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異靈

作者:黃易
異靈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五章 困難重重

第五章 困難重重

海藍娜俏面一紅,道:「那次我在酒店餐廳設宴款待你,竟然逃不過他的耳目,昨天他怒氣沖沖找上賭場,質問我找你做什麼,我當然不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他,他……於是……以為我喜歡上你,怒稱要將你碎屍萬段……」
蘭特納聖者緩緩道:「祂的呼喚愈來愈急切了,我沒有一刻聽不見。」
蘭特納聖者說的,又更遠遠超越了先前所說的那種偶一用之的能力,而是一種心靈的交通,不為距離所限制。
向廟門的牆壁,供養著一座三十多尺高的大佛石雕,右手掌心向外,左手垂地,作「施無畏印」,眼簾半閉,使人清楚感受到佛像內在純淨超然的世界。
凌渡宇訝道:「她告訴你的嗎?」望向海藍娜,她閉上雙眸,面相莊嚴,像降下凡間的觀音。
海藍娜道:「你走路的姿勢很特別,別人要冒充也不能。」
凌渡宇高叫道:「不回來!我訂的氧氣呼吸系統今天會運來,你代我收貨吧!」
蘭特納聖者點頭道:「你明白了,時間無多,我不能不有所行動。」
假設恆河昔日不是真的曾有治癒傷病的神力,為什麼她能千百年來把遠在千里外的人吸引來?
石殿的正中供奉著另一座石佛,比外面的石佛小得多,只有十二尺上下的高度,雕工精美,表情生動。
凌渡宇一邊回頭,一邊嚕嚕囌囌抱怨道:「這樣兇惡的人,我要向酒店投訴。」
凌渡宇掏出手槍,向著天空「轟」地開了一響空槍。
連接著碼頭是條碎石砌成的小路,曲徑通幽,繞進樹林密處,每隔上一段距離,豎立了一支照明的路燈。
凌渡宇想道:「『獨一的彼』?這和宇宙飛船有什麼關係,難道指的是船內的生物,祂還未死亡?」想到這裡,打了個寒噤。
海藍娜茫然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海藍娜露出疑惑的神色,回憶道:「他說『生命的機緣終於由死滅帶來,妳的賭場將有兩位貴客光臨,他們負有特殊的使命,妳要助他們完成。』」
凌渡宇天生已有這種傳感能力,但比之眼前的老人,只像小學生遇上了鑽研了一生的老學究。
凌渡宇輕呼道:「蹲低!」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氣,有點瞠目結舌地凝視著眼前神廟的入口。
難道這是另一幫人?
凌渡宇幾乎跳了起來,啞聲道:「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出身是絕對的秘密,連他所屬的抗暴聯盟以及親密的女朋友卓楚媛亦不知道。
凌渡宇拉著她在石階旁一隱蔽處坐了下來,海藍娜抽回她的手。
一直以來,他們說話的聲音都是非常低沉,這一高聲呼叫,空曠的石殿立時響起震耳的回音,聲勢嚇人。
大漢們驚覺回頭。
最後車子在恆河旁的一座大廟停了下來。
海藍娜衝口道:「不!」
凌渡宇心念電轉,轉過臉來,由於海藍娜俏臉緊貼在他耳際處,他這樣移動,嘴唇恰好碰上她豐潤的香唇,凌渡宇忍不住啜了一下,海藍娜嗯的一聲,欲拒還迎,在此刻敵人環伺中,倍添香艷刺|激。
二小時後,凌渡宇駕著他的吉普車,來到聖城瓦拉納西上次度宿的大酒店。
海藍娜點頭表示明白。
凌渡宇強制著自己砰然大跳的心臟,湊在她耳邊道:「我往回走,當敵人追趕我時,妳立即去取快艇,繞回頭來接我,切記!」
大廟在快艇看去,似乎很近,可是兩人足足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來到神廟前的廣場。
他不能這樣由正門外出,他敢打賭門外跟蹤他的大漢正虎視眈眈。
凌渡宇大喝一聲,一下衝到岸邊,凌空一個翻身,恰好落在海藍娜駛來的快艇上。
凌渡宇氣得詛咒起來,這樣的惡人,實屬罕有。
凌渡宇望向艇後,暴怒如雷的大漢無意識地沿岸追來,不一會變成不能分辨的黑影。
凌渡宇訝然望向老人。
為什麼會這樣?
