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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蛇也要陷身修羅場嗎

作者: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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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小蛇變大蛇

第62章 小蛇變大蛇

秦眷書:「……」這運動在國內好像是冷門了點。
長大后的白縈,依舊對此走不動道。
「啊!」老張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中年男人抱起小孩就跟著黑衣男人往外走,環境太暗,白縈只記得那個中年男人的臉,沒看清後來冒出來的黑衣人長什麼樣子。知道其中一個人販子的長相,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把其他人找到,但是……
白天總是沉默的,但夜間卻有別一樣的熱鬧。秦眷書在國外大多數時候也獨來獨往,但很少在住處無所事事地消磨掉夜晚寶貴的時間。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劇院聽音樂劇,偶爾到巴比倫電影院看一場老電影,有時候還能趕上現場樂團為黑白默片配樂。提到柏林的夜晚,好像繞不開夜店和喝酒,秦眷書並不嗜酒,但也常去熟悉的爵士樂酒吧,在音樂和啤酒里忘掉白日的疲倦。
尾巴變不回去了。
白縈的眼中確實浮現出嚮往,然而他又遺憾地說道:「可惜我連英語都不太會說。」
秦眷書不知道白縈智商短暫上線了一下,想起很多影視劇中主角因為沒開靜音被壞人逮到,給秦眷書發完消息就把靜音開了。
而且那孩子實在太小,看上去只有三四歲,大人手裡握著一串糖葫蘆,不時在小孩眼前晃一晃,小孩伸手想要去抓,大人就會立刻拿開。就這樣,大人一邊牽著他,一邊拿糖葫蘆誘惑,小孩就這樣跟著他走進巷子。
最終在金錢攻勢下,秦眷書又上手劃了兩下,艄公終於同意把船租給他們,告訴他們沿著小溪一直劃到尾就好,會有人在終點接船。白縈小心翼翼地踩上小舟,小舟晃了兩下,他有些驚慌,但邊上伸來秦眷書的手,將他扶住了。
秦眷書順著他的話往兩岸看去,只見紅燈籠高低錯落地掛著,萬千燈火著實很美,只是景與人相較,秦眷書覺得還是景遜色一些。
白縈用力抓著身邊牆壁的磚縫,一不小心用力有些大了,指尖泛紅,他卻沒感到疼。白縈想到柳清章說過,他既然能在人形和蛇形之間變化,便說明即便沒法修鍊,他體內也一定有一股受他控制的力量,可那次柳清章教了他好久,他卻沒有找到。
紅燈籠紛紛點上后,古街來到一天中最美的時刻,商家盡數開門營業,大部分人也選擇在此時出行。不遠處的石橋上,有看上去被父母帶出來旅遊的小孩開心地搖晃手中的冰糖葫蘆,與底下乘舟漂過的夥伴打招呼。
現在很多燒烤店賣的都是大肉串,但白縈還是最喜歡吃那種幾塊錢一把的小肉串——雖然現在基本漲價到一塊一根了。因為小時候小攤上賣的都是小羊肉串,白縈每次看到都走不動道,又因為兜中沒錢只能吞口水。
他同時還在悄悄跟著那兩個人,運氣很好地一直沒被發現,可也僅限於此了。白縈很快看到有一輛黑車在等他們,想來這就是他們同夥開的車,但是這輛車摘了車牌,也就是說白縈沒法記下車牌號報給警方。
夜風徐徐地吹,白縈雙手撐在身後的船板上,仰頭看向夜空。天上看不到星河,但能看見幾顆星子,與將星辰的光亮蓋過的一彎明月。好像明月在隨著他們漂向小溪的下游,又好像明月與我不動,只是兩岸屋檐在往後流動。
白縈向他道了聲謝,眼中像是裝著天上星河,岸邊燈火。秦眷書其實什麼也沒看清,但照舊為他神魂顛倒。
秦眷書排隊的時候,白縈就站https://m.hetubook.com.com在遠一點的空地上等他。
中年男人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哪敢和蟒蛇蛇口奪人,更別說這小孩又不是他的,本來就是拐走賣的。他屁滾尿流逃上車,車門還沒關上,司機就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五六厘米長的指甲末端尖銳,像是電影里鬼怪的爪子,一樣生長的還有他的頭髮,白縈雖然沒剪寸頭,但頭髮長度和大部分男人差不多,然而他變回人後,卻發現自己的頭髮瘋狂生長,早就過了腰際。因為他現在趴伏在地上,漆黑長發在雪白的背上分開,垂落於髒兮兮的地面。
白縈忽然想起雲則,想起他被拐走後被打得失去一隻耳朵的聽力,被打得無法說話,如果不是雲家財力雄厚,為他在世界範圍里找到最好的醫療資源,只怕永遠無法恢復。而一樣的事情,也可能發生在那個小孩身上。
英語什麼的,早就在考完四級的時候從腦子裡清空啦!
