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夢中老人
我想了一想，確然如此。
我當然知道白素這樣說並沒有揶揄我的意思——確然有一些人會自以為是地說衛斯理把一切都算在外星人帳上，那是因為那些人在認知上還沒有達到知道外星人確實存在的程度。
三：老人向其人說出了「救星」的特徵，甚至於名字，可以遇到救星的地點等等，非常詳細。雖然老人所用的語句有些隱晦，當時不容易完全明白，可是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就很容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清楚明瞭之極，非常正確。
他這樣說，是準備告辭了。
白素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至多不能給他任何幫助，我們也算是聽了兩個故事，沒有損失。」
而且這種燦爛程度，是他之前完全不能想像的。
白素的話，我一時之間還不是完全明白，可是伍路元顯然是一聽就懂，他陡然震動一下，本來好像對於只有假設沒有答案很不滿意，也突然改變了態度，連聲道：「是！是！我——三天之後，再來領教。」
可是當我開始想對事情做出一些假設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實在非常困難。
我嘆了一口氣，覺得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不會有結果。而且那夢中老人，雖然曾兩次出現，但曾經與之接觸過的兩個人，都早已去世。
我下樓，看到白素正在用耳機聽音樂——當然是為了不想吵醒我。我走過去，白素取下耳機，我就急不及待地將我想到的那些告訴她。
我點了點頭：「可以這樣說，而且他的超能力，也包括預知。」
想到了這裏，我對自己的分析感到很滿意，所以就放鬆下來，不多久就睡著了。
我和白素都感到很意外，我忍不住問：「閣下來，就是為了想我們解釋這兩個夢？」
白素一這樣說，伍路元失望的神情更濃，「啊」地一聲，站了起來，道：「對不起，打擾兩位了。」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像是在想如何清楚地說明兩者之間的不同，我也就她所說的想了一想，道：「確然不同，不同在預知是預先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情——不論是不是預知，以後會發生的事情部一樣會發生。」
在接下來的兩天中，我們只有一次，在閒談之中又提到了伍路元的事情。
這關鍵人物是一把鑰匙，可以開啟所有謎團。
從壞的方面想，他可以做許多壞事。
能夠支配未來的事情，這種超能力要比只是預知強得多，需要以後的事情根據他的意志來發生！
當白素這樣說的時候，我心中還在想：何必如此隆重。
沒有夢中老人的指點，當年陳老不會在赴約途中停車，古勒勒也不會無緣無故到海傍酒店去。
所以我們作出了這樣的假設，實在根本沒有討論下去的餘地，剛才所說的和想到的，都只不過是胡思亂想而已。
說了之後，他像是不想多逗留，向我們拱了拱手，就匆匆告辭離去了，真是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我不等白素再有反應，就道：「伍路元再來，就這樣告訴他，接下來怎麼樣，由他自己決定。」
在這裏，我又發現了一些問題，不過我沒有打岔，任由伍路元說下去。
白素點了點頭：「應該是如此。」
白素點頭：「人人都有殺人的能力，卻絕對不能憑此就說人人都殺人。」
我哼了一聲：「你倒說得輕鬆，三天晃眼即過，他又來的時候，如何應付？」
這是明擺著看不起我和*圖*書們的態度，實在相當可惡。而且你找上門來，我們以禮相待，花了那麼多時間聽你講故事，並沒有得罪之處，這種態度，很是過分。
四：面臨危機得到老人託夢的人，當時和救星之間毫無關係，根本不認識。
白素知道我在想些甚麼，她道：「這位外星人到現在為止，還只是曾在兩個人的夢中出現過，你將他無限大地聯想開去，未免太緊張了。」
我也並不客氣，立刻將我的不滿表現在臉上。
我哼了一聲，道：「閣下的意思是：連這兩個夢我們都解釋不了，別的就不用說了？」
當時我準備先休息，在休息之前，又喝了一些酒，本來頗有睡意，然而在躺了下來之後，伍路元所說的那「兩個夢」卻一直在我的腦中打轉。
所以總歸起來說，在事情中，那個夢中老人是關鍵人物。
當然多半是受了白素的影響，我看到老人家神情這樣子，也就原諒他心情不好，態度自然差了。
因為一個至少具有這樣三種能力的人，可以做的事情極多。
雖然夢中老人兩次出現，都和伍路元有關，卻全是間接的關係，伍路元並沒有在夢中見過這個老人。
白素那樣說，是提供了一個設想的可能性。
伍路元的反應很奇怪，我的問題並不複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很容易回答。
我回想昨天伍路元的態度，確然如此，還曾經使我相當不快，我就哼了一聲：「說不說隨便他！我們能夠做得到的，就是這樣了！」
從好的方面想，他可以做許多好事。
我望向白素，白素搖頭：「我也無法設想，只是可以肯定和那兩個夢有關，不然他不會將那兩個夢如此詳細地告訴我們。」
我聽到這裏，哼了一聲，道：「不是有命令說只要一發現就格殺勿論嗎？為甚麼還能給他到海傍酒店去？」
白素道：「兩個夢都和伍路元有關，你覺不覺得，就是這兩個夢決定了伍路元的一生！」
有預知的能力，雖然玄，可是還能夠想像。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很尷尬，白素先道：「伍老先生的遭遇，確然非常特別，我們也不知道為甚麼會有這樣事情發生。」
