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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求學夢

作者:郝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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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學畢業後的三個四年 (一)第一個四年奔波在城固重慶與平津之間(一九四五~一九四八)

第九章 大學畢業後的三個四年

(一九四五~一九五七)

(一)第一個四年奔波在城固重慶與平津之間(一九四五~一九四八)

此時我最盼望的就是將母親接往北平,與我同住。重溫兒時舊夢,可稍盡孝心。唯母親則堅持不肯立即啟程,打算先將家中事,好好安排一下,再前往北平。我也以為,晚幾天能讓母親安心,才最為重要。

城固一年任教文治中學

約在一九四四年底,日寇蠢動,侵犯豫西。母校國立一中陷於危境,被迫倉促間遷來城固。正好佔據剛剛遷往甘肅蘭州的西師附中留下來的校舍。
在我看來,這個文治中學很像是西北大學的一個附屬中學,是該校畢業生一個實習教學的 好處所,亦是一般青年人,在進入社會之前一個難能可貴的磨練機會。
萬沒想到這一次返家,未能將母親接來北平同住,竟是與母親大人的最後一次見面,永訣矣!令我一生來受盡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痛苦。
我們將這一個新成立的分校,辦理得有聲有色,很為成功。頗得各界好評。除按時上課下課外,早晚升旗降旗,晚間還齊唱抗戰歌曲,好像又回到了我在國立一中的情景。回味無窮。
下公車後,背著我那一捲極為簡單的行李,趕去坐輪渡過嘉陵江,直奔南岸彈子石的精益中學。見到了在該校任教的九卿與金錚二人。分別整整一年,今日又重逢,大家都興奮異常,喜極而幾乎都要流下淚來。
在我到達學校時,首先見到的,是一群帶領妻子兒女的日本人,說來深深感到愧疚!抗戰八年以來,天天喊著打殺日本鬼子,但是,我卻始終未曾見過一個日本人。
這兩位抬竿的人,足著草鞋,在高低不平的亂石小路上,行走如飛,快速異常。兩人口中則似唱歌一般,互告路形的變化,與應注意的步伐,看來十分有趣,又感到有一點害怕。
我更曾聆聽過長安大戲院內超級名伶梅蘭芳與金少山的霸王別姬;在西安市場內聽到過侯寶林的相聲,皆為人生難得一見的劇壇絕響。
孰知此後不久,國共兩黨內戰,愈演愈烈。平漢鐵路時通時斷,危機四伏。未能將母親及時接出來。不到兩年,戰事急轉直下,共軍大勝,國軍慘敗。在共軍進入北平的前兩日,我就趕往天津,乘一危輪,冒險前往台灣矣。