他會不會被打死,會不會被抓起來。
但就在這時,白縈視野里閃過一道黑影,白縈瞬間渾身僵硬,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
窸窸窣窣,像是什麼東西從地上爬過的聲音。黑衣男人想起了在老家村裡見過的蛇,很像蛇鱗擦過地面發出的聲響,可比起曾經那得湊近了仔細聽才能聽清的響動,此刻他聽見的聲音未免太大了。
還被人看到了。
只是隨便聊聊啊……白縈想了想,說道:「也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一年裡總要出個十幾二十次差,了解到其他城市的生活……尤其是房租和物價居然比申城低那麼多!就會想乾脆不在申城干啦,去其他地方躺平吧!」
古街這會兒很熱鬧,畢竟時間還早。營業的商鋪絕大多數在賣吃的,香味被夜風送來,白縈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去。雖然他吃完晚飯還沒多久,但小蛇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可他聽見了腳步聲,秦眷書走過來了。
白縈的嘴唇這時候很紅,還有些腫脹,是被辣的,也是被紅燈籠照的。可若是換一個場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只怕會以為他被按著親了很久。
這麼熱的天,大家都穿著短袖,他為什麼還要帶這一件衣服呢……
秦眷書拍了拍他的肩:「在邊上等著我,我去排隊。」
沒有家長的小蛇也沒有零用錢……
是找過來的秦眷書。
「快快快!」迷暈小孩的男人催促道,「車就停在外邊,老張等半天了!」
當發現那中年男人居然帶著小孩在錯綜複雜的小巷裡七繞八繞后,白縈心涼了半截。這也太反常了,哪有家長這樣帶小孩的。眼見著他們越走越偏,白縈的心高高提起。
這本來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夜晚,與以前他們出差空出的晚上沒什麼區別,等秦眷書買到烤串后,他們可能會在外面再逛一逛,買一些喝的解解烤串的辣,再去溪邊吹吹風,因為是夏天,回旅店休息前可能還會吃個冰淇淋。
白縈怎麼會是一條蛇呢?秦眷書的腦子一時間也轉不過來,變得亂糟糟的,但他只知道白縈不管是什麼樣子他都喜歡他,而白縈現在很害怕。
白縈坐在船頭,秦眷書站著搖動船尾的船槳。他劃得不是很快,白縈伸手去夠水面,涼涼的溪水從他指縫裡流走。
蟒、蟒蛇吃人了!
老張被他推搡了一下,也趕緊跑進駕駛室,立刻發動汽車。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也開始跑hetubook.com.com,可雪白巨蟒的動作要比他更快,腦袋直直撞上他的手臂,中年男人感覺到一股劇痛,手臂頓時無比地垂下,彷彿骨頭被撞斷了,懷裡的小孩直直往下掉。
「不要看我……」白縈哽咽著說道。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蛇?這樣一條蛇又怎麼會出現在一座商業化的古鎮里?
不過去之前他給秦眷書發了條消息:【我怎麼好像看到有人拐賣小孩……不確定,我跟上去看看。】
白縈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
不會吧……
他只看見面朝著他們的老張神情突然變得驚恐無比,見了鬼似的,他一時間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他們身後。
並非許多人下意識以為的豎瞳,而是再怎麼努力也依舊圓圓的圓瞳,然而一條如此之大的蟒蛇近距離出現在眼前,甭管它長什麼樣都能在一照面把人嚇破膽!