www•hetubook•com•com凌渡宇大聲以印地語咕噥道:「什麼事?神的兄弟!」他這句話是從那聖者學來,似模似樣。
現在這一刻,就是眼前的一切:海藍娜優美的背影、入夜的恆河、沿岸的燈光、閃動的河水、清新的空氣、瓦拉納西、印度。
例如一位身在美國的母親,突然間無緣無故地聽到兒子的慘叫聲,而事實上,後者確實在那一刻於萬里之外的澳洲,車禍慘死。
凌渡宇再不猶豫,利用兩腳的撐力,迅速爬上了浴室門的頂部,除非來人進浴室,否則從門外看進來,是看不見他的。
他們面對恆河而坐,像對熱戀的男女。
牛的狂亂蔓延開來,附近的牛騷動起來,分作幾群向不同的方向跑去,凌渡宇知道這些牛野性不大,儘管現在聲勢浩大,混亂的局面會很快平復下來。
蘭特納聖者道:「適當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言罷步進秘道裡,石門關上,牆壁回復光滑平整。
有人在門外道:「追!」
凌渡宇霍地站起來,向著轉身離去的老人呼叫道:「你還未告訴我事情的始末!」
神廟的燈光亮了起來,與夕陽爭輝。
訂好了房間,侍應引領著他往十八樓的一八〇三室。
海藍娜面也紅了,嗔道:「你這人……真是的……」
凌渡宇不解地審視她清美的俏臉。
無線電話的沙沙聲響起,聲音傳來道:「點子逃了,守著大門。」
海藍娜專心駕駛。
海藍娜低聲道:「這是僧侶戰亂時避難的地方。」
總工程師英國人艾理斯,指導著工人把泥漿管的一端裝嵌至套管,泥漿管的另一端,早接駁著鑽臺旁的泥漿池,只要啟動泥漿泵,開動捲軸,水泥漿會通過漿管,壓進套管和井壁間的空隙,使水泥形成一個密封環,這是固井的必要步驟。
大漢們驚覺叫道:「在那邊!」
蘭特納聖者盤膝坐了下來,道:「坐吧!靈達的兒子!」
兩人剛好來到十多隻牛形成的群隊裡,這一蹲低,牛群把他們掩護起來。
海藍娜坐了下來,剩下凌渡宇一人愕然站立,一面難掩的驚訝。
蘭特納聖者道:「人世間的秘密只存在耳目間的層次,在我和靈達間,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坐下吧!兒子。」
蘭特納的話,指的可能是人類自有歷史以來,便談及的「心靈傳感」能力。
海藍娜道:「是什麼人?」
二百多名工人非常戮力地工作,沈翎給他們的工資,是一般的兩倍之上,他們怎能不賣命?
凌渡宇道:「剛才差點不能赴約。」
凌渡宇道:「那一定是很難看。」
一切是那樣悠閒。
因應這比例,同時用上了三個鑽頭。
凌渡宇知道他顧忌王子,哂道:「這句話你向自己說吧!」說到這句話時,他已向爬下鑽油臺梯階的方向走去。
凌渡宇藉牛群掩護,迅速向海藍娜相反的方向沿海跑去。
凌渡宇當機立斷,一個虎步跳了回來,閃入浴室去。
河水裡,仍見有人在作聖河浴,祈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另有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
四周的牛群立時產生反應,受驚猛跳起來,開始向四方亂竄。
其中一名大漢怒目一睜,喝道:「我們是警察,不關你的事,快走!」
千百支香燭,一齊燃點著,香氣盈溢,煙霧騰起。
碼頭旁密佈高大的楊樹,樹頂處矇朧地一暈燈火,隱約看到廟宇的尖頂,照比例看來,這大廟比他這兩星期內所見的廟宇,更為宏偉壯觀,廟後山勢起伏,氣勢磅礴。
原本離奇的事,現在更矇上一層神秘莫測的色彩。
他把窗門打開,待要探頭往外細察,房門剛好傳來開鎖的聲音。
