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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章去廚房做夜宵的時候，白縈坐在段雲堇對面擼狗。白糰子似的大狗格外親人，一見到陌生人就從段雲堇懷裡跳出來，跑到白縈懷裡求抱求摸。

戀愛或許使人降智，情事過後白縈更是把腦子丟掉了，一遍遍在柳清章耳邊重複喜歡大蛇。柳清章此刻滿腔柔情，也一遍遍地訴說他的喜歡。

提示得已經非常明顯了。

白縈餓得厲害，柳清章就沒做什麼耗時間的吃食，只下了碗蔥油拌面。段雲堇初見柳清章時，只覺得此人氣度威嚴，顯然身份不凡，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物也會親自下廚，做出來的東西還像模像樣的，不由得又滿意了幾分。

白縈抱住黑蟒的頭顱，蛇顱此刻溫順地垂著，然而溫和只是表象，猙獰之處藏在了水下，溫泉水已經很熱了，可是更加灼燙的東西，抵在白縈的腿根。

白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段雲堇在說什麼，臉一下子又紅了。

它的毛又長又蓬鬆，使它看上去像一朵蒲公英，白縈試著把臉埋進毛絨絨里，見薩摩耶不僅不拒絕還非常歡迎，愉快地蹭了好幾下。

段雲堇有些擔心：「他沒有欺負你吧？」

白縈輕輕嗚咽一聲，閉上了眼睛。

段雲堇倒是不意外柳清章待白縈視若珍寶，喜歡白縈的人，哪一個不是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裏的？反倒是白縈喜歡人的模樣讓段雲堇有些新奇，他平素待人真誠，對待喜歡的人也一心一意，整顆真心都投了進去，段雲堇頭一次見到他那般軟和地對待一個人，滿心滿眼只裝著他，忍不住覺得能得他喜歡的人當真是好命。

如果是人形，該出來的早就出來了和-圖-書，偏偏柳清章這會兒是一條蛇，還是持續時間比較久的品種。

「不想離開大蛇，」小蛇現在很任性，「大蛇抱我一起去。」

這種事情上總是予取予求，柳清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白縈翻了個身，抱住黑蟒的頭顱，軟著聲求饒道：「那你快一些。」

他一邊撫摸，一邊喃喃念著戀人的名字：「清章，清章……」

白縈下意識地努力並起大腿，然後交錯著蹭上一蹭，可他一下就沒了力氣，屬實是這種事情被柳清章哄著干太多次了。他抽泣道：「都一個多小時了，你為什麼還……」

「小蛇，換個稱呼叫我。」柳清章舔吻白縈的頸窩。

柳清章其實想要再來一次的，用另一種方式將白縈吞入身體，真真正正來上一次。

黑蟒緩緩在白縈背上遊動，蛇顱來到他的臉側，吐出的蛇信捲去一滴淚珠：「小蛇乖，再忍一忍，太多次傷身。」

***

蟒身震顫，尾尖也在此刻終於放開白縈。他被堵塞了太久，終於放鬆的那一刻，白縈的大腦一片空白。

***

抱著一隻薩摩耶的段雲堇勺子啪嗒一下掉回碗里，與被柳清章公主抱的白縈面面相覷。

可是小蛇實在沒有力氣了，在溫泉里泡太久也容易引起腦缺血。腦袋暈暈的小蛇在柳清章懷裡含含糊糊地撒嬌，柳清章便立刻將他抱上岸，扯過不遠處的浴巾包住了他。

段雲堇懂了，得，小情侶樂在其中呢。

片刻后，白縈紅著臉，默默從柳清章懷裡下來了。

柳清章的原形毫無疑問是相當恐怖的，即便此時縮小了體型，他張開巨口也足以將一個身材瘦小的和*圖*書成年人囫圇吞下去。可懷抱著他的青年沒有一絲畏懼，在一個巨蟒張口便能銜住他腦袋的距離，一下下親吻黑蟒的唇窩，與它幽綠色的眼睛。

他無力地往水裡墜去。

但一雙有力的臂膀立刻托起了他，輕拍他的背，安撫他顫抖的身軀。白縈還未完全回神，有些渙散的明眸看著變回人形的大妖，指尖從下往上，拂過他的腰腹、胸膛與鎖骨，最後環住了他的脖頸。

於是那尾尖驟然收緊，白縈放在青石上的指尖亦是繃緊，逼出通透的白。

小白算是尋到好歸宿了。

蔥油拌面只有一碗，柳清章不餓，就沒給自己做。但是白縈每吃幾口，就一定要喂他也吃一些。

柳清章抬首吻他：「老婆，不是這個。」

柳清章美滋滋地接受小蛇的投喂。

白縈顫著眼睫，在蟒妖的唇窩上又親了一下，同時溢出唇齒的，還有一個很輕很輕的稱呼。

不再倚靠岸邊的青石后，他就完全依賴纏繞著他的黑蟒，在溫熱的水中浮浮沉沉。他輕輕撫摸掌下的黑鱗，感受鱗片下舒展的強大肌肉，它們偶爾會收緊，並不致命的束縛感讓白縈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先生？」白縈想了好久，才想出一個沒叫過的詞。

有什麼東西擠進腿間，鼓鼓脹脹的感覺要比從前每一次都明顯。

小白蛇鱗片的觸感像是溫潤的玉，黑蟒的鱗片卻像是生硬的鐵。但他不捨得傷害被他環繞的青年一分一毫，特地軟化的鱗片邊緣不會割傷他的肌膚，只是白縈的身體太容易留下痕迹，蟒身只是在他腿上繞了一繞，便留下淺淺的紅痕。

