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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縈當然想把這件衣服扔掉，一開始還用力地踩了好幾腳。

但今夜的大蛇，顯然不滿足於只是親親舔舔，啃啃咬咬。

可一想起柳清章雖然穿著這件衣服傷害過他，可也曾用這件衣服包裹著他，抵禦夜裡的寒風，便再也狠不下心。最後還把這件衣服和禮裙一起翻找出來拿去清洗，不過禮裙他找了專門的洗衣店，柳清章的衣服則是很不客氣地直接扔洗衣機，洗衣袋都不套。

秋日的楓山也是它一年四季里最美的時候，山林紅遍，一陣風過便掀起洶湧的林浪。白縈喜歡和柳清章一起在林間散步，某一年他還和柳清章一起撿了許多形狀完美的楓葉，做成一枚枚紅葉書籤，夾在柳清章常看的書里。

北方的四季要比南方鮮明，不像白縈在申城度過的那些年，總覺得春天和秋天咻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一下就過去了。

牛乳浴鹽的奶香混雜著獨屬於白縈的清甜氣息，像是可口的小點心，柳清章忍不住咬了一口。

……那是他的衣服。

白縈早就習慣了，在自己身上留印子，是大蛇的一大愛好。

風衣尺寸不合白縈身形，被白縈掛在了衣櫃深處，更深處還有一條同樣熟悉的裙子，是他為小蛇在遊樂園紀念品店買下的鎮店之寶。不同於那件因為不想看見所以往深處藏的風衣，幽靈新娘同款的雪白禮裙被他掛進最深處，純粹是因為這條裙子太過珍貴，白縈想要將它保護在一個平時不會磕碰到的地方。

不同的季節，有不同季節愛做的事。

「小蛇，」柳清章舔吻他的耳垂，用誘哄的語氣說道，「和-圖-書上半夜穿裙子，下半夜穿我的衣服，好不好？」

京城還不夠北，白縈雖然沒在這裏見過雪鄉那能把半個人埋進去的厚厚積雪，但每個冬天都能看見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灰色的天上落下。有時候雪下得大了，工作單位就會放假，白縈和柳清章一起在柳公館燒著壁爐的書房裡看書。柳公館的歷史實在是太悠久了，壁爐不少，地暖沒有，它建成的時候哪來地暖這東西，大妖的身體素質也不懼嚴寒。但是小蛇搬過來后，柳清章便將柳公館許多地方重裝了一遍。

白縈其實很喜歡秋天，他覺得對人形來說，秋天是最舒適的季節。春天的風有時裹挾寒冬的料峭，有時提前沾染夏天的悶熱，秋日的風卻涼爽宜人。以前小蛇有點怕自己秋天到來的發|情期，和圖書可是和柳清章在一起后，這些都不再是問題。

萬物復甦的春天，還保留一些動物習性的小蛇，驚蟄過後就喜歡拉著大蛇出去踏青。整座楓山都是柳清章的私產，閑人無法入內，山上除了大片大片的楓林外，也有長滿鮮草的小山坡。更加鮮嫩的小草會在每一個早春鑽出被春雨滋潤過的大地，一叢叢低矮的小花點綴在綠葉之間。

柳清章晃晃那件風衣：「我還以為，你會把這件衣服扔掉。」

白縈體感京城的夏天沒有申城那麼熱，但夏天到了就是得泡水。在每個春夏交接之際陪伴完發|情期的大蛇后，小蛇覺得骨頭都軟了，上班以外的時間只想泡在清涼的水池裡。

白縈不想說自己心軟的真正緣由，別彆扭扭道：「因為很貴嘛，不然我肯定扔了。」

……為什麼是一整夜？

雖然室內變得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暖和了，但小蛇仍舊總是昏昏欲睡，沒有辦法，他是蛇嘛。哪怕是柳清章這樣的大妖怪，完全克服冬眠的本能也花了很長時間呢。白縈總是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無意識間變回一條小蛇，然後被柳清章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數九寒天，在室外落雪紛紛的時候，能在溫暖如春的室內愜意地睡在愛人懷中，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妖來說，大概都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被拿捏住敏感點的小蛇軟成一攤水，腦子裡只剩下一個迷迷糊糊的念頭。

剛從浴室出來的白縈，只見柳清章看著這兩件衣服發獃。

某一年的某一天，小蛇大蛇回到他們位於申城的小家。柳清章想從衣櫃里找一件睡衣，卻發現了一件意料之外的衣服。

而且是那一夜他得知白縈被人強吻后，犯了渾，險些強迫白縈，事後落在酒店裡的衣服。https://m.hetubook.com.com

天地廣闊，小蛇會變回原形在草地里打滾，他的原形實在是太小了，鑽進花叢就消失不見。但柳清章絕不會弄丟他，它變回原形時，對小白蛇來說宛如漆黑的山脈，在小蛇身旁守護著他。

起初他只是覺得有些眼熟，靠著大妖優秀的記憶，他終於從腦海深處搜刮出這件風衣的來歷。

這個季節，他和大蛇很少睡床。小蛇不是盤在水中，就是趴在也變回原形的大蛇身上，一大一小兩條蛇在水裡疊疊樂。偶然還會去一些山間的溪流玩「大蛇漂流」，小蛇趴在大蛇腦袋上，乘著大蛇順水漂下。

他看見那件風衣，過往的記憶便浮上心頭。小蛇雖然已經不生氣了，但還是故意哼了一聲。

柳清章看出他的口是心非，笑著把他攬入懷中。白縈這會兒只裹著浴巾，還沒來得及換上睡衣，柳清章埋首在他的頸間，嗅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