海藍娜和凌渡宇並肩前行,感染到整個環境那深靜致遠的氣氛,兩人靜行不語。
凌渡宇一碰即離,湧起輕微的罪惡感,一方面侵犯m•hetubook•com.com了清雅的淑女,另一方面好像做了對不起沈翎的犯罪行為。
步伐加快,他估計目下還是在危險中,敵人的行動非常有組織,是一流的好手,當他們冷靜下來後,會發現他遺下的衣服和易容藥品,從而推測到他的身上。
一個寬大平和的聲音從石像後傳來,道:「你不明白嗎?」說的是他熟悉的藏語。
雪白的頭巾,雪白的袍服,棕黃的鬚髯,透視人心的閃亮眼睛。
凌渡宇愕然。
凌渡宇哦了一聲,更是不解海藍娜帶他來這裡的原因。
海藍娜以詢問的眼光望向他。
海藍娜來到他身邊道:「你在想什麼?」
凌渡宇感到腳下有人撲進來,又退了出去。叫道:「浴室沒有人!」此人胸中早有成見,沒有望向在近門的天花板上懸撐著的凌渡宇。
兩人棄艇上岸。
寺廟高達六十多尺,大廟入口處的上下四周,鑿著密密麻麻的宗教半立體浮雕,莊嚴肅正,動人心魄。
凌渡宇施施然混在其他人中,走了出外。
虔誠的信徒,終其一生,硬生生把一座石山開鑿為這樣的驚人巨構,使人驚嘆。
蘭特納聖者眼中柔柔地閃著正大安和的光輝,道:「是的!祂!你們和我的目標一致,都是響應祂的呼喚,去找尋祂,只不過你和我的思想方式不同罷了。」
蘭特納聖者道:「你和你的朋友,在進行一個驚天動地的計畫,我知道了!」
快艇貼著河面急駛四十多分鐘後,在一個木搭的碼頭徐徐停下。
廟內的空間更是廣闊,足足有大半個足球場的大小,廟內正中處是個圓柱體的大佛塔,塔底作蓮花座,筆直豎起一支大圓柱,直伸往廟宇五十多尺高的頂部。
凌渡宇走到窗前,其中一扇窗是活動的,不過卻上了鎖,當然難不倒他這個開鎖專家,不到半分鐘,鎖孔傳來「的」一聲輕響,被他插入的鋼絲打了開來。
這些都是在新德里購買的,現在派上了用場,他有個約會,要保持秘密行事,化裝成印度人是唯一的方法了。
此時附近並沒有其他的人,不用顧慮誤傷無辜者。
大佛像和靠壁間原來還有十多尺闊的空隙,佛座的底部雕滿較小的佛像,精微處令人嘆為觀止。
在暮色裡,行人稀少,只有牛群安寧地徘徊岸邊,以牠們的方式,享受恆河旁的祥洽。
凌渡宇點頭道:「是的!聖者。」這個稱呼大異從前,充滿著對智者的尊敬。
就像你把電腦給予一個仍在爬行的嬰兒,他連開機也不懂,功用無限的電腦有等於無。
兩名大漢完全沒有懷疑他,喝道:「是警察追捕疑匪,快些走,否則告你阻礙辦公。」
凌渡宇心中暗笑,躍了下來,閃到打開的房門,向外窺視,恰好見到幾名大漢的背影,正在隔鄰第五間房子拍門。
炎氣稍減。
二十多方尺的井眼已開鑿出來,位於鑽臺鋼塔底部正中心,粗若兒臂的鋼索,從十多米高的塔頂,通過一個定滑輪,把鑽杆緩緩吊下來,伸進井眼的巨大套管內。
儘管玉手緊握,心中沒有半點綺念,他感到海藍娜並不似一般的女性,人類兩性的愛,對她只是一種褻瀆。
蘭特納聖者微微一笑,道:「你明白了!」
海藍娜神色很不自然,垂首道:「對不起!」
得到海藍娜,王子將勢力大增,有助大業。
轉念未已,迎頭已有十多名大漢向著他飛奔過來。
凌渡宇笑道:「才是剛開始,你根本不是開採石油,每件裝置都不依常規,我看他們的表情,並非那樣樂觀。」
沈翎道:「什麼困難的事情我未遇過,我訂購了大量打地洞用的炸藥,文的不成來武的,掘個洞也不成?」
七八名大漢退出房外,跟著震天的敲門聲,從左右傳來,這批人必定平日橫行霸道,居然逐房搜查起來。
石像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轉了出來。
