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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溫寶裕一個人的妄想，只要哈哈一笑，當他放屁即可，可是我們都知道：溫寶裕的妄想，來自長老！

我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接下來是大同盟的主旨：本同盟之目的，是深感人類現在的行為，必將導致地球毀滅，故必須徹底改變生命形式，使新生人類成為宇宙間高級生命之一部分。

小郭第一次來找我，沒有遇上，第二天他又來，我一看到他的神色，就問他：「什麼困難？」

我不知道白素何所據而云然，望著她，她道：「小郭到我們這裡來過無數次，有哪一次是事先打電話來預約，要我們在家裡恭候他大駕的？」

紅綾點了點頭，就發信給溫寶裕，非常簡單：「目的？」

紅綾哼了一聲，又重重頓足，道：「莫名其妙，小寶他自封為『新生大同盟』的『盟主』！」

所以齊白在我心中，一直有非常崇高的地位，直到發生了一樁很怪異的事情。

這種情緒上的轉變，突兀之極，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我知道紅綾是為什麼會從盛怒的情緒突然轉變為高興之極。

小郭也開門見山：「受委託要找一個人，閣下是唯一線索。」

齊白的情形和原振俠又不同，他進入了一個非常奇特的空間——要解釋這個空間，相當困難，而我在記述中，簡稱之為「陰間」，真正詳細情形，記述在幾個不同的故事之中，在這裡不再重複。

事情當然嚴重之極，可是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我們對溫寶裕的影響力，完全無法和長老這個外星人對抗，溫寶裕腦部活動完全傾向長老，我們說什麼，他非但不會聽，而且還會覺得我們非常「幼稚可笑」！

我哼了一聲：「你接受了委託，當然不是為了報酬——雖然土王出手一定極重。」

我揚了揚眉，代替詢問。

小郭十分有知己之感，連連點頭：「兩億英鎊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能夠找到齊白，我的偵察事業，也就到達了世界頂峰！」

溫寶裕當時毫不考慮，就大聲報出了一個數字——和紅綾剛才所說的很接近。

而更湊巧的是，紅綾這時候提起齊白，完全是由於酒的關係，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會和齊白有關——事實上，這時候連我也不知道事情和齊白有關係，因為酒是小郭拿來的。

還記得很多年之前我記述過一個故事，一開始就是一群人在一起品嚐齊白從一座古墓中取出來的古代美酒嗎？

每當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紅綾就羨慕之極，非常希望當時她能夠在場，她也一直希望可以有品嚐古代美酒的機會。

白素也知道我很想得到這個疑問的答案，所以這時候她並不同情我，笑道：「想知道謎底，連等上一會都不耐煩？」

紅綾走向電腦，飛快的打下網址，很難想像她粗大的手指，動作可以如此靈活。

所以事情非同等閒，十分嚴重。

小郭搖了搖頭：「土王沒有向我們說明他為什麼要找齊白。」

紅綾說到這裡，忽然停止，而且發出了一下歡呼聲，聲音更是響亮無比。

我非但不知道溫寶裕在搞什麼鬼，也不知道紅綾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同時我心中在想：別說溫寶裕是人家的孩子，就算紅綾，是我的女兒，我都不知道她最近在搞什麼鬼！

還有很多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要求，也完全符合溫寶裕的作風。而更典型的是，看來看去，這所謂「新的生命形式」，究竟內容如何，是怎麼一回事，卻完全沒有提到！和*圖*書

我感到疑惑，問道：「我們？」

小郭本來對於他的委託人是誰，非常之有職業道德，是絕對不肯透露的，可是事情實在太怪，所以他才忍不住說了出來。

果然在大門發出異常聲響被打開之後，就聽到了紅綾粗重的呼吸聲——這表示她正處於相當生氣的情況之中。

可是自從知道了溫寶裕和「長老」漸漸變成兩位一體之後，這些理論，這種想法，就變得有成為事實的可能——溫寶裕一個人，任他的想法再荒唐，他也根本沒有能力去實現，只不過是想想而已。然而長老這個外星人卻不同，他有非常人所能想像的能力，真要胡鬧起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難以預料。

