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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129:須彌芥子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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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抓上螢光幕

第四章 抓上螢光幕

雖然當時一眼就已經肯定那是藍色的皮膚,可是我卻無法設想,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岩石在南太平洋島上的奇遇會和陳長青的大屋子發生聯繫。
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任何對這個裝置的輕舉妄動,只要對這裝置造成了任何輕微的移動或損害,其結果都是再也不能看到這個美人。
戈壁沙漠覺察到了我的神情有些古怪,他們望向我的眼神,也就很曖昧,顯然他們心中以為我也對那美女產生了非非之想,我立刻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道:「我有一個故事,關係到這種顏色皮膚的人種,非常神秘,說來話長。」
對我來說,放大之後是不是可以看到那美女的毛孔,還在其次,主要的是確定她的膚色!
皮膚的顏色,我已經可以肯定,正是岩石所說的那個地方所有人的膚色。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搖頭點頭了許久,才道:「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影像,看到影像,沒人可以肯定這影像來自何處,就像我們在電視螢幕上看到畫面,不可能知道畫面來自何處。」
我一直沒有機會向戈壁沙漠說明胡說對看到的美人的迷戀,已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所以戈壁沙漠並不確切瞭解胡說這時候瘋狂的行動,是為了什麼。
胡說他甚至於激動地衝到牆前,用拳頭敲打,同時叫:「聽到聲音嗎?給我回應!給我回應!」
隨著我的發力,胡說漸漸地鎮定了下來,他望著戈壁沙漠,張大了口,想說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才好。
想不到我的話使胡說大為興奮,他立刻叫道:「我早就說過,她是真人!」
所以我乾脆不理會他,先弄清楚眼前可以看到的那美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再說。
他們問道:「不知道外星人留下了什麼信息?」
他這時候那種紊亂的心情,倒不難理解,所以我立刻代他向戈壁沙漠問了一個最關鍵、最重要的問題。我指著螢幕,問道:「她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
我示意戈壁沙漠操作儀器,將畫面局部放大。戈壁沙漠在操作的時候,畫面上有一個小圓圈,在那美人身上移來移去,以確定放大哪一部份。
戈壁沙漠終於失去了耐性,道:「拆牆容易,可是在拆牆的過程中,必然絕對無法避免對如此複雜精密的裝置造成損害,我們可以肯定,百分之百肯定,只要有極其輕微的損害,其結果就是再也看不到那美人了!」
只見兩人一湊上眼去,身子就同時震動,而且立刻回過頭來,望向我和胡說。
戈壁沙漠苦笑的苦澀程度遠在我之上,他們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忽然之間,一個搖頭,一個點頭,又忽然之間,搖頭的變成了點頭,點頭的變成了搖頭——兩人之間的配合和默契,不知道去了哪裡,由此可知他們思緒之紊亂,到了何種程度。
(這是一種非常混亂的情形——那美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根本還一點都不知道,從眼前的情景來看,那美人很像是原來是一張照片,可以通過牆上的光學裝置看到,現在又被戈壁沙漠用儀器拉了出來,顯示在螢幕上。)
那美人才一出現,胡說就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總算戈壁沙漠眼明手快,一邊一個,將胡說抓住,不然看胡說向前撲出去的勢子,非將整個儀器都撲倒在地,散成零件不可。
本來由於想到自己技不如人,戈壁沙漠頗為沮喪,胡說的話雖然牽強之極,可是人總愛聽好聽的話,戈壁沙漠聽了順耳,自然容和*圖*書易接受,所以兩人點頭不已。
戈壁沙漠這時候想說的是:當放大三百倍之後,出現的效果是可以看到人體皮膚上的毛孔。至於那美人皮膚是不是有毛孔,那是另外一回事。
對於戈壁沙漠這番話使我吃驚,需要作一些解釋。我的吃驚分成兩部份。這番話的前一半,說是可以使看到的畫面「盡量立體化,而且能夠使她有動作」,我的吃驚程度並不太甚,因為這種情形並非幻想,而已經是事實。
那可以說是一種從來也沒有看到過的顏色,隨便你讓我怎麼說,我也只好說那是一種很悅目美麗的淺藍色而已。
戈壁沙漠點頭:「可以放大三百倍——看清楚她皮膚上每一個毛孔。」
我在這時候,也無法向他詳細解釋就算真有這個美人,和眼前我們看到的美人是真人,這兩者之間,並不能畫上等號。道理雖然簡單,可是胡說的腦部活動既然已經處於如此不正常狀態,還如何向他講道理?
