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奪王位
所以幾乎所有能夠前往的民眾都出動了。很有趣的是人雖然多，可是秩序非常好，人人都感到天神的力量在監察他們，所以人人都規矩，連稍微粗魯的行為和語言都沒有，唯恐會因此遭到天神的懲罰。
群眾一看到，立刻對他發出了歡呼聲——幾萬人齊聲歡呼，比天神打雷更令人震撼，我看到在那時候，海高的臉色難看之極，像發了霉的麵包。
齊白果然立刻要倒地打滾，我自然而然要去扶他，可是一伸手卻扶了個空——他已經不見了。
現在且說在齊白消失了之後，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這時候我們之間的心意相通（腦部訊息直接交流）正在逐步形成之中，情形非常有趣。
我不等他講完，說道：「雖然最遲，可是我沒有受到任何外來影響！」
我顧左右而言他，岔開了話題：「亮聲他們怎麼還不出現？你看海高是在天嘉土王進山洞之前動手，還是等他從山洞出來之後再發動？」
這些事情在齊白將他的記憶傳送給我們的時候，都已經出現過，所以現在想起來的時候，是一種回憶。
由於我們曾經接受過他悲傷哀痛的情緒，所以這一著實在不可不防。
白素想到的這一點非常非常重要，因為要七次同樣的手續，很是繁複，齊白一心以為已經得到了鑰匙，可以進入那箱形物體，而不知道程序要七次之多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後來這種情形經常發生，也就不算什麼了。
而且那一方的領袖，就是上次就想趁天嘉土王接受考驗時搶奪王位的海高！
我不禁暗暗吃驚——勒曼醫院派出了那麼多人，由此可見他們對這次行動何等重視。這次行動可以說是所有在地球上的外星人聯合行動！
雖然已經在傳媒的報導上，大致知道了亮聲他們準備怎樣進行，可是還是想不到情形的規模會這樣大，而且還有一些意外的細節。
白素微笑，道：「現在我們不妨交換一下各自所想到的，可以互相補充。」
如今這件事情飲水思源，是從天嘉土王誤會齊白有能力釋放他的靈魂開始的，所以應該先解決他的問題——當時我認為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應該在陰間，因為陰間是專門為處理人類靈魂而設置的一個空間，所有有關人類靈魂的問題，都應該在那裡解決。
回憶很快掠過許多事情——情況類似錄影帶快速前捲，有時候會在某一點停上一停，然而因為和要想起來的事情沒有關係，所以又繼續「前捲」。
由於那怪東西不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在做同樣動作的時候，就變成在空中劃出那怪東西的形狀來。
這時候我和白素站在群眾的最前面，離開那些王族大概有兩百公尺的距離，但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高那種陰鷙的神情，看來他是勢在必得。
齊白居然面有慚色，道：「只要能夠見到宣宣，我們一定努力尋找可以釋放他靈魂的方法。」
這氣勢本來就已經懾人，再加上在馬車上站著的是全副盛裝的天嘉土王。只見天嘉土王滿臉紅光，身子挺立，顯然健康狀況非常良好！
齊白走前，我們的協定，首先是我提出來的：天嘉土王的事情怎麼辦？
而外星人為什麼會聯合起來採取行動，當然是為了思想儀侵犯到了他們的權益，所以才對之如此深惡痛絕，非要將它剷除不可。想到這裡，我不禁很是感歎——想要在宇宙間胡作非為，不是容易的事情，不像在地球上，任你作惡多端，非但不會受到制裁，而且還能夠贏得崇拜！
我hetubook.com.com和齊白點頭，我們就進行腦部訊息直接交流，三個人所想到的立刻彙集在一起——幾乎沒有出入，只是白素想得比較仔細，她想到，有可能要將那怪東西，貼上那箱形物體七次，才能利用它的力量進入。
李宣宣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回憶到了這裡，事情再明白也沒有了：李宣宣在箱形物體上畫那怪東西的圖形，畫了七個，那正是她和陰主聯絡所需要進行的程序！
這是一二三號告訴李宣宣的。
