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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詩戳了戳她越靠越近的頭，撓了撓耳朵：「我知道。」

曉晶抱著瓶子猛點頭：「若詩就喝了一瓶。」

這算什麼？死傲嬌！

「還真不是，至少不全是……」

「很好解決的……」若詩捏著筆，狠狠戳了戳筆記本，「他讓我難過，我就讓他的小兄弟不好過！」

曉晶撞了撞若詩，神色曖昧不明。若詩覷一眼角落裡的人，秦享雙手揣在褲兜里，不動聲色地回望她。

樓梯間安靜得可怕，除了手機按鍵的聲音，只聽得見她倆的呼吸聲。

秦享朝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也不算什麼都沒搞定吧……」

秦享不但捨不得怪她，還沒法對她耍狠賣凶。她一笑，他立刻毫無原則地繳械投降。他推開若詩的食指，捏著她的下巴吻上去。他吻得很急，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親吻都來得猛烈，伴隨著彼此急促的呼吸，他扯開了若詩的T恤。吻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在她的皮膚上印上一個又一個紅印。

若詩雙腿勾住他的腰，單手摟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伸向了他的襯衣紐扣。她笑著舔嘴唇，嘴角眉梢儘是嫵媚。

「怪不得秦享欽點她去呢，我就說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若詩早猜到頭一晚秦享來接她的事會被曉晶八卦，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的被她挽著胳膊小聲耳語時，還是被碎碎念得耳朵疼。

電梯門正好打開，兩人剛要抬腳，就看見了轎廂里的人——秦享和李默。

秦享不明就裡：「嗯？」

從地下車庫將沉沉昏睡的方若詩抱回家，給她脫掉鞋襪，拉上薄被，秦享愣是折騰出一身汗來。

若詩大口大口喝水漱口，輕輕地「嗯和*圖*書」了聲。

他想：就這樣吧，輸就輸了吧。

「你說幹了些什麼呀？呵呵呵，大家都懂的……」

「我給你泡杯蜂蜜水。」

秦享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她看著手捧熱茶的秦享返身而來，開口叫他：「秦享。」

若詩一把按住她的手，把她電話抽出來。寬大的手機屏亮著光，微信群的對話被若詩一字一句看了去。

秦享掃了一眼飯桌，兩個空啤酒瓶立在桌上。

若詩轉過頭來看秦享，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分一毫的情緒。秦享睫毛顫了顫，避開她的目光，視線落在電梯里不停改變的數字，說了聲：「到了。」

秦享急急忙忙跟過去，見她不停反胃，嘔出很多酸水來，拿手一下下地撫著她的後背：「胃裡難受？」

「秦享為什麼會好方若詩這一口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曉晶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或者我換一種問法，你大醉一場是為什麼？」

李默指了指數字鍵問：「你們去幾樓？」

「寧願成全是誰？之前和你分手那個？」曉晶餘光瞄到臉色越來越陰沉的若詩，趕緊過來扶她，「你別怕，看我幫你罵回去！」

秦享幽黑的眼眸猶如一汪深潭，睫毛根根分明立在若詩眼前。沒有等到答案，他撐著胳膊逼近她，聲音壓得極低，仿若耳語：「因為我？」

「一瓶？」

還有更多的污言穢語不停顯示出來，若詩滑動屏幕的手止不住地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們把問題解決了嗎？」

「我有那麼多選擇，幹嘛非要跟一個和圖書不愛的人結婚呢？」秦享向洗手間走去，皺巴巴的襯衣被他隨手脫掉，他邊笑邊搖了搖頭，「傻姑娘。」

「想不到我老公竟然喜歡這種類型，嘖嘖嘖，讓我大跌眼鏡！」

「說是對接弦樂團的宣傳工作，誰知道幹了些什麼呢！」

叮——

微博上的「前男友爆料」、「遙大畢業」、「搭上秦享」，單單是這三個關鍵詞就足夠讓若詩心中一緊，她的腿開始發抖，用手撐住牆才勉強站住。

「我們改天再討論，行嗎？」若詩蹙起眉頭，一小團皺起的皮膚無精打采地堆在眉間。

若詩舔了舔嘴角，問他：「我們相愛嗎？」

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默默數著樓層數。

……

若詩一把推開他，衝進了洗手間，趴在洗手池邊嘔起來。

「不算裝，頭疼。」她邊走邊拿筆在本子上寫了幾筆。

「當了秦享的情人呀，一切都說得通咯。」

「什麼呀，你就懂了！」

「一起工作一起出差，同吃同住，哎呀呀，簡直不敢往下想！」

若詩心不在焉，隨便拍了幾張照片，便跟著去了安全通道。

「你這是演的哪一出？」曉晶恨鐵不成鋼地嘆道，「你昨晚那麼傷心，我還以為你要藉著酒勁收拾他呢，結果什麼都沒搞定，你真是……哎，不知道說你什麼！」

可是，他們之間有愛嗎？如果這些全都是愛，為什麼秦享和她誰也說不出口？還是如秦享說的那樣，他們只是對「想要一個家庭」有共識，他們只是彼此合適？

秦享的擔心、關切和體貼，她全看得出來，都是真的，絕不是裝樣子。而她對他的牽腸掛肚、心心念念也都不m•heｔｕｂoｏｋ.com.coｍ是假象。

「這一口？散發著白蓮花氣息的綠茶婊乃人間極品！」

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曉晶一把抱住她：「你別看了，不用理她們。我在呢，沒事的！別怕！」