「就在那了!」眼見同夥的車就在前面,黑衣男人激動地說道。
然而這次中年男人居然沒有這麼做!握上木簽子的一瞬間,小孩喜笑顏開。
古街有一排商鋪挨著小溪,一排建築挨著居民區。說是居民區,其實那裡沒什麼人住,白縈從古鎮負責人那裡知道因為近些年經營不善,很多來這裏做生意的外地人都走了,而不少把房子租出去的本地人也沒回來。白縈記得那條巷子後頭沒有旅店,照理說不會有人往那兒走,一下子就起了疑心。
「白縈,你有沒有想過……去其他地方生活?」秦眷書問道,聲音不是很清晰,好像被夜風吹散了。
「往回走?」秦眷書問他。
只見中年男人再度把糖葫蘆遞給小孩,已經被他拿糖葫蘆忽悠好幾次的小孩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懷疑中年男人這次也會在他要抓到簽子的時候,猛地把糖葫蘆收回去。
巨蟒張開大口,直接把小孩銜在了嘴裏。
【白縈,別一個人跟上去!】
蛇妖比凡人還要恐懼,他被嚇得不自覺地流淚,漂亮的眼睛矇著水霧,淚水漣漣滾落。他拚命地想要把自己藏起來,可是兩側是牆壁,身前堵著人,身後是一覽無餘、雜草叢生的平地,他還有這麼長一條尾巴,還能藏去哪裡?蛇妖只能抬起胳膊,自欺欺蛇地擋住眼睛,好像他看不見別人,別人也就看不見他。
它張開嘴巴,毫髮無傷的小孩從裡頭滾了出來,只不過麻|醉|葯的藥效沒有過去,他仍昏迷著。巨蟒痛苦地蠕動了兩下,轉瞬間,它就從一條十幾米長的白蟒變成一個下半身拖著蛇危的人。
「好啊。」秦眷書應道,不遠處就有艄公在岸邊待客。
秦眷書努力地搜尋腦海里所有與柏林有關的美好記憶,說起那些或古典華麗或嚴肅冷硬的建築,說起冬天的夜晚很冷,但酒館的大門將寒風阻隔在外,裏面有暖氣,有現場演奏的音樂,有泡沫要浮出玻璃杯的啤酒,他又說起自己最喜歡的金燦燦的秋天,金紅交織,青金交接,風吹過後,金黃色的葉片脫離枝幹,落在公園的地上鋪成地毯,與溫暖的陽光交融。
等到把冰粉也吃完,白縈心滿意足地放下碗,去喊對面的人:「秦眷書,我們去坐船吧!」
來古鎮旅遊的人不算多,不然負責人也不會那麼急於拉投資。不過畢竟是暑假了,終究要比一般淡季熱鬧一些,白縈舀著店家送來的餐后冰粉,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外頭時不時傳來遊人的笑語。
中年男www•hetubook•com.com人茫然地回頭,緊接著就被嚇了個魂飛魄散!
他悄悄跟上了那一大一小兩個人。
是小羊肉串耶!
秦眷書是在二月的尾巴離開的柏林。
那個黑影是一個穿著一身黑的男人,他之前一直待在白縈的視線死角,白縈竟然一直沒看見他。
白縈拚命地回想柳清章教他的東西,拚命地去感受。
他不僅沒有找到手機,還在某刻回頭時,看到了一個站在巷子的入口,一臉震驚地看向他的人。
白縈現在只能求助柳清章,他強忍著疼痛的餘韻,慌張地在滿是灰塵與沙礫的地上找起手機,可是找不到,只摸到了一些碎布條。他的衣服在變成大蛇的那一瞬撐裂了,手機在那時不知飛到了哪裡。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開出去不超過三分鐘,巨蟒就無力地倒在地上。
一條立起來比人還高的雪白巨蛇,腦袋竟越過一面兩米高的廢棄院牆,黑色的蛇瞳冷冷盯著他們。
白縈眼前一陣陣發黑,但還是能在緩過來的時候看清一些東西。藉著月光,他恐懼地看著自己長長的指甲。
他想方設法、竭盡全力地想通過語言,讓白縈喜歡上那片異國的土地。
到底在哪?到底在哪!
如果、如果他能變成柳清章那樣的大蛇就好了,打不過都能把這些人嚇跑……
白縈:「!」
**
他立刻打白縈的電話,白縈卻沒接,秦眷書又給他發消息:【別去!】
這些問題已經來不及細想,不管多麼不可能,那條蛇都已經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他們眼前,而且它的身子爬過牆頭,腦袋直衝他們而來!
「跑啊!」最先反應過來的黑衣男人喊道。
居然還有同夥!白縈睜大了眼睛。
秦眷書碰到他的嘴角時,白縈反應巨大地顫了一下,然後發現秦眷書只是幫他抹掉唇邊不小心沾到的冰牛奶,還是用紙巾抹去的。看到他像是小動物受驚的眼神,秦眷書這時才笑了一下。
白縈還是沒回復。
白縈瑟瑟顫抖,秦眷書會怎麼做?會不會讓人把他抓起來,會不會殺掉他?