兩部分一邊約有三四十人，一邊有八九十人，武裝人員比例也相同——我留意到了雙方武裝人員之中，都竟然有攜帶著全自動步槍的。
我吐了吐舌頭：「等一會要是動起手來，可不得了，你看看雙方的武器，這裡數以萬計的群眾，混亂起來，就算子彈有眼睛，也不知道要死傷多少！」
我將這一段小小的經過敘述得十分詳細，是因為那是我和白素腦部直接接收訊號的初步經驗，非常寶貴，而且感覺非常奇特的緣故。
在那種情形下，他眼中看出來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因為他根本沒有注意。
他的神情非常遲疑，完全是想不起一件非常重要事情的彷徨，他在這樣說的時候，望著我和白素，露出求助的眼神。
然而他既然在李宣宣的背後，李宣宣有些什麼動作，雖然當時沒有留意，可是也是看在眼裡的，只不過留下的印象十分淡薄而已，所以他要刻意去想，並不容易想得起來。
再看那個天嘉土王，雖然身子挺立，看來很神氣，可是仔細留意他的雙眼，卻可以發覺他的眼神非常呆滯，我相信亮聲已經給他佩帶了某種會發光的隱形眼鏡，不然他的目光還要可怕。
我不禁搖了搖頭：「這些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要是動起手來，子彈橫飛，他們為了看熱鬧，不怕死嗎？」
現在這樣，別說是在馬車上疾馳而過，就算是面對面，若不是像我和白素那樣深明底細，也絕對不會發覺那只是一個複製人，更不會想到真正的天嘉土王正在勒曼醫院等死！
而旗幟飄揚，號角響亮，一隊馬隊開路，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在後，疾馳而來。
我又好氣又好笑，他自己都不清楚，別人怎麼能夠幫他想，我揮了揮手，道：「我怎樣——」
當我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陡然發出了一下呼叫聲——那怪東西的形狀正是如同一柄鐵錘！
白素在這時候向我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我只好雙手將臉掩著，表示慚愧——剛才我竟然想到了溜之大吉，衛斯理的英明神武不知去了哪裡，真是無面目見江東父老之極！
齊白在當時可能還並不以為意，後來當然知道了白素的細心觀察，使他得救，令他感激莫名——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他們接受了我腦部運作的訊號，就自然知道我想到了些什麼，不必我再通過語言來告訴他們了。
不過那還不算有趣，有趣的是我看到駕駛那輛馬車的，赫然就是亮聲先生！
這又是另一種奇特無比的經驗：從別人的記憶之中去找回憶，而這別人的記憶又是在我的記憶系統之內——要說明這種情形，都非常繞口，實際感覺，當然更加古怪，若不是親身體驗，只怕不論怎麼說都難以說明白。
等到來到山洞前面的空地，更是人山人海，空地中間，搭了一座台，台附近有很多守衛以及王族人士。
當然如果天嘉土王的靈魂能夠離開身體，現在在馬車上的也就是真正的天嘉土王了。
ｗww.ｈeｔubｏｏｋ•cｏm.cｏｍ白素點頭：「不過看情形，海高並不是完全相信，他擺出了這種陣仗，就是準備趁機動手。」
我不知道怎樣會有這樣的誤解，最有可能是一二三號知道天神曾經對天嘉土王祖先的腦部進行改造，使靈魂不能離開身體，而這種情形通過遺傳密碼，一直遺傳了下來，一二三號提到過這種情形，而李宣宣對這種情形無法理解，只記住了「天嘉土王」、「靈魂」等等，所以才誤會為要向天嘉土王借靈魂！
在號稱有五千年文明的國度，統治階層爭權奪利，可是禍延百姓，死了好幾千萬人的！
我很不耐煩，想要放棄，偷偷望向白素，只見她非常全神貫注，眉心打結，正在盯著齊白手中的那怪東西看，齊白也像是知道白素可能想到了一些什麼，走近白素，將那東西雙手托著，橫在白素的面前。
這一切我想到的，記述起來頗費功夫，事實上在當時，只是腦中靈光一閃，一剎那間的事情。
白素提醒了我——我們確然是可以幫齊白想一想的，因為齊白將他的許多記憶輸送給了我們，我們當然可以在他的記憶之中搜尋有關那怪東西的印象！