白素望著我，像是等待我作進一步解釋。
我對於白素的涵養之好，一向十分佩服，這時候更是無話可說。伍路元抬頭向上，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甚麼，只是可以肯定他的心情非常沉重，顯然有相當嚴重的事情正在困擾著他。
伍路元最先打破沉默，他偏偏就是問這個問題，他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要編出這樣的謊言，包括許多細節在內，又要和他現在的身份符合，絕不是容易的事情，要我，衛斯理，編了那麼多故事的人來做，也不容易做得到！
我一面閉目養神，一面思索，很快就對發生的事情得出了如下的結論：
我道：「伍路元來找我們，目的是想弄清楚他為甚麼會有這樣奇怪的遭遇，和那兩個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會再有比我們的假設更好的解釋了，他應該滿意。」
說完，我還加強語氣總結，道：「所以關鍵就在那老人身上，問題要從老人身上開始發掘——」
白素笑道：「你不至於把兩次世界大戰的引發原因，也算在這位夢中老人的帳上罷！」
而這時白素說我想到的有價值，我就進一步想到，一切其實都從和-圖-書那個夢中老人開始——如果沒有他，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他確然是事情的關鍵。
而這個關鍵人物。顯然具有非常的超能力，他非但能夠隨意進入他人的夢境，而且還有非常正確的預知能力，能夠預先知道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我苦笑：「在這三天之中，我們盡可能做假設，他如果不滿意，也沒有辦法。」
我吸了一口氣，僅僅是預知，和能夠支配以後事情的發展，當然大不相同。
我苦笑：「就我們所知，他在兩個人夢中出現過，我們不知道的還有多少？他究竟支配發生了多少本來不會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又是些甚麼性質的事情？對人類產生了甚麼樣的影響？」
這點也正是我想到過的，看來伍路元的心態確然如此，我想設想一下，伍路元現在遭遇到的困難，想我們幫助解決的究竟是甚麼事情，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我一躍而起，精神爽利，睡前所想到的一切，完全記得。
白素笑道：「人家可是以為衛斯理神通廣大，這才特地找上門來的啊！」
我想了一想，回答白素：「我覺得伍路元所說的是事實。」
六：非常奇妙的是，伍路元作為救星，完全不必有任何行動，只要遇上了他，就自然而然得救了。
是白素先提出來的。（我對伍路元的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伍路元有些鬼頭鬼腦，有話不說，十分討厭。）
如果這幾句話不是出於白素之口，任何人說了，我都會以為他在諷刺我了。
白素笑道：「看老先生你說的，難道還能叫你等上七八十年？給我們三天——」
本來我還有一些話要發揮，可是我看到當我說到這裏的時候，白素的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我怔了一怔，陡然意識到我所說的話大有問題。
白素說得很誠懇：「不敢保證，可是就算沒有答案，也會有一些假設——假設或許不能完全解釋太多的事情，可是對於解決目前的事情，可能很有幫助！」
我把所想到的歸結到了「老人」身上，意思是從老人身上開始，進行破解謎團，可是卻沒有想到更主要的一點是：如何能夠找到這個老人？
事實上，「具有超能力者」，「神仙」，「外星人」，「夢中老人」——等等，只不過是一種稱呼而已，內容是同樣的。
只不過這種「損失」，很難算在伍路元的頭上，他要是真的終於不將來找我的目的說出來，我也無可奈何。
白素立刻點頭表示同意，她補充兩者的不同之處，道：「而這兩件事情之中，那老人如果不說出來，以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所以，他不僅僅是預知，而且是支配了以後事情的發展。」
白素微微搖頭：「我認為伍路元來找我們，不單是為了以前的事情，我看現在還有一些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而且對他形成極度的困擾。」
剎那之間我聯想到了許多，心中不舒服的感覺，非常強烈——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超能力，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沒有那些超能力，普通人也生活得很好，其中忽然有了具有超能力的人，對普通人來說，絕對不是甚麼好事！
白素道：「當然只好這樣，不過在我們動腦筋之前，先要肯定一點，要肯定他告訴我們的一切，全是事實——如果他是在胡說八道，我們的腦細胞就白白犧牲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和白素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神情上看出，對這個問題，毫無頭緒。
五：救星就是伍路元，伍路元真的成為救星，使面臨危機者轉危為安。
我把這兩點提了出來。