前往平津開辦中學進修班

到家數日以來,四鄰遠近親朋好友,都前來看我,為我母親道喜致賀。我亦曾前往三義廟街姥姥家,與二姑奶奶家拜望,感謝他們在我幼年時對我的愛護。所到之處都是誇獎與歡笑聲,很有一點古時衣錦還鄉的意味,令我難以消受。
在這個時候,文治中學辦理得有聲有色,名噪一時。四週臨縣與鄉鎮來投考的學生日益增多,以致學校不堪收容。郁校長隨即又將小西門外之一座大廟改建,作為一分校,由地質地理系剛畢業的張興仁同學擔任一分校長。掌理一分校之一切事務,並約請我協助之。
教育部的主要工作,是派員前去接收淪陷區內的學校;收容救濟流m.hetubook.com.com浪的青年學子,成立進修班。樹滋以主辦重慶歇馬場之中學進修班成績卓著,駕輕就熟,就被指派前往天津市,成立天津之中學進修班。
到達重慶這個山城後,我曾暢遊上清寺、兩路口、青木關與北碚等地,是當時國府各機構的所地。這些地方都在上上下下的一條大道的兩旁,其間有公共汽車慢慢地爬上爬下。我在這些政府機構中都有相知或間接介紹的友人,接待居住,與在城固時各校間同學互訪的情境相似,一點也沒有陌生與孤單的感覺。
這也是我一生來最感輕鬆愉悅的一段寶貴時光(上圖,著者在北平,時年廿七)。我曾走遍了北平市內的大街小巷,遊遍了四郊的名勝古蹟。諸如故宮、天壇、北海與中南海,頤和園、萬里長城與十三陵。亦嚐遍了故都的各種美味佳肴。東來順的涮羊肉、東安市場的糖葫蘆、西城的烤鴨與糖炒粟子,夏日夜晚街上小攤上的青脆蘿蔔、各種冷飲,味美價廉,皆為一時之選。
尚記得,在嚴冬的夜晚,當學生們入寢之後,大地一片寂靜,我與興仁則坐在辦公室內的小凳上,圍著一個燃著木炭的火盆,喝著清茶聊天,談古論今,自由自在。二人情投意和。頗有相識恨晚之感。今日閉目沉思,興仁的音容,依然清晰的留在我的腦海裡,不知他現處何方。祇有暗自為他祝福了。
不久,我們就在山上的歇馬場一個大廟內開班上課了。學生僅有一百多人,但仍在陸續不斷地增加中。教職員有十餘位。蕭兄經常來往於青木關與歇馬場之間,與教育部直接接洽校務。經費很充足,一切進展都很順利。
在城固縣內的文治中學,是由西大地質地理系的郁士元教授所創辦的。他自兼校長。校內教務、訓育與總務等職務,多由西大的畢業生擔任。各級教師全職者不足時,即由西大高年級同學兼代之。
我們三人由重慶直飛北平。坐的是一架螺旋漿的軍機。在寬大的通倉內,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既沒有安全帶亦沒有把手。故而,在飛機左右搖動時,我們也就隨之起舞。大家都是初次坐飛機,有一點緊張,也有一點忐忑不安之感。祇有靜靜地坐著,細聽外面飛機的嗡嗡聲。
在一九四四年六月間,我在西北大學畢業之後,昔日同窗好友,個個勞燕分飛,各奔前程。九卿、金錚與玉昌等趕往陪都的重慶去了,我則決定在城固多逗留一年,接了文治中學的聘書。
哥哥與嫂嫂現有三男一女。女名俊香,男者依序名為老道、和尚(啟生)與喇嘛(啟宏)。這都是我的母親為孫兒們起的名字。因為長孫生下來時多病,如此即受到神的保佑,長命百歲。妹子心寬,已出嫁,妹夫名王元英,現有一子,名珠江。就住在後院的四合院中,這是母親最最高興喜悅的一點。
當我見到母親時,不由得立即跪倒在她的膝前。喜極而泣,眼淚hetubook.com.com汪汪地流下來,記得母親亦滿眼含淚,卻笑容滿面,高興萬分。她雙手撫著我的臉,好好的看了一會兒,就忙著去招呼遠來的貴賓。我卻依然跪在地上良久,淚流不止。看到母親體健如昔,快樂的樣子,我內心的欣慰則可想而知矣。
回憶我在北平的兩年,雖然未能如願將母親接出來同住,再次親聆母訓,但仍能書信往來問安,盼望著戰事停止時,仍能如願以償,速接母親來平同住。
家中的房舍保持得很好,整齊異常。前院出租的小醫院,已經改作哥哥經營商店的辦公室。九卿與玉昌兩位好友在前院住宿一夜,並參觀了我們定縣雄偉的城牆、城樓與料敵塔。
在日本投降、抗戰勝利之後,復原定都何處的問題,甚囂塵上,爭論不休。一為仍以南京為首都;另一則主張定都北平。結果採取了前者。政府還都南京,並定北平為陪都。此時我們這一群剛由重慶來到北平工作的人,好像是從戰時的陪都,又來到了平時的陪都,大家談來,都不免莞爾一粲。
結果共產黨勝利,席捲大陸,以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名,定都北京;國民黨則敗退台灣,以海峽一水之隔,形成分裂敵對之局面。
同時,樹滋兄另約有趙聯卿、李慶春、張效夢等舊日同學與同事,乘船順長江東行,經上海直奔天津。在重慶精益中學的余鑑明夫婦,與我的兩位好友李九卿與王玉昌則奉派前往河北省保定,去接辦一間保定進修班。
當我的盟兄好友蕭樹滋見到我時,更是特別高興。對我亦照顧甚殷。該時他正在教育部任職。數日之後,他忽然對我說,教育部已經下令派他去距離青木關(教育部所在地)不遠處的山中,一個名叫歇馬場的小鎮上,去主辦一個中學進修班,收容由各地逃到重慶來的中學生。希望我去幫忙擔任教職,並兼任訓育主任。如此就決定了我到重慶之後的工作。我在一中時的同班同學楊秀祿已由西北師院教育系畢業,亦被蕭兄網羅,出任總務主任之職。
我們三人每天輪流去機場詢問機位。約一週之後,才坐上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的飛機,離開了我才來數月的陪都重慶。
在一九四五年六月間,我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我讀書四載,教學一年的城固。經漢中過褒城,轉赴陪都重慶。
他們這種態度與舉動,令我既恨又驚,感觸萬端。我瞭解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他們是不服的、是不把我們中國人視為勝利者的!他們這種服從命令,忍辱負重的表現反而令我震驚不已。
我在家中停留了四天,飽嚐天倫樂,又吃到母親親手做的美食。疙瘩湯比在讀定縣初中作通學生時的,更為好吃。因為北平學校中的事極待料理,我就依依不捨地暫時離開了家人,返回北平。
我曾再三地對我的學生們講,日本人仍然是我們可怕的敵人,他們將來還會侵略我們的,想想看,你們現在應該如何準備來保衛我www.hetubook.com•com們的國家呢?一定要努力讀書、奮發自強、更要培養國家觀念與民族意識,明是非、辯善惡,始能勝任愉快。
由褒城到四川省之廣元,我搭上了一個美國大兵的十輪大軍車,與他並肩而行。一路上與他交談不斷,來練習我的英語會話。
今日看到的則是一群喪家之犬似的日本人,正在等候著遣返回日本島國,在他們每個人的胸前都掛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每人的姓名與其他資料,當他們見到我時,即向我行九十度的敬禮,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由廣元到重慶這一段路程,我改乘公共汽車。約再行一日即到達重慶,我國抗戰時的神經中樞,名聞全世界的中國陪都。心中既為到達目的地而高興,卻又感到萬分的空虛與無依,不知今後將何去何為。
當我由天津到達北平時,哥哥士英早從定縣來到北平等候著我。弟兄分別八年之久,今日重逢,歡樂之情不言而喻。唯我思念母親之心萬分殷切,恨不得立即返回定縣的家中。

