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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有天

作者:吳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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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歸依紅卍會 「回天津!」

第三章 歸依紅卍會

「回天津!」

放心不下的瀨越先生便去望月先生那裡詢問,當我出發後不久,先生也了解了真相。我遞交了升段大賽「休場報告」後,隻身肩著背囊,除了帶上三等艙的船票錢外,輕裝簡從地由神戶上了船。三等艙位於船底,我從那昏暗的船底逃了出來,在甲板上讓海風吹拂身體,久久眺望那無邊的大海。舉目無親、身無半文的我,究竟為何而去?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我毫不迷惘,更不怯懦。因為有一種信念在強烈地打動著我——神在身邊保佑著我!
這一年的五月,西園寺公毅先生患癌症去世。記得前一年的年末,公毅先生曾對我說過,他想讓我「得道」。「得道https://m.hetubook.com.com」,是指將先生倡導的宗教之秘訣傳與我。無論哪一種宗教,僅僅是信仰,就只能稱稱為門外漢而已。唯有積多年之修行後,才能得授於那種宗教精髓的入門鍵。這個入門鍵,即各宗教之秘密,或稱為秘訣。
醫生診視了我的「病」狀後,也只是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只見我牙關緊咬,毫無表情;切脈微微,若跳若止;呼吸淺薄,並無異常。弄得醫生無術可施,只得給我打了一針,說了聲「請給他好好暖暖身子」,便回去了。我當時對周圍發生的一切,直到被按躺下都隱隱約約地有所知覺,然而無法開口說話。hetubook•com.com又過了一小時後,於午夜十二時,我終於能開口說話,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是,即使是到了次日,依然有神靈附體的感覺。那天的升段大賽只好因「病」而「不戰敗」。
總之,我無意識地雙手摩挲著自己的身體,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隨後便感覺腹中一下子變得空空的了。這時,我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步履蹣跚地走進洗手間,直愣愣地坐下不動了。那時已是夜裡十時左右。
回想來日之後,我始終被對局糾纏緊迫。在前一年秋季升段大賽時,我升為六段。不過,隨著身入高段,對局時間亦相應延長,真是此一局未完,又一局亟待,連續奮戰。對當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已筋疲力盡的我來說,能得以修心養神的地方,唯有西園寺先生的府邸。可惜西園寺先生一去不復返,埋頭苦戰於勝負之爭的我,心靈深處仿佛頓時出現了無底的空洞,在難以解救的寂寞中,度日如年。
公毅先生逝世後,其子公直先生繼掌山門。不過他與公毅先生的修行方法大有不同。木谷實在進入公直先生的時代裡仍然繼續其信仰;我卻於公毅先生獨去仙界後即離門而別。
記得這次發作的數日前,天津的二哥吳炎給我寄來了當地發行的報紙《庸報》。那個報社的社長是一位紅卍會的信徒,報紙每期都有他撰寫的一篇有關紅卍會的專欄論述。我讀了報hetubook.com.com上的論述後非常感動,對紅卍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將此事如實講給望月先生,並遞交了秋季升段大賽「休場報告」後,決定立即出發去天津。對瀨越先生,我只說是回去祭掃家父之墓。不過先生覺得,在如此重要的升段大賽中途去掃墓,豈不怪哉?
昭和十年,我二十一歲。
就在這十月一日的夜間,發生了一件事。而且恰巧是在重大的秋季升段大賽前夜。升段大賽將於翌日迫臨。入夜後,我將老子的《道德經》讀完,正欲上二樓去歇息,突然一陣輕微發作,頓時陷入了「神靈附體」的狀態中。據「心靈學」解釋,即「接靈」狀態。若是「神靈附體」程度嚴重,便會手舞足蹈起來。嗣m•hetubook•com.com後我作了「璽光尊」(日本一宗教組織的頭領)的信徒時,曾在金澤陪伴雙葉出(日本著名相撲力士)三十五天之久。他也是靈感強烈之人,據說每當有勁敵相逢的相撲大賽的那天早晨,他都常常進入「接靈」狀態之中。
嗣後,我將精神貫注一統,向神祈告昨夜的事情究竟為何?於是,即刻在我心中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回天津!回天津!」
母親早已睡下。可是,一想起我穿過寢室前的走廊去廁所多時總不見出來,「明兒還有大賽,這是怎麼啦?」母親放心不下,便到廁所來看。只見我兩眼直獃獃地坐在那裡。母親大驚失色,喚起妹妹們,將我迅速攙扶到房間裡躺下,趕緊通知瀨越先生,並請來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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