江意芷回國后參加的表演安排，細心網友發現她錄製的那期《黃金歌者》，秦享並未出現。從已有的畫面來看，秦享弦樂團在場並有字幕介紹，可弦樂團的首席卻沒有一個鏡頭，畫面里也找不到秦享的身影。

一番折騰之後，秦享到家已是夜裡十一點，方若詩沒有睡，正在廚房熬櫻桃醬。明亮的廚房裡，方若詩淺淺的人影拓在地板上，微微晃動的爐火映出她恬靜的臉龐，像是一陣暖風吹進秦享的心裏。

「即使失去ｈｔtｐs://m.ｈeｔubook•cｏｍ.cｏm我？」

最後，不得不出動了電視台的所有安保人員，才為秦享開出了一條通道去往停車場。

粉絲們帶著哭腔的加油一聲蓋過一聲，聽在秦享的耳里卻如針刺一般。他抿住嘴唇，神情凝重，悄悄朝李默使了個眼神。

非常全面的材料，所有網路噴子的黑言論都被收集了起來，特別是幾個頗具影響力的微博ID。

「不惜犧牲你女朋友的名聲也要拒絕我？」

「他不是！秦享不是！」

……

「這麼看來，是你在網路上帶節奏，把矛頭指向小吃心的。」顯然，秦享已經從她的話里得出了結論，但他還是要問個明白，「為什麼？就為進我的弦樂團？」

江意芷有沒有猶豫，秦享已經記不清了，可是她當時堅定的目光像火星一樣刺痛了他。

「秦享，如果我在網上公布我倆的愛情故事，你說會不會感動好多人？」

方若詩直接上了36層，耷拉著肩膀穿過長長的走廊。

腦殘粉圍攻秦氏集團大樓的消息終於還是傳到了網上，隨著現場圖片和視頻的曝光，輿論的焦點再次指向小吃心。小吃心遲遲不出面作出解釋，很多她的死忠粉開始動搖，甚至有人直接粉轉黑。

事情完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方若詩來不及思考更多，只能照師姐的吩咐行事。

「除了抹麵包，還有什麼吃法？」

進到辦公室的秦享站在玻璃窗前，往下俯瞰，高高的36樓把樓下的人拉得格外模糊。

「他能讓我做首席。」

一句話直接把秦享給氣笑了，他對她說：「若詩，你要知道，相愛的時候我是付出了真心的，分手了也就真的把愛放下了。」

皮薄水嫩的四川櫻桃是老鄉阿姨特意給方若詩留的，從四川摘了立馬運到遙城來。一勺櫻桃醬被溫水沖入杯底，一些果肉被沖開飄在水裡起起伏伏。若詩湊在杯口聞了下，酸甜可口的味道，是每個四川人春天的念想。

「意芷，我們回國成立一個弦樂團，你做我的大提琴首席。」

「那你愛我嗎？」

「那你就不該跟他在一起！」

秦享默默嘆口氣，緊了緊懷裡的人，手掌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是溫柔的安慰，也是無聲的支持。

在他沉默的時間，方若詩不再追問，只是噙著淚看他，一眨不眨。

「我只相信我自己。」

秦享點燃一根煙，一口一口吸起來。文中所言幾分真幾分假，他再清楚不過。

秦享掛斷電話，強壓憤怒，打開了今天的微博熱點。

「最簡單的，也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兌水喝。」

「你以為我是因為想要重修舊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你嗎？你錯了！我只不過是看上了秦享弦樂團這個平台，它作為目前國內發展勢頭最好、最有潛力的樂團，完全可以帶動我事業上的二次騰飛。」

方若詩再大氣淡定也不過是個24歲的姑娘，看到這句評論被千萬人複製粘貼時，內心的震驚和驚怒讓她瞬間酸了鼻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滾下來。

