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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岸邊黏糊了好一會兒，東西吃得差不多，酒也喝了一半，兩個人才進到溫泉里。水波晃呀晃，白縈靠在柳清章懷裡，臉蛋紅紅的，也不知道是被熱氣蒸的，還是因為有些醉酒。

段雲堇那邊回得很快：【放啦，上星期才放的假，自從電影上映就沒閑下來過，好險沒給我累死！得虧公司有點良心，獎金沒少發，劇組那邊因為大賺特賺給我們這些搞影宣的也發了大紅包。這不趁著人少，趕緊來東北奢侈一把。】

因為怕不小心眼睛變成蛇的眼睛，或者皮膚上出現一兩枚鱗片，白縈平時都不敢喝酒，自然不知道酒水是什麼味道。

「我那時候還覺得大蛇是好蛇呢！」白縈戳戳柳清章的胸口，「大蛇那個時候，在想什麼？」

居然還有私人飛機！

【兩個人。】他回復段雲堇，然後起身離開燒烤架，噔噔噔跑到柳清章身邊。

糟糕，他也見到以前的朋友太高興，一不小心把老公忘掉了……

段雲堇的八卦之心不死：【你過來玩的話，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啊？】

白縈問道：【雲堇姐放假了嗎？】

白縈有些不好意思，他這段時間確實沒找以前的同事聊天，同柳清章玩得太開心了是一個原因，擔心打擾她們工作是另一個原因。

酒水倒進杯子里，顏色像是琥珀。柳清章問白縈：「度數不高的果酒，要試試嗎？不喜歡的話我去冰箱里給你拿瓶汽水。」

白縈獃獃道：「大蛇要和我一起變回蛇泡澡嗎？」

深冬的太陽總是離開得很早。

白縈歪歪腦袋：「果酒是甜的嗎？」

「第一次小蛇被嚇得好厲害，」柳清章用空出的那隻手，將白縈散落在鬢邊的頭髮別到耳後，「可是明明那麼害怕，卻還要抱住我。」

白縈臉紅得更厲害：「壞蛇……」

段雲堇敢來玩，可和圖書見今年是真賺了不少。

本來貼合身體的浴衣入水後有些散開，微微浮起，尤其是衣服的下擺。白縈感覺到柳清章把住了自己的大腿，一開始可能只是想幫他穩住身體，但漸漸地，就變了意味。

她發在朋友圈的照片里有成片的霧凇，熱氣氤氳的溫泉，雪地上邁開腿撒歡跑的雪橇犬，唯獨人見不太到，看上去不像尋常的景區。白縈問道：【雲堇姐現在在哪裡？】

這還是白縈第一次親眼看到北方的雪，那些雪被玻璃牆阻隔在外，沒一會兒就在頭頂鋪了一層，即便沒有落在掌心裏，白縈也覺得雪花是鵝毛般一片一片的。

「這裡是大廳，雖然有什麼問題可以來這裏找前台，但一般手機聯繫管家就行了。老闆娘經常來這裏坐班，我無聊的時候就會過來和她聊天！」

【本來是想去什麼雪鄉雪谷玩的，結果網上一搜全是排雷貼，一直糾結要不要去。和劇組那邊的工作人員閑聊時她給我推薦了這個地方，還是娛樂圈的人有關係，要是沒人推平常人哪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段雲堇這會兒正在一座坐落於雪山間的溫泉山莊度假，各大旅遊APP上搜不到這座山莊，但在其官網上倒是能看到最近的房價，即便不在節假日，每日房費也高得恐怖。

段雲堇：【嗚嗚嗚姐的小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柳清章自己喝了一口，然後覆上白縈的唇。