這才使我極度吃驚!
(後來和一位朋友說起當時的情形和我心中所想到的,那位朋友嘲笑我:「平時你不是一直很瀟灑地認為人只要快樂就好嗎?胡說在妄想和現實結合的情形下,只要他快樂,就讓他做一個快樂的瘋子,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他做一個不快樂的大好青年?」)
腦部活動錯亂可以產生無窮無盡的妄想,近世紀來為禍人類最烈,想在地球人社會中實現「各盡所有、各取所需」的妄想,就可以說明人類腦部活動錯亂之後,妄想可以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我用非常嚴厲的眼神,瞪著胡說,可是胡說卻看都不看,只是望著那美人,現出一副輕憐蜜愛的神情,令人寒毛直豎。
戈壁沙漠兩人,自從我認識他們起,就一直看到他們兩人的行動一致,就算不是同時做同一件事情,相互之間的配合,也到了自然之極,如行雲流水的地步。
那美女是藍種人!
(我當然沒有允許他再說下去,這個故事誰不知道!他用這個故事來比喻我,當然是心懷叵測,意圖詆譏,我怎能讓他奸意得逞?)
戈壁沙漠面面相覷,被胡說嗆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道:「我們能夠做到的,就是這樣。」
而從放大了的畫面來看,毫無疑問,那是生物的皮膚,絕非任何材料製成的塑像,最大的可能,是精密之極的照片——當然,胡說再次歡呼,認為那是真人。
(被他們抓住的胡說,不斷拚命掙扎,口中在叫:我來了!我來了)
雖然很不願意,可是我還是點了點頭,也想不出如何制止胡說的行動。
兩人開始是皺著眉,後來變成眉心打結,那結越來越大,可知他們的探索,只是使他們心中的疑惑更加增加。
由於當時的情形非常特殊,所以各人說話的狀況和平時不一樣,顯得有一定程度的紊亂。
胡說連忙道:「是啊!是啊!她就在這屋子!我知道,她就在這屋子裡!」
這個答案,倒也並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苦笑:「會有可能,真是在某處,真有這樣的一個人?」
而就在那時候,螢幕上一陣閃動,突然出現了畫面,畫面就是可以看到的那個美人,那美人的姿態,和通過目鏡看到的完全一樣,而從螢幕上看到的,要近很多,而且清晰很多,雖然立體程度大大減弱,可是比原來看到的清楚,而且在感覺上大了許多——這其中的差別,就像我們看到hetubook.com.com五十公尺之外的一個人,和看到了這個人的巨幅照片一樣。
戈壁沙漠都有相當驚訝的神情,因為那美人的皮膚顏色,在螢幕上顯示得非常明晰,只要不是色盲,都看得清楚,為什麼我還要深究?
還記得這個故事應該是《一個地方》的後續嗎?當然會和《一個地方》發生聯繫,聯繫就是藍色皮膚的美人——岩石先生在那個地方看到的所有人,都有藍色的皮膚,他曾經詳細形容那種皮膚顏色的美麗,結論是言語無法形容。
(然而當時我也為之語塞,確然感到他的批評,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雖然我的想法,在很多情形下都非常獨特,可是偶然也會墜入世俗的觀念之中,這或許就是古人所說的『未能免俗』的境況了)
我剛在想:難道那美人會從螢幕中跳出來嗎?
我雖然對胡說目前的行為很不以為然,可是對他所說的也不是很反對——要對抗那可以看到的美人的誘惑,實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雖然看到的人,沒有人可以說得上那美人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然而就算是圖片,這樣的圖片,也足以使人目光難以離開,而且產生種種幻想。
胡說這句話一出口,我才真正吃驚。
他們道:「我們沒有能力使你見到這位姑娘的真人,可是通過電腦模擬,卻可以使她盡量立體化,而且能夠使她有動作——我們正在研究立體電視,如果成功,她的影像,看起來……在人的視覺上而言,就會完全像真人一樣。」
我立刻聲明:「我沒有以為看到的是真人,只有——」
這一番話有效之極。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完全不是我和胡說所料想的那樣!