難得的，秦家大伯這麼晚了還沒睡，望著疲憊不堪的侄子，嘆了口氣：「大伯出面幫你打點一下，如何？」

「秦享加油！秦享加油！」

「我沒有符合大眾期待的責任，我只想保護你。」

「可是，我不想你受委屈。」

「所以就請我吃一頓大餐補償吧！」方若詩打斷他的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很快，聽筒里出現了江意芷的聲音。

「這三個方案我都不要，我才不要理那些人。」方若和圖書詩摳著秦享的衣領，嘟著嘴賭氣。

秦享看著她的眼睛，想起自己在上一段感情里曾經不止一次說過的「我愛你」。可是最後，所有愛的宣言和承諾都抵不過赤|裸裸的現實。那些說出口的愛和他信以為真的「我愛你」，依然留不住他愛的人。

「用來吃三明治嗎？」秦享終於抵擋不住櫻桃醬誘人的香氣，開口問道。

的確，江意芷認識他時剛滿十七歲，一個學習大提琴的懵懂少女遇到了那一年剛剛拿下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大賽冠軍的秦享，不用想這也是一個青春悸動的愛情故事。他和江意芷情投意合，交往多年，甚至在他成為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最為年輕的教授的那年，江意芷也考上了該院弦樂系的研究生，從此以後，他們成為了皇家音樂學院最著名的恩愛情侶。

方若詩坐不住了，她倒是想看看，一個前女友是站在什麼立場來加入這場網路八卦，又是以什麼觀點來抨擊秦享的合法妻子的。

……

「秦享，你不用拿話激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江意芷打斷了秦享的話，繼而說道，「當年，你認為回國發展是非常重要的機遇，而對於我來說留在倫敦進入愛樂同樣是機會難得。如今我回國，也是因為看中了國內樂團良好的發展勢頭。」

「我還是那句話，我這裏廟小，你另謀高就。」

方若詩好像並不想真正得到答案，她看著秦享，淚汪汪的眼睛彎成了一條河。她問他：「你對我，也會有把愛放下的那天嗎？」

方若詩關閉了小吃心的微博評論，刻意不再點開微博看那些令人生氣的言語，秦享弦樂團的官微也暫停了更新，他們都用無聲的拒絕來抵抗這場莫名其妙的網路暴力。幾天時間過去了，按理說應該過了熱點發酵期了，可是曉晶和小師妹還是提醒她暫時不要理會網上的閑言碎語。

秦享目光一閃：「接進來。」

李默在秦享辦公室門口等她，一臉鄭重的歉意。不用問，他肯定已經看過小吃心微博下的評論了。

「秦享，我們永遠支持你！」

「那我倒想問問，放棄倫敦愛樂樂團，回國加入剛起步的小樂團，對你而言，有利嗎？」

「我能，你相信嗎？」

櫻桃水送進書房時，秦享正在接電話，電腦上開著郵箱在接文件。若詩瞥了一眼，竟然是一份取證材料。

「對不起。」平時那個陽光開朗的李助理沉著臉跟她道歉。

雖然李默事先得到消息告知了秦享，然而通往停車場的路線卻讓他不得不和粉絲們打了個照面。原本因為沒有採訪到秦享而打算放棄的記者們，此刻全都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們知道，不論今天秦享走不走得出這棟大樓，他都必須做出回應。

「只要能成功，一切都值得。」

有記者開始攛掇起來。

她搖了搖頭，投進秦享的懷抱。這是短暫的休息，她知道她還有更多的狀況需要面對。

隔了很久，秦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因為John嗎？」

事情在發酵一天之後，第二天一早朝著更加戲劇化的方向發展了。

秦享拉開車門坐進車裡，李默將人群擋在了門外。

秦享洗了杯子進書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那個凡事樂觀淡定的妻子眼睛紅紅地掉著淚。他心裏一緊，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

一個小時之後，李默開著秦磊的車從老宅的後院駛出，在遙城的外環線兜了一大圈后，又開回到了秦家。另一邊，秦家司機開著秦享大伯的車從無人蹲守的路徑將秦享送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