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亮聲他們假借『天神』的名義，真是聰明，看這情勢，如果不是有『天神』壓著，海高早就發動攻擊了。」
就在這樣一個猶豫之間，沒有開口說話，就又接觸到了齊白求助的眼神，同時腦部接收到了他傳送過來的訊號——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尤其訊號來自熟人（知道他是地球人）。
兩種訊息加在一起，意思就更加清楚：齊白是要我幫他想一想他對那怪東西的印象，從何而來。
（不知道那過程中的時間是以「單向」、「雙向」還是「多向」來計算的？）
而那怪東西必然是出入那箱形物體的工具，類似鑰匙，畫出它的形狀，可以和陰主聯絡。李宣宣自身能夠進入這箱形物體，可能是出於陰主的特別傳授，只能在緊急的時候使用，而且效果不是很高——李宣宣只可以自己進去，不能帶齊白一起進去。
同時我還看到，在衛士和騎兵之中，還有不少熟悉的臉孔——都是好像在和勒曼醫院打交道時候見到過的。
由於齊白實行協定，他不斷將訊息傳輸入我們的腦部，所以情形奇特之極——齊白的所見所聞，他的一切遭遇，在經過訊息傳送之後，就成為我們的記憶，所以一切事情就如同我和白素親自經歷的一樣！
而且李宣宣也被告知，她進去了之後，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遭遇，而且肯定無法出來，如果要出來，就必須要有天嘉土王靈魂的幫助。
我剛想告訴他，要是回陰間，一二三號會搶奪那怪東西，可是一轉念間，又想起一二三號可能根本已經不在陰間，那也就無所謂了。
就在這時候，有非常洪亮的號角聲傳來，來勢好快，再接著就是有千軍萬馬之勢的吶喊聲和馬蹄聲。
記憶告訴我，那是她和陰主聯絡時所在的位置。在那箱形物體之前，她要經過一番複雜的程序，才能和陰主取得聯絡。她那時候正在進行這種程序。
齊白就曾經這樣做過，肯定這樣的動作，在齊白的記憶之中有一定的作用，可是究竟有什麼作用，卻連齊白自己也說不上來。
因此我們像是進入了君子之國——傳說中才有的地方，這段路程成為我們經歷之中很愉快的回憶。
這樣經過了不知道多久——齊白給我們的記憶很多，又凌亂，再加上強和_圖_書烈的情緒在搗亂，實在無法做有系統的回憶。
我還想拒絕，白素已經道：「我們等你將快樂的訊息傳過來。」
而雙方的敵意是如此之濃，連民眾都感覺到了，所以來到空地之後，民眾都很沉靜——靜靜的等待事態的發展。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向白素和齊白望去，準備將我這種非凡的發現告訴他們，卻不料他們正望著我，白素在微笑，齊白則興奮無比，不知怎樣，他們看來神情相當古怪。
這是第一個協定，第二個協定是和他的聯絡方法。
等到我有了結論，頓時覺得清光大來，本來不清不楚的許多疑問，都不再存在，心中的愉快，難以形容。
我還怕他不明白，又補充：「若是全部，你和愛人重逢，那些肉麻感覺也傳送過來，我們受得了嗎？」
我知道海高在王族中的威望很高，一直都是天嘉土王王位最大的威脅。而在天嘉土王久不露面的情形下，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海高一定已經得到了可靠的情報，知道天嘉土王出了問題，目前是他搶奪王位的最佳時機。
她的動作很怪——如果不是以前看到過齊白有過同樣的動作，或許怪的感覺不會如此強烈，而正因為齊白做過這樣的動作，所以看起來格外古怪，而且非常詭異。
齊白給我們阻著，雖然很有耐心，可是到後來，也急得抓耳撓腮，甚至於滿頭大汗，等到我大喝一聲：「滾吧！」
齊白長長歎了一口氣，道：「若是能和宣宣重逢，我希望能夠和好朋友同享我的快樂。」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明白素分析很對。
我的意思是很有些「這種熱鬧不看也罷」——因為在這種場合，一亂起來，身手再好，也很難脫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趁早離開，不失為明智之舉。
我甚至於不提議他回陰間去研究，因為如果那東西是思想儀的主要部件，那麼最想得到它的就是陰間主人，回陰間，等於是送上門去。