第二件事:政府實行憲政舉行選舉的一場鬧劇

母親、嫂嫂與妹子等,就忙著包水餃、做甜點,招待九卿與玉昌。在餐後,大家坐在大院中棗樹蔭涼下,閑話家常。母親的問話最多,顯示出她老人家的特別喜悅。母親還命令她的小孫兒,啟宏,表演了一套少林拳,以娛佳賓。之後我與哥哥就送二位返保定去了。今日想來,在抗戰時的同班同學,親如弟兄一般的情誼,實為難能可貴。
很奇怪,不知為何,我們到此才一個多月,教育部忽然來電,命令我們這一群,剛由重慶來的全班人馬,與在北平者對調之。我們當然很高興能去故都北平工作。大家就立即重整行裝,趕往北平上任。

第一件事:可恨又可怕的日本人

重慶半載勝利降臨

有一次,與一位同學在國府組織部食堂吃飯時,看到一位年輕英俊,惹人注意的人進來,與大家一同站立在桌前進餐。他講話的聲音非常暸亮,談笑聲不斷。友人即低聲對我說,他就是我們過去的教育部長陳立夫先生。令我驚奇不已。該時他已被調派為組織部長,教育部長則改由朱家驊先生擔任。
我是在一九四八年底離開北平,直到三十四年之後,一九八二年方能回家,為母親掃墓。該時北平早已改名為北京矣。

城固的國立一中

勝利之後國府定都的問題

在天津短短的忙迫期間,除辦理一般的校務外,有兩件事是我親臨所見所聞,感觸極深,值得在此記錄下來。
這一項主宰國家命運的大事,適逢我在天津時展開。全國沸騰,熱鬧非凡。此舉在此時此刻、緊急紊亂中舉行。在訓政尚未完成之前舉行,是否合宜,是否有違國父的旨意,我不懂政治,不敢斷言,但卻目睹到選舉的一片亂象,與一個令人望而興歎的可笑鬧hetubook.com.com劇。
就在這個時候,平地一聲雷,美國的兩枚原子彈,前後落在日本的廣島與長崎,震憾了世人。不久,日本鬼子即於一九四五年十月間宣佈無條件投降!我們的抗日戰爭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回家接母親的一幕

