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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傳

作者:Charles Gor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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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

第十四章

「她倒是聰明得很,我的安娜,嗯?」他說:「找一個母狗做情婦,就有這點好處。被欺騙了也不會感到痛不欲生。」
這是他第一次口袋裡有錢來百坦尼度假。他買了兩把劍,和西金比著玩,他也帶著安娜招搖過市,惹得鄉下的漁人們側目而視。
高更大笑。
他把畫室關閉了,不顧西金和其他人的反對,他把安娜也帶了去。
錢如流水般花去,安娜是極度浪費的,而他又故意寵壞她。他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處炫耀,安文橋的人看慣了,他就帶她到羅瑞特和杜拉斯去,有一天,他帶她去康卡波海邊浴場。
他們抬著受傷的伙伴揚長而去。高更試著爬起來,但是力不從心,安娜和猴子無助的吱吱怪叫。四周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漁人毫無表情的望著他們,動也不動。
「西金,要安娜給我倒杯白蘭地好嗎?」他說。
「什麼事不對勁?」他問。
漁人們包圍過來,這時候,西金嚇得拔腿就跑,只留下高更一人面對他們四個。
高更點點頭,對於這點,他經常故意忽視它。
西金尷尬的看著他。
「這玩藝太棒了,」他說:「太棒了。」
「安娜跑掉了,」西金說:「她聽說你爬不起來,馬上提了箱子就回巴黎了。」
「沒有關係,」高更說:「不管怎樣,他們是對著我來的,不過請你把我扶起來,我想我的腿骨一定斷了。」
「好的,」他說:「百坦尼的氣味就是我所需要的東和圖書西。」
「棒是棒,就是太危險了,」老醫生說:「你的心臟不好,不能多用,你知不知道?」
高更拉著安娜就走,但是一個漁夫揀起一塊石頭就向他扔過來,剛好擊中他的背部。其他的漁人也揀起石頭,向他們亂扔。安娜嚇得大哭大叫。
「痛得太厲害時,只好用嗎啡,實在沒有辦法。」
西金做了一個拐杖,把高更半扶半抬著回來。他幾乎痛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西金才跑回來。「對不起,」他說:「我嚇昏頭了。」
「和我們一起去安文橋好了,」西金對他說:「對你也好,瑪麗.珍看到你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他感到尖銳的痛苦,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
「至少一兩和圖書個月,」醫生說:「能不能全好還成問題,你不是小孩子了,高更,在你這個年齡,骨頭不容易重新長好。」
「傷得很重,」他說:「骨頭碎裂了,需要長期休養才能復原。」

嗎啡的勁力過去時,痛苦變得無法忍受,醫生第二天再來時,又給了他一份嗎啡。
「算了,」另一個人說:「饒他一條狗命罷。」
他是一個謹慎的老人,看起來像獸醫。他打開手提包給了高更分量極重的嗎啡。麻醉的效力很大,高更立刻就睡著了,當他醒來,西金坐在旁邊,他用一隻手肘撐起來,感到刺骨的疼痛。
「算了,高更,他們人多勢眾。」他說。
「我要在床上躺多久?」高更問。
高更一點都不在意,他讓自己停www.hetubook.com•com留在半醉半醒的狀況中,而且到處尋釁生事,吵鬧不休。
她穿一件火紅的衣服,戴滿非洲手飾,肩上蹲著她心愛的猴子,而高更又穿著俄國式的襯衫和藍色有珍珠扣的外套,只有西金,比較像個正常的人。
瑪麗.珍皺著眉頭打量他,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最後,有一天,她終於對高更說:「高更先生,請您把您叔父留給您的錢趕快花光罷,那樣對你才好,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呢!」
「我需要安娜,」他說:「她令我情緒穩定。」
當他們三人向海濱走去的時候,有四個漁夫擋住他們,不肯讓路,高更向前去橫掃一腿,把其中一人踢倒。
安文橋的大夫檢查了他的膝蓋,搖搖頭。
康卡波是一個小漁港,漁人們出https://m.hetubook.com.com海捕魚,回航時喝杯老酒,談天說地,頗能自得其樂。他們通常都是和善而好客的,但是安娜,卻太囂張了。
他打倒了一個,然後不顧一切,向其他三人進攻,打鬥激烈的進行著,高更感到一陣自殺式的快|感。後來一人抱住了高更,另外兩人用木屐踢他的小腹和小腿。高更終於不支倒地。
「我給你一點止痛藥,但是你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狗娘養的,」一個漁人罵:「帶你的黑婊子滾回巴黎去。」高更大怒,舉起拳就想揍人,但是西金把他拉住。
整個冬天和春天,高更就在這種熙熙攘攘的氣氛中度過。夏天來了,他想到離開巴黎。
安娜大叫,猴子也吱吱亂叫,隱約中,高更看到其中的一個漁人拔出一把小刀,就朝他喉嚨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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