我將在天嘉土王那邊發生的事情，告訴小郭，並且說出我的結論：「我認為，在齊白和李宣宣身上，發生了我們難以想像的事情，所以才無法和他們聯絡。」

聽得是天嘉土王要找齊白，我也感到古怪透頂——當年齊白如此不顧一切，向土王要求什麼事情，土王只當他是神經病，為什麼現在掉過頭來，土王要找齊白了？

我在書房找尋一些資料，聽到門口傳來隆然巨響，大門被打開，可以肯定大門不是用正常的方法打開的。書房門沒有關，我只要轉過頭去，就可以看到樓下大門的情形。可是我並沒有轉頭，因為我知道用這種方法進來的不會是什麼別人，必然是紅綾。

另一位難以找到的人物，就是齊白了！

紅綾道：「十四萬三千九百人。」

而有關溫寶裕的那種設想，我夾雜在許多故事之中，斷斷續續敘述，每次敘述或多或少，都不是故事的主要部分，想來各位都早已知道。

其時紅綾早已打開了酒罈，大口喝著，只能以連連點頭來回答。等到她緩過氣來，才大聲道：「好酒，不過比齊白叔叔上次拿來的，差的遠了」

紅綾搖頭：「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後來他一再提到這個數字，而且還設想了種種「消滅剩餘人口」的方法，我也只當他一貫天馬行空，在發神經，並不以為事情會真的發生——因為他所說的一切，包括他其中一個將人變成塵埃的設想在內，都是妄想多於一切，根本不值得重視。

接著就是她重重的腳步聲，每一步踏在地板上，絕無誇張，在我面前的一本蘭花，葉子就會震動一下。

我也不知道溫寶裕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試探著問紅綾：「是不是直接問他？」

在當時，我絕對料不到事情下一步的發展竟然會是那樣！

我想起人類行為之愚昧，不禁歎了一口氣：「很難說，什麼樣的邪教，都有人會相信。」

要找人，本來就相當困難，可是再困難，譬如說要找亞洲之鷹羅開，夠困難了吧，卻也知道他在地球上，在地球的時間中，總算有個範圍。

小郭聽了我的話，神情古怪之極，我盯住他，他攤了攤手，道：「怪之極矣！十萬火急，委託我找尋齊白的，正是那個天嘉土王啊！」

從《考驗》這個故事之後，我和白素不止一次討論過齊白和天嘉土王之間的糾葛，集中在設想齊白究竟向土王要求什麼，可是完全沒有頭緒。

我等待紅綾作進一步說明，紅綾大叫：「溫寶裕他自己封自己為——」

一位是原振俠醫生，開始我們以為他迷失在無邊無際的宇宙，後來陸續有些訊息，才知道他是進入了「多方向時間」，情況比在宇宙迷失更要複雜，完全超出了我們能和*圖*書夠理解的範圍——只能說一句：三十三天，他不知道在哪一天！

現在溫寶裕開始在招募人，數字又如此敏感，那表示什麼？

至於那件怪異事情，極簡單地來說，是那次天嘉土王要我擔任他通過「天神考驗」的助手。而在這期間，齊白突然出現，向土王要求一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紅綾回答：「小寶會做這樣的蠢事，這才令人生氣！他有聲明，這次招募廣告，只是第一波，還有下文，可能第二波廣告，會有吸引力，例如——」

齊白在「陰間」的身份十分特殊，沒有聽說他也和李宣宣一樣成為了「陰間使者」，也當然不是創造陰間的「一二三號」（外星人），不過他經過了外星人某些身體上結構的改造，和李宣宣一樣，能夠隨時來回陰間——那是一種突破空間的能力，非常怪異，他可以隨時出現在你的眼前，又在你的眼前消失。

當我第一次聽到溫寶裕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一則駭然，一則好笑，還問了一句：「現在地球上有將近六十憶人，若是要拯救地球，那麼多人該怎麼辦？」

溫寶裕的回答是做了一個手勢——誰都可以看出這個手勢的意義是「消滅」！

「消滅大量人口以拯救地球」這種想法，並不是溫寶裕自己創造的，而是來自長老的影響。溫寶裕一再發表這樣的理論，事實上只不過是代長老在宣傳而已。所以他現在有了行動，也不是他的行動，而是長老的行動！