也就是說，我睡覺之前想到的那些完全是猜想，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是「聰明笨伯」的典型。白素當然是一聽就聽了出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也就是說，根本不知道那是甚麼樣的事情！
他竟然這樣逼問，好像還要限時限刻一樣，真是過分。可是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卻又使人同情，他道：「我已經風燭殘年，行將就木了，恐怕不能等太久啊！」
他的這種態度，就算他是江湖前輩，也未免太過分了。他的態度很明顯是在說：本來他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來請求或者商量的，可是我們既然連這兩個夢都無法解釋，可知能力有限，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必再對我們說了。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將事情定位。
伍路元不但是老江湖，而且還是老滑頭，他竟然呵呵笑了起來，道：「這可是你說的！」
我卻不感到好笑，道：「至少他有這樣支配發生的能力！」
我道：「分清了兩者的不同，十分重要，那夢中老人，是一個神通廣大至於極點的神仙。」
而有支配未來發生事情的能力，是玄上加玄，連供想像的空間都沒有！
所以我不再出聲。
白素繼續道：「照我的觀察，現在他的問題，和以前的事情有關，看他的樣子，像是要等我們解決了以前事情的謎團之後，他才會對我們說。如果我們不能解開以前的謎團，他就認為我們對他現在的問題不會有幫助，所以根本不必說了。」
我歸納出了這六點，認為這才是要點，至於遇到了伍路元之後發生的事情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遇上伍路元，而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夢中老人的指點。
不是巧合，那又應該是甚麼性質的事情呢？
如果說要「把這個夢中老人找出來」，那簡直是滑稽之極，比在水中撈月還要滑稽。
撇開伍路元敘述時附帶的那些江湖奇聞和許多細節，我嘗試把事情的主幹抽出來，順序排列，這樣對認清發生的究竟是甚麼事情很有幫助。
伍路元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當然不必再重複了，古勒勒進了酒店，設法進入二三三號房，伍路元接著出現，兩人見面之後的情形，前面已經詳細敘述過了。
首先，我覺得發生在陳老和古勒勒身上的兩件事，性質非常相似，「兩個夢」其實是「一個夢」而已，所以我「抽主幹」的時候，只要針對其中任何一個夢就可以了。
我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雖然我根本沒有答案，可是卻越想越不對勁。
一：有人發生了危機，面臨生死關頭，看來無路可走，面臨絕境了。
這位夢中老人對未來的事情，預知的能力，達到絕對精確的地步，比起以往我曾經接觸過的一些有預知能力的人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素搖頭：「這兩個夢，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能不能解開謎團，應該都不重要，而看他現在的情形，彷彿非常急迫，由此可知事情有新的發展，反正有三天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推測和研究。」
而在第二個夢中，老人預知伍路元會住進酒店的哪一間房間，在
和_圖_書夢中告訴了古勒勒。雖然離奇怪誕，只要是事實，總有道理可循——即使不能明白全部道理，也至少應該可以找出一個頭緒來。
對於伍路元的這種腔調，我不禁相當反感，看他的樣子，像是他來到，向我們說出不論怎樣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們就應該立刻可以向他解釋清楚一樣。
白素笑道：「我相信他如今要解決的問題，和他所說的故事很有關聯。他看到我們對那兩個夢完全沒有解釋，失望之極，當然也就不想再說甚麼了。」
可是伍路元卻想了一會，他想得相當認真，然後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重複了一句：「打擾兩位了！」
這老人是在夢中出現的，而又不是在我的夢中，而是在他人的夢中出現，這樣虛無縹緲的一個目標，就算叫大羅金仙下凡，也無法和他接觸！
我苦笑一下，解釋：「睡覺之前想的，不是——不是很有用，當我沒有說過。」
我同意白素的觀察，道：「他是有些話沒有說，他既然鬼頭鬼腦，那也不關我們的事情。」
我很認真地想了一會，覺得伍路元所說的一切，雖然離奇怪誕到了使人難以接受的地步，可是他完全沒有必要編這樣的謊言來耍我們。
伍路元繼續道：「當時他感到自己已經成為網中之魚，實在沒有可能逃脫了，在危急之中，他自然而然想起了那個夢，恰好那時候他所在之處，離海傍酒店不遠。」
伍路元說了之後，又補充道：「這種行為很合乎沙利文的性格，相信是事實。」
如果只有很久以前，陳老做夢的那一樁，雖然勉強之極，總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是再加上古勒勒做夢，無論如何，不能再說是巧合了。
