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才蛇！
路長鈞：「……」這人是什麼意思，擺出一副自己和前輩才是同齡人的模樣，故意的吧？他也就比前輩小個四歲！
白縈茫然：「什麼票？」
路長鈞覺得沒什麼好了解的了：「你們這裏招實習生？你看我可以嗎？」
白縈抱著雲朵抱枕，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愛吃甜會不會顯得太幼稚了？
白縈覺得自己正看著一個無辜少男誤入歧途，毫不猶豫背叛了公司：「我們公司很一般的，給不了太好的履歷，而且實習期結束后很可能不能轉正。」
白縈覺得自己的活好像被搶著幹了。
「那就這樣說好了，前輩一定要來啊。」離開白縈家時，背對「剛好」打開的對門，路長鈞故意放大了聲音。
作為排名穩居全國前五的高校，申大秋招現場群雄並至，中禾在裡頭就是只配去犄角旮旯里待著的小垃圾，在大佬們的餘威下瑟瑟發抖，如果中禾不是本地企業，只怕還沒機會混進這裏。
不會吧……
白縈當然記得當初是自己招待的路長鈞，但在路長鈞口中，他好像是小路來到中禾的唯一理由。
一個合格的飼主，除了要有耐心責任心外，更重要的是要有對寵物的愛，可以說前兩者是基於後者誕生的。
他的聲音讓攤位后留守的員工仰起臉來，雖然對招人毫無指望，但有人來了白縈還是相當有職業素養地招待：「同學想要了解一下嗎？」
路長鈞說道：「前輩又溫柔，又耐心，我一看就覺得前輩工作的公司一定是好公司。」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找朋友要的票能派上用場了。」路長鈞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猜錯，前輩確實喜歡蛇。
「噢。」譚銘恍htｔｐs://ｍ•ｈetｕｂoｏｋ.cｏm.coｍ然大悟，「這位還是學生吧？也是，小孩子是喜歡玩。」
白縈這時候才發覺小路竟然比他還要高上一些，大抵要一米九了，只是他身材勻稱，平時看不太出來。
「中禾傳媒……」路長鈞念出公司的名字，完全沒聽說過。
挺好的，帶薪玩手機，除了環境比較吵外沒有缺點。
「不用，我和前輩吃一樣的就好了。」路長鈞剝開一顆太妃糖的糖紙丟進嘴巴里，甜味在嘴巴里蔓延開來，好像已經嘗到了白縈的味道。
路長鈞其實看了一眼就想要走了。
「前輩好喜歡吃糖。」路長鈞看著眼前五花八門的糖果，懷疑前輩逛超市時是不是會把糖果貨架一樣拿一個。前輩吃了這麼多糖，嘴巴會是甜的嗎？
塵世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藏著一顆明珠。
像中禾一樣只能龜縮在角落裡的公司很多，幹什麼的都有，賣保險的，招主播的，聲稱能培養網紅的……中禾在裏面居然顯得比較正常。
譚銘拳頭硬了，他不過比白縈大四歲！
「不過做不同種類的蛋撻，或是其他甜品，需要的原材料不一樣。」譚銘話鋒一轉，「你要是有空的話，陪我去逛超市吧？」
「嗯，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就多做了幾種。」譚銘聲音又溫柔下來，「原味的，芋泥的，草莓的……我還會做許多種，你如果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我。」
「前輩，要我幫你嗎？」路長鈞走過去。
譚銘端著盤子從對門走出來，冷冷看了刻意炫耀的路長鈞一眼，面對白縈時目光卻立刻溫柔下來：「這是約了什麼，這麼興奮？」
***
「小路和-圖-書，你嘗一個吧。」白縈將一個原味蛋撻遞到路長鈞嘴邊，「譚銘做出來的東西很好吃的。」
路長鈞頓時得意起來，簡直想去敲隔壁房門，同那個討人厭的鄰居炫耀：我和前輩用情侶茶杯，你有嗎？
路長鈞沒想到這麼小的角落裡也能擠進去一個攤位。
……不不不絕對不能這樣說！
也是在這個時候，路長鈞雙手插兜晃晃悠悠散步散到了這裏，路大少爺當然不需要找工作，他就是閑得沒事做來這裏感受一下氣氛。佔據了最好位置的大企業他都熟得不行，有些乾脆就是他家的，路少爺看了幾眼覺得沒什麼意思，專門往角落走。
白縈震驚。
白縈點了頭，從此之後路長鈞就有了光明正大纏著白縈的理由。
***
路長鈞覺得自己今天真是來對了，他和白縈交換了微信，故意擺出一副陽光開朗，毫無心機的面容：「前輩，以後多帶帶我啊。」
雖然他可以買，但不是自己做的好像立刻就被比下去了。路長鈞在心中咬牙切齒地想，他今晚就回家找大廚修鍊廚藝！
「因為前輩喜歡蛇嗎？」好心人小路問道。
突然間同事覺得肚子不太舒服，飛奔去找廁所了，白縈就一個人守著攤子。
路長鈞把一條胳膊搭在白縈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看著譚銘：「我們年輕人放假就喜歡出去活動活動，您一把年紀確實待在家裡比較好，免得在外頭磕了碰了。」
他雙手撐著流理台，看著路長鈞洗杯子。白縈早就知道小路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他以前明明沒有接觸過相關業務，但是一點就透，干起活來不比在行業里幹了十來年的老員工差。這當然不是因為小路是和_圖_書先天廣告人聖體，而是因為厲害的人不管在哪行哪業都能做得出色。