小郭苦笑：「他說了原因，就能夠找到齊白嗎？」

紅綾只覺得這個數字很零碎，所以感到非常古怪。顯然她對這個數字並沒有特別的概念。而我聽了之後，卻感到了一股寒意！

齊白對於自己這種經過改變的身份，非常滿意——不單是因為他從此可以和他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世的愛人長相廝守，而且他的生命形式也起了根本的改變，好像已經避免了衰老和死亡。

要找原振俠醫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紅綾笑：「會有人相信嗎？」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其實非常自然。

我在怔了一怔之後，問道：「那個——大同盟，是什麼玩意兒？」

我也苦笑：「不能，只能夠滿足我的好奇心——可以知道他和齊白之間究竟有些什麼樣的糾纏！」

小郭走向大門，道：「我這就去見土王。」

我也很佩服紅綾一下子就知道這罈酒非同小可。

我大搖其頭：「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在乎報酬，就應該不怕得罪顧客，可以直接問他究竟為什麼要找齊白，而且告訴他，如果他不說，就不接受委託！」

我和小郭認識很久很久，所以彼此之間，說話都可以直接，省卻不少功夫。

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只是乾瞪著他。

那「非常嚴格」，可真不是蓋的，列舉出來申請者需要填報的資料，只怕是人類社會自有「組織」以來，最嚴格的了，要求申請者報告從出生以來的一切經歷，還要就「不願意和地球一起毀滅」以及「人類現在的不堪行為」發表不少於一千字的意見。

有關這個大同盟，我連再想一想都不願意，紅綾在那次之後，也沒有再提起，所以在下一次我再次接觸到它之前，完全不知道它的發展情形如何。

紅綾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什麼例子可舉，我笑道：「例如可以使人長生不老。」

紅綾道：「是啊，他這個什麼大同盟，說是可以給予參加者新的生命——就像是什m.hetubook.com.com麼邪教組織，而他就是邪教教主了，真是不像話！」

我望著小郭，等他作進一步說明。

因為這個數字非常接近溫寶裕一再提到，而我感到無論如何難以接受，所以也一直不願意提起——照溫寶裕（長老）的意見，地球人口太多，會導致毀滅，我曾經問過：「照你們的意思，地球上適合多少人生活？」

我自言自語：「真奇怪，土王要找齊白，是為了什麼？」

對於這一點，齊白更是洋洋自得，他曾經用中國傳統神話中有關神仙部分的傳說，來說明他的身份。他說：「神仙有很多種，有天仙、地仙、冥仙等等，我和陰間有關，當然就是冥仙。」

小郭來的時候，我不在家，小郭放下酒，留下話，說是還會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小郭有什麼事情，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這時候紅綾誤以為酒是齊白拿來的，我就順口告訴她實在的情形。

這時候紅綾認出了這罈酒非比尋常，就自然而然認為是齊白拿來的了。

不過無論齊白怎樣哀求，土王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

所以我一直想再見到齊白，只是用盡方法，未能達到目的。而現在小郭卻以為我可以幫助他找到齊白！

最後還要申請人表達對於「新生命」的嚮往。

答案只可能是：他在開始行動了！

小郭用十分疑惑的眼光望著我，他對於齊白的一切，都很瞭解，也知道白素和李宣宣之間的交情，所以難免懷疑。

第二天晚上，先是接到了小郭的電話：「請在家裡別外出，我會來。」

然而有兩位仁兄，卻是連這種範圍都沒有的。

回信來得極快：「救人。」

關於這種說法，我倒並不完全反對，甚至於我也可以同意，地球目前狀況糟糕的情形，是源於人口太多。可是溫寶裕提出來的解決方法，是大規模減少地球人口，其減少的幅度之大，是任何狂人所難以想像的。

因為在和他的接觸交流中，可以強烈的感到，長老由於當年曾經參加改造地球的行動，而結果失敗，經過改造的地球並沒有按照他們的計劃發展，所以長老覺得自己有責任改變地球目前的狀況。