小蛇用力點頭。

「這是我住的院子，你們的院子在我隔壁。前頭是小花園，後頭是溫泉，泡澡很方便……你們要不要先去看看住的地方？」

白縈在沙灘椅上翻了個身，耳朵紅紅地打字：【我就不能是自己賺的嗎？】

唇齒交纏，果酒的味道也被傳遞到白縈口中。分開后，白縈彎了彎眼睛：「甜的！https://m.hetubook.com.com」

彼時心動，卻不敢承認心動，身體不說謊，卻不敢讓人知曉。

裝酒的冰盤被隨手放到一邊，山莊明明準備了好幾個杯子，兩人卻偏偏只用一個酒杯喝酒。還有那些水果、糕點，全都準備了雙人份，可糕點要掰成兩塊，水果要切成兩半，連一瓣蜜橘都恨不得分吃了。

不多時，她就看見白縈被人攬著從直升機上下來。今日雖是個大晴天，但這會兒畢竟時值深冬，室外溫度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白縈在直升機上雖然換好了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個白糰子，厚實的圍巾也圍住下半張臉，帽子底下只露出一雙明眸，但艙門打開后，吹來的寒風還是把他凍得瑟縮一下，下意識往身邊人懷裡鑽。

白縈和柳清章在更衣室換了衣服，換上山莊為他們準備的浴衣，方便他們隨時去泡溫泉。本來應該由山莊的工作人員接待他們的，但段雲堇想同白縈多待一會兒，主動攬下了這個活。

海島距離此地太遠，他們抵達時已是下午三點，段雲堇又帶著白縈在偌大的山莊里逛了一圈，一逛就逛到傍晚。

怎麼說得他像是在到處留情？白縈趕緊回復道：【都不是啦，雲堇姐你別瞎猜了！】

段雲堇趕緊把白縈的手鬆開。

段雲堇直接發過來一個定位。

從大妖身上汲取到溫暖的小蛇彎起眼睛。

「這裡是餐廳，食材還是蠻全的，有什麼想吃的但是這裏沒有，可以和管家說，第二天就會買回來。三餐不想出門吃的話可以讓人送到房間，廚師的廚藝很好，中餐西餐都能做，如果想要自己動手也可以，有專門給客人提供的廚房。」

段雲堇：【？？？】

不過打折什麼的就不用了。白縈自信地回復：【不用麻煩了，雲堇姐，我現在有錢了！和*圖*書】

「還要一會兒才能吃。」柳清章的手沾到了一些油污，所以只低下頭，拿自己的腦袋輕輕撞了撞白縈的，就像他們化為原形時經常做的那樣，腦袋碰一碰，尾巴纏一纏。

推開靠里一側的木門，被霧凇環繞的溫泉出現在白縈眼中。霜花垂懸，水面氤氳著霧氣，溫泉池乍一看是露天的，實際上被肉眼難見的玻璃窗罩住，周邊不化的霧凇也是人造的景觀，是以這裏的溫度與房間內相差無幾，如果在雪天泡溫泉，能看見雪片堆疊在頭頂。

白縈看了一眼不遠處在燒烤架后忙活的柳清章，臉頰也有泛紅的趨勢。

「這裡是花園，我朋友圈發的霧凇就是在走廊里拍的。外面有更大的霧凇林，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玩！山莊還有自己的滑雪場，我已經學會怎麼滑了，到時候教你！」

段雲堇：【你什麼本事我還不知道嗎！是誰是誰，小路還是秦總，隔壁那位雲總還是謝大影帝，不對大影帝上節目的時候說沒追到……話說劇組裡那位編劇好像也對你有點意思……】

「不，」柳清章搖了搖頭，「這次，只是我變回蛇。」

【小白要不要過來？山莊里還有不少空房，我和老闆娘聊得可好，讓她給你打個折。】

***

「那個時候，還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柳清章親吻白縈的側臉，放輕了聲音，「但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那隻手往上移動，輕輕揉捏軟彈之處，白縈也任他掐揉，乖乖趴在他胸口，小聲說道：「這好像是我們第二次一起泡溫泉。」

回頭看只見段雲堇已經跑沒影了，白縈把柳清章拉回他們的院子里，進屋后拉著他的袖子晃呀晃。被忽視了一路，醋罈子又打翻了大蛇被他這一晃一晃的，終於是無奈地笑了一笑，與他碰碰額頭：「沒良心的小蛇。」