李默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打趣玩鬧，以為她不好意思，連忙補了一句：「秦老師一接到電話聽說你醉了，立馬衝出辦公室，煙都來不及滅……」

「人家是秦享欽點的，等於是太子妃咯！」

若詩翻了翻筆記本，確認了等會兒要落實的幾個問題，淡淡地回道：「沒醉。」

秦享把杯子遞到她手中，目光順著熱氣蒸騰而上。

若詩踩著高跟鞋走出了電梯。

「嗯嗯嗯，她不怎麼能喝。」

「若詩？快進來！」李默揚手招呼她們。

叮——

窗帘被風吹動，「沙沙沙」的細碎聲響撓得人心痒痒的。秦享的情動被方若詩看在眼裡，她享受其中，卻又不甘心就這樣便宜了他。

看著衣衫不整的秦享走去廚房，若詩心裏五味雜陳。

「頭疼。」

曉晶趕緊拎包跟上，直到秦享把方若詩放進後排座，她才揮手道別。

兩人要到樓下客服部去拍幾張照片，往電梯走的時候，曉晶一臉花痴地回憶起昨晚的情景來：「我給秦享打電話，他二話沒說就來接你，抱你上車的樣子Man到爆啊！」

「噓——」若詩豎起食指，壓在秦享唇上，彎著眉眼笑了。

「方若詩？！內刊組的方若詩！！！」

「嗯？」

言語間的玩笑誰都能聽出來，可若詩一門心思都在思考她和秦享的事，哪有心思搭理他。

「沒醉？你是裝的？」

「頭疼還喝酒？」

若詩拽住他的衣領，拉他離得更wｗｗ.ｈetu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近：「你讓我很頭疼。」

「17樓，謝謝。」曉晶笑呵呵地道了謝，朝李默身邊挪了兩步。

她蹲下身來，翻來覆去看那些刺眼的對話，像是被一把把利劍狠狠插中心窩。

秦享也不勉強她，直接開車回家。

「我……」若詩很想安慰曉晶，告訴她自己沒事，可是一張嘴才發現連聲音都在顫抖。

秦享瞥了曉晶一眼，不再說話，扛起若詩就走。

當秦享趕到小飯店時，若詩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眼神迷茫地看著他走近，眼皮一張一合。

「閉嘴。」秦享終於開口截斷了他的話。

「沒有。」

李默看了看他的老闆，又看了眼他的老闆娘，硬著頭皮把後半句說完了：「生生把文件燒了一個洞……」

「那就是搞了，沒搞定！」曉晶攤了攤手，「不還是沒解決嗎？」

秦享拂開她的手：「是嗎？」

「她就是遙大畢業的，前段時間不是被派去對接秦享弦樂團的工作了嗎？」

「那你們搞了什麼？」剛一問完，曉晶就捂住了嘴，「不用說了，我懂了……」

曉晶拉著她快步走進去，若無其事地跟秦享打了個招呼：「秦老師，李助，你們好。」

「送你一程。」秦享拉開車門，紳士禮貌。

「聽說當時她請假不在公司，秦享挑來挑去偏偏選到她這個沒來的人，太反常了！」

人|妻果然厲害！曉晶默默豎起大拇指。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既然如此，我還是繼續當我的咖啡吧。」

正當她在心裏盤算起小九九時，不知為什麼胃裡一陣翻騰。若詩連忙把頭扭向一邊，捂著嘴乾嘔起來。

一走進客服部，剛剛還熱火朝天的辦公室氛圍突然和圖書降至冰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們投了過來。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若詩和曉晶明顯感覺到了，她們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斂了笑容。

「真的是她？！」

若詩背朝秦享，絲毫沒有靠過去的意思。在昨晚那樣的坦誠相見卻無任何實質進展的親密行為之後，本來已經十分尷尬了，她還好死不死問了一個在秦享看來傻得可笑的問題，這下徹底見不了人了。

「你愛我的，對嗎？」若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享，生怕漏掉他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她像是要給自己打氣，輕聲道，「是吧？」

「她酒量變小了？」

李默叫住她，打破了尷尬的局面：「若詩，喝酒怎麼不叫我啊？」

「你以為秦享是什麼善類嗎？一聲不響甩掉前女友，渣男！」

「前女友可是享譽國際的大提琴家，他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方若詩，這口味也是夠奇葩的！」

果然，17樓到了。

……

他扯出襯衣下擺，坐在床沿側頭看過去。原本以為已經睡熟的人望著他，而剛剛還醉意朦朧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曉晶把相機塞給若詩，壓低聲音說道：「太詭異了，我上太太群看一眼。」

曉晶趕忙拿了一瓶到自己面前：「我喝的。」

他不知道她是剛剛醒了，還是一直沒醉，好脾氣地問她：「為什麼喝酒？」

由於兩人的刻意迴避，他們已經很多天沒見面了，而她這一笑，像是一束光照進秦享的心裏。

「這麼明顯，我還有什麼不懂的。什麼事能讓你欲言又止，不就那點兒事情嗎！」

「不用麻煩了，我預約了專車。」曉晶迅速離開了，一面小跑一面腹誹：誰敢坐你的車呀，低氣壓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