我正在想，紅綾已經在大聲問：「這是齊白叔叔拿來的嗎？他又是在什麼古墓中找到的？」

小郭不但會意，而且進一步明白，他點了點頭：「是，齊白忽然消失，可能就和當年他向土王要求不達有關，這是一個線索，可以從究竟當年齊白向土王要求了一些什麼追查起。」

紅綾攤了攤手：「詳細情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溫寶裕通過電腦網路，正在招募盟員。」

小郭還充滿了希望的望著我，我愣了片刻，才歎了一口氣，道：「我也在找他，幾年了，沒有找到！」

如果以長老的力量來實現他的使命，那麼結果就是他完全可以實現他「拯救地球」的「理想」！

我怔了一怔，若是以前，我聽到了這樣的話，反應一定是哈哈大笑，當作是溫寶裕又異想天開，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樣，怎麼也不會真正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卻大不相同，因為近年來，在溫寶裕身上，有極大的變化——從最近一次和他接觸的情況來看，我和白素都判斷溫寶裕的情形非常嚴重，已經不止是受到了那個「長老」的影響，而是發展到了長老的思想已經侵蝕了溫寶裕的腦部！

當然那是因為她看到了我放在當眼處，使她一進門就可以看到的那一罈酒的緣故。

所以情況和單是溫寶裕的妄想不同m.hetubook.com.com，值得擔憂。

我還是沒有轉身，只是回答：「不知道。」

兩件事情，並無關聯，卻可以放在一起說，作為這個故事的開始。

所以當時我自然而然在想：究竟是什麼事情令的紅綾如此憤怒？當然事情和溫寶裕有關，溫寶裕自己對自己做什麼了？

我怔了一怔，聽紅綾所說，好像又跟我剛才所想到的並不一樣，我問：「溫寶裕招人的網址是——」

我匆匆看完，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道：「溫寶裕看來真的是想當邪教教主，不過這樣的招募方法，誰會去參加？」

朋友認得久了，就有這個好處，不必多說，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那只不過是一個地球人所造成的。

我哼了一聲，表示心中的不滿，白素忽然道：「可能等待的結果，有意外之喜！」

其間我用了許多方法，齊白的愛侶李宣宣曾經答應白素，說只要白素想見她，她就會出現，可是白素無數次表示要和她相會的願望，李宣宣也沒有出現。

（說到古代美酒，有一些題外話：當我記述那個品酒會，提到古代美酒的時候，頗有一些人看了以後，以為是天方夜譚者。可是今年，就有考古隊從漢代古墓之中發現了保存完好的酒，經歷了幾千年，酒仍然清碧香洌。所以齊白在古墓中發現美酒，並非是那麼不可思議。）

在我記述的故事之中，「沒有下文」的情形並不罕見，這件和齊白有關的事情，是其中之一。可是正由於事情和齊白有關，而齊白又是我十分尊敬欣賞的人，所以我一直想找出這件事情的原因來，可是從那次之後，我卻再也沒有見過齊白。

紅綾看到我臉色不好，眨著眼，顯然她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不等她發問，先問她：「剛才你很生氣，是不是感到溫寶裕的作為不對頭？」

我心中一動：「他準備招募多少人？」

小郭道：「我沒有問——也不便問。只不過看土王的神情，像是非常焦切。」

這個故事，實際上是從小郭開始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溫寶裕的行動，即使看來非常滑稽，也不能不使人想到會有大量人口死亡的可能，都令人笑不出來。

電腦顯示屏上，立刻出現了「新生大同盟」的字樣，不斷閃動，顏色刺目，而且伴以驚人的音樂，完全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溫寶裕典型作風。

然後就是她的一聲大叫，聲音震耳，她可能看到了我在書房中的背影，所以是衝我叫喚的。

使我意外的是她本當一打開大門，就算沒有看到那罈酒，也應該可以立刻聞到酒香。而她居然沒有聞到，由此可知，她的憤怒情緒非常強烈——憤怒是很糟糕的事情，不但能夠使人喪失理智，也可以使人的感覺減退。