和圖書宗教的力量確是龐大無匹。
兩人往內走去,不一會來到一個燈火通明的石殿內。
自己得不到的,亦不許別人得到。
海藍娜拉著他的手,走下石階,沿著恆河往東走去。
蘭特納聖者面上綻出個陽光般的慈祥笑容,道:「祂並不是誰,而是『獨一的彼』,印度教至尊的真神,像西方人崇信的上帝。我和祂連結在一起時,聞到死亡的氣息,你們要趕快了,現在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刻,這也是我要見你的原因。」緩緩站起身來。
一邊走,一邊伏低蹲高,藉著牛群遮擋,時現時隱。
海藍娜正容道:「無論是什麼教,目標也是超脫生死的桎梏,來吧!他在裡面。」輕移蓮步,向大佛像走去。
海藍娜嚴肅地道:「我是印度教的一個新興的流派。」
跟著接口問道:「妳和他是什麼關係?」
他在街角截了輛計程車,說了地點,計程車開出。
凌渡宇道:「妳怎知是指我們?」
蘭特納聖者向著佛像後的牆壁走去,一直到了牆壁前,才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道:「到了那裡,一切都會揭曉,我所知的和你所知的,都不是完備的,說來只會增加困惑,記著!要快。」伸手往牆上按下,隆隆聲傳來,光滑的牆壁裂開一個洞口。
這種能力,幾乎已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其存在的力量,只不過一般人,只有在極端的情況下,才能運用上這類異力。
海藍娜急聲道:「不!」
大堂處有十多名大漢,目光灼灼地監視著進出的人客。
一離開牛群,再沒有掩蔽行蹤的方法。
凌渡宇道:「我以為妳是屬印度教的?」
凌渡宇裝作畏怯地低下頭,急步往升降機走去。
海藍娜眼中散發著敬慕的神色,正容道:「聖者是我所屬『彼一教』的開宗大師,這三十年來,一直隱身在洞穴內,閉關禪坐,只喝清水,教務全由他的弟子主持。他在印度教內,地位超然,即使橫行霸道如王子,也不敢拿他怎樣。」
凌渡宇鬼魅地閃了出去,佝僂著身體,大模斯樣向他們走去,實行以進為退。
凌渡宇正猶豫應否改變計畫,自行逃走,耳邊傳來快艇的響聲。
海藍娜歡呼扭轉,快艇斜斜切往對岸,至河小時一個急轉,往回頭駛去。
其他牆壁,滿是浮雕,形成豐富多姿的肌理。
海藍娜點頭道:「說吧。」
凌渡宇訝道:「祂?」
凌渡宇輕聲道:「他們真有本事,這麼快找到這裡。」
凌渡宇好奇心大起,追問道:「什麼話?」
兩人進入秘道。
凌渡宇坐在艇後,經歷著整個月來前所未有的鬆弛。
污濁的河水,只能予沐浴的人更增染病的可能性。
他為人灑脫,很容易將煩惱事情拋開,從月魔的決鬥裡(見《月魔》一書),他學會了快樂的真諦:那就是沒有過去,沒有將來,只有現在這一刻。
凌渡宇盤膝坐下,望著這充滿異力的聖者,不能言語。
凌渡宇狂奔了一會,離開了竄走的牛群,他估計大漢們的人數一定遠不止此,只是分散成小組來搜尋他,目下他暴露了行藏,一定會惹得遠近的人趕來圍截。
佛座後的牆壁雕著一個有連續性的佛經本生故事,敘述釋迦過去轉世輪迴的事蹟。
廣闊的石階,層層升進,延展至石窟寺正門入口的八條渾圓粗大的撐天石柱。
海藍娜湊在他耳邊道:「我的快艇泊在前面不遠的碼頭處,可是怎樣走過去?」
海藍娜帶路先行,步上石階,氣象萬千的廟門前,聚集了十多個全身素白僧衣的僧人,見到海藍娜合十施禮。
沈翎在他身後高聲呼道:「今晚回來嗎?」
海藍娜解釋道:「放的是歷代主持的舍利子。」