也不知道已經和-圖-書這樣默默盯了多久。

白縈傻乎乎道：「我在飛機上睡了好久，不累的！」

她張開手臂，和向她跑過來的「白糰子」輕輕抱了一下，笑著說道：「看到你現在開開心心的，真是太好了。」

在溫暖的海島過冬當然很好，可是作為一條南方的小蛇，怎麼能抵擋看雪的誘惑呢？

就是原來能扛住，看見朋友圈裡段雲堇去東北旅遊時拍的照片也忍不住了。白縈才在照片地下發了兩個羡慕的表情，就立刻被段雲堇拉去私聊。

段雲堇抓著白縈的手跑了一路，這會兒忽然一個激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小白已成有夫之夫了……她悄悄回頭看了被甩在後面的柳清章一眼，果然見這位大佬盯著他們拉在一起的手，目光幽深。

但長大后雪就變少了，每年可能也就下個一兩場，落下的雪花只有零星一點，太陽一出來就化完了。

雖然和果汁的味道不太一樣，但也很好喝！酒水還是冰鎮過的，更適合在泡溫泉的時候喝了。

段雲堇看見那個氣質嚴肅威嚴的成熟男人小心翼翼地攬著白縈走下階梯，像是護著一團輕易便會消融的雪，害怕白縈被有權有勢的人欺負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想要堆雪人。」白縈坐在溫泉邊上，小腿浸在熱騰騰的溫泉水裡。

「好，那晚上多檢查檢查行李，可別把你撿的那些貝殼海螺落下了。」柳清章又說道，「要不要我讓人把私人飛機開來？你白天怕是起不來床，頭等艙的座位還是有些窄了，自家的飛機能休息得好一點。」

***

白縈趕緊轉身跑到柳清章身邊，抱住他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他：「好像是有點累了，我們去屋裡休息一會兒吧？」

她輕咳一聲：「你一路過來舟車勞頓的，進屋歇歇吧，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段雲堇也目瞪口呆，小白，咱不是才幾個m•hｅｔubook.ｃｏｍ.ｃoｍ月沒見嗎？

恰好今天入夜後，天上就開始下雪，白縈仰著頭看，眼睛都不捨得眨。申城偶爾也會下雪，甚至白縈記憶里，他讀小學的時候還因為雪天放過好幾次假，等到雪停了，他和福利院的其他孩子把雪團在一起，堆出一個個排排站的小雪人。

室外很冷，但一進建築裡頭，環境頓時暖和起來。

與他相較，柳清章穿著就顯得很單薄了。嚴寒酷暑對大妖並無區別，如果不是不想讓自己太惹眼，他冰天雪地里穿短袖都沒有關係。

於是第二日下午，柳清章的私人飛機先是來到溫泉山莊附近的機場，然後轉直升機降落山莊內部的停機坪。山莊那位與段雲堇頗為投緣的老闆娘嘖嘖感嘆：「你這位弟弟嫁的不是一般的豪門啊。」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們一起去。」柳清章落後他一步，把山莊準備的歡迎水果、糕點和酒水拿了過來。他們在飛機上吃了東西，白縈現在感覺不餓，就沒讓山莊準備晚飯。

白縈也終於想起來有什麼人被他遺忘了。

糟糕，她見到小白一時間太開心，好像叫人老公不爽了！

段雲堇：【小白你難不成……終於嫁入豪門了？】

段雲堇拚命給他使眼色，往他身後瞅。

知道自己已經把大蛇哄好的小蛇，開開心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或許是想要復現當時的景象，彌補心中的一些遺憾，柳清章忽然問道：「白縈，我可以變回蛇嗎？」

「我來幫你！」白縈聲音雀躍，「大蛇大蛇，我們明天去雪山裡玩吧！」

院子里點綴著大大小小仿古的燈，一到時間就亮了起來，照出古色古香的院落。溫泉山莊沒有高層建築，肉眼可見的唐風建築不管裡頭是不是鋼筋水泥，至少外面看上去全是木頭搭的。

看到段雲堇發的照片時白縈就蠢蠢欲動，她再一慫恿，白縈已然開始看機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