前面曾經談到,在第二學期開始時,我又受吳老師之命,兼任一中兩班高二的化學課程,每週十二節,加上我在文治的十六節,每週共二十八節課。
教職員們有一間小食堂,大家輪流管理,吃得很舒適愉快。眾人在山中就好像與世隔絕,過著隱居的生活似的。我則天天在教課之餘,與年青的學生們一塊兒打籃球,或與採購食物、果菜的同事,一齊越過山嶺,去附近的集市上看熱鬧,探民情,樂在其中。
我也曾在此逍遙自在的日子裡下山數次,與友人一同去各處旅途,但不坐滑竿,全是步行。不由得令我想起在西大四年級時,每週與九卿步行數十里,越小丘、渡小河,去上元觀樂育中學任教的情景,與此時非常相似。
政府為了遵行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遺言,按照軍政、訓政、憲政三步驟建國的方針,就立即進入憲政階段。全國進行選舉立法委員與國民代表。
我們居住在山上的歇馬場,距離山下的青木關,約有二十餘里。蕭兄上下山,都坐由二人抬著的滑竿,這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在山城的陪都,是很普遍的。
陪都的國府當局,在全國人民熱烈的慶祝聲中,立即陷於復原與接收的緊急狀態。同時國共兩黨的明爭暗鬥亦立即浮上台面,由冷戰升級為死傷慘重的熱戰矣。回想起來,那個突然降臨的勝利,究竟是喜是憂、是禍是福,實難定矣。
在此期間,共軍雖然佔據了大部分的鄉村,並隨時能夠切斷交通要道,採取以鄉圍城、以面包點的戰略,但是國軍兵力雄厚,裝備新穎,仍能確保諸大城市之安全。故而,人民依然能夠安居樂業,生活如常。
在北平停留兩日,將學校中事稍做安排之後,即與哥哥一同乘車南下,直奔老家。路過保定時,順便探望了好友九卿與玉昌,不意他二人,竟堅持與我們同行,去拜望我的母親大人。盛情難卻,就一齊乘火車到達定縣我的老家中。
數十年以來,因受美國、日本諸國的操縱與阻礙,至今祖國仍未能統一,令人深歎中國之大不幸,徒喚奈何。
該時我勇氣十足,充滿活力。夜間在廟內,有神像陪伴我準備功課;白天則奔跑在小西門外分校,城內校本部與東門外教場壩國立一中,三處之間,我卻一點不以為苦,反而精神百倍,高興萬分。如此,我就可以小有積蓄,作為一年之後,趕赴重慶一遊之旅費矣。
樹滋立即乘飛機前往北平轉天津去上任。行前並安排我與同事吳君頡穎陪同其未婚妻王淑勤小姐,搬往機場附近之旅舍中,等候機位,隨後前往。
在遊走北平天橋時,觀賞到賣藝人間各種驚險萬端的雜耍、做唱,令人驚奇叫和圖書絕。現在想來,件件依然印象深刻。
當我們正在開車行進中,他忽然將車子停下來,取出一支長槍,讓我大吃一驚。不意他卻面向天空,大叫一聲Birds!立即槍聲連響,但都沒有擊中。他則向我歎息不止。這一個美國年輕大兵的頑皮舉動,令我終生難以忘記。可惜我沒有記下他的姓名與住址來。
當日又見到了我昔日同班好友王玉昌。他在該校擔任訓育主任。繼而他們又介紹我認識了該校校長余鑑明與其夫人陸淑明女士。聽說他們兩人在重慶政學界交際非常廣泛,又常在話劇舞台上擔任主角,是一對有名的金童玉女。在我的印象裡,二人的確是一對郎才女貌型的人物,令人羨讚不已。
這間新接收的中學大門口,已經掛起了一個教育部天津中學進修班的大木牌。許多工作人員正忙著收容流浪學生,為他們登記註冊,分配班次。
飛行大約四個多小時,就到了北平上空。隔窗往下一望,盡是一片白色,別無他物。下機之後,地面上竟是一尺多厚的雪。我們很高興能夠看到如此美麗的雪景,更慶幸平安地到達了故都北平。樹滋早已安排好,有專人來接待我們。立即進入汽車直奔天津。
我在城固,喜迎楊校長、王師信直、吳師冶民等。他們看到我這個五年來未見的愛徒,現在已經大學畢業,做起教師來,其高興之情,不言而喻。
當我到達褒城時,同鄉好友,谷國棟先生已不知去向。聽說他因好酒、愛賭,生意破產,早已將飯館賣掉,攜帶妻子他往矣。想起兩年前,他約我來訪時,其事業與婚姻兩好的美景,曾幾何時,竟已人去樓空,怎不令人感傷,為其惋惜耳。
最令我難以忘記的一次下山旅遊,是在北碚的一日夜。當時我們去洗溫泉、吃三六九的白菜豬肉鍋貼、住宿一家小旅舍。
這四年,是日寇享受到原子彈,投降前後的四年,亦是我國,國共兩黨你死我活,慘烈內戰的四年。
不過,我個人卻安然無恙,反而苦中求樂,在祖國美麗的土地上,由城固而重慶。再由天津而北平,度過四年愉快的教書生涯。共軍進入北平的前兩日,我即由北平經天津,乘一小危輪,險遭不測,而逃難到台灣。
該時,美國曾派大員馬歇爾前來北平,參與調停。與國共兩黨代表舉行會談,即當時所謂之三人小組。還記得,在北平大街上,時常看到一輛惹人注目的黑色轎車,前面一左一右,插著一面美國國旗與一面五星上將的旗幟,據說那就是馬歇爾的座車。可惜他空費心思,功敗垂成,致使國共內戰火上加油,百姓遭殃,倍受痛苦。
興仁,年歲較長,作事穩健,計劃週到,尤以待人敦厚、豁達平實為貴。不久,我就由甕宅遷入分校中,佔有一間尚有神像的大房間,穆肅安靜,是我讀書、準備教學的一個好處所。我倆尚有一個年青勤樸的小工友,晨昏為我們服務,燒茶送水。

在北平安居樂業執教的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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