所以戈壁沙漠的反應堪稱異常。
他們的話可以算是說得很清楚,可是仍然使人疑惑,我先道:「百年之前不可能有電視發射設備。」
這時候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大聲道:「她可能是就在這屋子中嗎?」
大家如果曾經在高倍數的放大鏡中觀察過人體皮膚的話,就一定可以知道,當放大到了三十倍的時候,再細緻光滑的皮膚,看起來也會粗糙之極——其粗糙的程度絕對超乎想像之外。
我定了定神,指著螢幕,道:「是不是可以局部放大?」
戈壁沙漠回答:「根據我們的探測,在牆後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所以……」
這說明胡說說那美人是真人,是對的。
(至於那位朋友,可以和我作這樣直接的談話,當然交情非比尋常,在這裡突然提起他來,我也無法作進一步說明,只好長嘆一聲,就此打住——認為我說了一段廢話的,可以在這一段上打上交叉,或者完全塗黑。)
我還可以把持得住,看戈壁沙漠望著那美人,神情越來越是疑惑的樣子,顯然在漸漸「入魔」,情形大是不妙。我大喝一聲:「別胡思亂想!」
還是戈壁沙漠有辦法,他們冷冷地道:「這牆後的裝置得複雜精密無比,你這樣敲打,若是使裝置移動,哪怕只移動千萬之一毫米,就有可能使現在可以看到的影像消失,而且再也難以復原!」
戈壁沙漠開始放大,從十倍、二十倍、三十倍……
這對已經入魔的胡說來說,當然重要之極——再也看不到那美人,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事實。
戈壁沙漠很有耐心,解釋道:「我們現在還能看到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可是並不表示她還存在。而且我們發現,牆後的光學裝置複雜之極m•hetubook.com•com,通過這些裝置,可以看到的景象,不知道在何處,如果和一具望遠鏡聯結,看到的景象可以是在月亮上!」
藍種人!
戈壁沙漠對他非常同情,說出了一番令我吃驚異常的話來。
只見他們非常忙碌地在操縱儀器,那大螢幕上出現許多不斷變換的畫面,在我看來,全都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在那些畫面的下方,則是許多不斷變換的數字和符號——代表了什麼,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直到我真正看到了這樣顏色的皮膚,我才知道,確然是言語文字無法形容的。
胡說則堅持:「她就在牆後面。」
他們簡直就當胡說所說的是真的了,我沒好氣,道:「你們自己去看吧!」
問題一出,胡說的神情、頓時緊張萬分,戈壁沙漠互望了一眼,搖頭,他們的答案是:「不知道。」
從他們那種疑惑的神情看來,他們並沒有答案,他們竟然不再去看第二眼,而立刻用他們帶來的儀器,開始進行探測——能夠在看了那美人一眼之後,就不再去看,而立刻投入工作,我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們,還是說他們不正常。
只是戈壁沙漠的反應,多少和別人有所不同,那美人對他們的吸引力是引起他們的驚詫和疑惑,多於引起他們對美麗景象的讚賞。
他們還沒有說完,胡說就激動起來,大聲道:「那麼她在哪裡?一定要真有那樣的一個人,我們才能看到她的,是不是?」
一直等到將近一小時之後,戈壁沙漠才突然振臂歡呼,大叫一聲:「看你往哪裡躲!」
她的皮膚是一種非常淺,很悅目,有一種極度柔和,卻又亮麗的淺藍色!
所以我要進一步確定——我早就想向戈壁沙漠提出放大畫面的要求,可是自從這種畫面出現之後,情形相當紊亂,我根本沒有提出要求的機會,直到戈壁沙漠說了出來。
(所以胡說叫「我來了」,絕對無意識,他根本沒有地方可去。由此可知,當螢幕上出現那美人的形象之後,胡說的精神狀態,紊亂程度,非常令人吃驚。)
他們的解釋很清楚,並不難理解,可是胡說聽了,除了搖頭之外沒有別的反應,而且不斷重複說:「她就在牆後,將牆拆了,就可以救她出來。」
胡說疾聲道:「為什麼?」
我對於戈壁沙漠會成功絕不懷疑,而這種情形如果出現,胡說的精神就進入徹底的妄想和現實結合狀態,也就是說,他的瘋狂,再也無法救治,一個大好青年,就變成了從此在妄想中生活的瘋子!