我也很想去看看亮聲和勒曼醫院其他外星人究竟想做什麼，所以立刻就有了決定：到那山洞去。
齊白傳來的訊息非常簡單：「幫我想想！」
白素傳來的訊息是：「對了，我們幫他想一想——旁觀者清，或許我們會想到什麼。」
雖然已經可以腦部訊息直接交流，可是視覺系統所起的接收訊息作用，還是有一定的用處——我同時看到了齊白揚了揚手中的那個怪東西。
我和白素擠到台近前就被守衛攔阻。這時候我們都發現，那許多王族人士之間的氣氛，和民眾大不相同。民眾是一面倒的狂熱，氣氛熱烈。而大批王族，卻明顯分為敵對的兩部分，都各自有武裝人員，成為對壘。
而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間，我腦部正在進行的記憶搜尋像是放映中的電影突然「停格」，停止在一個「畫面」上。
他滿懷希望，以為一定可以進入，去救李宣宣，不會無緣無故進行七次程序，而他不依照程序，就不能進入，他一定會以為那東西其實並無用處。
我趕緊說了一句：「請稍作過濾。」
而除了一二三號之外，四號，尤其是狄可，也是渴望得到思想儀主要部件的，這些外星人都神通廣大，齊白絕對不是對手。
程序的過程很模糊——因為當時，記憶的主人齊白並沒有留意李宣宣的動作，齊白在李宣宣背後，輕輕抱住了她，將臉貼在她的背上，正在爭取每一秒鐘時間的溫存。
現在白素有了同樣的動作，當然也是來自齊白的記憶。
在我們向那山洞去的時候，最大的問題是交m.hetubook.com.com通工具——大量民眾湧向同一個目的地，造成交通極度的擁塞，對天神的信仰竟然如此狂熱，有一個很特別的原因：在民眾之間，互相傳說，都說這次土王進入山洞之後，天神會賜給他天上的力量，使他能夠在土王的位置上更稱職。
白素留意到了李宣宣畫那個怪東西圖形的時候，畫了七次，所以才特別提醒齊白。
那畫面是李宣宣在一個很大的箱形物體之前。
我要想出這件怪東西究竟為什麼會在齊白記憶中留下印象，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所以想起來的全是齊白在陰間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出現這樣的場面，我們並不感到意外——天嘉土王久不露面，必然引起王位的爭奪，上次我陪土王去接受考驗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如今這樣的局面。
而被誤解了的是：找天嘉土王，目的是要借他的靈魂！
而雙方的人數和形勢來看，也是海高這方面佔有顯然的優勢。
我推測一二三號在這方面，並不是完全知道事實——他們可能只知道天嘉土王信奉的「天神」是他們的同類，和思想儀也有一定的關係。他們也知道天神和天嘉土王的祖先有很密切的關係，也可以假設那怪東西和天神一向關係密切。因而他們知道那怪東西和天嘉土王有關，找到天嘉土王，就有可能找到那怪東西。而那怪東西是出入箱形物體的鑰匙，所以他們告訴李宣宣，她進入之後要出來，就必須找天嘉土王。
他會從希望的最高峰摔下來，以他的精神狀態來說，肯定經受不起那樣的打擊，結果會怎麼樣，實在無法想像。
當時齊白幾次性急，要帶著那怪東西立刻到陰間去，都被我和白素阻止——有一些問題必須先有協定，不然他走了之後，若是音訊全無，我們又無法去找他，事情就變成沒有下文了。
而齊白的態度是攤了攤手，道：「我不會有辦法。」
我立刻又發現李宣宣手指畫出的大小長短都和那怪東西一樣。李宣宣在那箱形物體上畫那怪東西的形狀，畫了一個又一個，從我留意開始，一共畫了七個。
而白素也開始有了動作。
齊白對我的提議，認真考慮了一會，搖頭道：「不，我還是——還是回到陰間——好。」
這些外星人聯合起來，別說是海高和他的支持者無能為力，就算是聯合國派出部隊來支持他，只怕他也坐不上王位。
我曾經請他「稍作過濾」，齊白並沒有徹底實行，所以有些實在不應該傳送給我們的訊息，他也照傳不誤。我會在稍後將他傳來的訊息記述出來——當然經過了我的「過濾」。
可是一句話沒有說完，腦部突然又收到了白素傳來的訊息。