他將車交給了酒店的侍應,悠閒地步入酒店的大堂,右手挽個公事包,來到服務櫃檯前。
凌渡宇道:「數十名大漢追捕我。」
凌渡宇問道:和_圖_書「這是什麼地方?」
海藍娜緩緩點頭,泛起擔憂的神情,道:「他們是王子的人。」
不用憂懷以往,不用擔心茫不可測的將來,全心全意投進這一刻內。
凌渡宇不忿地道:「你不是要下去一看嗎?」
沈翎渾身濕透汗水,氣呼呼地走近凌渡宇身邊道:「怎麼樣?」出奇地興奮。
他沿著石階拾級而上,走了一半,一個嬌美的身形迎了下來。
女服務員滿臉笑容地幫他辦理入住的手續。
凌渡宇笑道:「大小姐,我的化裝一定很糟糕,否則為何你一眼把我認出來?」
轉了一個彎,升降機前守了兩名印度大漢,凶光閃閃。
給了賞錢後,侍應生離開,剩下凌渡宇一個人。
凌渡宇神態自若,這還不是對方動手的時刻。
一直以來,他和沈翎心中想的只是去地層內找一艘失事墜下的飛船遺跡,或飛船內異星球生物的遺骸,從沒想過那種生物仍能活著,就如往海底一條沉船內打撈寶物,從沒有想過沉船內仍有活人一樣。
司機非常健談,喋喋不休地向他介紹聖城各種好去處。
殺了王子,一石三鳥,既對雲絲蘭、海藍娜有利,又免去找尋飛船的障礙,唯一要顧慮的,是如何避過對方的報復。
另一個大漢驚呼一聲,給衝來的牛群撞個正著,滾倒地上。
凌渡宇皺眉道:「這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凌渡宇一邊和女服務員有一句沒一句地調笑,眼尾的餘光恰好捕捉到四名纏頭的大漢,先後從大門進來,散往不同的位置,形成對他的監視網。
凌渡宇和沈翎頭戴鋼盔,手中拿著無線電話,不斷發出指令。
凌渡宇愕然道:「妳怎麼知道是王子幹的好事?」
海藍娜道:「我們也很奇怪,六個月前出關後,他召我前去,這之前他從不認識我。我記得那天他向我說了一些非常怪異的話。」
遠處傳來廟宇的鐘聲,令人聽之悠然,心神平靜。
凌渡宇微微一笑,打開公事包,拿出一套印度人的便服,迅速換上,跟著把頭髮纏上包布,黏上鬍子,再在臉上貼上幾塊人造肌肉,在臉上抹了一層使皮膚轉黑的膚油,立時脫胎換骨,變成個五十多歲、道地的印度人。
凌渡宇訝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妳知道他們是誰嗎?」
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種力量存在於每一個人身上,我們卻不懂怎樣去運用。
因應升降機的裝設,套管是特別訂製的,比一般常用的要大上七至八倍。
海藍娜道:「我也不知道,只知碰見你們時,就像有個聲音在心內告訴我:是他們了。」
腳步聲分向升降機和太平梯的方向去了。
當然令所有愛惜生命的人望而卻步。
海藍娜相當機靈,眼光搜索下,看到幾名纏頭、身穿筆挺西裝的大漢,由左側遠處向他們的方向氣勢洶洶地走來,一邊走一邊張望,顯然在尋人。
那幾名大漢是從他下計程車的方向走來,很可能是找上了載他來此的計程車司機,王子的實力確是非同小可。
凌渡宇問道:「這和王子找我有什麼關連?」
凌渡宇聳肩攤手,表示不知道。
凌渡宇付了車資,走下車子,沿著恆河慢步,行人比那天聖河節,至少減少了八成,兼且此處地方偏遠,只有三三兩兩的遊人。
海藍娜忽地抓著他的手,像下了個重大的決定,站起身道:「來,帶你去見一個人,見到他後,你會明白一切的。」
有人驚呼道:「他由窗門逃走了!」
凌渡宇自然地搖頭,跟著愕然大駭,難道這人能看清楚自己腦內的念頭?