白縈頭皮發麻，為什麼覺得這兩個人遇見后說話夾槍帶棒的，他們明明沒相差幾歲，難道代溝這麼大了嗎？
「說起來，前輩昨晚為什麼問我喜不喜歡蛇？」路長鈞問道。他昨晚冥思苦想這個問題可能蘊含的深意，險些一宿沒睡著。
但攤位后先前沒有注意到的人抬起眼眸，眼中是盈盈秋水，流轉蕩漾。秋招現場吵吵嚷嚷，但喧囂塵世里忽地出現一雙沉靜眼眸，一張清麗素雅的面孔，一切嘈雜聲響驀然消散了。
其實當時去的人不止白縈一個。
同事深有同感，因為他們攤子的位置實在太偏僻了，幾乎沒有人路過，路過的學生一看是個聽都沒聽說過還只招實習生的公司立刻就走了，兩人就窩在攤子後面玩手機。
白縈試圖轉移話題：「譚銘，這些是你做的蛋撻嗎？」
路長鈞憋屈又甜蜜地吃了，因為被誇到譚銘同樣甜蜜又憋屈地看著情敵吃了。白縈鬆了口氣，覺得他們應該和解了。
他輕飄飄瞥了路長鈞一眼：你行嗎？
白縈靈機一動，他想出了一個緩和鄰居和小路關係的好辦法。
譚銘送來了四個蛋撻，兩個原味，一個芋泥，一個草莓。
白縈心想。
這該讓他怎麼回答啊？
雖然他身為一個蛇妖，看同族被人類拿出來展覽怎麼想都覺得好地獄，但為了維持自己蛇類同好的人設，他還是答應了。
白縈：「……嗯，還有兩天假期！」
「唔，因為……因為……」白縈揪住抱枕一角。
白縈答應了。
路長鈞扶了下他的腰，伸手輕輕鬆鬆就把茶杯拿了出來。
***
路長鈞握hｔtps://www.hｅtｕboｏk•cｏm.ｃom拳，他還真不行！
「知道啦知道啦。」白縈無奈，小路似乎非常期待蛇展，原來他這麼喜歡蛇的嗎？
然而路長鈞拿到表就刷刷刷填起來，生怕他反悔的模樣。
白縈說道：「約了放假出去玩。」
是的，就是這樣。白縈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可以以同好的身份自居，旁敲側擊詢問愛蛇人士想不想要從他這裏收養一條小白蛇。先做同好再做寵物最後同好寵物合二為一，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一點點讓人接受人是蛇蛇是人的事實，他簡直是個天才！
用不到的杯具餐具全部白縈收到離地一米七的頂櫃里，白縈一米八的個子想要取東西還得踮踮腳。茶杯被他放到太裏面了，路長鈞垂眸看去，只見白縈努力伸長身子時，衛衣被往上扯，底下露出一抹雪白。
這讓白縈常常疑惑。
不是吧，真有申大的學生這麼想不開來破公司實習？
「那到時候聯繫。」譚銘將盤子遞到白縈面前，「嘗一下吧，趁熱比較好吃。」
內疚的白縈翻出自己的珍藏小零食，一股腦堆在了小路面前。
譚銘：「……」就當喂狗了。
「小路，你為什麼會來中禾實習？」白縈問道，廚房只開了一盞小燈，昏暗燈光下彼此神情朦朧不清，正適合聊些閑天，「我記得你是讀金融的，就算要涉及廣告業，以你的學歷也有更好的選擇。」
白縈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良心好痛。對不起，是我害你來了這家破公司！
白縈家裡的東西都是一人份的，進屋后他才意識到沒有紙杯，在廚房最頂上的柜子里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隻買牙膏時送的茶杯。
「過段時間邑山野生動物保護基地舉辦蛇展，那個時候www•ｈｅtｕboｏｋ.ｃｏm.ｃｏｍ我們剛好在放假。」路長鈞笑容燦爛，「前輩，一起去吧。」
白縈壓根沒指望找到人，就是申大最水的專業只怕也看不上他們公司，而且公司這次只招實習生，他可以說就是來申大走個過場的。
路長鈞看向他，眼睛明亮專註：「前輩不記得了嗎？」
白縈沒明白：「嗯？」
路長鈞：「……」不想吃，但這是前輩餵給他的。
怎麼可能就派一個人去嘛。那會兒段雲堇和美術同事留守公司和甲方扯皮，是另一個組的同事與白縈一起去的。兩個人在申大秋招現場的角落支起一個小小的攤子，弱小，可憐，不引人注意。
白縈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在一大片一大片地死，好在有一個好心人救了他。
太好了，美食麵前沒有什麼是不能和解的！
「沒關係，我就缺一段實習經歷。」路長鈞睜著眼睛說瞎話。
路長鈞幽幽道：「前輩，有一天是我的。」
路長鈞拆掉紙殼外包裝，去水龍頭下洗起杯子，他瞥見不遠處茶壺邊上白縈的茶杯，發現和手裡這隻同款不同色。
因為有一條不想上班的小白蛇急需一位愛蛇人士收養，順便這條小白蛇就是我！
「家裡應該還有一些咸餅乾，我去找找？」白縈努力回憶。
「……沒錯！」白縈腦內靈光一閃，「我在尋找同好！」
他將填好的表抵還給白縈時，碰到了白縈的手指。他的皮膚雪白柔軟，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留下印子，讓人一邊虛偽地擔心一邊躍躍欲試。
路長鈞道：「當時申大秋招，中禾是你去的。」
如果小路不是學生就好了。
「可以啊，」白縈一口答應下來，他本來也要找機會補充一下生活用品，「等下周末工作結束，我有三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