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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會說娜，娜，」高更說：「娜，娜，就是很香，很香的意思。」

「嗨，高更，」他說：「讓我把事情解釋清楚。」

「慢點，」高更說：「先把你欠我的五仟法郎還給我再說。」

「大概有一兩百法郎。」

「等一下，高更。」他說。「我會告訴你實在的情形。我把你的錢花光了，一文不剩，我現在窮得要命。我曾經想賣點稿子還你的錢，可是我又花掉了，一談到錢，我就沒和-圖-書有辦法。」

第．孟福來提醒高更要多提防莫瑞斯，但是高更不予理會。

見到莫瑞斯本人，就覺得如果為了骯髒的錢和他爭吵是多麼無聊的一件事。錢就是要用出去的，何況再過幾星期，高更就可以得到叔父的遺產。他們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頓。

「統統給我。」高更說。

「他趁火打劫，是的。」高更說：「換了我或許也會和他一樣拆爛汙。我可以為女人或者和圖書榮譽作戰，但是為了幾文臭錢和他爭執，未免太無聊了。他實在是個好人，只是對金錢缺乏頭腦而已。」

「我會還給你，高更，」莫瑞斯說：「我一定會還給你，一百、二百，我會慢慢還清。」

他也有依靠莫瑞斯的地方，上次的拍賣，莫瑞斯幫高更弄得有聲有色。他又要開畫展了，這一次莫瑞斯也可以大大幫忙一番。

他伸出手，莫瑞斯緊緊的握住。

「你現在有多少錢在https://m.hetubook.com.com身上？」高更問。

他搬離了孟福來的畫室，在大茅屋路一間公寓閣樓上租了一間畫室。當他走進公寓大門時管理員就對他說：「有一個客人在等你，先生，」她說，「一個很體面的紳士。」

「你這個狗娘養的，莫瑞斯。」高更說：「在大溪地，當我窮得發昏時，我就發誓要捏住你的喉嚨把錢抖出來，現在我卻打算請你陪我去大吃一頓了。」

莫瑞斯和-圖-書把口袋裡的錢都掏出來給他。

「既然這樣，」高更說：「我也懶得和你多費唇舌了。」

「大溪地姑娘們赴情人約會時講什麼？」莫瑞斯問。

「我根本沒有五仟塊。」莫瑞斯說：「我就連五百塊都沒有。」

坐在高更床上的人是查理．莫瑞斯。他正在看一本書，黑色的絲帽和手杖放在桌子上。

「我們的書就叫這名字。」莫瑞斯：「娜，娜。」

他們又成為好朋友了，不止是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合夥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他們準備以高更在大溪地的冒險故事寫成一本書，莫瑞斯準備照高更的筆記寫幾首詩，並且由高更親自繪製插圖。

他們彼此注視著，誰也不開腔。空氣很緊張。然後，莫瑞斯站了起來，他長胖了，頭上添了不少白髮，但是仍然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他握緊拳頭，向莫瑞斯揮了過去。莫瑞斯伸出手把他擋住。

會是誰呢？高更想，除了收賬員之外，他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客人。

「隨你的意思辦好了。」高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