白素皺了皺眉，顯然她早已想到了這些，所以她可以立刻提出異議，她道：「這老人的超能力，似乎不能完全和預知能力劃上等號——不同之處是——」
伍路元的神情本來已經非常沮喪，這時候忽然精神一振，我心中始終還是對他不滿，因此不免腹誹他這時候看起來有點「迴光反照」的味道。
我們又不是包醫疑難雜症的神醫，如何能夠無頭無腦聽了故事，就可以說出究竟來？
同時在他的鼻孔中，發出了幾下似冷笑非冷笑般的聲音來。
我和白素都沒有出聲，伍路元用很殷切期盼的眼光望著我們，可是很快的他就發現，我們根本沒有答案。他竟然毫不掩飾他心中的失望，將所有的失望都湧現在他的臉上。
我確實感到好笑——做夢已經是屬於實用科學範疇之外的事情，虛無縹緲之極，誰能夠將夢見的人找出來？那根本是不存在於現實中的東西，只存在於虛幻的夢中！更何況做夢的人早已死亡，變成了虛上加虛，我衛斯理如果有這樣的本領，還留在地球上幹甚麼，早就去翱翔宇宙了！
通常，說這樣的話，就等於是默認了對方所說的，我忍不住想要口出惡言，請他滾蛋。可是就在這時候，白素先開了口，她道：「我們才聽了老先生的故事，還沒有完全消化，所以一時之間無法有任何答案，令老先生失望了。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可以給我們一些時間？」
二：其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有老人告訴他，事情有救，他能夠在最危急的時候遇上打救他的救星。
他顯然是要我們給他一個合理的答案，可是我們無法滿足他的要求。
在伍路hetubook.com.com元停口之後，是一片沉靜——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我伸了一個懶腰，道：「我們想到的，我看已經可以向伍路元交代了。」
伍路元道：「當時他也不知道為甚麼跟蹤他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從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個包圍網，卻偏偏不下手。他只想到可能軍方想抓到更多的人，所以才沒有立刻下手。後來才知道原來情報人員發現了他之後，立刻向將軍報告，將軍感到這是他的一個立功的好機會，就決定要將他親手逮捕，所以下令將包圍圈縮小，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將軍才親自出馬，親手將這個頭號通緝犯手到拿來，以大顯他大將軍的威風和神勇。」
這個人的精神狀態如果正常還好，如果不正常起來，那就是天大的禍害！這個人有這樣的超能力，要在人類社會中攫取權力，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他有絕對的權力而又精神狀態不正常的話，會造成甚麼樣的禍害，人類歷史上已經經歷過許多次，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了！
我道：「或許他只是想解開那兩個夢的謎團？」
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衛斯理再神通廣大，也無法從兩個死人身上去將他們生前夢見過的人找出來吧！」
白素沒有再說甚麼，討論告一段落。
人的一生，本來是非常奇妙的事情，即使是最平凡的人，最平凡的一生，也都充滿了懸疑，沒有人可以確切的肯定知道明天自己的人生會有甚麼樣變化。
而伍路元的一生更是曲折離奇之極，如果沒有第一個夢，他受了重傷，倒在路上，沒有人理會，唯一可能就是傷重死亡。然而就是因為陳老做了那個夢，他不但得救，而且從此開展了他燦爛的人生。
白素居然還送出門去，我則只是象徵式地走到門口就算。等到白素回來，我已經想明白了白素剛才那兩句話的意思，因此立刻問她：「伍路元來找我們，並不是為了向我們說故事，而是現在有事情困擾著他，想在我們這裏找尋解決的辦法？」
總括來說，這位夢中老人，就現在所有的資料來看，他至少有三項超能力：預知能力，進入他人夢中的能力和支配將來事情發展的能力。
我本來也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完全接受白素的見解。我道：「這伍路元也相當可惡，他既然有事情來找我們，結果卻說了一晚上故事，不將主要的目的說出來！」
我不禁苦笑，白素當然是故意這樣說，來氣我的。她知道我的好奇心已經被撩撥了起來，事情如果沒有結果，這好奇心就會一直折磨我，怎麼可以說「沒有損失」！
白素反而安慰我：「不，你那六點歸納，非常有用，而確實那夢中老人是一個關鍵——是不是能夠和他進行接觸，是另外一件事，並不妨礙他在事情中的關鍵地位。」
白素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各自做設想，每天交換一次意見。」
他充滿希望地問：「三天之後，會有答案？」
白素同意——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在第一個夢中，老人預知伍路元會給他父親重重掌摑，而在臉上留下了五道紅印，陳老就是憑這五道紅印才認出伍路元來的。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們初步研究，就得到了這樣的結論，實在很令我們吃驚。
既然不是謊言，那麼就是事實。
伍路元嘆了一口氣，道：「要多久時間？」
白素微笑道：「根據衛斯理的邏輯，那就是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