他說著,指著螢幕,事實上自從那美人在螢幕出現之後,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而神情如癡如醉,我毫不懷疑在他看出來那美人並非靜止不變,說不定他正感到那美人在向他招手飛媚眼,要是他腦部活動錯亂起來,還可以聽到那美人正在膩聲叫他的名字啦!
可以肯定,他們立刻想到的問題是:看到的是什麼現象?
戈壁沙漠這一番話,總算使胡說靜了下來,眨著眼,考慮這個嚴重的後果。
戈壁沙漠大搖其頭,道:「你們都犯了一個大錯:以為看到的是一個真人!」
戈壁沙漠說他們可以做到這樣,使我吃驚,是因為這樣一來,勢必使胡說對那美人更加迷戀。
(這位朋友的結論是:「衛期理,說客氣一些,你很矛盾,說直接一些,你很虛偽。聽過『葉公好龍』的故事沒有……」
他叫著,又跳過來擁抱我,道:「衛斯理,找和圖書你來,找對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
這時候我剛在想,他們要從那裝置去看,總要一個看完再輪到下一個,不知道是誰先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默契,正在想著,兩人卻已經同時行動,湊上眼去,一個用左眼,一個用右眼,竟然是同時觀看,不分先後!
他現在一高興,將剛才對我惡劣的態度全都忘記了。
那大約半小時時間,對胡說來說,可能比半世紀還要長——他出了汗,乾了汗都至少三次之多。
說明我們對他的說法否認,是錯的。
由於螢幕相當大,所以出現在螢幕上的那個美人,有真人一半大小,而又由於螢幕的解像度極高,其顯示的效果,比任何照片更清晰,更細緻。
他們的這種態度和胡說的沉溺迷戀截然相反,我自然而然瞪了胡說一眼,胡說哼了一聲,喃喃自語:「我正常!正常人就應該像我那樣。」
而這美女皮膚的顏色,正是當她在螢幕上一出現的時候,使我感到非常震驚的原因。
我本來想說「只有胡說才以為那是真人」的,可是話才說了一半,胡說就大聲道:「她當然是真人!你們看看清楚,她要不是真人,是什麼?」
胡說拍手笑了起來:「你們一直想否定她不是真人,請問除了真人之外,還有什麼東西是皮膚上有毛孔的?」
胡說在這時候顯出非常不捨得的神情,喃喃自語:「看,你被抓上了螢幕就只好隨便人家處置了,你要是不願意,告訴我,我制止他們……」
只見戈壁沙漠一起後退了一步,一起伸手指向螢光幕,示意我們去看。
戈壁沙漠駭然向我望,低聲道:「神經錯亂了?」
戈壁沙漠吸了一口氣,道:「我們是說,放大三百倍之後,可以看到毛孔,至於她身上是不是——」
電腦功能已經完全可以實現這一點,而且畫面上人物的動作可以按照人的指令——許多電影上看到的逼真畫面,就全是電腦功能所起的作用。
說胡說已經瘋狂,當然是事實,然而胡說這時候的質問,我們卻都無法反駁——的確除了真人的皮膚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出現毛孔?塑像或照片或繪畫……再逼真,也無法在高倍數的放大之下,出現毛孔的。
因為這證明他的妄想早已成了他腦部活動的全部——在這樣情形下,不要說是防範,連救治都沒有可能,事情會怎麼發展下去,只好聽天由命了!