眼見兩個人販子要和同夥會合,白縈急得不行。
所以他把本就為了白縈才一直帶在身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遮住他赤|裸的上身,又用力把他抱在懷裡,告訴他:「別害怕。」
白縈愣了兩下,想到這會兒划船的人可是他頂頭上司,頓時緊張道:「我是要被外派了嗎?」
這些商鋪里,有一家格外熱鬧,也屬他家味道最香,商鋪前排隊排出長龍。白縈忍不住拽秦眷書衣角:「想吃!」
白縈別過臉去,捂著嘴巴笑。
他毫不猶豫地跑進本來給小孩打開的車門。
「鬼叫什麼?!」中年男人猛地一個哆嗦,被嚇了一跳。
那時候天氣還很冷,外出時西服外要裹上厚實的外套,皮鞋也會換成保暖靴,再戴上完全鋪開時小被子似的圍巾多裹上幾圈。街邊景觀樹的樹枝嶙峋,頭頂的天很多時候是灰濛濛的,和路邊匆匆走過的行人一樣冷酷。
腳步聲停下,白縈等待著來自秦眷書的宣判。
其實答案很簡單,秦眷書擔心哪天玩得太晚,夜風太涼,白縈會冷。
小船不知人的心事,慢慢地、慢慢地漂到小溪的下游,有人來上前接手船隻。秦眷書放開船槳,先一步上了岸,再抓住白縈的手將他一起帶上來。
他實在拿不準那大人究竟是不是小孩的家長,左右看看沒人和他一樣注意到這件事,可能因為自己站在一棵樹投下的陰和*圖*書影里,那中年男人也沒發現他看向這邊。白縈猶猶豫豫片刻,終究是跟了上去。
白縈用力點頭。
但就在白縈等待秦眷書的時候,他目光百無聊賴地掃了一圈街面,忽然在某刻頓住。
秦眷書向他提出要自己划船時,艄公猶豫了很久,怎麼看都覺得這養尊處優的小年輕哪會這個,秦眷書表示自己劃過賽艇,艄公一臉疑惑:「那是啥玩意兒?」
他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拉著一個小孩往商鋪間空出來的巷子走。
身後……
世上的大多數人,總會與其他人有血脈聯繫,但他作為一隻妖,註定了在化人那一刻起便是孤孤單單的,一切聯繫都要後天建立。甚至他不敢讓別人知道他其實是一條蛇,害怕這一秘密的暴露會讓自己受到傷害,所以在與其他人往來時,他們之間總是有一層天然的隔閡。
對秦眷書來說,相比申城,柏林或許更像家鄉,母親留給他的遺產在那裡,他的事業也在那裡,隨便一回憶,便能想起許許多多、說也說不完的東西。
可到來的並非他想象中的厭惡與惡意,而是一件溫暖的衣服。他忽然想起來秦眷書帶了一件薄外套,因為很沒存在感,所以總是被他忽略掉,但外衣其實一直搭在秦眷書的胳膊上。
秦眷書和他一起看月亮,想起了另一片土地上的夜空。
不對,他就是妖怪。
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腳步。
明月之下,罪惡在偏僻之地上演。
他在看窗外的風景,秦眷書卻在看他。白縈逞強地說自己不怕辣,其實只是饞嘴蓋過了辣意,吃一半后也開始和秦眷書一樣灌冰牛奶。他抱著冰冰涼涼的玻璃杯,眼神閃躲,好像怕被秦眷書笑話。
白縈覺得,自己與世上其他人的聯繫本來就很微弱了。
所以……他那麼在意柳清章。
隨著船隻的靠岸,船上的對話自然也告一段落。那些對話沒怎麼在白縈心中掀起波瀾,對他來說,這就是一次閑聊。
「嗯嗯!」白縈點頭。
他身體的其他地方很容易留痕迹,嘴唇只怕也是一樣。秦眷書只是隔著紙巾輕輕碰到一下,那裡軟得不可思議,就和白縈這個人一樣柔軟。
「雖然沒倫敦巴黎這些城市有名氣,但那也是個不錯的地方,」秦眷書說道,「現在過去的話,天氣很涼快,柏林的夏天總是不太熱,七月份氣溫只有十幾度都是常有的事,很適合出去玩。博物館很多,有許多與近代歷史緊密聯繫的景點,好吃的東西可比英國多多了,傍晚的夕陽很美……」
玩了一會兒水后,白縈調轉身子,面朝秦眷書,發現秦眷書好像一直在看他。白縈展顏笑道:「秦眷書,你也看看岸邊呀。」
好在他也沒有看到白縈,直接從背後撲向目標。他的手裡握著一塊帕子,正想吃糖葫蘆的小孩,毫無防備地被他用這塊帕子捂住了口鼻!