在以前齊白給我的資料之中，我知道齊白發現了許多非常隱蔽的古墓，他在進入之後，離開時重新加以封閉，就算是外星人也不容易發現，所以我才這樣提議。
我照白素所說，留意了一會，發現群眾大多數都在期待看兩種熱鬧，一種是看天嘉土王如何進山洞去朝謁天神，而更多地在指指點點，分明是在等待看海高如何發動搶奪王位。
我們就是在這時候討論哪一方面最有希望解決天嘉土王的問題。白素認為在那山洞之中會有辦法。
可能是由於他對天嘉土王沒有什麼好感，所以這時候態度相當惡劣。我向他手中的怪東西指了一指，提醒他若不是天嘉土王幫忙，他什麼希望都沒有！
白素的動作是：她的手指沿著那怪東西移動，像是掃瞄那東西的形狀。
而且土王還會展示天神的力量，表現和圖書給民眾看。
正確的事實是：找天嘉土王，目的是要那個怪東西！
白素搖頭：「很難說——要看天嘉土王出場時候的氣勢。」
一柄鐵錘！
而這時候他的記憶在我腦中，「停格」之後，變成很緩慢的動作，我卻可以回憶起李宣宣的動作來——她伸出手指，在那箱形物體上移動，手指移動所畫出來的圖形，像是一個相當大的空心字母Ｔ，不過「柄」太長，上面那一橫又太短，看起來像她畫的是一柄鐵錘。
齊白立刻道：「腦能量傳送！我保證不論情形如何，我都將一切凡是經由我腦部活動產生的訊息，全部向兩位傳送！」
這個問題很有趣，討論的過程也很長，只是和這個故事無關，表過不提。
齊白瞪了我一眼，這個協定算是通過。
白素冷笑：「別看這些王族是封建統治階級，他們還絕對不至於凶殘失人性到公然用軍隊殺害聚會群眾的地步！搶奪王位，是他們自己間的事情，你看看距離，子彈就算飛了過來，怕也傷不了什麼人吧！」
我提議：「想得到這東西的人不少——全是外星人，你是不是需要找一座隱蔽的古墓躲起來慢慢研究？」
他說得如此肯定堅決，雖然這正是我準備向他要求的，可是聽了之後，我還是大搖其頭——連雙手也一齊搖動。
只不過如今的局面，看起來更加直接和赤|裸裸，看來有意爭奪王位的一方人數較多，力量比較強大。
我這種表示拒絕的動作，令齊白大惑不解，望著我，白素在一旁已經笑起來，我急忙道：「不必全部！不必全部！只要選擇需要給我們知道的傳送給我們就可以了！」
當時白素有不同的意見，她認為禁錮靈魂是「天神」所為，所以解決的方法也要從天神著手，她推測在進入那個山洞之後，應該會有所發現。
白素微笑：「你仔細觀察一下民眾，聽聽他們在竊竊私語說些什麼。」
我苦笑，常言道：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後來我和白素因之討論過一個問題：地球人的惡劣行為，可以完全遏制嗎？
我正在想著，更詭異的事情發生：我不由自主，也伸出食指，和白素做起同樣的動作來！
我怔了一怔，立刻明白：「你們接收到了我腦部運作的訊號？」
本來我和白素交換意見，總是在有些情形下已經不必說話，可是總要有些小動作，或者通過眼神來表達。可是現在完全不必要，我們才一互望，就立刻收到了訊息，雙方同時在問：「齊白走了，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這「搶奪王位」這種行為，在自有人類歷史以來，就不斷在進行發生，本來不算什麼稀奇，可是畢竟也很難有機會親眼目睹，所以才吸引了那麼多人來看熱鬧。
可是齊白居然搖了搖頭，道：「我們是自己想到的——衛夫人先想到，然後是我，再然後——」
在那樣浩大的聲勢中，本來擠在一起的群眾，忽地向兩邊分開，竟然像是訓練有素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出至少有十公尺寬的道路來。
李宣宣有帶人入陰間的能力，齊白沒有。我和白素都曾經被李宣宣帶到陰間去過，知道進入陰間的過程，這「空間突破」對於地球人來說，不可思議之極，但是需要的時間並不太多。
我再留意群眾，只見所有人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絕無害怕的神情，顯然他們對於王族的行為非常瞭解，知道王族之間的爭奪，不會殃及百姓。
然後她停手，身子略靠向前，將額頭抵在那箱形物體上。齊白仍然在她的身後，在問：「還是聯絡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