我和紅綾相視苦笑，真是問了也是白問！

小郭神情苦澀：「齊白。」

我在聽了之後，實在除了乾瞪眼之外，無法有別的反應了。

由於那件和齊白有關的事情十分怪異，所以我和白素揣測，齊白和李宣宣可能有了非常意外的遭遇，可是他們不現身，我們又不能自由來去陰間，在無可奈何的情形下，事情只好變成沒有下文。

（在我記述的故事之中，有許多被認為「不可思議」，那是由於還沒有可以被發現的事實來證明的緣故，在有了這樣的事實之後，就會恍然：這種事情原來真是有的！）

更怪的是，不論是我問齊白，還是問土王，他們都不肯說是為了什麼事情。而我無論怎樣設想，也無法想www.hetubook.com.com像究竟齊白要求土王什麼事情。土王只約莫透露了一下齊白的要求荒謬透頂，我也無法根據這一點想到什麼。

（人們為什麼不能稍微運用一些想像力，早些就想像這些事情真是有的呢？）

關於齊白的情形，算是極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而我十分欣賞齊白的是，他在生命形式改變之前，將他歷年來所發現的古墓，詳細記錄，將古物封存在原來的古墓之中。當然也有發掘出來的大批古物，他也完全交給了我處理。

這樁怪異的事情，我很詳細的記述在《考驗》這個故事之中，事情當然和齊白有關，在那段記述中，我只記了事情的經過，對於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一無所知——一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變成了沒有下文。

這種嚴重的情況，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長老通過了溫寶裕的身體在行動——在溫寶裕和長老之間，幾乎可以劃上等號！

小郭這番話，正合我意。

然而雖然一直在擔心，卻仍然不以為真的會發生什麼事情。

當時我揮了揮手，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長老目前雖然「被困」在山腹之中，可是絕對不能低估他的能力——我們都相信他真能夠照他的想法來減少地球人口。也不懷疑他真的想那樣做。

那就大不相同了。

而更令我們擔心的是，溫寶裕（長老）認定地球目前的狀況糟糕透頂，若不改善，地球必然趨向毀滅。

我哼了一聲，紅綾又補充：「招募的條件還十分苛刻，而且最莫名其妙的是，人數限制得很古怪。」

再接下來，就是申請加入大同盟的條件，一開始就聲明：本同盟只接受盟員十四萬三千九百人，申請加入資格非常嚴格，必須完全遵守。

我沒有和她繼續討論酒的好壞，問她：「你剛才怒氣沖沖，事情和溫寶裕有關？」

小郭吸了一口氣：「土王召集了九位世界頂尖有找人能力者，在他的王宮見面，委託尋找齊白。」

我當時又好氣又好笑，立刻回絕，用的是一句上海話：「謝謝儂一家門！」

電話是九點鐘左右來的，等到午夜，小郭還不見蹤影，我向白素埋怨：「老朋友以熟賣熟起來，真令人難以忍受，他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世界真是現實，紅綾從來不知道稱呼人的規矩，總是沒大沒小，可是現在有了好酒，在齊白的名字之下，居然有了「叔叔」的稱謂！

事情怪異在以齊白那種身份，實在不應該再向任何人作任何要求的了，可是齊白卻向天嘉土王苦苦哀求，神態之卑躬屈膝，簡直到了令人不忍卒睹的地步，甚至於不惜出賣我，以求達到目的。

她叫的是：「爸！你可知道溫寶裕在搞什麼鬼？」

他還很起勁：「賢伉儷若是也想和我們一樣，我可以在陰主面前美言幾句，應該沒有問題。」

齊白覺得我不受抬舉，很是悻然。

這種荒謬可怕的情形，曾經形成近代史上最大的慘劇，在慘劇中死亡的人數以千萬計！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神情十分自負：「九個人之中，有六個連齊白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兩個只是隱約聽說過，只有我，才知道齊白的來龍去脈，一說，土王就大為歎服，將找到齊白的希望完全放在我的身上！」

這是最可怕的一種情形：覺得有責任一定要做些什麼，成為一種使命，而且在感覺上完成這種使命，是為了他人著想！

酒，並非齊白拿來，也不是古墓之中發現的古代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