想通這一點,秦眷書怎麼也說不出想讓白縈隨他一起去柏林的話。
「什麼動靜?」黑衣男人警惕道。
「這票算是成了!」抱著小孩的中年男人美滋滋道,「這娃子皮嫩,長得也好,還是個男孩兒,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或許現在該說心上蛇了。
還好有好心的同學,不然白縈可能得等到上了大學,開始勤工儉學后才知道羊肉串究竟是什麼味道的。
而就在他們要會合的時候,本來除了他們發出的動靜,一片寂靜的環境里,忽然響起一股奇怪的聲音。
正在排隊的秦眷書看到這條消息,臉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頓時一變。
他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看到他們兩個過來,本在駕駛座等待的老張也急忙下來給他們開後座的門。
白縈立刻躲到一堵牆後頭,緊張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
疼痛甚至只是最微不足道的。
而此時此刻它發揮了作用,落在了他心上人的身上。
就在此時,忽然之間,他好像握住了體內那點虛無縹緲的力量。
沿著長街往回走,秦眷書已然決心將這段感情深深掩埋,只需他自己知曉。
他現在一定很像妖怪。
「申城生活確實不太容易。」秦眷書點點頭,大都市繁華的一面是用無數普通人的時間和血汗堆砌出來的,不過他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你有沒有想過走得更遠一些,不留在申城,也不留在國內的其他城市,去別國的土地上工作生活,比如說……柏林。」
但對秦眷書來說,真的只是隨便聊聊嗎?
但是如果他們私下奔逃,一下子抓不住呢?如果他們轉手太快,小孩已經不知道被送去哪裡了呢?
「柏林實在太遠了,我沒有那個能力出去的。」小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白縈的語氣也很隨意,「哪怕是去國內的其他地方工作生活,其實也就是想想而已,不熟悉的城市,遇到的都是不認識的人……感覺會很孤獨。」
白縈胳膊撐著地面,不住地顫抖,地面粗糙的石子陷進小臂的皮膚里,他卻感覺不到,只因體內一股更加劇烈的疼痛蓋過了這細微的疼。
煙有些熏人,排隊的人又那麼多,聚在一起時味道指定也不太好聞,秦眷書可捨不得白縈受這個罪。
帕子里的麻|醉|葯物很快就起了作用,小孩軟軟倒下。
白縈想要衝出去阻攔,可他又清楚地意識到他不可能打得過兩個成年男人,更別提他們還有同夥。
只是他以前還能偽裝成人,現在卻不可能了。白縈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他想要站起來,可是做不到,曾經是兩條人腿的地方現在只有雪色的蛇尾,他變不回去了。
他能許諾永遠愛他,能給出讓白縈衣食無憂、一切依靠自己的承諾,可那些白縈必會經受的不安無法因為承諾抹去,而他本不必承受這些。
「你想到哪裡去了。」秦眷書失笑,「只是和你隨便聊聊。」
船上的兩人都陷入沉默,白縈是因為一不小心又想起柳清章,秦眷書則是因為白縈的話彷彿當頭一棒,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自私。是了,哪怕去國內的其他城市生活,對白縈來說都那麼艱難,更別說去一個連語言都不通的地方。
這家店不僅賣的是懷舊小串,老闆烤串的設備也很懷舊。燒著炭火的烤架對著顧客,風向雖然沒對著顧客吹,但也能聞到熟悉的煙味。手一抖一把小串就翻一個面,再唰的一下在鐵架上一鋪,老闆另一隻手抄過裝在小罐里的調味料,抖上幾下,再把小串翻一翻,就均勻裹上了一層辣椒粉。
手機在哪裡?他要去找柳清章……
所以,他想要給自己尋找一位飼主。
他變成巨蛇的那一刻,身體好像被強行撐開,撐得皮膚彷彿要被撕裂。白縈根本不會什麼法術,只想著變得大一些,再大一些,大得能直接嚇跑那些人。他做到了,可也遭到了強烈的反噬。
他記得的,也就只有一個人的臉……
白縈沒回復,秦眷書隊也不排了,一邊找白縈,一邊匆忙打字:【實在懷疑你就拍張照報警,讓警察來解決,大不了弄錯了我給孩子家長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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