這時候當放大到了五十倍時,我就叫停,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再放大了。
我早就認為陳長青這大屋子很古怪,卻也未曾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時候他認定了可以在螢幕上看到的是真人,當然是腦部活動出現錯亂的結果,而我之所以反覆說明這種情形,是由於事情非常特別——我、和戈壁沙漠,都明白知道胡說的想法是一種妄想,可是當我們向螢幕注視的時候,卻非常自然地感到,我們無法完全否定他的這種想法。
戈壁沙漠兩個陡然震動,相視苦笑,胡說卻大為興奮,道:「你們相信了!你們看到她活動了!」
也就是說,可以看到的那個美人,似乎有一種力量,能夠使人腦部活動向錯亂的方向發展,從而產生妄想。
那情景十足是兩位大法師在作法之後抓到了什麼妖精一樣,胡說在剎那之間的驚喜,無可名狀,張大了口,發不出任何聲音來。我也以為他們可以將那美女抓出來了,心中怪異的感覺,也是難以形容。
只見他臉色灰敗,身子發顫,出和_圖_書氣多,入氣少,一副就快要魂歸離恨天的模樣。
到後來,我也忍不住了,在他們面前來回走動,可是他們完全視而不見,我也沒有法子。
他們的這種行動,看在旁人眼中自然使人覺得奇怪,可是對他們自己來說,卻自然之極,原來他們在工作之中,很多機會要接觸顯微鏡、放大鏡、望遠鏡……等等有兩個目鏡的儀器,他們一直使用這樣的方式,是我少見多怪了。
剎那之間,我感到了極度的震驚——先不說我極度震驚的原因,而看胡說的反應。
戈壁沙漠苦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並非想確定她皮膚上有沒有毛孔,我只是想確定她皮膚的顏色!」
我這時候離開螢幕大約一公尺左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美人每一根頭髮,可以看到那美人耳邊細小的茸毛——一句話,可以看到如同真人在眼前時可以看到的一切。
戈壁沙漠看到胡說這種樣子,神情有些駭然,其時小圓圈移到那美女的背部,我向戈壁沙漠點了點頭。
這問題聽得雖然籠統,可是卻很實在——只有先解決了那美人是何種形式的存在,才能使胡說的精神狀態恢復正常,哪怕戈壁沙漠說那美人是真人,胡說也可以有一個真正追求的目標,總比什麼狀況都不知道要好。
胡說好幾次想問他們究竟怎麼樣了,都被我阻止——戈壁沙漠在如此專心工作,不能去打擾他們。
然而他們話沒有說完,就陡然住口。
他甚至於用拳頭敲出了摩士密碼來,希望他認為就在牆後的美人能給他回應。
他們感到了震動,當然是由於看到了那個美人的緣故,那是任何人看到了之後都必然會產生的震撼,所以我和胡說都點了點頭,表示他們看到的確然就是我們要請他們來看的現象。
戈壁沙漠吸了一口氣,遲遲疑疑道:「也不能完全……抹煞那是真人的可能……不過應該不會……在牆後……」
我和胡說都知道他們說不下去的原因,胡說甚至於快樂地哈哈大笑——不必放大三百倍,就是現在,望向螢幕上的畫面,雖然不能夠清楚看到,可是完全可以感覺到那美人皮膚上細小的汗毛和毛孔的存在。
這時候,螢幕上全是雜亂的線條,像是沒有天線的電視畫面一樣,戈壁沙漠接下來的動作,是將兩個圓筒形的物體,固定在牆上那個光學裝置的目鏡上,然後向著螢幕做了一下魔術師那樣的手勢,又學道士燒符之後那樣喝了一聲「疾」!不倫不類,至於極點。
可是還不如聽到戈壁沙漠再說下去的吃驚程度,戈壁沙漠說他們在研究立體電視成功之後,可以使人在視覺上而言,看到的影像就像真的存在一樣。
戈壁沙漠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情形,可是看到胡說這種情狀,也會約略猜到一些,他們用充滿了疑惑的眼光向我望來,我點了點頭,表示他們猜對了,同時我來到胡說身後,將手放在胡說的頭頂,緩緩發力。
這時候別說有這樣看來活龍活現的美人在螢幕上,就算沒有,胡說也一樣可以在腦中製造出任何事情來的。
(看樣子,要是那美人如果不能出來的話,他就會進去和美人會面。)
戈壁沙漠又道:「以我們兩人的能力,即使再加上天工大王,也完全無法對造成的任何損害加以恢復!」
當時我聽了戈壁沙漠的話之後,感到吃驚,同時以為胡說聽了,一定會興奮喜歡,卻不料胡說不屑地道:「兩位真有趣,她本來就是人,要立體投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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