「不要，我要吃www.hetｕbｏｏｋ.ｃom.ｃom你做的。」白縈蹭了蹭他的手，撒嬌道。

看著對面兩人依偎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段雲堇忽然覺得有些牙酸。

柳清章低頭吻住了他，許多次結束后，他們便這般溫存。

也就是說，柳清章他現在有、有……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蛇與人可不一樣。

本來不餓的，泡溫泉前還吃了點東西，可是溫泉池中胡鬧一通后，大蛇除了爽啥事沒有，小蛇卻被餓得肚子咕咕叫。

漆黑的蟒身在溫泉水裡遊動，與水溫相較，蛇鱗的溫度要明顯低上許多，每每自青年的肌膚上擦過，都會引來他的一陣顫抖。

這是一條能夠口吐人言的蟒。

白縈睜開盈著淚水的眼睛，目光有些失神。

「這隻耶耶可是山莊的大堂經理。」段雲堇笑道，「立志於讓每一個客人都摸過它，我剛來時它也這樣。」

當然不同了！

「……老公。」

他看著不遠處的霧凇，那些結著冰霜的細枝在他眼中搖晃著。可是此地並未起風，樹枝為何會晃動？白縈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他的身體被柳清章帶著聳動。

「我讓人送些吃的來？」柳清章用手背碰碰白縈的臉頰，那裡潮|紅還未褪去，燙燙的。

蛇身要比人身靈活太多，幾乎纏繞他全身的蟒能將方方面面都照顧到。最細的尾巴尖輕繞住，律動著，鱗片的細紋帶來前所未有的觸感。尾尖每動一下，白縈便控制不住地顫抖，已然因此交代了好幾次。

露出來的痕迹都已經這麼恐怖了，完全沒法想象沒露出來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一種老婆覺得你餓。

「一樣的，」蛇信掃過他的耳垂，「只和_圖_書是在外面蹭一蹭，多一個還是少一個，有什麼區別呢？」

直至來到餐廳，本以為這個點不會有人的餐廳居然亮著幾盞燈，有人在燈下吃夜宵——準確地說不只有人，還有一條狗。

黑蟒吐了吐猩紅的信子：「蛇與人，有什麼不同嗎？」

就這樣說了一路，像是一對傻瓜情侶。

實在是太漫長了，長到白縈的腦袋被溫泉的熱氣蒸得暈暈乎乎的。他想要快一點結束，於是一條雪白細膩的胳膊仍環著黑蟒頭顱下的身軀，另一手沉入水下。

白縈的臉更紅了，他抱緊純潔的小狗低下頭，不敢與段雲堇對視，訥訥道：「沒有……不算欺負的……」

「清章，」白縈的聲音有些無措，「變成蛇的話，是不可以的……」

他低下頭，親吻可怖的蛇顱。

柳清章巴不得白縈永遠不要離開他身邊，給白縈吹乾頭髮，又給兩人都換了一身乾燥的浴衣后，他就抱著白縈往餐廳走去。

這屬實是一條乖得不行的小蛇。

「那小蛇在卧室里等我？」柳清章又問道，白縈現在渾身上下軟得不行，像是一團快要捂化的雪，肯定走不動道。

她悄悄從椅子上離開，抱走因為融不進小情侶在邊上急得團團轉的耶耶，哄道：「乖啊，別管他們兩個，咱倆一起玩。」

***

薩摩耶汪汪叫了兩聲，彷彿在附和段雲堇的話。

「別……」他尾音顫得厲害，「清章，讓我……」

蹭完毛絨絨，還要捏捏耳朵，捏捏尾巴，捏捏肉墊，捏捏嘴筒子。和薩摩耶玩鬧一番，白縈的衣服不小心被蹭開了一些，段雲堇看到他脖頸與手臂上一大片艷麗的痕迹，眼角忍不住一跳，輕咳www.hetubook.com.com了一聲：「你們進屋后……不會鬧到了現在吧？」

說了沒幾句話，柳清章就從廚房裡出來了。

雪越下越大，在玻璃頂上堆出一層厚厚的雪毯。若這是一個無雪的晴天，抬頭便能看見明月或是星子，白縈只怕早就羞得把柳清章推開了去，可雪毯的存在，讓他好似從幕天席地來到屋頂之下，羞恥感減弱了些，也就對柳清章多了些縱容。

他們都是蛇妖，變成人形的時候身體結構雖然與人相同，可一旦變回原形，那結構就與尋常蛇類沒什麼兩樣了。

他們傍晚泡的溫泉，離開時竟已是晚上十點。山莊此刻靜得不行，除了雪簌簌落下的聲音，柳清章走過長廊的腳步聲，就只有他們在彼此耳邊的私密耳語。

「單身狗」抱著單身狗跑去自己的院子玩了，而餐廳里那對小情侶，還不知道要膩歪到什麼時候呢。

他吐著信子，在青年的耳畔哄道：「小蛇，你動一動。」

「大蛇，我好餓。」白縈可憐不已地說道。

嘖，小情侶，沒眼看。

白縈趴在溫泉池邊緣的青石上，他臉頰很紅，眼睫已然被淚水打得濕漉漉的，唇齒間逸散出細弱的泣音。他渾身都被溫泉水蒸出粉意，但乍看上去，肌膚還是雪似的白。雪背上趴著一條漆黑的蟒，白與黑，形成了極致的鮮明對比。

大腿無法完全夾住柳清章，連人形都做不到，就更別說蛇形了。白膩的腿肉快要被燙化了，白縈摸到冒出來的部分。

黑蟒難耐地遊動，破壞欲與保護欲在此刻並存，他一面恨不得把乖順的戀人吞吃入腹，永遠融為一體，一面又小心翼翼地放鬆身體，生怕勒疼了被他纏繞住身體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