凌渡宇苦笑道:「不要問,我不敢想。」
凌渡宇訝道:「這是佛教的寺廟呀?」
海藍娜道:「聖河寺,來吧!」
凌渡宇道:「你倒說得有點道理,這裡看來暫時不需要我,我想往瓦拉納西打個轉https://www.hetubook.com•com。」
凌渡宇跟著她走進大殿,忍不住輕呼道:「真是傑作!」
凌渡宇隨著她站起來。
牆壁上有一排排凹進去的方穴,每個方穴都放了一個大瓷瓶,看來是放置人骨的靈位。
海藍娜無論樣貌財富,都是上上之選,難怪王子垂涎。
這不是一座普通的神廟,而是從一座大石山,經歷無數世代,開鑿出來的大石窟寺。
凌渡宇乘勢向後轉身奔去。
幾名大漢發力追來,可是要躲避橫衝直撞的牛群,和凌渡宇由二十多碼拉遠至四十多碼的距離。
凌渡宇迎上去,促狹地一把抓著對方輕軟的纖手,拉著她往下走去。
凌渡宇大樂,笑道:「多謝欣賞!」
凌渡宇望望他,眼光又在表情崇敬的海藍娜臉上打了個轉,恍然道:「原來聖者就是大小姐代表的人。」
四周逐漸昏暗下來,太陽在西方發射出半天暗紅的夕照。
海藍娜把俏臉垂到胸前,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入去,耳根紅了起來。
凌渡宇自嘲道:「這才冤枉,假設妳真是愛上我,那也有點犧牲價值,像現在……嘿!」
海藍娜微微一笑,伸手往一個石雕按去,隆隆聲傳來,一道門戶打了開來,現出一條長長的秘道,燈光隱約傳來。
神廟的石階層層高起,引領至氣象萬千的神廟正門。
凌渡宇道:「我要立即秘密起程往新德里,好好地教訓王子一頓。」
是他,那天初進瓦拉納西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充沛著奇異力量的老人——蘭特納聖者。
這是有意為之,不像當日搜身時撫摸她玉體的迫不得已。
一道靈光閃過凌渡宇,令他叫起來道:「我明白了,那天沈翎在恆河上遇到的艇上老人,就是你,是你觸發了他,使他找到了飛船!」
是七八名大漢湧了進來,門外還不知有多少人。
凌渡宇抵達印度後,首次感到這古典的浪漫。
凌渡宇問道:「祂是誰?」
他忽地想起恆河來,這條印度人為之瘋狂的河流,為何有這樣大的魔力?
恆河的水光把兩者公平地反照。
凌渡宇聳聳肩胛,這時剛好門開,凌渡宇暗叫謝天謝地,走了進去。
凌渡宇在另一座神廟前停了下來。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衝進房內。
現在呢?
沈翎道:「去吧!不過要小心點。」
凌渡宇輕鬆地走著,心中有種出奇的喜悅,無慮無憂,幾個星期的辛苦,至此被拋諸腦後。
門被推了開來。
對方掙了兩下,任由他拖著,輕聲抗議道:「別人會認為你是個老色狼。」
石門在身後關起來。
海藍娜瞠目結舌,不知怎樣反應。
凌渡宇道:「我要妳幫我一個忙。」
海藍娜道:「王子一向對我很有野心,多次向父親提親,迫我嫁給他,每次都被堅決拒絕,使他暴怒如狂。你知嗎!父親在印度黑白兩道是元老級的人物,備受尊崇,只有我這個獨生女,王子不敢拿我怎樣,卻誓言會對付任何追求我的人……結果你也可以想像得到。」
人減少了,牛卻明顯增加,聯群結隊地四處散游,似乎牠們才是大地的主人。
凌渡宇道:「人呢?」
凌渡宇心中嘀咕,事實上一進城來,他便發覺到給人跟蹤,照理王子答應了不弄鬼,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勞師動眾地追躡他。
無論赤身裸體,又或像此刻的衣袍如雲,都不減半分他懾人的威儀。
海藍娜續道:「父親曾多次與王子交涉,王子以愛我為藉口作擋箭牌,弄得父親拿他沒辦法,這事仍在僵持中。」
垂首道:「你和沈翎都是真正的君子和超乎凡俗的好漢,我很欣賞和喜歡你們,只不過我心中另有目標,不再追求世間那短暫的愛情。」
未來充滿希望,假設真能抵達地底深處的宇宙飛船,接觸天外的文明,即使有生命危險,然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王子勢力遍及全印度,他不來惹你,已是上上大吉,遑論去教訓他一頓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